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裴爾非常討厭自己的第六感,因為這些第六感,大多時候並不會指引向好事或好的結果。
約納斯也被俘虜了,就如同他先前擔憂的,知曉自己情況而趕來救援,但反而一同被抓住,這便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反扭著頭的角度開始讓脖子痛了起來,但裴爾的視線卻一刻也不願離開對方身上,焦急的神色隨之溢出,不斷反覆確認約納斯全身上下,是否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幸運的是,約納斯雖然失去了意識,但「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大礙,不過,裴爾仍是敏銳地捕捉到了衣服上的塵埃、還有不少呈現暗紅色的暈塊,再仔細看,還能發現隱藏在衣襬下,像是繃帶的事物。
可以肯定,約納斯是經過一番戰鬥才落到跟自己相同的下場。
思及此,裴爾輕嘆了口氣,又抬頭看向了天花板的方向,毫無意義地瞪視著。
『唉唷,好可怕啊——呵呵…』
直到那討人厭的竊笑聲又傳入耳中。
立刻換來另一聲嘆息,裴爾將視線收了回來,不再亂掙扎,就怕要是對方不開心或是被勾起了惡趣味,他們就會進入更不妙的處境。
也許這時的自己該慶幸的是,不再是一個人待在這詭異無趣的地方,現在,他能跟另一半處在同一個空間中,多少也讓心靈安定不少…
在約納斯來到這裡後,也許是對方突然良心發現,又或者最低限度的明白要是一直這麼吊著人、不讓他們進食,就算有再強的體魄或耐力,終究也會因為虛弱而逝去。
這麼一來,這份有用的「籌碼」就會失效了。
於是,在被對方又戲謔地嘲諷了一番後,裴爾被從吊掛的籠中放了下來,就連周圍的電流圍欄也紛紛自動地拆開、收入了地板之下的收納層,接著,看起來完整、毫無縫隙的牆面裂了開來,在眨眼間就形成了一扇門。
在這之前,裴爾根本看不出來那裡有一扇門,顯然這裡的一切都比他們想像的更高科技多了。
…又或者,魔法?能力?
只可惜現在的他最多也只能徒勞地猜想,別說是反抗,甚至連一點摸索的機會也沒有。
而對方給予最低限度的飲食其實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幾乎三餐固定都有一碗白飯加上簡單的排類肉品,早上會多一顆蛋、晚上會多一碗湯,剩下的時間如果肚子餓了,最多也只能喝水來勉強壓抑飢餓感。
約納斯亦是相同,每天只有最低限度、不至於餓昏的血包分量,但這部分相比自己來說、不成大問題,他願意隨時成為對方的「食物來源」。
——如果對方不是三番兩次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而拒絕的話。
往好處想,撇開最低限度的飲食、粗暴的盥洗方式——用強力水柱直接沖洗再更衣——在對方的掌控下,他們還是有辦法存活下去。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也許才幾天、幾週,但這樣的空虛乏味,像是至少好幾個月甚至一、兩年那麼久。
直到再另一次就寢後醒來,裴爾發覺自己不在原本的純白色牢房了。
他的身旁亦不見約納斯,四周一片黑暗,他呈現坐姿,四肢不知道被什麼給束縛、固定在椅子上,仔細挪動更能發覺,連頸部都被扣上了冰冷的金屬環連接於椅背上,完全無法動彈。
「…你又想做什麼?」也許是已經多少習慣了對方莫名其妙、捉模不定的惡趣味,裴爾對於自己的處境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平靜的、瞪著眼前的方向。
他知道對方正看著,無論什麼時候。
『唉唷,反應也太無趣了吧——』那咯咯笑的聲音現在也已經沒那麼刺耳了,但依舊令人感到反感。『我特地邀請你來跟我一起欣賞這齣劇呢。』
伴著話語,裴爾聽見了機械的轉動聲,隱隱約約的,也能看見一片漆黑的面板緩緩的從上端往下升降,最終停在了跟自己差不多的高度上。
嚓。
像是古老的電視機開始的聲音,面板亮起顯示出了畫面——
古老、看起來像是用石磚與木板拼湊而成的通道,藉著燈火,能看見一行人正在不算寬敞的通道中前進,不同種族、年齡,就如同一個小規模的冒險團在進行什麼樣的探險似的。
本來以為對方是要給自己看電視或電影,直到他看見了數個眼熟的身影而愣地瞪大了眼。
包含他的師父、他的朋友。
『…沒錯、他們終於定位你們在哪裡了,熱血開找囉。』
在裴爾提出質問前,對方已經先開了口,更發出戲謔的笑聲,『就把這當成一場秀吧,而且你也可以參與其中喔。』
對方語落的瞬間,牠感覺到有什麼方塊狀的東西從扶手的位置升起,剛好至於他的掌下,仔細觸摸,能發現這是個像是遙控器的東西。
『選一個按鈕按吧,哦…如果你不選,就是我來選囉。』甚至不給任何拒絕的機會,那竊笑聲格外刺耳。
才剛張口欲言,裴爾又默默的閉上。
如果自己不選,他很肯定對方只會選最惡劣的選項來替代。
他只希望自己的運氣還有剩餘。
隨機按下其中一個的剎那,效果幾乎是在下一秒便同步到螢幕上的畫面。
只見他的師父、賽拉爾才前進幾步,突然腳下場開了一個洞,直直落了下去後,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後,洞又關了起來。
「嘶…」不免到抽口氣,裴爾只能露出尷尬無比臉色。
To be continued
後記:
2019,1月、2月的保養文
₍₍(ง˘ω˘)ว⁾⁾
難得沒啥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