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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連載】《東洋退魔錄‧前話。》-35.後話【完】

化風 | 2019-10-23 19:18:42 | 巴幣 0 | 人氣 184


  各位好,這裡是化風。
  儘管人氣不高,本文在這裡告一段落了。感謝多多少少有來看的大家。
  其實當初、是將這故事半當愛情故事在處理的,寫得不是挺好。
  還是再次感謝來賞光的各位。禮拜天的每周連載再見吧。

  目次

  上一話


  經過鎮民們數日下來的努力,「淮口」總算是又重建到勉強能運作機能的程度──起碼應付原本的貿易內容,大致上沒有問題。

  而那大型魔物帶來的心理恐懼、及朵帖奮力抗戰的精神,想必起碼會在生存者的心目中、短暫停留一陣子吧。
  望著城內四處皆有重建作業展開的「淮口」,王瑋勛於已經修復完的自宅塔樓上、不禁嘆了口氣。
  今日好不容易、才有空閒時間來審問抓到的主謀「蔡繼伶」。
  在這之前,一下又是監督全城的修復工程,一下又是找出與「蔡繼伶」一同通敵、被她以妓女或情報買收的內鬼將領,讓這位東方勢力的領主、實在一時間喘不過氣來。

  另外,從任城磊那傳來了消息,說是「下江關」於外派軍團的協助下、已經成功奪回。
  當晚看見的「下江關」城內火災、之所以如此頻繁,乃是因人飼魔物怕火、居民們為避免危害所製造;也因此,實際上「下江關」的人民死傷,遠比想像中來得少。
  雖然算不上沒有損失,但能使全城八成以上人口存活,和「淮口」相比起來已經好上太多。

  也正是因為「淮口」的災情如此嚴重,主謀「蔡繼伶」的審問一事,就此成為了全城矚目的焦點。
  其他將領的意思是,希望這主犯能在全人民的注視下、被審問得乾淨透徹;王瑋勛本人則是想以昔日友人的關係、一對一提出問話,好真正確認「小蔡」到底為何要犯案。
  在一番辯論下,王瑋勛終究是利用自己的口才、說服了眾將領。
  只是將領們還有附帶條件──屬於中立的退魔者兩人,需要全程參與審問過程。

  此刻望著城內民眾、因翻修作業而忙進忙出的王瑋勛,怎麼想還是想不透,主謀「蔡繼伶」竟會在災變後、自己主動投案。
  ──小蔡啊小蔡,汝之心思何在?為何王某心思算盡、總是猜不出……
  再深嘆一口氣,王瑋勛便走下塔樓、與接客大廳內的退魔者們會和。

  此刻的朵帖與海力斯,正於大廳內的木椅上歇息。
  一發現雇主走入門內,他們馬上起身。
  「吾已準備萬端。閣下,隨吾動身吧。」

  於王瑋勛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曾關住他們、位於宅邸下方的地底牢獄。
  在原先兩人「住宿」過的牢房裡,服裝店的老闆娘──「蔡繼伶」就被關在那。
  她雖換穿了屬於囚犯的白髒布衣,也毫無妝容的打扮掩護,卻因為其披散的纖細髮絲、及憔悴的面貌,反倒顯露另一種別具風味的嫵媚。
  而看來,王瑋勛似乎有特別交代過。
  她身上和其他囚犯不同,沒有明顯的拷打或逼問痕跡;但她的神情看來極不安定,想必也沒有士兵敢靠近。

  那姿態,猶如一株即將枯萎的玫瑰;美貌猶存韻味,卻有刺以提防他人。

  「蔡繼伶……」
  王瑋勛此刻上前問話,眼神冰冷無情。
  「汝之動機為何?此等喪盡天良之事,豈是人可所為?」

  海力斯感受得出來,自己的雇主是在強忍情緒;強忍著憤怒、以及更深的哀愁。

  此刻,在牢中的蔡繼伶、臉上多了些弧度──但這卻讓人格外難受。
  「呵呵。『瑋勛哥』啊,小女僅是想解決問題,卻又尋錯法子罷了。」

  這瞬間,海力斯察覺王瑋勛雖面無表情、下放的手卻已經默默握起拳身。
  「在這『男尊女卑』社會裡,小女僅是奉行守則、順流而去。」
  蔡繼伶的口氣中,帶著自暴自棄的氣息。
  「仗著男人好女色,於是小女便撈點油水。只不過,此等行為,遠遠無法改善此社會結構。」

  「汝……汝想言何事?!」
  「於是小女……咱賭了一把。賭在那女性當家、那高原上的騎馬女漢子身上。
且料,咱賭錯了──那群人是徹頭徹尾的瘋子,想把全城的人宰了、再帶族人入主。那廝壓根沒想咱與咱的門下女孩……
不過咱無他法……你們這等大男人,永遠不會理會在這體制下、女性有多少無言之苦。」

  蔡繼伶這番話,朵帖多少有些感觸。
  即使到昨日為止,還是有許多男人以特別眼光看著她。要不是海力斯在她身旁,想必還是會惹上不少麻煩。

  「咱直到現今、仍是如此想著。為了翻轉階級,哪怕是──」

  「哪怕是犧牲大部分無辜百姓,是嗎!?」
  擅自接下話的王瑋勛,此刻已經按耐不住情緒、在地下的牢籠爆吼出聲。

  「汝……小蔡,這可非人所能為之事啊!」
  王瑋勛扯開嗓門,身體不斷為之顫抖。
  「肯、肯定還有法子的!為何不試、為何不行!為何定要犧牲百姓!」

  「你說過,咱就真沒試過嗎!」
  就像是被王瑋勛激起了內心熱意,蔡繼伶此刻也在鐵欄杆的內側、吶喊出自己的想法。
  「咱喊了無數次、做了無數事!可無論如何,都不曾被聽聞!你光是周旋部下就盡心耗力了,哪裡有時間顧人民、顧蒼生啊!不成大器!」

  這般話語如銳利的箭矢、穿透了王瑋勛的心,讓其不禁面露驚惶。
  此刻的蔡繼伶,完全和王瑋勛記憶中的模樣符合;朵帖感受到,現在站在牢裡面的、不是當初那看不透的服裝店老闆娘,而是名敢言敢衝的女烈士。

  可王瑋勛不輕言放棄,再以話術回擊。
  「當時的確為王某之過!可既小蔡已拋出問句,王某自會將此題斬草除根!縱然非一時一日可成之事,王某仍願盡力成全此事,決不食言!」
  「那咱哪知你不會嘴上說說、信口開河!?」


  「那汝便嫁王某為家妻,成見證人即可!」


  「什──」「你說什麼!??」

  當下,所有人皆被嚇傻在原地。

  而王瑋勛則是自信滿滿地、抬頭挺胸望著蔡繼伶,自認為說出了完美的答案。

  「……你啊,到底有沒有認真考慮過成家這回事啊!」
  果不然,蔡繼伶以大吼回擊──但她的臉上,卻早已浮現無法掩飾過的緋紅。

  「當然!吾可為此言、練習不下千萬遍了!」
  王瑋勛高掛著笑容,「吾要汝不得輕易死去,背此惡厭苦痛贖罪!
汝須貼身不離吾,時刻為人民祈禱、日夜為傷痛懺悔!汝無拒絕之權,罪犯!」

  這對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其他在牢裡的罪犯──無疑是一枚濫用職權、莫名其妙的閃光彈。

  對其,蔡繼伶實在是無言以對。
  「你啊……」

  看見對手落入窘境,王瑋勛似乎興起了好勝心、繼續追擊:
  「況且,這也毫無不妥!吾為這次事件,特地安排極惡囚犯至於身旁,以示負責;而汝由吾為性命擔保,不再作案,還終生褫奪戀愛權利,肯定苦痛至極!
誰也不必再擔心、誰也不必再不安!」

  最後,像是不願面對這些說法、即將變成現實般,蔡繼伶別過了頭、不再讓王瑋勛望見其面目。
  其耳根早就通紅得透徹,也似乎有淚水、從她的臉頰滑落。

  光是這些表現,就讓退魔者感受到、她已有懺悔的心意了。

  ──縱使世界與眾人不會原諒她,但只要王瑋勛不允許她死,或許蔡繼伶、就有活下去的動力。
  海力斯如此想著。


  ※ ※ ※


  於是乎,這次事件過後,雖然仍舊帶著腳鐐與手銬、但蔡繼伶成為了王瑋勛的未婚妻。
  無可避免地,還是有眾多將領抗議這種處置,可王瑋勛一意孤行、佐以話術誘導心理,已經準備在數個月後、舉辦和「囚犯」的結婚儀式。
  蔡繼伶的存在,使得王瑋勛開始有反抗那些父輩將領的心意;他的神情漸漸變得更有自信,整個人更加開明。
  聽聞此消息的任城磊,則在信上要求自己也要來吃喜酒,粗曠的文字將情緒表現得一覽無遺──
  只不過有些字實在過於潦草,就算王瑋勛是他忘年好友、也還是認不出。

  而計畫失敗的高原民族,這數日來都沒有太大舉動。
  貌似部族內因為這次的不人道行動,引發了抗爭;高原民族的威脅,對「淮口」居民來說、暫時解除了。

  至於退魔者的朵帖與海力斯,在城內重建的這段期間,都在協助士兵巡邏;偶爾有空的時期,就會到城牆外的外派軍團帳篷、交流應付魔物的心得。
  等到「淮口」重建工作告一段落後,儘管城內還沒完整修復,王瑋勛卻認為城內已經安定的現在、可以開始拓荒作業了。

  出發當日的清晨,兩位退魔者於城牆上、望著牆外的黃土荒原,心中頓時緊張起來。

  「總算要開工啦。」
  「好吧。看來還有一堆麻煩、等著我們呢。你願意陪女士走這一遭嗎,先生?」
  「我的榮幸,女士。」

  話畢,兩人鼓足精神、走下塔樓,和城牆下已經整軍完畢的雇主會合。

  兩人在東方的工作,即將展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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