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感》
在天叢雲閣中某處的一個小空間,很平常的和式裝潢,但有面牆是樹木——千本大太的一部分,前面還掛了個弔詭的大鐘。
這間房間叫做修羅殿,將軍集會的地方,現在除了山本五郎左衛門外的其餘四名將軍都聚集於此。
我毫不顧忌的大力打開拉門,很刻意的讓門發出咚——!的響聲。
「進來前先敲門,沒禮貌的小姑娘。」在場唯一的女性,千本四番將軍——明石明乃燈,她打扮端正,表情嚴肅的整理手上的報告,實力不明,是個很認真的人。
「沒教養的小鬼...」一旁,體態壯碩、滿身肌肉的是二番將軍——井宗郭勝野鎮,就我所知他是個自身實力就比山本全力全開還噁心的怪物,若是得到千本大太的某些能力,那將會是最難搞的傢伙。
突然另一邊尖嘴猴腮的傢伙出了聲「要不是千本大人重視妳,早就把妳給宰了。」他是毛利永武門,五番將軍,個體實力說簡單點就是個廢物,我完全不懂為什麼他是將軍。
「嗯嗯~氣氛真和樂~」在角落附和、口氣很令人不舒服的是三番將軍——飛鳥薙,我知道的資訊只有他的劍術非比尋常,還有他娘娘腔的口吻真的讓我頭皮發麻...某種方面,比起千本大太我可能更討厭他。
站在他們之中舉起手伸懶腰「哈~...我沒找你們,安靜。」無視四人直直走到大鐘前大力敲兩下...
「...嘖...臭小鬼...」後頭傳來毛利咂嘴,鐘聲減緩時他們都對著鐘跪下。
鐘聲的餘音結束,木質牆開始凸起,緩緩的扭動漸漸化為人形...
「「「參見千本大人!」」」所有人都行禮...當然除了我以外。
「是汝嗎...報告不是應該由山本來交?」樹人出聲。
「他掛了。」我左手叉腰右手垂著搖啊晃的。
「什麼!」
「那傢伙怎麼可能...」
「安靜...」後頭的驚呼聲被樹人淡淡的口語平息。
「「「是。」」」
「汝應該有什麼解釋吧?」木頭人形質問我。
我沒多說什麼,只是叫外面的赤符把一個布袋拿進來...
「呃...什麼...」
「怎麼可能...」數人不斷發出驚訝的話語。
從袋子裡灑出來的是不成形的山本的肉塊跟碎散的稻生物怪論。
「我有什麼辦法~你幾千年搞不定的地方要我們區區一個番隊解決,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我用冰冷的視線瞪視樹人。
「妳這傢伙!我要宰了妳!」井宗郭拔出太刀向我攻擊,我用水銀擋下,他的刀偏離軌道深深插入地板。
「我說過我沒找你。」
「可惡!」
「給吾安靜!」千本吼道。
「...是...」他退下去了。
「確實,那地方聚集了叢雲的無數個問題人物,現任鬼王奈竹乙姬、前任鬼王千幡平九鬼童還有跟吾同等存在的鯤鵬...」他似乎陷入了沉思「開始報告。」
「跟我直接交手的只有一隻蜈蚣,不怕水銀的毒,怎麼砍都跟沒事一樣。」雖然實際上我幾乎沒打中他就是了。
「那傢伙嗎...盡是些棘手的傢伙。」樹人深深思索著。
眼看他若有所思,我笑了一聲「哼...放心吧,在你抓到姐姐前我會先宰了你。」
「妳這渾蛋別太僭越了!」井宗郭又舉起刀來。
而這次我沒動手他就停住了,樹根纏住了他的身體「呵呵呵...哈哈哈!」樹人傳出大笑聲。
「千本...大人...?」井宗郭茫然的看著樹人。
「汝說要宰了吾...哈哈哈!吾存在的時間連吾都數不盡,就憑妳辦的到?」
後方也傳來嗤笑「哈~這傢伙水銀灌腦了。」
「別讓人笑掉大牙了!」
「真遙遠的志向啊~哈哈~」
我無視那些東西的笑聲瞪著樹人「不過就是砍倒一棵樹,像這樣簡簡單單。」我拔刀將樹人的一隻手砍下來。
所有人沉默了...
「怎樣?怕了嗎?」
「唉呀唉呀~連我都覺得有些超過了呢~」飛鳥臉上的噁心笑容終於緩和些了。
「十年。」樹人說。
「綽綽有餘。」
「真有自信啊,但有條件。」
「反正你會死還談什麼條件。」
「哼...有趣,如十年內汝沒達成承諾的話汝就是我的。反之汝能成功的話,叢雲就歸妳。」
「「「千本大人!?」」」
我瞪著他「...儘管來。」我丟下沉默的樹人拂袖而去。
「長官...」
「是將軍。」
「將軍...」
「怎麼?怕啦?」我看著身體有些抖動的赤符,瞬間以為這傢伙還有害怕這種情緒...
不過下一瞬間便開始大笑「哈哈哈!果然沒跟錯人!那對話實在是太棒啦!」
「...唉...果然是白癡...」我小小聲地嘀咕著...
「一點也不棒...」羽月從轉角出現。
「偷聽將軍會談是要受罰的。」我玩笑性質的說。
「那等等再說,就這樣直接宣戰好嗎?」羽月平時雖常作出些意想不到的事,但實際上是個很慎重的人啊...
我思考了一下「...發洩一下而已。」
「唉...該說果然是長官嗎...」他扶著額頭嘆氣。
「是將軍。」
「不是隨我們叫嗎?」
「但我喜歡將軍這個稱呼。」剛宣洩完覺得心情很好,手背在背後邊走邊跳「對了,千時雨的事...」
「是,就是為此事來的。」羽月表示已經調查完畢了...到底是他效率太高還是那傢伙太好調查啊...
「說。」
「到圖書室好說點。」
「嗯,走吧。」
「欸~要去那無聊的地方?」赤符說手交疊在後腦勺抱怨著,像個小孩子一樣
。
「你可以不用去,反正是將軍要的情報。」
「呿...」赤符乖乖地跟在後頭。
到了圖書室,羽月拿了卷卷軸過來「"別天津"這地方在很久以前是座村莊,人們圍繞著通天樹居住...也就是千本,在戰爭後這裡成了家園被摧毀的人民的避難地,於是越漸發展成大城市,之後又被五行劃分出國土而成了叢雲首都...」
我本想說心情好就聽他說一下,但大量的歷史還是讓我不小心擺出厭煩的臉...
「而相傳通天樹底下有座墓碑,上面寫著建國初期幾位勇者的名字...」
「哦?難道說...」
「沒錯,千時羽是其中之一,另外還有天逆、伊奘、初雪...」他拿著老舊的卷軸思考著。
「怎麼?」我疑惑的看著停頓的羽月。
他將卷軸看開放到桌上「還有一個...彌生。」
我愣了下,為了整理腦中資料而叫一旁一直敲桌子的赤符安靜...
「他們是叢雲國的開國始祖,傳說各自擁有強大的實力。」邊看著古老的文字邊聽羽月解說,畢竟這年代的字看不是很懂。
「...終究是傳說嗎...」但這樣勉強能說清楚他跟我父母的關係。
「想了解五大宗家的事直接去問本人為好,我除了這些調查不出別的了。」
「...叢雲的始祖...」我回想起父親的名字「你們...聽過八岐叢雲這個姓氏嗎?」
「嗯?沒有...不過叢雲...」
「赤符...」想說赤符搞不好知道...
「啊!嗯?什麼?」他被我驚醒,嘴角還流著一條口水。
「...唉...算了,沒事...」會問他的我蠢...
「那要去找他嗎?」羽月對我進行確認。
「...好吧...順便吃飯。」雖然有點不想看到他。
羽月抓著我在天上飛,很快的就到了伊吹城上空「長...將軍,那裡好像有狀況。」
我看了下羽月指的地方,就是目的地大和食堂「有人鬧事?」
我指示兩人降低高度觀察一下,雖然有點顯眼但沒差。
「客人息怒...」
「你給我吃這什麼東西啊!」
「非常抱歉,這是本店疏忽。」
「知道錯就拿出點誠意啊!賠錢來!」
「不好意思,這方面...」
「不賠錢?給我砸...」
混混還沒說完我就看不下去了,指了指他們示意赤符動手...他俯衝而下踢倒疑似混混的頭兒並踩在他的禿頭上。
「大...大哥...?」一旁小弟顯得茫然。
「欸?死了?」赤符拿收在刀鞘裡的大刀輕輕的點了幾下...
別再戳了...沒死也被你玩死了...
羽月緩緩下降「軍隊巡邏。」一群小弟被我們嚇跑...
「讓妳幫大忙了~雖然真的是我們的疏失就是了...這裡不好說,請進吧~」千時雨領我們進店入座。
我用不斷筆敲桌子...雖菜單立在面前但我根本沒在看,而是一直從手指偷偷朝跟廚房員工們說話的千時雨射出數根水銀針,但都被他用手中的簿子接下...
「將軍...點餐吧...」
「嘖...」我不甘心的乖乖看菜單。
他從櫃檯走過來打開簿子,被夾在裡面的水銀滴了出來「這樣很危險的哦~」
「唔...」
「一彎新果然還是小孩子呢~即使當上副隊長了。」
「已經是將軍了...」還是很不習慣被叫名字啊...
「哦~恭喜升官~」
我把菜單交給他「夠了,點餐。」
「收到~」他把我的菜單交給廚房,又跑回來直接坐在我對面。
「...偷懶?」
「我是店長我說的算~」總有種討厭的感覺...
按了按太陽穴「我...」
「我知道,五大宗家的事吧。」已經被察覺到目的「雖然不是不行,不過告訴妳之前要先請妳見個人。」
難道是之前很多事都不能告訴我的原因...瞪著他的笑臉「誰?」
「...我不知道妳會有什麼反應,但妳應該不會想見他...」他走到櫃台邊的位子,叫了一直坐在那打盹的人。
那人被驚醒晃了晃腦袋,有些茫然的看著千時雨。
搞懂狀況後他急忙起身,跟著千時雨走過來。
「哪位?」
他從披風底下伸出手露出腰間的兩把刀,拿下頭頂上的斗笠,滿佈皺紋的面孔映入眼簾。
瞬間,我的思緒就這麼停住了「是...你...」
「呦!好久不見一彎新。」
我看到他的臉便震攝住了,全身不斷發抖無法控制,腦袋無法思考...只是腦中不斷地湧現當初被我所殺的人們的慘叫聲...
「將軍?」羽月伸手拍了我後背,
「不要碰我!」椅子倒在地上,我不斷的後退,甚至是被倒地的椅子絆倒還是不斷的後退直到靠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蹲在牆邊,雙手抱住頭,呼吸急促,眼淚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腦中浮現的慘叫聲完全將四周一切聲音蓋過,視野漸漸被殘缺不堪的屍體充滿。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是我殺了他們...」我抖動的雙唇只能不斷的重複這句話,水銀開始從皮膚滲出,不受控的不斷在我身邊形成一條一條的荊棘。
「將軍!」
「不要過來——!」我驅趕上前的赤符,桌椅被我弄得東倒西歪,水銀隨著我失控的情緒不斷的改變形狀。
「將軍...」
「都是我...都是我殺的...是我殺的是我殺的是我殺的...」內心湧現的罪惡感揮之不去,猩紅的視線讓包圍我的水銀變得像要將我淹沒的血海一般。
「獄天...」
「唉...果然太突然了嗎...」千時羽緩緩的靠近我。
「滾開——!」我驚恐地瞪大雙眼,胡亂揮舞著雙手就為了防止任何人靠近...
只見水銀不斷變換外型砍向他,但千時雨淡定的走近我,水銀在接觸他之前像被某種東西扭曲一樣往旁邊衝撞破牆壁。
他抓住我的雙手...
「你想對將軍做什麼!」赤符拔出刀, 但羽月冷靜的攔住他...
千時羽把臉湊到我耳邊「彌生的太陽...如旭日東昇耀眼,彌生的月亮...如一彎新月的燦爛笑容,彌生的海洋...包容倒映的一切...彌生的孩子呀~回家吧~」在我耳邊響起的童謠讓我莫名冷靜了下來。
因為過度緊繃的精神瞬間放鬆而累癱的昏倒「...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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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我一睜開眼就已經在床上了,全身上下仍顫抖不已。
剛剛那人...看到他的臉我就無法忽略那些哀號聲,那些曾幫助過我的人們的慘叫聲...
羽月握住我的手,但我嚇得馬上就抽開...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還在恐懼的發抖...雖然看也應該也看的出來...
我用棉被將全身埋住,抱著雙腿蜷縮成一團「走開...」我的聲音都有些抖動。
「將軍的口氣很沒說服力。」
「儘管笑吧...」
「...為什麼?」
「你們都看到了...我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我連過去的錯都無法面對...」我邊說邊流淚,不禁哭出聲音了...
「將軍沒有錯...」
「才怪!都是我的錯...是我親手殺了幫助我的人們...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任憑自己的雙手將他們血祭給魍魎...我什麼都做不到...唯一能依靠的姐姐也因我自己而遠去,該保護的弟弟也生死不明...」講了太多話,情緒有些失控。
羽月沒再說話,我不意外,他本來就不太懂得幹安慰這種事...
「晚上好~好點了嗎?」千時雨冷不防的打開木門給予一個充滿活力的招呼。
「走開...」
「妳知道白一郎常說什麼話嗎?」
我忽然聽到爸爸的名字偷偷的在棉被裡轉頭認真聽...
「他常說"人死是命運,而活著的人必須承擔死者的命運。"這樣~」
「...」羽月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我也沒做什麼反應...
「欸?這時候不是應該要恍然大悟嗎?」
「說明白點...」我吐槽。
「...意思就是既然知道自己有錯了,就正面承受,逃避只會徒增壓力...」他坐到床邊的椅子。
我始終窩在被褥裡...
「妳父親可是個樂觀到異常的人,大概也是因為這句話吧。」感覺到頭頂不斷的透過棉被被敲打著讓我煩躁不堪。
「...」
「妳醒了的話我就先走啦~要找妳同伴的話他在後院跟武藏練劍。」
「武藏?」我探出頭...
「宮本的名字,妳應該記得他吧?剛剛反應那麼大。等妳冷靜之後再去找他也不遲,我希望你們能好好聊聊。」
窩在棉被裡遮掩著狼狽的表情...
「宮本武藏?練劍成痴的那個傳說中的劍豪?」羽月突然有了反應。
「是啊,有興趣可以去跟他請教哦~不過他也老了,還請別太操勞他。」
我在陰暗的被窩裡思考著「我真的還有臉去見他嗎...如果可以那姐姐是不是也...」我咬著右手拇指,不斷的用牙齒磨擦指甲...
千時雨離開房間一段時間後...
「你要去嗎?」我仍然在棉被裡問著羽月。
「我想留在這裡。」
我吞了口水「那我走了。」掀起棉被坐起身讓眼睛適應光線,即使手腳還有些抖動但我站了起來,穿上一旁折好的深紫色長袍...
「將軍不休息了?」
「我不想...再這樣...走不走?」
「將軍去哪我就去哪。」
「...跟蹤狂。」我開點小玩笑轉換心情。
「看來將軍沒事了。」
我轉過身偷偷的輕笑了,打開門走出去,兩側掛著繪畫的走廊在溫和的燈光下顯得更為華麗,絨毛地毯即使穿著木屐還是能感到柔和的觸感,我一直到走下樓梯才發現...
「這裡是大和食堂?」
「是的,剛才那裡是員工休息室。」
「真高級。」跟我現在住的屋子比起來是截然不同的風格,但也很華麗。
扶著有金邊的木製扶手走到一樓。
「一彎新?下定決心了?」千時雨正在收拾著剛打烊的餐廳。
「人呢?」
「還在後院。」
「嗯。」我帶著羽月走出去。
然而只見到倒在草坪上的赤符「...將...軍...」他用微弱的聲音叫著。
「羽月...」
「是。」
我指示羽月把赤符拖去休息,他八成又是找錯對手了...
「晚安,一彎新,白髮很襯妳哦。」宮本先生跟我打招呼。
我左手抓著右手臂撇開頭「不要...再抖了...我必須承擔...這是我的責任...」我咬破嘴唇保持冷靜「對不起...」
「妳跟我道歉沒有用,真有悔意的話就控制那東西給我看。」他拔出腰間短的那把武士刀。
「...是...」現在精神不穩定,我非常害怕魍魎徹底失控跑出來作亂...但我必須控制它...
水銀開始鼓動。
「自己說,妳叫什麼名字。」宮本先生對著我吼著
「彌生...一彎新...」
「大聲點!」有些沙啞的嗓子顯示出他年事已高,但吼聲卻還如此宏亮。
我握緊雙拳「我是...彌生一彎新!」
「妳做了什麼!」
「我...」
「快說!」
「我...我...我殺了人。」
「那妳應該做什麼!」
「我...不知道...」眼淚又開始氾濫「我...真的不知道...」
「混蛋!」他放聲怒吼,聲音幾乎能迴響整個伊吹。
我嚇得倒退好幾步,全身劇烈顫抖。
「妳要做的事只有兩件!第一!戰勝並控制那傢伙!第二!別給我哭!」他的話一句句從裡到外震撼著我。
我繃緊神經,硬是制止自己雙眼的淚水,讓液態金屬纏繞雙手並形成外型扭曲的刀。
「那妳現在要做什麼!?」
「我要變強!為了控制魍魎我要變得比它更強!」
「很好!全力上吧!」
我向前衝揮下右手的刀,宮本先生用短太刀擋住,我再用左手的刀向上揮砍,但他只是把短太刀換個角度便擋下了第二把刀,我後跳重整姿態繼續進攻,每一刀都因為累積的情緒被釋放而震撼著空氣,彷彿能夠把天上的月亮切開一樣。
宮本先生單手持刀,輕鬆抵擋我胡亂的斬擊「妳母親在天國都快哭了!給我認真點!胡亂的揮刀保護不了任何人!」他短太刀一轉卸開我的手、用腳絆倒我,刀鋒削過我的脖子釘在地上,傷口流出紅紅的血液,但馬上就被水銀填補,只留下一條銀色的痕跡。
水銀無法定型只是一瞬間的事,我改為專注於一刀,左手的刀化為水銀流回體內,變為較為正統的劍道持法。
「繼續。」他空手跟我對峙。
我站穩腳步,選擇較難以抵擋的突刺作為先攻,但他輕易的轉過身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摔出去,我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得以穩住身子,但這時他已經撿回短太刀以反手持刀的方式擺著架勢。
再次衝過去,舉高雙手正面揮刀,但又一次的被抵擋,不過我自行截斷被抵擋的前端,用剩一半的刀從另一個方向向上揮,意料之內的也被擋下了,我控制水銀流回手中再次伸長刀刃,使力推開他再舉高水銀刀刃從正面全力的劈下去。
他想用短太刀擋下,但接觸的瞬間他表情變了,原本是嚴肅的臉突然開朗的笑了,他動作快速的彷彿能夠控制時間一樣,腰間的第二把刀僅在一道光閃爍的瞬間被拔了出來,長短兩太刀抵擋住我全力劈砍,他腳下的地面出現凹陷,沙塵朝四周散開...
宮本先生遊刃有餘的舉著刀「有不要做我徒弟?」他充滿皺紋的臉笑了。
水銀液化流回我體內,我乏力的跪在他身前「...請...請多指教。」
「好!以後只要來大和食堂都找的到我。」他收起長短對刀。
「好的...師傅...」
「不用勉強自己那麼叫,向往常一樣叫我宮本先生就好。」宮本先生拉我起身。
「謝謝...真的...非常謝謝您。」我深深的一鞠躬,宣洩完壓力整個人都放鬆的有些飄飄然了。
「好,已經三更半夜了,再打就要被投訴了,先休息吧。」
「好的,再次感謝指教。」
現在覺得通體舒暢,半年來的壓力得到適當的解放,壓抑的情緒也哭的差不多了「這裡真的有家的感覺...」
——————————————→我是分隔線~
又到了角色介紹的環節啦~((鼓掌%%%%%
彌生 一彎新(右)
生日:叢雲年2388/3/15,今年15歲
身高:現166
體重:31
被魍魎附身後殺了無數對自己有恩的人,被千本大太阻止並捕獲後待在軍中,一是為了近距離觀察叢雲軍隊、二是為了確保有人能阻止自己的失控。
喜歡:家人
討厭:千本大太、魍魎、自己
為了避免魍魎因情緒失控,總是板著一張撲克臉。為了隱藏自己內心的恐懼,時常開一些小玩笑。
因為魍魎日漸侵蝕自己的身體導致其消瘦無比,頭髮也因此轉白...一彎新便覺得這樣的自己沒什麼好看的,所以常常洗澡洗到一半時羽月擅闖浴室也不會有什麼反應,甚至覺得自己這副德行還有人想看,內心甚是愉悅。
一彎新:並沒有,不要瞎掰好嗎。
作者:欸嘿~☆
一彎新:...((怒...
宮本 武藏(左)
生日:叢雲年2324/5/19,今年79歲
身高:現171
體重:73
劍癡,年輕時四處流浪打遍天下無敵手,甚至還曾找上五行兩次。
武藏:年輕氣盛啊~
作者:這已經不是一句年輕氣盛能形容的了吧...
武藏:哈哈~
喜歡:刀、烤地瓜
不喜歡:沒志氣的人
第一次雖然拚盡全力才勉強跟龍王打個五五波,但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在數十年的修行之後再次以劍術發起戰帖,重新挑戰龍王,但最後還是戰敗。
不過武藏也因此得到了認可,獲得了成為神官的資質與機會,只是不知為何被他給拒絕掉了。
作者:為什麼要拒絕?
武藏:嘛~你說呢~
作者:破梗就不好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