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喀——喀——」幽黑的房間中傳出一陣又一陣旋轉輾壓硬物的聲音,從一開始的吃力、緩慢,然後逐漸流暢、細緻,顯然物品已拋棄原本的樣貌,化為粉末。
房裡一片黑暗,沒有窗、找不到門,看不出來外頭日夜朝夕,只感受得到一種黏膩、濕稠的腥味吸附在赤裸的肌膚上,好像在沼澤中沉落,越掙扎,越深陷其中。
「嗶——嗶……嗶……」水壺的氣笛聲高頻而尖銳地劃破空間,然後帶起輕微的回聲,可以猜測這大概是個空盪,沒有吸音牆,可能也沒什麼家具的房間。
「喀咑。」是什麼東西移動的聲音。
「啪啪啪!」然後伴隨著星星光火,血紅色的蠟燭被點燃,跳躍的藍黃紅,映照著房間一隅。
黑。不僅僅是沒有光亮的那種黑,從僅有的燭光窺見的角落有著黑色的牆、黑色的天花板與黑色的地面,因為濕潤而微反著光,黑色的桌上放著黑色的細口壺,黑色的電線接到黑色的插座上,一切有如黑洞般的黑,走進去便再也尋不得出來的路,走進去便會迷失自我。
燭光也映照著身著黑色緊身衣、黑手套的男子,黑色蒙面頭套,只露出一雙深邃黑眸與皓白列齒。
他放下手上的棕黑色花紋木罐,從黑色的抽屜裏面拿出黑色的杯,以及拿出黑色的濾杯放上,墊上棕褐色的濾紙,在從方才放下的木罐中倒出磨好的黑褐色咖啡粉,拿起黑色的壺,順時針繞著小圓,將滾燙的水注入濾杯,白白的煙氣伴著迷人的香味緩慢推出一個舒服的空間。
「脊椎可以做成杯,血肉做個肉包、湯包吧,凍起來好保存,還可以拿來送送人……可惜了這麼漂亮的指甲……那啥?米奇米妮嗎?嘛,沒什麼用呢!」他嗅吸咖啡香氣,輕輕啜了一口,「嗯,真是香呢,咖啡廳對面巷底公寓三樓的那個女孩,是不是也這麼香呢?」
後記
久違的短篇~試著用很多狀聲詞看看~
是說自己滿喜歡用聽覺來引入一些東西,不過後續表現的手法還要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