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結局剩下兩萬六千多個字啦,大概是五週吧
不意外結局應該是「他們的旅程,才正要開始」吧--
啊劇透了,不好意思。
女子跳開她的身上,從自己的小包拿出預藏的水果刀,在柏亞正看見水果刀,轉身想閃開時,就被女子一刀刺進側腹。
「嘎啊──」
血花飛濺到女子的旗袍上,為旗袍綻放不應存在的血花,不斷往地面低落鮮血。
柏亞感受不到身體的力量,想掙扎也沒辦法出力,就這麼倒回地上,惶恐地看著插在肚子上的刀,痛楚通過神經不斷傳來,反胃的感覺隨時都要讓她就這麼吐出來。
「躁人也!煩人也!惱人也!怨人也!賤人也!」
「噗啊──啊……哈啊……啊──」
然而女子並沒有就此放過柏亞,還反覆把刺進側腹的刀來回抽插,嘴裡唸著奇怪的文言文,完全喪失了理智。
柏亞口中吐著數攤鮮血,喉頭也不斷感受到往上衝的血液,還有胃透過食道要硬擠出某種液體一般,嗓子都要叫啞了,還因為上衝的液體叫不出聲音來。
強烈的痛楚伴隨恐懼、脫力,這是柏亞第一次有「死期將至」的感覺,大顆淚珠不斷從眼瞼中滾落,想停也停不下來,意識逐漸淡薄。
一切來得太唐突、太無力,連反應都來不及,自己就被突然告知要走到人生最後一步。
「對……不起……」
微薄到令人聽不見的聲音吐了出來,柏亞彷彿看見過往那些她騷擾別人的畫面歷歷在目,不知這道歉是要對誰訴說,但她的意識中,只記得這句話──
對不起。
於是,眼前一片黑暗,柏亞失去了意識。
「此時此刻,先生終於願意聽小生訴說了。」
看著這個倒臥在血泊中的柏亞,女子瘋狂的笑忽然停了下來,暴走的意識慢慢冷卻,從容地找到柏亞的衣物,蓋住被刀刺傷流血的部位,沒拔出那把刺進身體的水果刀,就這麼盤坐在蘇柏亞旁邊。
「首先,令以先賢訓始論之。正所謂『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女子就這麼冷靜坐在柏亞旁邊,開始「單方面」論辯著老子的道理。
失去意識的柏亞,彷彿作著一個夢,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感覺不到,只聽見一個大叔的聲音告訴她:
「你渴望重來吧?只要能重新來過,重新回到高中時的自己,改變那個被戲稱為『蘇格拉底』的過去,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公車停在上個路口,準備要進站。
……
當柏亞回過神來,便已成為比苑高中的學生,既不是讀進原先的XS高中,更不是直升原先計畫的SS高中,來到這般陌生的學校。
然而柏亞雖然不認識SS高中的學生,但這所高中的學生卻都有「柏亞是個會騷擾女生的蘇格拉底」的印象,這一點和原先歷史如出一轍。
柏亞好奇這所學校和這一切到底怎麼一回事,更誤以為自己可能作一場長夢,現實的自己可能躺在手術台上急救,於是故意重蹈覆轍,延續模仿自己「蘇格拉底」式的行為,半玩笑半好奇做出一連串事情。
然而沒過幾天,違背歷史的事情又出現了,他被另一名被戲稱為「唐吉訶德」的魏甯,拿著木刀衝上前制止了,魏甯不斷黏著柏亞,並吵著說要擊倒她,這又勾起她想要繼續扮演「蘇格拉底」的興致。
或許魏甯,就是自己要找,願意把自己從泥沼中,使勁跩上來的人。
不久後,時鈺佳便介入兩人之間……
……
「也差不多該醒過來,好好跟周圍的人道歉了吧?」
「所以我並不是想要被世界流放,而是想要那種……不顧對方有多任性固執,都願意關心他們的人吧?真是既幼稚又愛撒嬌啊……」
「甚至連棠玥和子懿都找來,這場夢為甚麼能這麼溫暖呢?難道我已經死了嗎?一切都是我想像來的幻覺?」
此時,柏亞的手機傳來一封簡訊──
我覺得不想活了,可以跟我談一談嗎?如果可以幫我,請來三多商圈找我。
發來簡訊的人,是自己鮮少對話過的人,柏亞也清楚,他在班上是被人遺忘的存在、被排擠、被霸凌的一位。
這樣的他,選擇了同樣被排擠的我,想要談一談?
想到這裡,柏亞不禁想起這段時間鈺佳幫助自己的經過,還有她原先拒人於門外,導向人生終點的結局。
柏亞當然跟發訊人不熟,但似乎……
即使只是妄想也好……
她感受得到,對方那種迫切想找人商量的無助感。
沒有多想,柏亞離開公車站,往捷運站的方向走,準備搭捷運到三多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