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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比史萊姆還不如 4-11:結作雙葩合一枝

作者:古今變│2020-07-03 22:23:50│巴幣:80│人氣:246
4-11 結作雙葩合一枝


  (原來樹枝才是本體!)

  這山頂被劍聖他們搞得已經可以算得上溫暖,沒有積雪、到處都是岩漿凝成的黑色岩石,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因此平放在地上的那截樹枝就十分醒目。

  那細微的語聲就是來自那截長約一公尺的樹枝。

  看守者的靈魂看來是在那截樹枝上……再仔細觀察,那不只是單純的樹枝,反而像是株只有一片葉子的樹苗,底部跟樹木的主根有點類似,上頭還幾根細鬚。

  由先前魔神的故事來推斷,我忍不住開口詢問:「這是生命樹的幼苗嗎?」

  那細微的語聲「嗯?」了一聲,然後說:「有眼力,沒想到你居然能認得出來。」

  這時我看得真切,那細微的語聲是那片葉子振動所發出,難怪聲音不大、聽起來又不像是人說話的語音和聲調。不過光是振動葉子能夠發出像人類說話的聲音,就已經夠驚人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平撫訝異的情緒,然後對著樹枝說:「請問您是看守者嗎?」

  細微的語聲回應:「你知道的不少,能聽見這麼小的聲音也很了不起。不過這樣不好說話,麻煩你將我拿起來吧。」

  我對精靈的印象向來是「雖然大概不是壞人,但是總覺得難以信任」,因此還是有點擔心他會憑依到我身上。

  不過仔細想想,劍聖一直以來也都把它拿著當武器,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如果不順著它的話,就沒有辦法完成任務、從看守者那裏取得權限,眾多疑問也就從此無解。

  於是我走上前去,用右手把它拿了起來,然後問:「像這樣嗎?」

  看守者回答:「是的,這樣我的聲音應該會清楚一點。」

  他說的沒錯,我覺得葉片的振動似乎通過我的身體,再傳到我的雙耳。音量大了許多,語調聽起來也沒有那麼生硬怪異。如果我記得沒錯,這跟唱歌的時候,別人聽到的聲音跟自己聽到的聲音不太一樣,應該是類似的道理。

  就在我思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時,看守者又說:「嗯?你的身體……好像有點不太一樣。跟你那身超乎尋常的本領有關嗎?」

  我含蓄的回答:「因緣際會,曾經誤食智慧果實,結識了獸人,後來又得到聚星幫賊王的一點指導。」

  看守者說:「智慧果實?那你能活下來真是奇蹟,看來是命能改變了你的軀體。」

  看守者不愧是看守者,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我也就老實回應:「正是如此。」

  我心中有無數的疑團,偏偏千頭萬緒、反而不知道該從何問起。看守者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於是對我說:「其他事情慢慢再談,你對目前的情況知道多少?」

  因為先前偷聽到他跟劍聖的對話,所以我立刻回答:「有件事情如果沒有處理好,這個世界就要毀滅了。」

  看守者似乎感到有點意外,說道:「你居然知道這件事!?」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問題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是當天被日曜天頂一轟,就跟著劍聖跑得遠遠的,前二天才回來嗎?怎麼一副已經知道朗基努斯被取走的語氣?看守者的能為當真是難以想像。

  看守者靜默了一陣子,然後才說:「看來里墨斯對你十分信任,否則應該不會讓你涉入到這麼深。也好,這樣比較好辦。」

  聽他這一說,我反倒心虛了起來。我是私自跑去眾星隕落之地,城主並沒有委任我,這事被揭穿恐怕會有一樁麻煩。我心念一轉,決定稍微修飾一下事實,說道:「城主其實是請求聚星幫裏頭,人稱『不敗的弱者』墨布斯前去查找,我顧念和他之間的交情,所以跟去看看,無意間遭遇了許多事件。」

  我感覺到手裏的樹枝震動了一下,然後聽到看守者說:「什麼?聚星幫?這事萬萬不能宣揚出去,否則會造成恐慌,反而更難處理。里墨斯這麼做實在有欠考慮。」

  我回想當時的處境,回應道:「日、月、星局勢大亂,月映城主也是想防範未然,而且他的選擇本來就很有限。如果不是墨布斯身上的病症正好被治癒,也不會請他出馬。」

  看守者停頓了一下,說道:「無論如何,還是不讓將此事隨便洩露。不過……墨布斯其實也沒有痊癒,他身上的狀況其實不算是疾病,所以也無從治起。」

  他這一說提醒了我。先前我就覺得奇怪,珮菈西亞說墨布斯身上依舊散發危險的毒氣,如果已經被治好,那毒氣又是從何而來?不過看他在眾星隕落之地的行動,確實也不像有病。

  於是我問看守者:「他身上的……狀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守者說:「原先我也想不太明白,一直到讀了妮歐薇妲的論文後,才想到是怎麼回事。我沒有深入探查他的身體,不過從種種跡象來看,妮歐薇妲的假設應該沒錯。那位墨布斯並不是一個人。」

  (他……果然是人外的異種嗎……?)

  心裏既感到失落,又覺得好奇,於是追問:「可以再稍微解釋一下嗎?」

  看守者說:「先前浪跡天下的時候,也曾調查過這位奇人的來歷。我認為最可靠的說法是,他其實是被暗精靈實驗的產物。」

  「你應該知道,暗精靈曾經吃過朗基努斯的虧,所以他們當中有人想要研發能夠對抗朗基努斯的東西。但是要確認有沒有用,就需要拿朗基努斯測試,可是那時朗基努斯已經流落異界。所以他們先造出了跟朗基努斯的性質很接近的替代品,也就是里墨斯身上的那種毒素。

  「然後他們趁著半精靈和魔族爭亂的時候,抓了很多的半精靈,然後把這種毒素植入孕婦體內,讓胚胎吸收這種組織,看能不能生出可以耐受這種毒素的小孩。」

  「那種毒素會干擾命能,而半精靈沒有命能就活不下去。從理論上來看,這項實驗沒有成功的可能,甚至大部份的孕婦會當場斃命,就我打聽到的結果也是如此。」

  聽到這裏,我心裏產生一股怒氣,覺得就算暗精靈和再怎麼不把半精靈當人看,這樣的手段也太過惡毒。

  看守者大概是從我緊握的手和加速的脈博,感應到我的情緒變化,淡淡的說:「他們已經得到報應。事實上,在當時的劍聖問完話之後,那實驗室裏還活著的也剩幾個。」

  想起鼠哥他們所說的故事中,劍聖曾經製造過幾次不留活口的大屠殺,這時看來並不是單純的殘忍嗜血,那些亡者或許是死有餘辜。

  看守者接著說:「可是據說在那些婦女的屍體之中,最後爬出來一個嬰兒,而他身上就帶著這種毒氣,還把在場的魔族和暗精靈毒殺。這名嬰兒被發現之後,就被隔離在單獨的實驗室裏,然後被拿來進行各式各樣的實驗。」

  「這名嬰孩長大之後,很可能學會如何控制身上的毒氣。結果暗精靈發現他不再釋放毒氣,以為他已經失去利用的價值,就把他廢棄等死。結果他運用身上的毒氣,毒死所有阻擋他去路的人,逃出生天、下落不明。」

  看守者的語氣十分平淡,但是聽在我耳裏,只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悲慘的故事,讓我對無良密醫油然生出一點同情。

  看守者說:「最初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只覺得應該是誤傳。但是對照妮歐薇妲的假設,就顯得十分合理。暗精靈為了促使那些被實驗的婦女懷孕,可能使用了藥物,而這種藥物會使得生下多胞胎的機會增加。」

  我想起以前曾經聽過,醫師會處方促進排卵的藥物來提高受孕的機會,副作用是可能會同時排出好幾個卵子,同時受精的話就會形成多胞胎。不過這跟墨布斯又有什麼關係?

  看守者說:「多胞胎大多會長成各自獨立的個體,但是在罕見的情況下,二個胚胎會融合在一起,最後只長成一個個體。這具軀體的身上其實包含了二個胚胎,也就是二個人。」

  這個我聽過,這種個體的名字叫做卡美拉(chimera),中文翻譯作嵌合體。電玩裏面常出現的怪物,就是羊頭、獅頭、鷹翼、蛇尾等幾種生物合在一起的,就叫做卡美拉。

  看守著接著說:「墨布斯很可能就是這個情況,只不過他的情況更加特別,他身上的一部份吸收了那種毒素並改變成釋收那種毒素的組織,另外的部份則不受這種毒素的影響,而只有一種生物能完全不受這種毒素的影響。」

  他沒有再說下去,不過我已經知道答案,喃喃自語的說:「比史萊姆還不如……」

  看守者說:「是的。所以他不是一個人,他是二個人合而為一,一個能釋放毒素,另一個則是『比史萊姆還不如』。釋放毒素的那一半本來應該早就死了,但是『比史萊姆還不如』那一半維持住他的生命。」

  「然而『比史萊姆還不如』的能力相當低落,一旦那一半無法負荷,釋放毒素的那一半就會試圖幫忙,然而結果只是讓他放出毒氣而已。這是在荒唐的實驗底下,經過嚴酷的篩選之後所遺留的奇特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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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殘光
墨布斯一直被叫成里墨斯

07-04 16:32

古今變
感謝指正,已修改。07-04 17:33
水墨靜
一但那一半無法負荷(一旦)

07-05 19:30

古今變
感謝指正,已修改。07-05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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