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來的信》
站在那山中的寺廟前,熟悉的神像與壁畫雕刻勾起我的回憶,有人跪在五行的神像前祈禱。
「新...一彎新?」
「姐姐!妳怎麼...」她查覺到我的存在轉過頭,驚訝的神情一覽無遺。
「新...妳之前去哪了?」
「姐姐...妳在說什麼?妳才是,能起來走動了嗎?」妹妹急忙地跑來,想把我扶進廟宇裡頭的房間。
「欸?我的病不是...被妳治好了...」
「姐姐睡昏頭了嗎?趕緊回去休息吧!我要先去處理晚餐。」新讓我躺下後便走出門。
「等等!」我猛然起身,上前抓住新的肩膀,但我的手在接觸的瞬間支離破碎「新!不要走!」我搭上令一支手,也如陶器般碎裂。
「姐姐...該回去了...」
「什麼?」
「她已經是我的了!放棄吧!」新轉過來,她的全身被金屬液體覆蓋著。
我被那恐怖的金屬光澤嚇的不敢出聲。
銀色液體攀附在我身上,我的身體漸漸裂開「新...不要...不要!」最終我整個人被毫不留情地捏成碎片。
「這裡是...房間?又做惡夢...」我看著一如往常的房間。
「旭,醒了嗎?」祇開門進來。
「祇...」想起剛才的夢,想起那時的畫面...
看見妹妹還活著真的非常高興,但她卻在我最恨的人那邊,我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
「身體還好嗎?手會痛嗎?」祇放下醫藥箱坐在我身邊。
「嗯...頭很暈...手...!」我這時才發覺我的手沒知覺了,只有不適的麻痺感。
「以後還是不要隨便使用神器,頭暈是魔力極度缺乏的後遺症,手的傷是因為妳強行擋下那種攻擊。」祇幫我的手換藥。
我喝下琥珀色的藥水,有點香味但嚐起來非常苦,我看著喝乾的瓶底吐舌頭「這是什麼...?」
「我的血,有促進魔力恢復的效果。」
「咳咳...祇...」突如其來的回答讓我差點吐出來。
「放心,我身體的恢復能力很好的。」祇伸起左手給我看手腕,切過的痕跡正漸漸消失。
我嘗試起身走動「...唔...啊!」我全身無力倒在祇身上。
「慢慢來,妳睡了一個禮拜身體應該無法那麼快行動。」
「欸!?一個禮拜...」我驚訝的看著祇。
「嗯...來手臂。」祇拉我的手臂,並拿出一根金屬針。
我不禁退縮,想收回手臂但被壓制住了。
「放心~不會痛的,深呼吸~數數天花板有幾朵花。」祇安撫我害怕的心情,趁我不注意時把針迅速的扎進手臂然後拔出來。
「唔...刺刺的...」我用棉花按著滲血的傷口。
「那是營養劑,妳現在的狀況不適合進食,所以這一兩天先打這個針。」
突然門被用力的打開了「旭!」由紀姐一進來就衝過來緊抱我哭「...還以為妳不會醒了...我好怕...」由紀姐難得的坦率說出心裡的話。
我拍了拍由紀姐的背「抱歉...讓大家擔心了...」
「沒事就好。」由紀姐放開手,祇幫她擦擦眼淚。
「旭需要休養哦~盡量不要太大聲。」祇叮嚀著由紀姐。
「嗯,知道了。」
「對了由紀,整修工作如何?」
「有多在不會有問題,不過備用的空房不太夠原本的居民住,這段時間的營業額也損失了...乙姬有點不高興...」
「嗯...這樣啊,那我去幫忙了~妳就陪著旭吧。」祇收拾好醫藥箱離開房間,出去時實驗袍的一角還被門夾到。
我意識清楚,但有點頭暈,不過四肢無力無法自由行動,所以由紀姐在這裡照顧我,好幸福~
「魑魅先生呢?」
「努力的修整街道中。」
「那我也...」
「妳連動都動不了,就好好休息吧...」由紀姐白皙的手臂壓住想起身的我。
這時門又打開了「旭!醒了嗎?」乙姬上半身只纏著繃帶、下半身只有素色的一塊布在前方隨風飄蕩、肩上披著孰悉的綠色大衣...
「乙姬!衣...衣衣...衣服...」我看著打扮暴露的乙姬驚慌的尖叫。
「衣服怎麼了?」乙姬開始伸展身體看著...仔細看乙姬身上也多處有包紮的地方。
「...妳還好嗎?」看著繃帶擔心的問。
「"魔力使用超出負荷,心臟差點爆掉。"祇是這樣說的。」乙姬掀起胸部的繃帶,露出有點發紅的痕跡,上頭還有青色血絲浮現。
我不禁慶幸我自己沒事,畢竟我當時似乎也過度使用魔力。
「乙姬,沒事就別打擾旭休息。」由紀姐彷彿提醒了乙姬什麼。
她開始在大衣袖子裡翻找「嗯~找到了,旭,有給妳的信。」乙姬遞給我一封長形的信紙。
「寄件人...他寫魍魎...」由紀姐說出我沒聽過的名字。
我接過信紙打開看了幾眼「乙姬、由紀姐...可以...先出去一下嗎?謝謝...」
她們紛紛起身離開房間。
"致彌生的太陽
對不起姐姐,我沒臉見妳,但如果妳心裡頭還有那麼一點我的位置的話...請妳等我...姐姐,不管妳恨不恨我怕不怕我,妳都是指引我的光,如太陽一般,妳就是我的太陽,我不會讓她熄滅...血月之夜將是我完全掌握"魍魎"的日子,如果我能得到妳的原諒的話,到時候到鞍馬山找我,到那化為廢墟的寺廟。
銀新月魍魎"
我的眼淚落在信紙上模糊了字跡。
「這筆跡...是新...一定是她...太好了...妳沒忘記我...太好了...」我在床上哭泣,喜悅的心情遍佈全身,我把頭埋在枕頭裡高興的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