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6 GP

[達人專欄] 【長篇小說】黑山-30:天國

作者:大理石│2019-10-28 03:12:47│巴幣:12│人氣:248
※今年也順利寫了一篇關於萬聖節的節慶短篇小說《萬眾狂歡》,不過這次的主角不是楓樹鎮的坎貝爾先生,而是住在克拉維斯市的許爾德。
※然後關於本作,沒想到至今已經連載到第三十回,總共二十二萬字了!以一本書而言,老實說二十二萬也是蠻厚的啦,想當初我本來只考慮要在十萬字內收尾,結果想要描寫劇情與細節越來越多,終究是走到了這麼地步。
※而過了一年半後,如今這篇原創長篇小說終於也走在收尾階段囉!



---------《黑山》-30:天國

  成書於十九世紀末的《金雀花故事集》是一本十分有價值的文學編著集,它蒐羅了從紅海的納馬茲(Namaz)部落時期延續至伊比姆德王朝的阿亞神話及其民間傳說,該書的內容包羅萬象,也能說是納馬茲人、皮利耶人與奧盧馬伯爾人在這座半島上的民族變遷史,而作為阿亞神話的主體之一,卡拉卡亞山脈的主峰艾賽紐天柱自然留下了相當篇幅的紀錄。

  書中的故事經常將艾賽紐天柱描述成一座極為巨大的門廳,廳內有許多的門、許多的廊道,它們有的能連接海洋、有的能連接天空,還有一些是哪也去不了的通道,據稱那裡就叫虛無,屬於未完成的區塊。假如造訪者選對了門徑,他們還能進入造物主的花園,那有銀魚戲水、豐果搖曳,那有雄偉的殿堂,千萬天使居住於此,日夜歌頌著諸神與造物主的偉大——

  ——雖然身處艾賽紐的厄米特與麥傑無緣見證那處完美無瑕的諸神之國,但他們仍有幸能觸及到神話所留下的殘跡,好比那片柔軟的草地、那陣沁涼卻不寒冷的清風,倘佯其中彷彿回到母親的懷抱中,一身汙濁與罪孽就此獲得寬恕,可惜是殘跡終究是殘跡,夾縫中的艾賽紐留不住它的美貌,只要外頭的風勢稍稍增強,兩人身下的草地就會化為岩石,僅有的溫暖也會在瞬間被冰雪掠奪。

  從阿穆特返回艾賽紐的過程是一片黑暗,麥傑本以為自己還能像前幾次一樣窺見卡拉卡亞的真面目,可是黑暗即是虛無,裡頭沒有任何東西。當麥傑猛然從草海中起身,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卡拉卡亞的故事已經結束在永眠之夜裡,而他則將會是黑夜中唯一的沉睡者。

  強風吹撫,灼膚之寒沖入山頭,低伏的草原在麥傑眼前如霧散去,包圍著他的綠叢亦不見蹤影,此時零下三十度的寒流刺在他的皮膚上,混著稀薄空氣的冰晶滲入麥傑的呼吸器官,凍傷了他的肺囊。麥傑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身體的肌肉緊緊繃著,此時撕裂般的疼痛從肺部向外擴散,低溫、缺氧以及被內臟被輾壓的劇痛彷彿將他壓縮成了一顆石子,麥傑無聲哀號,連打滾都做不到。

  不是山上突然變冷,是能讓我安全留在山上的力量不見了。麥傑想道。這是一座海拔四千五百公尺的冰封煉獄,我死定了。

  那陣風勢維持了三十秒左右,霎時艾賽紐的青草與涼風再度現身。兩處空間的溫差逼近四十度,就算暫時回到安全地帶,如果不趕快找一個穩定的空間休息,麥傑遲早會在這種反覆冰封與解凍的過程中休克死亡的。

  又一陣風,這次比剛才還大一些,麥傑趴在地上險些被吹走,這時他憑著最後看見的景象推測山頭的全貌:阿穆特把他們送到了一處未知的高地平台,緩坡上可見明確的磚石路徑,路徑連結正前方的巨大豎型山洞,就和麥傑一度在中所看過的,燃燒火焰的黑暗洞穴一樣;石磚路面兩側有六處巨岩掩蔽處,風吹不到的地方便能維持在綠地空間,在思索下一步前他應該先想辦法走到遮蔽處才行。

  "麥傑,我們過去。"如果厄米特在的話他一定會說出這句話,那麼現在他在哪?

  麥傑力抗強風撐起身子,趁著冰封區域的開闊視野來探索厄米特的下落,果不其然,附近倒著一個長著牛角、揹著肩包的人形,他赤裸的身軀上覆蓋了一層綠色的青苔。在此麥傑注意到他的腳雖然依舊沒有知覺,卻有了足夠的力量能動作了,因此他憋著氣等到綠地區域出現後就立刻半爬半走地來到厄米特身邊。

  「......隊長,我們過去。」麥傑吃力地說著。他卸下背包扔向最近的一座遮蔽處,接著便把身上僅有的外套給厄米特保暖。

  麥傑雙手勾著厄米特的肩窩退著走,多虧有草地減緩了摩擦力,他才能順利前進。

  風來,又一次巨浪。

  ("麥傑......手給我......")厄米特將他的話語傳入了麥傑的腦海中,麥傑聽了還沒來的及動作,厄米特就彎左手抓住了對方的右腕。

  那不過是一點點微薄的力量,一點讓人能在死亡前夕保持冷靜的溫暖。麥傑說:「隊長,我沒事的,別花太多力氣。」

  ("是嗎?")

  「前面有個遮蔽處,等等我們能在那好好地休息一番。」

  ("麻煩你了,麥傑。")

  在下次起風前,兩人總算抵達了巨岩後頭的遮蔽處,那裡的綠草不讓強風給破壞,氣溫宜人卻讓剛從死亡山頭進來的人吃足了苦頭。太熱了,麥傑知道綠草地區的氣溫其實也不算高,但相比在外頭經歷的酷寒而言,這個地方真的太熱了,不但炎熱又沒有足夠的空氣,他感覺自己快窒息了。

  「隊長,你的身體......花俏的像棵聖誕樹!」麥傑竭力說道。

  厄米特沒馬上回應,他的意識還沉溺在剛恢復的視覺中。卡拉卡亞山脈的蒼穹是清澈的深灰色,暴風雲的紋路一目了然;它們所在的最高峰艾賽紐是座沉重的黑色巨石,白色的粗雪與不融的冰壁層層交疊,其構造黑白分明,彼此的界線卻又模糊不清;在他耳中的風吼是一陣陣霧浪,浪濤撞上突起的岩石與冰塊而破碎,在艾賽紐上頭,塵世一切皆為幻影,雲、雪、與狹縫之霧令現實遠遠離去,萬尺高山遺世孤存——在這萬物的盡頭裡,卻留著一片海市蜃樓般的綠地,厄米特好奇地拔了一片葉子觀察,那片葉子一離開地面便粉碎成沙,細柔的塵埃裡隱隱約約透露出了朝露的氣味。

  「我沒事。」厄米特說。他低頭查探自己的現況,回復人形的他身上除了殘留下魔火燃盡的餘灰外還有大片的綠苔蓋在上頭,綠苔侵蝕了將近二分之一的皮膚,從雙腳、臀部、一路爬上他的腰與背,而左臂與左臉的部分已經完全被覆蓋了,厄米特看了之後不但沒擔心,反倒鬆了一口氣。

  「沒事才他媽的有鬼......」麥傑不悅地說,他每講一句話就忍不住多呼吸幾次,「......你快......簡直就快要變成山下那群青苔人了啦!」

  「還好我比較喜歡吃肉。」

  「你他媽的就要死掉了!」

  「上兵,冷靜,冷靜......別浪費氧氣,」厄米特撐起身子靠在岩石邊,「人都難免一死,但我不會死在這的。」

  「嗚......哈,要是薩拉赫副隊長也在這,他一定會先把你給幹掉......」

  「別鬧了,他總是想把人給殺死,現在也不差我一個。說到殺人這件事,你在他的名單榜首上很久了,回去的時候罩子放亮點。」

  「啥?啥名單?」

  厄米特笑而不語。這時他的注意力放到了麥傑腳上,他看見阿穆特的庇護留在那,心理大致有了底。「阿穆特的事情,你明白了嗎?」

  「......阿穆特,那超座大型鬼屋......隊長,我在那和被迫何某個鬼魂做了交易,我不曉得這到底會不會有甚麼問題......還有麥傑,他剛才也在阿穆特裡!」

  「進了阿穆特是鈞安的靈體,他的狀況很好,現在也已經循著路徑回去班尼楊的地下基地,至於交易這回事,請你稍微說明一下吧。」

  麥傑飄在半空中的雙手努力地想把那一團混亂給描述出來。「——我想——應該是阿穆特的理性,她自稱自己是阿穆特的理性,理性小姐說要我們替阿穆特打下一片地基。」

  「噢,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差不多荒謬,也不曉得給它們這片土地會產生什麼後果......唉,喜憂參半啊。」

  「那我們可以不幹吧?」

  「不幹?不,這不行,我們需要阿穆特的支援,你的腳、我的身體,現在都靠阿穆特在後頭撐著。」

  「我就知道沒這麼神奇的事。」麥傑厭煩地敲了敲自己的小腿。

  「從理性小姐那收到禮物了嗎?」

  「她給了我一隻拐杖,型號很老舊的那種醫療拐杖。喔,對了,我還記得......她說有必要的話,她還能再幫我們一次,要是我們讓她去對付解決那張椅子呢?」

  「阿穆特的顯現仰賴媒介,沒有媒介、沒有助力,但理性女士既然承諾能再幫一次,這表示我們活命的機會能大上許多......哼嗯,稍早之前我在阿穆特時也被迫和理性女士做了交易,她願意治療我的身體,作為交換我得想辦法讓阿穆特承接卡拉卡亞的所有權,如果成事了,阿穆特就會擔任新的封印定居於此,不過我們現在連誰是這片土地的統治者都不曉得,更遑論是想像讓一群外國來的鬼魂佔據神明的土地......這會改變很多東西,從自然生態到現實法則都可能受到牽連......算了,現在也沒法拒絕了,總之完成它,然後全員安全撤離。」

  厄米特揉揉眼睛,此時他的力氣正不斷流失,被覆蓋的肢體傳來不自然的劇痛。當時為了讓鈞安活命,厄米特硬是扛下了殘留在鈞安身上的詛咒,再加上原本就附著在自己身上的咒力,兩份力量加在一起已經不是現在的厄米特能鎮壓住的威脅了,雖然說多虧了阿穆特提供的幫助,他的存在暫時穩住了,但這也不過只是把死亡倒數稍微往前挪了一點,如果接下來不能立刻解除詛咒,難保他不會在路上突然暴斃。

  兩人在遮蔽處休息了一會兒,期間厄米特建議麥傑把腳包好,因為盡管他能在冰凍的岩石上行動自如,那雙腳仍就是活生生的肉做的,為了避免有任何不預期的意外造成庇護消失,一定要做好物理性的保護措施,而厄米特則自己背著的小包包中拿出了班尼楊塞進來的筆記本出來閱讀。

  在第二門高崖的時候厄米特仍是個瞎子,不曉得奈格圖的筆記本到底長甚麼樣,而既然班尼楊會把它和繫繩一起交回來,表示這本書或許具有相當程度的重要性,所以他這次就打算仔仔細細地把書的外觀到內文都看著分明。那是一本深藍色皮製筆記本,A5大小,封面沒有任何註記;內頁是米白色厚紙,空白、無壓線,上頭以鋼筆與鉛筆留下了一些簡單的行程記錄,紀錄時間從去年九月一日開始到今年三月十日結束,內容包括出差地點、用代號標記的見面人物、殘篇的實驗過程與結果,該實驗品被稱作拱心石-B,實驗地點在桑祐北部地區,內容涉及座標移動與時間斷層現象,厄米特認為這和回歸組織能自由進出卡拉卡亞有關,另外文多還多次提及了拱心石-A,奈格圖沒有說拱心石-A放在哪,倒是鉅細靡遺地下了各種推測,並且也講了拱心石-B與拱心石-A之間的共鳴現象。

  「常規局想要東西或許是卡拉卡亞的拱心石,就像回歸那邊也有一塊拱心石,除此之外我不曉得這還有什麼能讓常規局如此大費周章,」厄米特喃喃說道,「這些石頭能產生或影響空間的生成,看起來能算是基石的一種。」

  麥傑水喝到一半急著要回話,結果嗆了個天花亂地。厄米特大概也知道麥傑想問的問題,於是他接著說:「地球是很脆弱的,我們行走的土地就像一層蛋殼,天空比保鮮膜還薄,而擋在上和下、內與外之間的東西常常會被形容為基石,穩定時空的要素。」

  「咳咳!......噁咳咳!......機......所以那個基石能幹嘛?」

  「主流論點認為它是時空的原點,按照字面上的意義來說就是能干涉時間與空間的形成。」

  「要是在今天之前我打死都不會信這種鬼話。」

  「這也只是一種可能性,至少從現有資訊來看,要維持一個狹縫空間數千年不崩塌,此地以基石為核心的可能性最大。」

  「常規局要找的東西叫做拱心石,這表示基石可能是塊鑲在拱門上的契型石塊?」

  「也可能是指王座本身,畢竟基石一詞是形而上的概念,它不一定就是石頭或任何固態無機物。」

  麥傑閉眼深思,他由衷希望這些超自然領域的產物能夠裡表如一,別搞這麼多花樣。雞蛋是雞蛋、石頭是石頭,這不是很好嗎?麥傑把這些抱怨記在心裡,等回去的時候他一定要找鈞安好好說上一番。「是說桑祐想要那塊基石做啥?在地上創造一個新的夾縫?」

  「他們想幹嘛和我們無關,剩下的問題就看隆德洲管理委員會想怎麼辦吧。」

  「喔嗚,又一個新單位!隊長,我想聽點簡單點的東西,比較沒那麼複雜的......比較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你如說你的考績單嗎?」

  「我突然覺得有關基石的話題真的好有趣呢!」

  「閒話就先講到這了。等會兒你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事情嗎?」

  麥傑把水壺遞給厄米特,接著說:「有件事我一直沒說,因為那有點......有點蠢。其實我在搭車去蘇菲里的途中就做了場夢,夢中有座和前面一樣的大山口,山裡有道火焰在燃燒,後來我在昏迷的時候又陸續夢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夢見卡拉遢奇,他在講一些關於卡拉卡亞的垃圾神話故事......那場夢中還有你,你變成了兩個,一個是人類的你,那個你想要拉我一把,另一個是變成牛頭獸人的你,那個你拿著五零機槍好像是打算把坐在王座前的卡拉遢奇打成蜂窩——該死,媽的,我好像漏了很多細節,我該早點講出這些事情的!......對不起,隊長,我猜那可能非常重要......」

  「別急,如果夢不願讓你記得,你就算想破頭了也沒用。」

  「夢......那些故事什麼的,我記得卡拉遢奇在講關於椅子的事......不對,應該是......星星,對,被關在地底的明星之神!祂做了一張能通往夢境的椅子,然後祂用那張椅子騙了山神卡拉卡亞......隊長,那張椅子,我曉得,那張椅子其實就跟存錢筒的投幣口沒兩樣!我都記起來了,那是......那到底是什麼......星星想要用那張椅子把甚麼給填滿......」

  「反正就結論而言,你說什麼都不能坐上去。」

  麥傑的神情陷入恍惚,此時此刻他有如身處明夢:「但在最後一個夢裡,我還是坐了上去......我是影子,沉睡在繁星之夢中......」

  「停下來,」厄米特用力敲了敲麥傑的頭,「別讓夢境影響你了,上兵,主觀現實屬於你自己,沒有任何東西能指揮你的現實。」

  「......嗚......是的,隊長。」

  「卡拉遢奇,那傢伙......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怪物可真多。卡拉遢奇本來只是個虛構替身,不過保羅博士似乎使用了某種方法讓那位曾使用過第三門的山主槲鶇以此為媒介重回世間,儘管不曉得常規局與卡拉遢奇是否真的有過直接接觸,但直覺上來講,它的目的卻和常規局完全背道而馳,可以說是我們當前的頭號大敵;另一方面,這本筆記本的主人奈格圖似乎已經早任何人一步抵達過艾賽紐宮殿了,他坐著椅子、並促動椅子去尋找最新一任的山主,詳細原因可能和回歸組織有關,回歸想要的是把整個儀式封存起來,按照那群人的做事風格,目的恐怕是打算將儀式與現實世界的連結完全移除,可是當初脫離卡亞嶺夾縫的時候我們曾和回歸的人接觸過,他們似乎不打算留下你活口、也沒打算利用你去做什麼事,這點和奈格圖當前的行動剛好相反,不排除奈格圖私下早有盤算或他已經受控於屁股底下的椅子。

  卡拉遢奇和坐著椅子的奈格圖看似是為競爭關係,也許這點對我們有利,此外在我們三者之間還有一個由狄林蘇召喚過來的調停者,調停者有權決定這場遊戲是否要繼續進行,對我們來說,中止是最好的結果,唯一個問題是若只要需要調停者便能定奪儀式的存續,那潛伏在狄林蘇的回歸為何不利用此事達成目的?」

  「也許他們根本不曉得這件事。」

  「奈格圖跟莫瑞曾經共事過,再加上回歸與狄林蘇的關係匪淺,他們不可能漏掉關於調停者的情報......難道說他們其實也需要調停者替此事做最後的收尾嗎?」

  「話說他們到底要怎麼命令一個神明聽自己的話啊?」

  厄米特盯著手中的筆記本。「也許只要一小張正確的紙就行了。」

  「比如說這個?」麥傑從口袋中取出卡牌,現在牌子上的星星已經降至了山頂處,星光勾勒出的放射線也更加密集了些。

  「但願這就是真相。收好它,我們出發吧。」

  「是的,隊長。」

  外頭的風勢相當不規律,好在無風期最短也有將近二十秒,而且只有被強風掃到的地方才會被回到冰封地區,雖然兩人光是站著都有點勉強,但依靠路上的遮蔽點來行動也是綽綽有餘了。當兩人依序移動到第三個遮蔽點時,懾人的碩大山洞已經遮蔽了半個天空,框著洞口的粗石柱巨上可見清晰的古文雕刻,厄米特說那也是紅海古文,大意是講著關於納馬茲人的歷史神話,文字中多次提及明星與大地的關係,可惜厄米特也沒法完全解讀,只能概略明白這座山洞不是甚麼奢華的宮殿,而是被稱作宮殿的牢房。

  這時麥傑突然看了一下手錶,因為他想起來雷明頓曾特別說明過,只要再六小時,與王座有強烈關聯性的椅子就會失去它的強制力,而阿穆特就能接管卡拉卡亞。麥傑很納悶到底為什麼是六小時,在此同時,他手錶上的數字正以飛快的速度前進。

  「麥傑,怎麼了嗎?」厄米特問。

  「報告隊長,我的錶有不可解釋的異狀......它在加速。」

  厄米特跟著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數字,他默讀了會兒秒數前進的速度,接著說:「大約快了三倍......現在是三月十七日十五點......這裡的時間前進速度只有外面的三分之一,要是儀式進行時間與常規局交付的任務時限一樣,都將在現實世界的十八日六點結束,這表示我們在這只剩不到五小時可以行動了。」

  「噢,難怪當時雷明頓會說六小時後阿穆特就能接管卡拉卡亞了......前提是我暫時留在那。仔細想想,最好的解決方法應該是我留在阿穆特裡等到某種神祕的力量自動失效才對,婉拒這個提議真的失策。」

  「別想這種奇怪的事了,阿穆特是亡魂之城,只有死人才有機會接受邀請,況且你不也看見那張椅子的詛咒追到裡頭了嗎?現在只剩五小時就五小時吧,我們跑起來,麥傑,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個任務。」

  「隊長,你這樣很沒說服力噎。」

  厄米特斜嘴一笑,看起來像是個調皮的青少年。「跑吧,跟上腳步。」

  語畢,厄米特在下一波無風期開始時便搶著跑向第四塊遮蔽處,他跑起來跛的厲害,很明顯就是在硬撐,不過現在麥傑看了反而燃起了一股競爭心,於是他也不服輸的匆匆跟上,但麥傑的木腳跑起來也相當跛、相當慢,一點優勢都沒有,結果到頭來他仍舊沒能追過隊長的速度。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4573834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保留一切權利

相關創作

同標籤作品搜尋:奇幻|長篇小說

留言共 0 篇留言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6喜歡★blacktor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前一篇:[達人專欄] 【奇幻短篇... 後一篇:[達人專欄] 【長篇小說...

追蹤私訊切換新版閱覽

作品資料夾

Lobster0627全體巴友
大家可以多多來我的YT頻道看看哦(*´∀`)~♥https://www.youtube.com/@lobstersandwich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18:56


face基於日前微軟官方表示 Internet Explorer 不再支援新的網路標準,可能無法使用新的應用程式來呈現網站內容,在瀏覽器支援度及網站安全性的雙重考量下,為了讓巴友們有更好的使用體驗,巴哈姆特即將於 2019年9月2日 停止支援 Internet Explorer 瀏覽器的頁面呈現和功能。
屆時建議您使用下述瀏覽器來瀏覽巴哈姆特:
。Google Chrome(推薦)
。Mozilla Firefox
。Microsoft Edge(Windows10以上的作業系統版本才可使用)

face我們了解您不想看到廣告的心情⋯ 若您願意支持巴哈姆特永續經營,請將 gamer.com.tw 加入廣告阻擋工具的白名單中,謝謝 !【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