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過多久了?」緹謝爾的雙眼從一片黑暗隨著意識清醒時緩緩睜開。
有些沉重,喚不醒沉睡般的身體,腦中徘徊著「動起來啊」但一點反應都沒有。
躺在鮮紅上的緹謝爾,頭朝左側一撇,迅速的動作造成視線頓時模糊,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清晰。
左手臂僅剩肩膀以下約四公分左右,或許還不到,沒有一絲的痛覺,不知不覺認為身體的主導權早已不是現有意識操控一般。
啪答——
右掌心拍打了地面,濺起血花,曲起雙膝,開始撐起上半身。
「呃……」伴隨口中傳出的聲音,顫抖的身體立起。
「哈啊、哈啊……」
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喘息,開始環顧著四周,毫無生息,僅剩自己的存在。
抬起左肩,肌肉的拉扯卻毫無痛覺,能明顯的感受到這「身體仿佛喪失且獲得了什麼」一般。
注視到前方地面上熟悉的物品,輕刃式,馬上激動的站起朝那而去,或許是「身體擁有承受多少傷害有多少程度行動能力」的認知,才站起沒多久馬上往前面的血泊跌去,濺起更為驚人的血花。
染紅了緹謝爾的臉頰,朝著武器努力的伸出顫抖的右手。
抓住輕刃式時使勁的撐起身體,往地上使力,一個反力使上半身仰起,呈現跪姿。
用力一握,來自輕刃式的藍白光朝天空延伸而去,照映在緹謝爾臉上。一瞬間,鬆開手指朝左一推,輕刃式隨著力的慣性順時針的轉向,再次抓住後,往地面上一刺,撐起傷痕累累的身體。
緹謝爾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起,鼓起早已被貫穿的胸膛,血滴不止的左斷臂,高舉輕刃式——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
憶起被那白色液體的存在、攻擊、行動的可能性。
輕刃式貫穿腹部。
「果…然……」緹謝爾直盯腹部的傷口,軍服逐漸被染深紅,卻一絲痛覺也沒有。
宿主。從那白色液體整個下來的作為,由靜止不動直至攻擊最後追擊,不,那應該是「重回本體」的行動才是。
難道那些人形怪物就是這傢伙的產物嗎?緹謝爾腦中憶起那些人形怪物的存在。
拔出輕刃式:「難道我最後也會變成那樣嗎?」身體一點一滴的被無形所侵蝕,從失去知覺開始,一步步的被剝奪「身為緹謝爾的存在」終成行屍走肉的結局。
「我……」緹謝爾舉起輕刃式抵住自己的脖子,接觸的瞬間引起的一陣燒焦。
再使力我就會死亡,就能阻止自己成為那令人恐懼的存在,只要再一步就——
一拳打在地面,濺起血花。
「我做不到啊啊啊啊啊啊啊!」緹謝爾額頭撞向地面,顫抖的身軀是來自內心的無盡的恐懼。
在這個情況下,了結自己又如何,毀滅還在持續著,白色液體也會繼續找下一個宿主,一切不會結束。
「「「「嗚啊啊啊啊……」」」」
由於剛剛的大喊,引起了無數的人影從四周朝緹謝爾一步步的走來。
「與其……」緹謝爾右手撐起身體,跪姿,半跪,終至站立,搖晃的身軀,垂下的輕刃式。
「與其在現在選擇一人死去,我也要拉那怪物一起下地獄!」一甩輕刃,眼神帶上殺意,不斷的、不斷的揮舞,緹謝爾明白現在的場景如同一名沒有任何「感覺」的人偶在進行無止境的殺戮一般。
那份身為人類的情感在不斷的攻擊下,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失。
於空中,一架直升機在定點模式,後座艙的一側門為全開狀態。
「報告,追蹤到『兵器』的存在。」來自副駕駛傳來的口頭內容。
「我想那傢伙目標不止一名,不過優先確認已發現目標是否完全成為『兵器』的狀態。」來自一手抓住機身內側的穩定乘坐者位置的把手,全身探出機身外的女子說道。
「喂喂,雖然家族都出自於武區,不過在著種情況下會不會太過於誇張啊,艾恩少校。」一名身穿有別於所有機上人員的軍服,白藍灰一塊塊不規則的交錯,正端詳著雙手撫摸重刃式的男子。
「那一點都不重要,『祈禱』,如果遇上麻煩就交給你壓制了。」名為艾恩的女子少校頭也不回的回應。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