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不但打懵了熊野,也嚇壞了現場所有的艦娘。
一道陰影擋在了自己身前,淚珠無聲,本來冰冷麻木的秋月抬起頭來看著擋在她身前的人影。
「啥!?」反應過來的熊野猛的站起身,但面對她的卻是叢雲的第二個拳頭。
相比較熊野鈴谷是一巴掌的打過去,叢雲毫不客氣直接用的就是拳頭,不留餘力!
熊野不知道叢雲究竟是哪根筋不對,但她絕對不會就這麼乖乖挨打,沒道理她自己一艘重巡會打不過驅逐艦。
一把掙脫了鈴谷的攙扶,熊野直接拉扯住叢雲的長髮一扯,一個巴掌就這麼過去!
「噗!」
強大的力道與痛楚頓時就讓叢雲的姣好的容貌扭曲的朝向一邊,但她也不甘示弱地一把抱住熊野將她推倒在地。
兩個艦娘頓時在地上就是一陣拉扯扭打。
一手推向叢雲的臉龐,熊野憤怒的喊著:「妳要是有什麼看不過眼的就說出來!要是妳認為我們這些跟提督沒有羈絆的艦娘很惹人厭的話,就把我們踢出艦隊啊!」
「………」叢雲拉扯著熊野的頭髮不發一語。
「混蛋!」
熊野一拳重擊著叢雲的腹部,頓時後者就像是弓成一條蝦米一樣,但就是沒有放開熊野的頭髮。
「……!」
叢雲扯著對方的頭髮,迎面就是對著臉龐還以顏色!
雙方就這樣你來我往彼此毫不退讓,相比較熊野只是眼角含淚的腫起臉來,叢雲就顯得比較慘烈,姣好的容貌青紫一片,還不斷的滴著鼻血,但就算這樣,叢雲還是不發一語。
「說句話,怎麼樣啊!」額頭抵著額頭,熊野對著叢雲近距離嘶吼著:「───妳不是一直以來都陪伴在他身邊的那個人嘛!」
相視無言,半響,兩人都被同伴給架開……
最上型全部都聚集在分配給她們的房間,出乎意料外的鳳翔也在現場。
「冷靜下來了嗎?」準備好熱敷用的毛巾,鳳翔地給了三隈給熊野處理。
雙腿屈膝抱著坐在床上,流著眼淚的熊野偷偷的從臂膀中瞄了一眼鳳翔:「鳳翔姐,人家那樣說妳,已經不是妳的同伴了。」
聞言,鳳翔手上的動作一頓,露了個平和的微笑:「是同伴哦。」
熊野一顫,鈴谷羞愧。
「我…我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事情…好幾次也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惡劣。」熊野抽抽噎噎地埋頭痛哭:「……但是我不甘心啊!明明什麼都還沒有跟提督一起度過!卻只能眼睜睜的在一旁看著他痛苦受難!」
「我也這麼覺得。」
出乎意料的,鳳翔這麼回答著熊野。
頓時,現場的最上型側目的看著她。
「可能是我的性格吧……我沒辦法像鈴谷跟熊野一樣這麼直接,但是關於這點我可能和妳們有一樣的感受。」鳳翔臉上出現苦笑:「同樣的我想叢雲應該跟妳們也是有一樣的感受,但我沒想到她會那麼激烈。」
鳳翔搖頭喃喃,眼簾低垂,她何嘗不是有跟最上型一樣的感受著,但相對的她也能理解的叢雲的憤怒,或許這也是因為她是年長者所擁有的經驗不是這些孩子能比較的,但問題最嚴重的還是在秋月身上。
三隈一邊小心翼翼的給熊野上藥,包紮完之後才將急救箱交給了現場除了鳳翔以外的另一個不該出現的艦娘。
「喂…我說妳就沒有任何想法嗎?」鈴谷氣結的看著接過醫藥箱的五月雨:「……妳不也是陪伴在提督身邊最久的艦娘嗎?」
眨了眨眼,五月雨注視著鈴谷的目光有些空濛迷茫:「我也要像叢雲一樣衝上前去跟鈴谷打架嗎?我不明白。」
「當然不行!」「妳是認真的嗎?」
鳳翔及三隈連忙上去抱住五月雨試圖阻止她,後者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表示她不會這麼做。
亂萊房間,床上的他依舊呼吸平穩,除了空蕩的左手外,其他分毫未差。
這一晚,叢雲在他旁邊枯坐了一夜,迎來晨間第一縷稀薄光線。
身上的制服因為拉扯早已凌亂,衣不蔽體,臉頰上徹夜刺骨的疼痛,甚至眉間睫上都能依稀看見瘀青。
一夜未曾合攏的雙眼,早已哭成核桃般的大小,或許是哭累了的緣故,叢雲的眼眸基本上睜不太開來,小臉輕輕的靠在了床邊。
「妳不該這麼魯莽的。」
平靜的房間傳來一個聲音,隨即一道關門聲響起,初風拿著醫藥箱以及水跟簡單的食物走了進來。
微微搖頭,叢雲開口說出了坐在這裡的第一句話,嗓音沙啞:「不能讓這種風氣再繼續下去,不然秋月被霸凌的情況會更加嚴重。」
「但妳至於跟熊野扭打在一起嗎?瞧瞧妳好看的臉都被打成什麼樣子了!」
叢雲順從的抬起上巴讓初風上藥。
「……氣不過。」叢雲疼的倒吸了口氣,看了一眼沉睡不起的亂萊喟然嘆道:「現在正是我們必須團結再一起度過難關的時候,我不能接受其他人還在暗地裡搞些小動作……要是亂萊醒來發現秋月她們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曉得要怎麼跟他交代。」
叢雲嘴角因為痛楚扯了扯,勉強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隨即喝了口水,大致恢復正常嗓音。
「……也是啊,畢竟秋月她們是大個子的救命恩人。」初風幽幽地嘆了口氣道。
當初那場戰役中的所有人都一至決定,只要秋月真的把亂萊從島上帶回來,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既往不咎,亂萊艦隊會一力承擔保護她們。
理想是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並不是所有的亂萊艦娘都能接受她們的這個決定。
「關於那個計劃妳要怎麼做?如果松永久正陰謀再度向我們襲來,我們……沒有足夠的力量可以保護大家。」
失去亂萊的現在,可以是她們最為脆弱的時候。
穩健派如水無月浚武提督他們也都自顧不暇,沒法在像以前一樣或多或少提供友情支援,現在亂萊艦隊的一切運作都只能靠自己。
「就跟往常一樣。」叢雲緩緩起身,仰頭灌下剩餘的水,就著窗邊投來的稀薄光線,舉起握緊的拳頭。
話音落下,初風看著身前的秘書艦笑了,這個回答她很滿意,一如她們之間剛認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