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聊一個發生在《二手索米與垃圾指揮官》之前的故事吧。
如果能隨時聽見他人的心聲,這個世界會變得怎麼樣呢?
喜歡的男生在想什麼?
同學是怎麼看待自己?
叔叔、阿姨,親戚朋友心中的想法...
只要泓瀨螢用一雙綠寶石般的眼睛凝視對方,就能立刻看透這個人的真實想法。
明明不感興趣,卻要裝出興致勃勃的樣子。
明明不喜歡,卻不得不給予讚美。
明明不想跟討厭的同事見面,卻為了養家餬口不得不妥協。
當亟欲隱藏的謊言變成了隨時可以窺見的真實。
這樣的人生,是幸、還是不幸呢?
......
時間一長,生活的周遭到處都是討厭的回憶。
不知不覺,少女開始逃避人群、遠離朋友,孤單的生活在結緣神社裡,作為泓瀨氏僅存的巫女,她必須肩負起維持「偉大之印」的運作。
為了不能讓神社底下的「那個東西」甦醒過來。
偉大之印有一百六十四個隱藏在城市內的「星位」,有的藏在電話亭裡、有的藏在下水道、有的藏在廢棄的辦公大樓,每天都必須依循正確順序,用青行燈杖把靈力灌入星眼。
這個工作不僅枯燥乏味,也非常消耗體力,但她不敢違背祖先傳下來的規定。
「唔呃...」
今天施法,身體忽然使不上力。
好累。
沒有任何想傾注熱情的事情,一天又一天,活著的意義到底在哪裡...
畢業之後該怎麼辦?她能適應辦公室的生活、交到新的朋友嗎?
可是又無法停止窺探他人的內心。
這樣迷茫的她,還是會親手做一些難以入口的黑暗料理、去探望那名飽受疾病折磨的少年。
來到醫院探視幽若,她就覺得內心跟著平靜下來,倒不是因為覺得可憐,只是喜歡陪在少年的身邊。
白色的布簾、白色的牆壁,一切都是這麼平靜。
體弱多病的幽若就躺在床上。
「Hello,若若!」泓瀨螢把環保袋藏在身後,「你猜猜看姐姐今天準備了什麼樣的料理?」
「是烤肉三明治嗎?」幽若的反應很快,期待地說,「姐姐身上有烤肉香氣!」
看著少年喜悅的笑臉,泓瀨螢突然覺得壓力減輕不少。
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幽若喜歡自己做的三明治了,未來的老公會喜歡嗎?
如果是同一個人,就沒有這種問題了吧?
「可愛的臉龐、還沒有變聲的嗓音,乖巧又懂事的做事風格...為什麼突然好想親下去?」
「小螢姐姐,妳的臉好紅,發燒了嗎?」幽若放下焦黑的三明治,心中的擔憂完完全全的傳到泓瀨螢的心中。
「我、我挺正常的啊!」泓瀨螢心虛地捏耳垂,她拼命告訴自己不可以汙染孩子純真的心靈,卻又因為眼前的少年而害羞不已,一張俏臉頓時變得通紅。
「小螢姐姐一定有心事,每次她捏耳垂的時候就是在緊張,她一定很累吧?最近都有種累到快垮掉的感覺。」
幽若腦中真實的想法傳了過來。
「若若好溫柔啊...」泓瀨螢的心跳動不已,「就算只是躺在病床上,也能給我力量。」
「小螢姐姐越來越漂亮了,她這麼溫柔,班上應該有很多男生在追她吧?」幽若消沉的低下頭,心中又想,「像我這樣經常生病的人,是不是在給姐姐添麻煩...」
泓瀨螢的心中蒙上一股不安。
學貸、醫藥費、越來越差的身體,這些問題都無可避免的出現在她眼前。
力量無法解決的問題。
為什麼,上天對若若這麼不公平,普通的小孩子可以上學、可以在學校認識朋友、可以在操場上自由自在的跑跳?
我明明是大陰陽師的後裔,卻沒有辦法拯救他?
「姐姐...妳怎麼了?」
幽若不知道泓瀨螢有看穿他人念頭的能力。
「沒、沒、沒,沒什麼!對了,要不要看點電子書?我這邊有好幾本收藏的網路小說!」泓瀨螢緊張到滿臉通紅、血壓直飆,她匆忙拿起手機,隨手切了幾個畫面。
「我比較喜歡實體書,實體書翻起來...有種讓人安心的感覺。」幽若望向病床旁疊得跟山一樣高的書籍,「姐姐喜歡看哪種類型的小說?」
「BL...Blood,血腥的恐怖題材!」泓瀨螢摀住嘴,然後重新修正,差點說出內心真實的想法。
「很有趣的樣子。」幽若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不行,小孩子不能看BL。」
「長大就能看嗎?姐姐喜歡的東西我都想了解。」
「身心健康的男孩子也不能看。」
這個時候護士進來提醒兩人,探病的時間結束。
「明天見啦,若若。」泓瀨螢笑吟吟的揮手,但臨走前還是昏昏欲睡的樣子。
病房再度恢復寂靜。
「從塔琳回來之後,小螢姐姐最近好像沒什麼精神?」幽若躺在病床上想,
「是身體不舒服嗎?明天我告訴她先不用來探病好了...」
雖然很寂寞,但沒關係的。
就憑現在自己這個樣子,根本就幫不上小螢姐姐的忙。
很不甘心。
※
遊戲機堆滿灰塵,泓瀨螢最近已經沒有打遊戲的心情,就連以前玩得最瘋的少女前線也懶得打開來收資源了。
「我得想辦法醫好若若的病才行。」泓瀨螢把治好幽若的願望寫在繪馬上,這次祭拜的對象是神社內的延命地藏菩薩。
傳說古代的一名武士親手畫了一萬張地藏尊畫像的紙張,折成水燈、流放於川中,他摯愛的妻子就奇蹟似的痊癒了。
泓瀨螢雖然可以透過意念來完成祈福,但為了表達內心的虔誠,她還是選擇親手完成一萬盞水燈,進度目前只完成了五千盞,陸陸續續的拿到河中流放。
「希望若若快點好起來...」泓瀨螢帶著新折好的紙燈、拉起裙子,把紙水燈放入神社山下的河中,裸足踏在傍晚的河水裡,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每次到了祭典,成千上萬的紙燈在河面上漂浮,有如世界上最美麗、神聖的色彩。
可是,除了祈求神明保佑以外,又該怎麼做?
泓瀨螢眺望紅色的鳥居,她雖然有強大的念力,對現代醫學卻是一無所知。
「我想要你健康的活下去,兩人看著同樣的世界。」泓瀨螢熬夜折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像若若這麼聰明的孩子,長大之後一定能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大人呢。」
她呢?她想要變成什麼樣的大人?
不,不能讓若若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否則沒辦法成為鼓舞他的存在,作為備受憧憬的小螢姐姐,必須隨時都表現出陽光的笑容。
「我的本命星,忽隱忽現的...」泓瀨螢看著天上的繁星,以陰陽術屈指一算,「不論是我還是若若的未來,怎麼樣也算不出結果。」
隔日,泓瀨螢在頭上綁了一條寫著「努力」的白色頭巾,所有的典籍就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樣漂浮在空中,但哪怕有這麼便利的能力,看書的工作還是得交給肉眼才行。
「啊啊啊,氣死我了,家裡關於延命術的資料為什麼這麼少啊!」泓瀨螢伸手一揮,所有的書冊都整齊的飛回藏書閣,她疲倦的趴在桌子上,心情有些煩躁。
「出去走走好了...」
電影不都是有英雄會出來拯救迷途的少女嗎?
別傻了...
英雄怎麼可能存在。
就在這個時候,一男一女困擾的站在裝甲車前的樣子映入眼底。
車禍還是意外?
咦,那個男人穿著格里芬的制服...
※
「為什麼你才剛進公司就老是惹事生非?」格琳娜一邊綁頭髮、一邊假裝發牢騷,「你是我推薦的,任何問題我也要陪你承擔呢!」
時間回到五分鐘前,我們練習開裝甲車的時候為了閃躲野生梅花鹿,結果不小心撞上一名躲在樹叢裡的鐵血人形。
「雖然是不小心撞到的敵軍,這應該也算是我的戰功吧?」我指著輾在車輪底下的鐵血人形。
如果我是她一定死不瞑目,運氣實在太背了。
「一弦打算怎麼賠償公司?分期付款嗎?」格琳娜一臉壞笑的向我攤開手。
「妳這個傢伙...妳以為我是為了賺錢才待在格里芬的嗎?才不是,我是為了崇高的理想!」
「好啦好啦,你的理想我在面試的時候就聽過了,先付30%就OK。」大橘貓湛藍色的眼睛眨了眨。
「一點也不OK,妳是魔鬼嗎?」
「不然中午請我吃有龍蝦牛排的高檔自助餐,報告書上的說詞也許會出現出乎意料之外的翻轉喔?」
「妳的金錢觀可以說是無可救藥了...我只能請妳吃家庭式餐廳。」
「那今天中午就一起去吃吧,百貨公司前面的Denny’s的燉牛肉漢堡簡直好吃得不得了。」
「原來一切都是為了燉牛肉漢堡佈下的局嗎?」我詫異地問。
「還有超人氣的焦糖甜密鬆餅,擺盤超可愛,臉書都有一堆人按讚喔?」
「不要跟我說話,心好痛。」
我看著乾扁的錢包,估計這個月要當月光族了...
「神代...指揮官?」
我聽到熟悉的聲音,轉身一看,原來是小螢,但是她的臉色有點差,似乎也沒有上次那麼活潑。
「妳的樣子有點奇怪,還好嗎?」
小螢的樣子有點違和,平時不都是精神奕奕的樣子嗎?明明是個有氣質的美少女,今天還穿著和服,唔...不能再繼續幻想下去了,她有看穿他人想法的能力,任何亂七八糟的念頭在她面前有如國王的新衣。
「我聽到神代指揮官正在呼叫氣質型的和服美少女。」泓瀨螢揉揉兩顆熊貓眼,嘗試裝出活力無限的樣子,她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背心,「打擾妳們卿卿我我了。」
「妳明知道我是出車禍,還有那隻橘貓只是同事。」我指著卡了鐵血而動彈不得的裝甲車。
「我可以用念力把鐵血的屍體移出來...」
「公司同事還在呢。」我望向格琳娜。
「事後把她的記憶消除不就好了?」
「我希望不要這麼做。」我苦笑。
「為什麼?這不是讓一件簡單的事情變得很困難嗎?」泓瀨螢一雙綠眸不理解地飄忽,「可以打Easy Mode結果偏偏要挑戰困難的關卡,得到的強化材料還是一樣的數量。」
「我想...人生不能只挑戰簡單模式。一直停留在舒適圈,永遠也看不見未來的可能性。自從進入格里芬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有多麼差勁,好色、槍技爛、魯莽無謀、體力差勁...」
「呵呵,有人這麼說自己的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就像格琳娜的金錢觀非常差勁,整天嘻皮笑臉的敲詐同事,但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不必用一些小毛病去挑剔她。」
「嗚哇,寵溺的眼神,嗚哇。」
「妳能看透一個人的真實想法不是嗎?如果我有這種能力也會感到很困擾的吧...」我由衷地想。
「是真的很困擾。」
「社交上本來就存在不真實的話語,其實這也是對彼此最好的保護,妳既然能看穿這點,就不能只看一個人的缺點,也要看她的優點,同時...眼光也不要一直放在自己的不足之處,而是要想辦法把妳最優勢的地方發揮出來。」
「嘿嘿,原來神代指揮官在擔心我。」泓瀨螢有所感悟的說。
「我是不是太多管閒事了?」
「才不會呢,而且就算指揮官來多管閒事,我也很開心。」泓瀨螢臉上這才露出真正的笑容,「我很少有機會找人談心,自從小學過後,神代指揮官大概是第一個能陪我聊天的人。」
「...妳很寂寞吧?」
「我已經習慣一個人躲在神社...」
「不要過度隱藏自己的情感,就好像吃到不新鮮的海鮮一樣,拉肚子拉到死翹翹?」
「嗚哇,這種安慰方式也是夠沒水準的。」泓瀨螢無奈地的笑了笑,「對了,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帶若若去別的城市就醫...」泓瀨螢的臉上佈滿了紅暈。
「誘拐未成年的少年是犯罪喔。」
「我不是變態啦!唔唔,最近有種有氣無力的感覺。」她有氣無力的垂下肩膀。
「老是身體痠痛,是不是快要進入更年期了?」
「哎,如果我再年輕二十歲...等一下,人家都還沒有滿二十歲呢!」
「那就快點打起精神吧。」
「真是的,老是有種被指揮官耍得團團轉的感覺。」泓瀨螢伸手插腰,露出小虎牙,「不過謝謝你陪我聊天,心情好多了。」
「妳沒有跟其他人訴苦過嗎?」
這次稍微眨眨眼。
「...好像沒有吧。」她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雖然我沒有見過那個被疾病折磨的孩子,但他肯定比我還要更擔心妳,請妳也考慮一下他的心情。」
「若若的心情?」
「悲傷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不要再自己一個人藏在心底了,跟比自己年紀小的男生撒嬌,也沒有關係吧?我相信他一定非常願意成為妳的支柱,就算是他心目中十項全能的小螢姐姐,也會有需要安慰的時候。」
「...我還真的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呢。」
「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困擾著妳,但妳也看過冒險電影吧?皆大歡喜的結局,一定要努力才能成真。」
「神代指揮官...」
「我在聽。」
「謝謝你,以後也請多多指教!」泓瀨螢臉上綻放笑容,深深的向我一揖。
「你們在搞曖昧嗎?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到底是怎麼溝通的!?」格琳娜一臉好奇的問。
「秘密。」我微笑。
「這麼奸詐,告訴我啦,我絕對不會跟別人說的!」
這時候,大橘貓的肚子傳出咕嚕咕嚕的叫聲。
「跟Denny’s的燉牛肉漢堡選一個呢?」
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比三個人聽起來有意思多了。
「嘿嘿...那還是燉牛肉漢堡好了。」
橘貓果然贏不了饞。
我也相信,真正的溫柔不是對感情的曖昧不明,而是一份為人著想的心。
※
皆大歡喜的結局,一定要努力才能成真。
一點也沒錯。
畢業之後必須找一份穩定的工作養活自己,還要負擔若若的醫藥費才行。
害怕、擔心都是無法避免的,但是...
但就算眼前是漆黑一片的道路,也必須勇敢的踏出一步。
因為我生命的意義,就在這裡。
「沒有這種事!你一直給我力量,給我支持下去的動力!」泓瀨螢激動的大喊,沒有一絲猶豫。
「姐姐...怎麼了?」幽若一臉措手不及。
「不好意思,心情有點太激動了,嘿嘿...身體好點之後想去哪裡玩?」
「我想去看看書裡面描述的場景,北國風情的原始森林、艾特納火山的通紅岩漿、再到綠島的藍洞跳水。」幽若望向窗外,眸子向很遠的地方凝視,「還有北海道鋪天蓋地的白雪,鹿兒島的砂蒸溫泉是不是真的會把人埋到砂子裡面...是不是太貪心了?」
幽若比這個年紀的孩子更加成熟穩重,思想又十分內斂。
因此很讓人心疼。
恨不得立刻把他帶去旅行。
「既然想出去玩,今天開始要更加努力...我們一起努力吧。」泓瀨螢伸出手指,輕輕在少年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姐姐會每天來探望你,可不許你偷懶喔,Fighting!」
「嗯,我會努力的。」幽若瘦削的臉上跟著露出笑容。
幽若原本懷疑自己是不是該繼續努力下去。
懷疑身體是不是有天會變好,出院...是不是遙遙無期?
但只要每天能見到小螢姐姐,就算無法履行約定,兩個人也能一起翻閱雜誌、旅遊書籍,看著上面的風景照,就好像和小螢姐姐一起去旅行。
「約定好了呢!」
暖到心坎裡的溫柔,勾住的手指,是兩人互許的將來...小小的幸福。
可是...
泓瀨螢在回家的路上,忽然腦中一片昏眩。
嗚呃。
為什麼...身體好痛,完全使不上力。
※
最近的工作量好像比較少。
指揮官有很多工作要做...工時長就算了,風險也很高,炸傷、燙傷、子彈傷、心理創傷,而且任何突發狀況發生的時候都得立刻趕到總部指揮...
如果每天都能離世界和平接近一點點,那就好了。
傍晚我結束工作、整理好報告書,下班時經過火車站,卻聽見發現車站內發出慘叫聲。
我按下通訊裝備的按鈕,向公司的同事發出警訊。
「是鐵血的攻擊嗎?」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拔出手槍,警慎小心的沿著階梯往下走。
格里芬承包的城市治安雖然有所起色,卻不能放鬆警惕,因為誰也不知道鐵血的首腦伊萊莎下一步打算如何侵略。
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站在月台的人不是鐵血,而是一名熟悉的朋友,只見一名女高中生全身散發壓倒性的氣壓,月台上有五、六名沾滿鮮血的傷患。
一名典型俄羅斯女軍官打扮的金髮戰術人形,謝爾久科夫也被這股氣勢壓倒、嚇得無法動彈。
泓瀨螢身處暴風的中心,她手上的青行燈燈杖散發詭譎的綠色光芒,全身僵硬的站著,彷彿周圍的慘叫聲都沒有傳入她的腦海。
一枚枚看似平凡無奇的螺絲釘,在經過念力的高速旋轉之後,變成了恐怖的武器,所有倒在地上的傷患都是被釘子打穿了血肉。
「啊啊啊!!」受傷的婦人全身是血,發出沒有任何意義的慘叫。
我急忙擋在她的身前、挺身開槍,經過多次的練習,槍法雖然算不上非常精準,但也順利的把螺絲釘通通擊落。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點幫我疏散民眾!」
「是、是,指揮官!」謝爾久科夫回過神來,立刻率領趕過來的PPK和P38協助疏散民眾。
不能再讓她用大範圍的殺傷武器攻擊無辜的人。
必須吸引她的注意才行。
可惡,是誰白天的時候還在跟我說著許多的夢想。
「...妳這傢伙,給我醒醒!」我為了吸引泓瀨螢的注意,大吼一聲,同時朝她身邊的柱子開了一槍。
砰,石火飛濺。
失控的泓瀨螢果然盯住了我,鋼管橫飛,我急忙趴下,眼睜睜看著鋼筋貫穿背後的水泥牆,恐懼襲上心頭。
如果一個不小心,立刻就會變成烤肉串的...
「小螢...妳到底怎麼了?」
無法有半分鬆懈的緊張氛圍,我握住槍漸漸靠近。
「嘿嘿...」她的眼中只有冷酷的殺意,伸手一勾,再度扭曲鐵軌。
一定有辦法喚醒她。
「危險!」
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抬頭一看,居然是在塔林認識的軍方中尉--葉明舟。
葉明舟似乎也是聽到聲音才趕過來調查,他出現在月台的另一頭,他見到我,也是一頭霧水的問:「神代?」
「......!」泓瀨螢伸手一揮,那些漂浮在天空的鐵軌有如一把把鐵槍朝我們射來。
「危險,只能先射殺暴徒!!」葉明舟是受過訓練的職業軍人,立刻拉動機械弓、瞄準了小螢。
「中尉,等一下...」我驚呼,「住手!!!」
情況朝意料之外的方向急轉而下,我和葉明舟同時動作。
生死只在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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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der's Tale》是和《最強的公主大人與垃圾指揮官》相同世界觀的前傳作品,這一次來挑戰上下篇講完的短篇故事,主角是泓瀨螢與幽若。
最初的構想是來自去耶路賽冷朝聖的故事團。
對了,Van這個月底要去上海參加S♂KY活動,各位哲學家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