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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比史萊姆還不如 2-42:禍不單行困愁城

作者:古今變│2019-09-24 19:35:10│巴幣:70│人氣:250
2-42 禍不單行困愁城


  伴隨著轟隆巨響,一個巨石分開了神秘人物和我,也封住了我唯一的出路。

  如果說剛才我的血液凝結成冰,現在就是沸騰成蒸汽,我衝上去瘋狂的捶打巨石,巨石紋風不動,我想都沒想就把保命丸子塞進嘴裏,一陣瘋狂暴打之後,巨石上連半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我喘著氣,瞪大雙眼盯著巨石,一步一步顫抖著向後退。絕望就像黑氣逐漸填滿先前那個空穴一般,慢慢的漫延我全身。我沒辦法思考、沒辦法動作,只是呆呆的望著巨石,照明裝置掉了,匕首掉了,但是我完全無法分神去注意。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坐著的,但不是坐在地上,而是坐在一個石檯上,這石檯位於空穴的正中央,就像個形狀不太規則的茶几一樣。

  深呼吸冷靜了一下,我從地上撿起照明工具,仔細又探索了一遍,結果發現四周的石壁連一條細縫都沒有,唯一的出口已經被巨石封死。

  我又驚又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寸一寸的仔細調查這個空穴的牆面和地板,但是隨著時間經過,我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不對,還不到放棄的時候,過一陣子墨布斯和木偶就會帶人回來救我。」我在心裏幫自己打氣,不去想填滿黑氣的空穴和通路,以及潛藏其中的那個神秘人物。

  所以我一定要活到那個時候,最後一個保命丸子在慌亂中被我吃掉了,但食物還不是主要的問題,水和空氣才是最大的難關,如果這個空穴被完全封死,那過不了幾個小時我就會窒息。

  那時我反而無比的希望能看見黑氣……如果黑氣能夠滲進來,代表空穴並沒有完全封死,但是這個希望同樣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破滅。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開始感覺氣悶了起來,幾乎又要誘發一次恐慌發作,只看到空穴裏光影晃動,原來是拿著照明裝置的左手止不住的發抖。

  我逼迫自己專注於呼吸,用鼻子慢慢的吸氣,至到胸廓飽脹才停頓一下,然後慢慢的從嘴巴呼氣。總算稍微鎮定了一些。

  我坐回空穴中央的石檯上,二手順勢向後撐,試圖讓自己放鬆,無意間摸到石檯上似乎有孔隙,我方才全神貫注於在四周的石壁和地板上尋找出路,竟沒有仔細檢查這個顯眼的石檯。

  這時拿著照明裝置就近觀察,才發現石檯上有個接近正圓形的切痕,圓形的中間還有一個小洞。我滿心期望那是個通氣孔,把手指伸進小洞裏,發現下面是空的,那個圓形的切痕似乎是個石板構成的蓋子,但是那厚度讓我難以使力。

  情急智生,我拿先前包裹保命丸子的抑制帶綁住墨布斯的匕首,然後把匕首塞進小洞裏,調整角度讓匕首打橫,正好從內面抵住石板蓋子,然後腳踩住石檯的邊緣,使勁拉扯,才總算把石板蓋子稍微拉起、往旁邊挪移了一、二公分。

  我用幾條抑制帶套住石板蓋子的邊緣,使力把它再往旁邊拉開幾公分,才總算看到蓋子下的情況。

  然而結果卻是絕望的,底下是個半球形的凹面,並沒有其他的孔洞,裏面放了五個智慧樹的果實。看來這裏是那個神秘人藏放物品的地方。

  忙了半天卻是一場空,反而浪費掉更多的空氣,這時我已經可以肯定不是心理因素作祟,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強自放慢呼吸立刻就感覺到缺氧,只好恢復短促的呼吸。

  我無法形容這樣被活埋、慢慢窒息而死是如何恐怖的經歷,我的腦子因為缺氧而無法好好思考,口鼻並用的用力喘氣,窒息的感覺反而越來越嚴重。我無力的趴在石檯上,開始感覺口乾舌燥。

  我眼睛瞄到那五個果實,想也不想的伸手拿起一顆就往嘴裏塞。

  這是一個嚴重的錯誤,光是米利提亞喜愛的那種精靈點心,舔上一下就能讓我失去意識,這智慧樹的果實是我連碰都不該去碰的。

  我的耳朵聽到空穴裏迴蕩著無比悽厲的慘叫,然後才意識到發出慘叫聲的就是我自己。我的整個頭好像爆炸了一般……不是一次炸成碎片,而是一次又一次的爆炸。我二手抱住頭,不停的在地上打滾,撞得自己全身是傷,但那種整顆頭一次又一次皮開肉綻的感覺卻全無休止的跡象,終於,我承受不了而昏迷了過去。

  奇怪的是,醒來的時候那種窒息氣悶的感覺似乎減輕了許多,但我的頭臉還是疼痛不堪,我用手輕輕觸摸,我的頭似乎整個腫了起來、變得凹凸不平,還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連五官都移了位。在照明裝置的光芒下,我看到自己滿手的鮮血,而且鮮血還不斷的從我的頭臉往地上滴落。

  我只能慶幸空穴裏沒有鏡子,我才可以不用面對自己被摧毀的容貌,心裏只專注的想到這麼嚴重的傷勢必須立刻處理,否則光是失血就足以致命。

  地穴裏沒有其他的東西,我只能用抑制帶緊緊的包裹住頭臉的每一寸,看看是否能減少出血,然而抑制帶很快就被血濡濕。

  原本就已經十分口渴,再加上出血過多,我不但頭昏眼花,嘴巴舌頭更是乾得像是要著火,然後我又看到那個被我咬了一口之後掉落在地上的果實。

  這是什麼酷刑嗎?我到此刻才知道「飲鴆止渴」是怎麼樣的一種絕望滋味。

  我慘然一笑,頭臉被毀成這樣,就算出得去,還能正常生活嗎?就算再次被精靈收容,我能以這樣的容貌回到地球嗎?更何況,就算窒息感一時減輕,我又能再苟延殘喘多久?

  看著那顆果實,知道它們是那個神秘人物費盡心思盜取出來,同時也是他的一張王牌。

  「我死也不讓你趁心如意!」

  我心裏這麼想,二手各拿起一顆新的果實,用最快的速度啃吃下肚。

  我以為自己會再經歷一次極端的痛苦,然後孤獨的死在這黑暗的地穴裏,但我只是很單純的失去意識。

  只不過失去意識之後卻一點也不單純,那種肉體炸裂的感覺又出現了,但是這次不只侷限於頭部,而是遍及全身。

  奇怪的是,我彷彿又進入神遊物外的狀態,我能夠感覺到痛苦和傷害,但是卻體會不到痛苦和傷害本來應該會造成的極端不適。我就像個旁觀者一樣,靜靜的審視身體從內到外、從頭到腳、每一寸、每一個細胞傳來的破壞訊息,以及……重生?

  在審視的同時,過去曾經接觸過的資訊也同時在我腦中相互關聯了起來,幫助我理解正在發生的事態。

  妮歐薇妲說過,攝入強大的命能可能會傷害我的身體,這應該就是我被毀容,以及整個身體遭受破壞的原因。

  但是為什麼會重生?更重要的是,剛才為什麼只有頭臉發生異變?

  我漸漸想起在吃下果實後,一直到發出慘叫前的情況,然後一遍又一遍的仔細回顧。我咬了一口果實之後,極大量的命能立刻湧入,然後在我體內流竄,彷彿在尋找出口。

  在一般情況下,這些命能應該會瞬間活化我的體能,使我的力量獲得飛躍性的提升,甚至造成暴衝或是使我昏迷,隨後命能就會快速流逝,因為我的身體無法保存命能。

  但是那時我的身上纏滿了抑制帶,攝入的命能無處宣洩,只能流竄到沒有包裹抑制帶的頭部,導致我嚴重毀容。

  然後呢?

  第二次吃下果實的時候,我頭臉也被抑制帶層層包裹,龐大的命能只能積在我體內、無法排除,細胞組織和各種生命現象被活化到超過界限,造成我的肉體被破壞。

  我之所以沒有死,一部份是因為抑制帶壓低了命能引發的活化,另一個原因雖然是我的推測,但是就結果來看,我很肯定就是如此。

  記得卡爾特說過「命能提高就會連帶增強肉體的力量」,但是能夠容納多少命能大致是固定的,就算努力修練也只能再提升一些。就像鍋碗瓢盆各有各的容量,一般人平常大多維持在八、九分滿,大量消耗就降到六、七分滿,再低可能就無法維持生命;相反的,就算努力提升到滿,也不過再多個一、二成而已。

  一般人的體能也早就因應體內的命能含量而被強化到一定的程度,額外再增加那一、二成的命能,也只不過把體能再提升些許而已。

  但是「比史萊姆還不如」就像是一個空的篩子,命能流入就會快速的流失,而使用抑制帶把所有的篩孔都封死之後,這個篩子瞬間變成一個空的容器,不但可以裝進大量的命能,而且對比於原本完全沒有被命能強化的狀態,肉體將會獲得飛躍性的進化。

  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生命力和自癒能力的暴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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