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
《蘭德王國・潘托拉男爵的地下牢房》
「啊啊啊啊——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淒厲的慘叫聲在只有一個出入口的陰暗、寂靜地底迴盪,無窮無盡的叫聲持續了快一個小時,但同在一個空間的其他人對這個讓人發麻的痛苦嚎叫完全沒有反應。
在一間放滿火盆的房間裡面有好幾張石床。其中之一,躺在粗糙的粗石床上的是年僅六歲的幼小身軀,正面的胸膛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被高溫火焰造成的燒燙傷讓他小小的身上出現了大顆大顆的水泡、被燒焦的皮肉散發出烤肉的香味。
呈現焦黑色的皮膚照理來說不會疼痛,但六歲孩童身旁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將雙手掌平貼在他的傷患處,淡綠色的光芒柔和的覆蓋住燒焦的皮膚。皮開肉綻的燒傷部位用肉眼不易察覺的速度緩緩的癒合。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嗚呀啊啊啊啊啊——」傷口癒合產生的劇痛讓六歲的孩子放聲大叫;雙手雙腳用力的拉扯固定在石床上的粗重鐵環,超乎想像的痛楚讓那個孩子瘋狂的扭動,就連焊死的鐵環都因為拉扯開始鬆動,而鐵環尖銳的邊緣把劇烈扭動的手腳割傷、鮮血四溢,當然背後粗糙的石床讓孩子的身體產生了更多的傷口。
穿著黑色斗篷的人並沒有完全治癒孩子身上的傷就停手了,但傷勢已經痊癒到孩子可以忍住疼痛不再哀嚎,只隱約發出忍痛的悶哼聲。此時,這個溫暖空間的沈重木門被推開,同樣慘叫不已的另外一個人被抬了進來。
在孩子的眼中,躺在擔架上的少年也是渾身燒燙傷,淒厲的尖叫並不亞於剛剛自己的慘叫。跟在擔架後面進來的男人下巴留著山羊鬍、穿著華麗、眼神就像從門外吹進來的冷風一樣的讓人心寒。
孩子聽到旁邊的人稱呼山羊鬍男人為『男爵』,年紀幼小的他並不知道這代表的涵意。他只是睜著眼睛、咬著唇努力忍著身上的燒傷所帶來的劇烈痛苦,但內心卻是心如止水、沒有一點其他的情緒產生。
擔架上的缺了右耳垂的少年一邊慘叫一邊狂吼著:「我不服氣!啊啊啊啊——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他去第7——」
被稱作男爵的人,說話的聲音就像金屬摩擦一樣的刺耳尖銳。
「連劇毒火蜥都打不贏的你還有什麼資格說要去第7?」
孩子雖然才六歲,但對躺在旁邊的少年眼神瞪視所釋出的意義還是了解的。
充滿了痛苦、嫉妒、不滿、仇視與憎恨的複雜眼神是帶著對才六歲的孩子滿滿的敵意。
《薩馮王國・前往舊蘭德王國邊境的路上》
萊卡特、雪莉亞跟希爾達三人久經訓練,不管是壓的多低的氣息都有辦法發覺,但是當對方的隱匿能力跟他們差不多的時候,身處明處的他們很難發現原本就藏著氣息的敵人。
「什!」萊卡特他們被突然解除氣息隱藏的敵人給驚嚇的直接往後跳與黑暗的森林拉開了距離。
「呿,只要一行動就會被發現。」悠悠森林的深處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
「感覺靈敏度就跟野獸一樣敏銳⋯⋯很討厭。」與之交談的聲音語氣很不開心。
「這是個好機會,如果先把這兩個拿下絕對會提升我們的地位。」第三個聲音的語氣透露著些微的興奮。
「對!說得對!一定要搓掉那幾個滿身魔物臭味的囂張混帳們的銳氣。」第二個說話的聲音情緒激動的贊同。
「鬥人也有這麼多嘴的?」一直在後面拿著魔導書準備的特雷格忍不住說。
他話一說完,細微的拉弓聲傳入了他們的耳內,從昏暗的森林裡射出的箭矢劃破空氣瞄準了站在最前面三人的致命傷。
高速飛馳的箭矢眨眼間就逼近了身前,與此同時,用驚人速度跟著箭矢一起從森林中衝出的是剛剛不露身影說話的那幾個人。
三聲金屬器互擊的巨響憑空爆開,被魔法障壁彈開的箭矢失速的落在地上,而直到現在萊卡特才看清了對方有幾個人。衝出來的有四個人,萊卡特的長刀架住了其中兩人的長劍,雪莉亞跟希爾達則是各與一人互相交鋒。
「嗚喔!」萊卡特的長刀滑了出去,對方兩個青年男性靠力氣壓制住他的刀,把他狠狠打退。
其中一個人直接繞到萊卡特的背後朝下盤橫向揮劍、前面的男性也很有默契的攻擊他的上半身。
經過加斯頓公爵的指導,萊卡特的對人戰鬥技巧得到了長足的進步,尤其是人類攻擊時的意圖、行為模式、小心思都在與公爵一次一次的鬥毆中得到了不可磨滅的記憶。人類雖然身體能力沒有魔獸好、但是要如何制敵人於死地這項才能卻比腦袋單純的魔獸要來的優越。
上下兩方的交錯攻擊被直接擋了下來,萊卡特左腕上的鉤爪機關把劍擋在眼前、看得很清楚的眼睛讓他一腳把朝下盤攻擊的長劍踩住。萊卡特的左手順勢揪住後方男性的領口直接往前用力的甩過去,前後兩個男性腦袋互撞的聲音比劍刃碰撞的聲響要來得大。
萊卡特用秘銀製的勾繩纏繞住兩人的脖子,只要他稍稍一使力,就算是公牛粗壯的脖頸也會乾淨俐落的被割開。
「妳們⋯⋯」他搞定了他們才回頭關注另外兩個人的動向,「噢。」
雪莉亞跟希爾達已經把攻擊自己的人給打倒了,直挺挺、面朝下的倒在地上,完全沒有起伏的身體只代表著敵人已經落入了死亡的懷抱。
「雪莉亞?」萊卡特注意到雪莉亞微微的皺著眉頭,她蹲下身開始觸摸眼前的屍體。
「妳這是在做什麼?」希爾達對她的舉動不解地問。
「殺掉他們,心理變態。」雪莉亞說,她的聲音毫無一點憐憫之心,她的手指觸摸到缺失的右耳耳垂。
「誒?不趁機問一下嗎?」萊卡特有點意外她會這麼說,「好不容易自己送上門了。」
「你問問看啊。」她隨口說,認真的檢視著地上的屍體。
萊卡特低下頭輕聲問:「你們來這裡幹嘛?」
然後他就被吐了滿臉口水。
「看吧,他們不會回答的,而且就算你拷問他們也沒什麼用吧?」她輕捏著屍體漸漸僵硬的手臂肌肉,「他們承受痛苦的能力不是很高嗎?」
萊卡特扁扁嘴,但馬上沒有一點猶豫的收束了秘銀繩索,兩顆人頭乾脆的咕咚落地。
「喂!雪莉亞!妳不會太輕率嗎?」看到地上的多具橫躺屍體,特雷格有點猶豫的說:「搞不好真的可以問出來啊。」
「⋯⋯不,殺掉會比較保險。」她站直了身體,轉身往萊卡特的方向走去。
「誒?妳、妳為什麼?」萊卡特不禁驚叫出聲,因為雪莉亞直接伸手按壓他的肌肉,甚至連腹肌都一併摸遍。
她摸完萊卡特後也順便摸了旁邊倒下的兩具無頭屍體,並得到了結論。
「你們說這是潘托拉家第6隊的鬥人?」她問。
「對啊。」萊卡特疑惑的看著她。
「他們的身體有經過一些特殊的改良。」雪莉亞雙手抱胸說。
她這句話讓萊卡特跟希爾達都吃了一驚。
「如果是正常戰鬥鍛鍊出來的身體,身上的肌肉不會這麼不平均。」她解釋,「這幾個人身上需要使力的部分肌肉特別發達,跟你的肌肉強度差不了多少。只不過,這種不平衡的偏頗肌肉量無法完美的與身體達成協調。而且反射神經也差了許多。」
「這麼說的話,看來普莉她的猜想可能是對的,那個黑治癒師確實有在特意培養出更多像你們一樣強度的鬥人。」特雷格接著雪莉亞的話猜測,「難說魔導抗性之類的也⋯⋯」特雷格露出憂心的表情。
「看起來就是這樣,所以不能把他們放回去。」雪莉亞冷眼看著躺在地上的眾多屍體,「你們兩個知道這幾個人在第6隊的戰力在哪個層級嗎?」
萊卡特跟希爾達都搖搖頭,當時幾乎已經失去了人類該有的感情的他們,當然也不會有想要認識別人的情感。
「不過第6隊的人數應該是很多的,因為每次練習都是跟第6的。」萊卡特看著頭顱切口處的鮮血汩汩流出,然後被土壤吸收,滋養了他們所在的大地。
「⋯⋯妳都有我的情報了,難道沒有第6的嗎?」希爾達盯著雪莉亞問。
「那得要回去問問林肯跟約德尼。」雪莉亞這麼說,但她不確定在王城被毀滅了的現在還找不找得到關於鬥人登記的資料。
「還有,這幾個鬥人在這裡的目的應該不是我們⋯⋯」大鼻子鬥人說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這句話雪莉亞聽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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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傷超痛,以前有一次吃日式料理,有酒精燈小火鍋的那種,結果塑膠碗放的離火太近被烤融了,沒發現的我直接伸手拿,結果五指直接陷入烤軟的塑膠中,當下不痛,但重點是之後根本手指一離開冰塊就會有一種錐心之痛,所以相信全身燒傷的話絕對痛到無法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