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覺得不行。」緹謝爾上半身稍微前傾,視線與風上月同一高度,拒絕她的舉動。
感受的到彼此的呼吸,風上月緊閉雙眼。
我……要被奪走了嗎?——
緹謝爾的手從風上月的脖子滑過,朝後面的一盤草莓蛋糕伸去。
喀啦一聲,緹謝爾拿起擺有蛋糕的小盤子,站直身體,將蛋糕置於兩人之間。
「給。」
風上月聽見緹謝爾的聲音後先是緩緩睜開右眼,在看見草莓蛋糕在眼前時,睜開另隻眼,臉色驚訝。
「這……」
「雖然不是什麼高級甜點,不過味道我可是有一定的保障。」
緹謝爾轉身走向櫃臺外,將蛋糕放在桌上,回頭揮了揮手示意風上月前來,之後走進櫃臺內。
風上月上前,佇立在蛋糕前,嚥了一口口水。
緹謝爾抬起了位於櫃臺內的椅子,因椅子的重量加在自身上,金屬間磨擦聲更加大聲。
「請坐。」放下椅子,再次走進。
遞出小叉子,叉子的尾端有著可愛的小貓形狀。
緹謝爾正背對著風上月,擦拭著馬克杯,朝上面櫃子伸手打開,取出泡咖啡的器具。
「那、那個……」
「嗯?」
聽見風上月遲疑般的口氣,緹謝爾從容不迫般,蹲下朝著櫃臺下的置物處拿出咖啡豆來放在桌上。
「放心吧,沒下毒,趕快吃一吃回家吧。」
「……」
倒了些咖啡豆在手動的磨豆機內,緹謝爾劃圓般順時針的轉著,直盯連椅子也沒坐下的風上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緹謝爾被對面店家熄燈所消失的光芒吸引一瞬間的目光,抬頭看了一下時間,短針也差不多要抵達十點了。
然而風上月依舊動也不動的低著頭,讓緹謝爾充滿困惑的看著。
這小公主難道是睡著了嗎?還是沒吃過這種蛋糕啊,或是等級太低我的舉動冒犯到什麼禁忌了嗎?
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進入風上月的世界。
「時間晚了,待會送妳回去宿舍。」
緹謝爾的手離開杯子,轉身朝著「非員工禁止進入」的地方走去。
空無一人。
此時的風上月緩緩的舉起右手,拾起了叉子,輕輕的朝著蛋糕的尖點,切了一小塊,送入口中。
桌上出現水滴。
「如果再不吃就幫妳外——」
!
哭了,當緹謝爾換完身上的衣服從工作室走出,映入眼簾的女子,風上月,將桌面佈滿一滴滴散落的淚水。
緹謝爾急了,快步上前關心,正準備觸碰到風上月肩膀時,她哽咽的開口了。
「看到這蛋糕,我就會加深那早已無法抹滅的記憶。」
風上月從身上的口袋取出小包裝的衛生紙,抽了幾抽,拭去眼淚,深呼吸,隨後望向一旁的緹謝爾:「真的非常抱歉,又增加你的麻煩了。」
緹謝爾有些愣住,那張臉更回憶中的千金有什麼不同,只是瞳孔少了些絕望,那帶有感情眼淚激起內心的一絲漣漪。
觸碰到肩膀,輕拍了數下表示慰藉,兩人頓時閉而不語。
安靜到指針換位的聲音明顯的傳遞到大腦,此時一看已經十點了。
「我幫你準備一下,等等送妳回去。」緹謝爾走進櫃臺,一一取出盒子、袋子與保溫杯,一樣樣的收拾。
我有些可疑呢。明明見不到幾次面,卻表現的異常溫柔,任誰怎麼看都是有點目的的吧,希望她能用著「可能覺得我侵犯不起」想法來思考我的行動。
我不知道這份草莓蛋糕讓她想起什麼記憶,但在那個地獄般的地方,我的存在讓還小的她留下什麼可怕的回憶是一定的。
貌似是要賠罪一樣。
緹謝爾的賠罪不是相撞的畫面而是其他。
「真的勞煩你了,明明我也搶著要賠罪什麼的……」
聽完後的緹謝爾嘆了口氣。
如果妳能一直維持這樣的笑容,對我來說算是一種折磨吧。緹謝爾整理成一袋向前舉直右手交給風上月,注視這她皺著眉的微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