創作內容

34 GP

[達人專欄] 比史萊姆還不如 4-16 瘴雲蠻雨暗孤城

作者:古今變│2020-07-13 13:27:13│巴幣:68│人氣:176
4-16 瘴雲蠻雨暗孤城


  這讓我想起義務役新兵訓練的一段經驗,全副武裝持槍快跑前進,在聽到班長口令的時候就要立刻趴下、找掩護、出槍瞄準;班長再一個口令,立刻就要再度恢復持槍快跑。這樣一邊要注意口令、一邊要隨時準備立刻作出反應,對於精神和體力都是極大的負擔。

  到後來我的腳步甚至混亂了起來,在疾速奔馳之下,一個踉蹌就差點跌個五體投地。幸好看守者適時注入命能、幫我穩定身形。但是他並沒有給予我更多的提示,只讓我自己研究。

  可惜我始終找不到要領,雖然速度減慢了一些,但一賠五的步法即使在東倒西歪的情況下還是很快,不久就接近巴比倫,於是我慢下腳步、調整呼吸,同時使用練眼的技巧專心觀察。

  憑著「見而不視」的境界,我雖然外表看起來就像是隨意閒晃一般,但是周圍的情況全在我的掌握之下。

  例如道路的左側有三個人,地上舖著塊花花綠綠的破布,衣衫襤褸就像乞丐一樣,在那邊閒談嬉笑。但是從我看到他們不久,他們就開始輪流望向我這邊。如果只看其中一人,會覺得那人只是偶爾望上一眼,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但是實際上卻是三人合作在進行監視。這不是我神經過敏,因為我知道這是丐部的拿手好戲。

  再往前行,看到道路左右二旁越來越多這種流浪漢或乞丐團體。雖然燈檯之下、其黑尤烈,繁華靡爛如巴比倫,淪落於底層的人口必定不少,但是這數量也實在太多了點。我心想:「聚星幫果然已經動員……以聚星幫的勢力,這邊必定早就有眼線,看來又加派了一些人。」

  但是配合「視而見之」仔細觀察,發現有些群體似乎不是丐部的人馬。他們盯梢的動作太過明顯,根本就是直勾勾的瞪著我看,而且身上的衣物也與丐部有所不同。丐部成員身上穿的雖然是舊東西,但修補的毫不破爛,也維持得不會太過髒臭。但這些人身上則是又爛又髒,怎麼看都是真正的邊緣人。

  到了隱約可以聽見城市喧囂的距離,開始出現一些衣著較為光鮮整齊的人員,他們的態度也是大喇喇的表現出「老子就是在盯著你!」

  我大致區分了一下,從彼此間分開群聚,以及身上的衣著特徵來看,這些人應該分屬於不同的群體。但是全都看著我指指點點、私下討論。

  再走幾步,其中幾個分屬於不同勢力的人一起圍了過來,在我右前方的那位開口問道:「喂,你來幹什麼的?」

  這話問的不怎麼客氣,語氣更是不佳,我順著他們鄙夷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本來就有點破爛,剛才的自由落體和顛三倒四的疾行對儀容更是沒有幫助。在「只認衣衫不認人」的世道下,沒有被直接趕走已經算是便宜我了。

  我只能拿出業務員的身段,哈腰陪笑的說:「各位大哥好,我想進城去看看。」

  幾個人立刻露骨的訕笑起來,問話那人斜眼打量了我一下,說道:「有錢路路通,沒錢……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吧!」

  我忍不住抬頭看了天上一眼……要回那裏去還真有點困難,而且忽然想到,看守者和木偶也沒討論過我們要怎麼回到龍的背上。

  我有點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再望向圍住我的人時,發現他們的臉色已經擺明在說:「還不快滾!」

  雖然要硬闖也不是難事,但我不想打草驚蛇,而且看守者既然降落在偏遠隱僻處,應該也不願多生枝節,於是陪著笑臉,順著原路走了回去。

  然後我更加確定路旁那些露天席地的人,有些是丐部,有些絕對不是。那些邊緣人看我被趕回來,大多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有些甚至戲謔譏笑了起來。但是丐部之人即使素不相識,看到我落魄的回頭,全都露出關心的態度。

  我心念一動,故意跌跌撞撞的往路旁一個三個人組成的丐部群體晃了過去。他們見狀立刻迎了上來,為首之人說道:「兄弟腳下小心,過來歇歇腳吧。」

  一邊說,順手就把我給扶了過去,旁邊一人立刻拿了個像是饅頭的東西、裝了碗水過來,說道:「來,兄弟先吃點東西再說。」

  這時我再無懷疑,這亂世中身處窮弱還願意濟人危難,除了聚星幫的丐部還能有誰。於是對他們說:「各位可是聚星幫的好漢?」

  一邊說,一邊雙手抱拳作揖,但是手勢卻是用左手把右手拇指和小指包住,右手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從左手的虎口處穿出、再扣住左手手背。

  這是聚星幫的暗號,象徵不分首尾、三部共治的精神。我在丐村養傷教學,多少學了一些聚星幫的暗號和規矩。

  果然他們一看,態度更是熱絡。扶我的那人說道:「原來兄弟是剛來的,敢問您是哪裏人?」

  這又是一句暗號,於是我回應說:「『四海之內皆兄弟,同是天涯淪落人』,我打……北方來。」

  他們聽到暗號無誤,都露出歡迎的笑容,立刻招呼我席地而坐。也不再像先前那麼客氣,饅頭水碗往我面前一放,豪爽的說:「好兄弟,來,先吃喝。你看起來也是剛被叫來的,我們先跟你說說這邊的情況。」

  於是他們就跟我介紹了起來,大部份的時候我都是靜靜聽著,偶爾才提問一二句。

  三人原來是結義兄弟,名字難記,所以我心中把他們稱作「阿大」、「阿二」和「阿三」。他們原本就在巴比倫這邊,也早就察覺情勢可能有變。在向上匯報之後,總壇整合消息認為應該加強調查,於是從各處調派不少人手過來,同時傳令給原本就在巴比倫的人員負責接應。

  這時我問了一句:「所以這邊才會多出這麼多人來?」

  阿大說:「不是,城裏要出大事情,也不是只有我們覺得不對。上六下四全動了起來,把閒雜人等全趕出城,同時在各地把守,不讓人隨便進去。」

  阿二在一旁補充說:「是啊是啊,這城向來是來者不拒,要離開還比較困難,這時候反過來玩。」

  我又問了一句:「上六下四是什麼?」

  阿大說:「那是這邊的山頭……」

  經他解說,我才對這巴比倫的情勢有所了解。真正佔據在舊城區裏面的,是魔族和半精靈的大小勢力。久遠前還因為不共戴天的仇恨打得天昏地暗,後來打累了,有休兵的,有背叛的,有分裂的、有合作的、有離開的,也有去而復返的。各個勢力立場不明,敵我難分,形成危險的僵局,三不五時就會爆發大大小小的衝突。

  聽到這邊,我心裏暗想:「果然是個火藥庫!」

  城牆外的世界就相對安定,存在許多勢力的據點,雖然也會因為利益而起衝突,但比較不會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其中有些當然是魔族或半精靈的暗椿或外圍組織,但大多數是獨立的土豪、幫派,或是龍蛇雜處的不法地帶。

  巴比倫在這些不法地帶中的規模最大。以本身的幅員來看,已經可以算是這個世界佔地最廣的都市之一。這裏沒有任何實質的政府在運作,只有無數不成文的規矩。這些規矩是由檯面上的六大勢力,以及檯面下的四個組織制定和管理,也就是阿大剛才所說的「上六下四」,而聚星幫在這裏屬於「下四」其中之一。

  不太說話的阿三說:「兄弟你被趕出來也好,不然平常照你這樣走進去,恐怕要被剝個幾層皮。」

  我問道:「為什麼?」

  阿二說:「要進城之前,一定要先拜過碼頭,才比較能夠在外頭走動,不然就會被發現是沒有人罩、待宰的肥羊。被搶、被騙、被找盡理由刮得一乾二淨都是剛好而已,被拐去賣掉、綁走勒贖,甚至丟掉性命也是常有的事……」

  阿大說:「聚星幫有時看不過眼,或是受到委託出手尋物救人,跟其他勢力處得不太好,所以時常受到排擠。還是賊部和盜部定期出手『警告』一下,才讓他們不敢太囂張。」

  我想了一想,從行囊裏拿出匕首,放到他們前面,然後說:「不瞞諸位說,小弟這回是想進城做點買賣,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幫忙牽個線?」

  他們三人一看這匕首,就算不識貨也知道光材料就值不少錢,忍不住同聲詢問:「兄弟是哪裏得來這寶貝。」

  我不回答,只瞪大雙眼望向他們身後,他們忍不住回頭看看身後,發現沒東西再轉回來時,面前的匕首已經不見蹤影。

  我對他們露出微笑,阿大恍然大悟說:「原來兄弟是……,這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有三個地方可以去……」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地上比畫,告訴我那三個地方的位置,以及應該要注意的事情。


  前一話  後一話  目錄頁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4847723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保留一切權利

相關創作

同標籤作品搜尋:穿越|仙俠

留言共 0 篇留言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34喜歡★mthouse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前一篇:[達人專欄] 比史萊姆還... 後一篇:小說達人連任 (第三次)...

追蹤私訊切換新版閱覽

作品資料夾

ms0489223每天換一首Loop的人
今日Loop:摩天楼オペラ / EVIL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03:04


face基於日前微軟官方表示 Internet Explorer 不再支援新的網路標準,可能無法使用新的應用程式來呈現網站內容,在瀏覽器支援度及網站安全性的雙重考量下,為了讓巴友們有更好的使用體驗,巴哈姆特即將於 2019年9月2日 停止支援 Internet Explorer 瀏覽器的頁面呈現和功能。
屆時建議您使用下述瀏覽器來瀏覽巴哈姆特:
。Google Chrome(推薦)
。Mozilla Firefox
。Microsoft Edge(Windows10以上的作業系統版本才可使用)

face我們了解您不想看到廣告的心情⋯ 若您願意支持巴哈姆特永續經營,請將 gamer.com.tw 加入廣告阻擋工具的白名單中,謝謝 !【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