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晨雨問得沒錯,你是抖M嗎?」沒想到連悠風也「咯咯」發笑如此一問。
「欸欸!冷靜點!不是說了我只是沒有留心聽先生說話嘛?」
他們方才提及「下神」和「特殊職業」兩詞,還有「跟此地土生土長的居民一樣」這一說,看來有必要再追問這類情報,不過最大疑點還是他們順口開河、隨便就能吟出詩詞,不像我印象中的「奴隸」看來他們也曾經受過教育,實在是事有蹊蹺。
正當我想開口追問,悠風隨手拾起地上破盾、拋投給我,「接好了『弱者』晨雨由你持盾保護,匕首由我來保管。」隨後開始玩弄掌中新武,反手持匕嘴角上揚一笑。
晨雨亦快步藏在我身後,絲絲金髮又擦過我臂旁逗得我為之一振,在我耳邊她輕柔留下一句,「好好保護人家喔~弱者王。」
他朝後方撇頭,壓聲罵,「笨蛋...你找死嗎?這麼大聲、城下城有的都被你吵醒了。」
「對啊啊啊啊!我是笨蛋,我就是笨蛋,這地下城到底有甚麼可怕的東西,我倒想現在見識一下啊!畢竟我是甚麼也不知道、選了個弱爆的白痴名字的笨蛋啊!」
「你都多歲了!還這麼死小孩!長不大喔?」他也開口吼罵,「我不管你是發神經還是別的,剛才說要逃出去的到底是誰?弱者也有弱者的求存之道,你不想活命把你丟下就好了你這個不長進的死屁孩。」
「好了~男生們閉嘴!剛才團結起來現在又要拆夥了嗎?」
突然空穴來風,從旁吹過吸往地城的叉路深處,震耳欲聾聲吼破岩的音波咆哮正從後方傳出。
「聽好了,那群人渣曾經帶過其他老萊夫和蕾芙離開城寨,說是「壞掉就該丟棄,丟就該到巨懼森林的地城」,你現在還有甚麼想問?」
所以我們在巨懼森林的地下城,剛才的吼叫加上地穴震動,恐怕居於此處地城的主人應該是巨懼,顧名思義就是非常巨大而且讓人生懼的龐然巨...物?
「哦!?前面...........很好!非常好!現在沒問題的話前方由我來開路,漏網之魚就交給你,如果你連『它們』也解決不了,你就給我投胎再轉世吧!呵呵...哈哈哈哈哈!」
狂奔的笑聲像是目中無人,及後他再朝風來之穴擺起架勢,我們三人背對龐然巨物的來處,理當然就是要夾著尾巴背敵逃亡,此時前方又傳來動靜。
「天助我也~天無絕人之路,感謝上天保佑啊!」
這些好像水湧流動的聲音不斷從前方傳至,相較後方吼叫口氣噴喘、踏步地動碎石落,讓人卻步轉頭跑的懼恐氣氛,前者較為生動有趣,甚至讓人強忍笑聲。
我凝聚雙眼試圖越過悠風看穿黑暗,只見悠風身前有一團團藍色液態物體朝我方滑動,圓滾如石卻又長有雙眼,本體圓身淡藍透明,哦......原來如此,如果我連它們也打不倒,真的會受世人恥笑。
異世界的新手經驗包,淡藍史萊姆海潮浪至,悠風衝在前匕首胡亂揮舞毫無技巧可言,就好像小時候的英雄遊戲拿樹枝充當寶劍與朋友比劍,眼前史萊姆被衝殺突破,左右如紅海兩分,可真被悠風斬殺出條海路。
他就好像狂化成戰士的信徒一樣,不斷讚美神在我們面前殺紅眼般猛衝,突進速度和之前相遇的衝刺豬有得比,史萊姆只是輕輕被匕首一劃,隨即針刺氣球般藍水爆開,沒有腐蝕單純淡藍的透明軟泥液體。
悠風在前已經狂化破敵,根本沒空閒顧及或甚回頭關注。好在身後晨雨眼明勢利,在暗暗中發現漏網之魚,史萊姆前跳擋路正正朝我面前飛僕。
女神在後豈能出醜,就算我弱也有個限度吧,我看前方狂戰士手中破匕首隨便輕劃也能破敵,區區史萊姆能擋住我?
我右手一揮、盾牌反擊,史萊姆就在空中受蠻力扣擊,瞬間貼在盾上由圓滾滾的軟泥變成平巴巴的煎餅,它們凝結本有狀亦瞬間爆開藍液四濺,只是我好奇心驅使我伸舌嚐嚐,液體帶有黏性、下口還有甜味。
大遠方追趕的巨物依然哮叫不停,但距離剛剛起步已經拋離一段路程,怒吼終於在我們三人不停步狂奔之下開始漸漸遠離,直至我們遇到分叉路口,方才止步不前。
「怎麼辦?左還是右?」我一邊持盾揮動一邊如此問道,就連本應在身後的晨雨也拿著不知從何順手得來的粗長木棒揮舞,補師打近戰、拿起木棒亂舞。
我們三人背靠背,混身淡藍黏液,如此一靠我才發現原來他們衣著單薄,悠風只有一件不合身的麻布破衣遮羞布褲,晨雨更是可憐,好像露背晚禮服掩蓋胸前、露出大塊後背,只可惜禮服是一塊灰長破布,長布甚至連白滑大腿也遮蓋不了短得可憐。
相比之下我除了掉失錢袋,基本上衣著不變,長袖衛衣牛仔褲,跑鞋長褲穿好著好,須知他們目前連鞋也沒穿。
「在那堆骸骨找出來的...」晨雨察覺到我目光飄移,她苦苦續說:「那群人連衣服也不留給我們,剛醒來的時候已經一絲不掛...」
那雙露出長腿能見掌印,她沒有說下去我也猜到一二,那群人非但強盜搶劫,連同齡女孩也指染下手,實在不可原諒。
「這就是世界...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咬牙切齒怒不可遏的不止你一個啊葟。」從背傳至,有感他越發用力緊握掌中兵器揮舞,待我眼光一閃看,只見他殺氣騰騰目光尖銳,「要恨就恨沒有力量的自己,我不會安慰、這樣反而是踐踏了妳的求生之道,我們要一起變強終有一天捲土重來...復仇...」
悠風並非口說無憑空口說白話,要不是他話在先頭,我早已經被騙往農場解決所謂的「狼群」問題,然後遭遇野豬時他同樣帶頭衝鋒,再到如今逃出地城同樣,在我們之中他如同小隊隊長,心智更是堅強得難以置信,根本不像是同齡孩童。
晨雨和悠風的思想同是成熟,面對種種困境總能夠在瞬間欣然接受,處逆境剛毅不屈,我單單輕口一說、他們很快又能重新振作,實在是......和他們相比我真是望之不及
先生.....是嗎...雖然他們與我同齡,但是已經算是成年,不再是呆在家人身旁撒嬌求愛,亦非溫室內培育的花兒受盡保護茁莊成長。
他們是為勢所迫,被迫長大成人。為世所害,捨去幼稚要變成熟。
「抱歉...悠風,我太天真幼稚...可以原諒我嗎?」
悠風哼笑一聲,「哼...」再說:「笨蛋也有開竅的一天,成長的路途遙遠,我們要互相扶持、就好像你一話扶起我們一樣。」
他雙眼發出淡淡藍光,之中又見絲線綠光似股疾風不斷吹動,「準備好沒有?我感覺到......出路在不遠!要上了!走這邊。」
我們沿路再殺出血路,史萊姆群再度襲來也不再成患,我們三人同心一路披荊斬棘,順風順水直至絲絲縷光入洞,涼風徐徐迎臉吹,脫離地下城的瞬間已是夜幕降臨,點點星辰、月上中天的幽黑暗夜。
「還好...上天保佑我們...嗄...嗄」沿路勇猛過人,匕首運揮如風的悠風,如今氣喘吁吁靠在樹旁。
「只是史萊姆...史萊姆的話,再來一群晨雨也能夠應付...」她則雙手按膝,滿額香汗淋漓額,髮亂非常狼狽。
我也雙腿發軟、屁股往後倒在地上,「真...真的逃出來了嗎?難以置信...」
眼前天上的月亮虛假得很,樹大招風搖擺葉落,我們回到生生不息的樹林,一切不真實可能是因為真的疲累了,逃命求生險走危線就如不曾發生。
我們除了力量,還欠缺觀察力和一點點的幸運,前者還須依靠時間洗擦去磨練,玉不琢不成器 欲速則不達 欲成器循序漸進。很不巧的是我天生就欠缺後者,希望我如此分析只是我想太多,天賦能力全點幸運、希望多少有點助力。可惜的是,我們每個人的確有所成長,但僅限於心智思緒上。始終要面對目前力不從心,需要變強的問題。
我們沒察覺那群史萊姆不正常的舉動,它們是洪水泛濫般湧進地城,明明地城下有本體不明的巨吼兇獸,使得我們都要趕緊逃離,待事後我才夢醒過來。
回想當時,已經是我較為....美好的時光,相較.......嗯?那我現在又怎麼樣?呵呵,我想應該是
後悔莫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