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永無止境的循環、這是充滿仇恨的社會。
校園霸凌在我的身上持續了11年之久(國小2年級到高中為止)、因為我週遭只存在施暴者與旁觀者兩種人,對整個社會或可以說是對全人類的仇恨根植在心中、甚至是沒有走上自殺一途的原因,是我當時維持生命的唯一信念。
那時候總是幻想著能在某次失控的時候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最多人的死亡,為什麼這樣想?
這社會充滿施暴者與旁觀者、縱容暴力的人與施暴者一樣可惡,他們把我孤立、把我與整個團體隔離,“我好想殺死他們、在他們還沒死之前我絕對不能輕易的死去”這是根植在心中多年的信念、讓我活過這11年漫長而痛苦的生命。
為了保持精神狀態的穩定、而選擇屠殺當時能殺掉的一切流浪動物,享受著動物的慘叫聲、凌遲致死的快感,在遷怒中獲得短暫的安定、以確保再次被施爆的時候不會失控,讓自己習慣這種感覺、讓自己能夠比任何殺人犯殘暴,能夠比任何人的心智更加扭曲,這些行為都是為了讓懦弱的自己能夠極端的強化仇恨、希望能夠讓仇恨完全壓過恐懼,做一次毀滅性的報復行動。
在高中情竇初開的時候、最後一個喜歡上的人正是生命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對我伸出援手的人,但我也同時被她討厭了,原因有以下幾點:
1.我不時會去注視她
2.我的表情與情緒變化過於激烈
3.總是充滿敵意
高中的階段是我極端性武裝自己的一個過程,想像著自己是個怪物、用各種方式在鍛鍊自己的肉體,並且不斷的在精神層面追求近乎無敵的自我、永遠不在任何的打擊面前低頭,研讀心理學的書籍、讓散發的攻擊性最大化為前提調整我的行為,模仿教官的走路方式、站姿一定是雙手抱胸,無時無刻都要表現自己是在精神崩潰邊緣的狀態、時時刻刻都想要找第一個對我出手的人進行報復,像是盯著獵物一般的盯著每一個施暴者、微笑著看著他們,期待著下一個對我出手的人、把每一個施暴者當成要殺死自己來全力反擊。
很有效!欺負我的人再多、當我要用自己的生命進行自殺性反擊的時候,沒有人會想要冒生命危險當第一個出手攻擊我的人。
做為代價、那個我喜歡的女生在我對她告白的時候說出了上述3點討厭我的原因,又是一次重大的打擊。
我真的很喜歡她、我被她那種勇氣與正義所感動,她給予我生命一股不同於以往的力量,在重創我的當下、我驚覺自己已經走火入魔,我不恨她、因為她是我生命中的燈火,但是我還是無比的痛苦,我追求的目標是達到了、但是代價太大了。
寫到這裡、我始終無法落下淚來,不管多大的悲傷、我都有辦法用更加強烈的仇恨淹沒它,那是我當時的作法,我的信念如同激進的宗教信徒一般的荒唐而無敵、沒有任何的打擊能擊倒我。
現在的我、很難有真正的情感,我已經對一切的情緒漸漸的麻痺、或許是累了吧?
多久沒有真正的哭過?多久沒真正的笑過?真的不太記得了、那對我已經不重要。
因為有快樂、才會有痛苦,因為有希望、才會有絕望,唯有拋開一切才成獲得精神乃至靈魂的安定,與多數對生命絕望的老人一樣、我正靜靜的等待著死去的那天到來,我感覺得到自己一天一天的老去,校園霸凌奪走的不只是生命的熱誠、更多與我相同的人做過虐殺動物或自殺性報復行動,為何自殺性攻擊的人會決定這麼做?因為整個社會孤立了他、那些冷眼旁觀的人都是認同暴力!那些人都是共犯!所有人都是敵人!所有人都該死!因為活著就要一直被欺負、就算一命換一命也不吃虧,多殺一個就是賺到、殺越多越好!最好拖全世界的人一起赴死!
寫到這裡、我自認為沒有哪個殺人犯比我更加的恐怖,因為這個國家的法律不允許殺人、所以我用動物來遷怒,在我的心中、所有被殺死的動物與我的生命有著同等的地位,那些動物比任何人類都來的單純、來得高尚、純潔,我有絕對的邪惡,那些殺人犯殺的是醜陋的人類、而我殺的是聖潔的動物們,如果有上帝的話、相信我的罪孽遠比任何的殺人犯更重,就算被懲罰那也是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