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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腐家家宅人流漸漸散去,即將歸於寧靜卻依然充滿著活力、祝福與溫暖。
腐家家主對著離去的客人一個個點頭目送,每組客人都有一位專人引領出門。
「唷,禮數作得這麼足,我的生日豈不能再像往年那樣作派。」
腐家家主聽到此話,依然面帶微笑目送客人,卻暗暗提腳引氣,隔空一腳踩在對方腳上。
「唷…嗚嗚,謙謙君子動口不動手。」老人忍住痛呼,低聲抗議。
家主負手在後,緩緩引氣寫出「我、動、腳」,老人只翻個白眼隨即安靜下來。
一刻鐘後,除了老人與他的孫女,客人終於完全離開。
下人紛紛趕忙整理善後,腐家家主則領著兩人進到一間偏房裡。
「天鶴,去把剛才人家送的天山淚拿來。」家主對早在房裡的少年說道。
「今天可是個好日子,怎麼提眼淚啊?況且待會要談正事,怎能喝酒呢,不如喝天山心吧。」腐天鶴笑笑地回答。
聽到此話,家主略微頓了一下。
「哈哈哈,天鶴沒提,我可都忘了。好,那你順便將茶具”山靈”備好。」
「跟你那時候一模一樣阿,這一次要來那個慣例了吧。」
見腐天鶴出去後,老人微笑問著家主。
「我們腐家與你們姬家被稱為武林的兩大世家,身為本家人自傲是件好事,尤其我們腐家是降魔世家,如果不驕傲點,早被那些妖魔趁虛而入。」
腐家家主—腐獵看了眼姬家家主帶來的孫女,接著繼續說。
「但天鶴也差不多到了自己爭取驕傲的本錢的年紀了。」
一旁的少女懂了,終於弄懂為何距離接掌姬家家主還有十年的這時候,會被爺爺找來參加這次生日後的「會議」了。
「父親,茶泡好了」隨著敲門聲,腐天鶴的聲音也跟著傳進房裡。
「進來,先放著溫茶吧。天鶴,這次抓捕魔女的任務,我和姬老決定給你們年輕人試試,你們已經到了獨當一面的年紀了。」
「魔女?不是早被捉光了嗎?」
「哈哈哈,小鶴啊,邪魔歪道是不會有根絕的一天的,不然你們鬼不恕和我們罪不赦靠甚麼過活啊。」
「姬爺爺說的是…可是父親,我一個人就行了,姬凜才十五歲未免危險,何況我的正破拳及鬼腐劍也練到了第七式。」
(這小子…十七歲就修到腐獵二十三歲才達到的第七式,他確實有臭屁的資格)
「哈哈哈,小鶴,我這孫女老是怪我忙,沒帶她出過遠門,你就替我帶她出去玩玩。」姬家家主—姬魁接過腐獵的眼神,迅速接話道。
「姬爺爺,我是去出任務,可不是去玩的。」
「哈哈,小鶴,難道將陰陽雙式都練到第七式的你,沒信心保護好小凜嗎?」
「真是粗糙的激將…罷了,我就帶著姬凜吧。」
「既然決定了,我和姬老也就不會幫忙你們,這是任務資訊,你們接去看吧。」
姬魁遞給腐天鶴一綑卷軸,便示意他們倆人到其他房間討論。
姬凜暗嘆了口氣,跟著腐天鶴走出房門。
腐獵先以天山淚刺激不擅喝酒的腐天鶴,再選擇只有三盞杯子的山靈茶具,姬凜想清了前因後果。
被刺激了的腐天鶴一定會反抗,提出以茶代酒的方式為腐獵祝壽,結果卻被姬
魁與腐獵一人一句加上任務的事吸引了注意,完全為兩隻狐狸作了嫁衣。
用意應該是讓腐天鶴事後想通了,改善自身看近不看遠的缺點吧,順帶測試自己能不能看出事情始末,在稍晚的時候,再過去找他們倆,畢竟茶杯有三盞啊……
「唉……」
「姬凜,怎麼忽然嘆氣了?」
「沒什麼…我們快些討論吧,明早就要出發了。」
「不錯!」
室內,一盞造型優雅的立燈流曳出溫和的暖光,映著少年少女兩人討論的身影。
任務目標:除掉名為「夜女」的魔女,並沿路清除食屍鬼
「目標是會操縱死靈生物還有屍體的魔女,所以才會委託我們腐家,腐家的武功對這些邪物有很強的克制。」
「天鶴,沒問題嗎?卷軸上的資訊也只有這樣了,另外加上這份簡陋的地圖。」
上頭標註著「夜女」位於往東約七天距離的雪冥山。
姬凜十分清楚這份任務的含意—成為家主前的試煉,『武林兩大世家的家主』就足夠說明其難度了。
「只能先到這裡,再看看了。」
腐天鶴邊皺著眉頭邊指著地圖說道,此處有寫個『順』字—順便經過這裡解決另一件委託。
「這裡我曾跟父親來過,那時父親也介紹過『朋友』,明天一早出發,午時便可到達。」
「朋友?」那位驕傲自大的腐天鶴竟然有朋友?
「沒錯,父親說那是腐家在外的『朋友』,在每個地區都會有這樣的『朋友』。他們是當地人,熟悉當地事務。腐家人在外進行任務時,都會依靠他們的幫忙。」腐天鶴十分認真地解說。
「...」那不就只是當地鄉導而已嗎……
稍晚,姬凜來到兩位家主所在的房間。
「小凜啊,討論得如何啊?」姬魁笑呵呵問道。
雖然是特級任務,但是腐天鶴那妖孽般的天賦擺在那,姬魁還真的沒特別擔心什麼。
「是,沒什麼問題,明天一早便會出發了」姬凜喝起桌上那還溫熱的茶。
甘順且滑並柔,彷彿天上雲彩入喉,即使是兩大世家的唯一千金亦沒品過此種味道,與以前喝過的天山心完全不同,雖然只在曾爺爺百歲大壽喝過一次。
「哈哈,這是天山心中的極品—山上雲心,這壺茶就是我們兩家最後的庫存了」腐獵看到姬凜那發亮的眼神,對她解釋道。
姬凜心中一盪,再次瞭解腐天鶴被看重程度,更瞭解那任務難度一定也符合他那妖孽天賦。
「這是我們兩家對當地可以支配的資源分布圖,由你收著。另外這是琉玉竹筒,材質似玉非竹,卻又輕巧如竹,是保存茶的最好選擇,這壺山中雲心,小凜喜歡的話便裝去吧。」
默然無語,口中回甘,苦在心中。
妖孽去斬妖除魔當然沒問題,做人處事問題卻大了。
姬凜離開後,腐獵對著姬魁笑道。
「這孩子真是不錯,頃刻間便把我們倆猜得七七八八。」
「不過也就七七八八罷了。」姬魁搖著頭苦笑。
擁有七巧玲瓏心,但畢竟是十五歲孩子的閱歷,以為看透了所有人,卻比完全不懂
人心的妖孽更危險。
「這次任務,雖難度比以往家主試煉更高,但他倆互補定能完全,姬凜也一定能在此次任務有很大成長」姬魁用手慢慢撫著山靈茶杯,慢慢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