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這是自由象限活動【核爆末世】的連載小說。
此為【第五輪】。
題目為：吃人肉上癮的16歲少女傭兵、一台載滿醫療物資的小貨車、輻射汙染
【上一章】
這天天光明媚，藍天與碧海在遠方連接成一線，海面平靜無波，天空也是一朵浮雲都沒有，讓陽光直接照射，光線一束束地穿透了椰林，在淺白沙灘上投射出六角型光斑，隱隱乍現的虹光隨著視線移轉，就像是調皮的一群小精靈在跳舞一般，看上去甚是迷人。
正當程暮戴上寬邊草帽，遮擋眩目的陽光時，卻聽到關戟低聲說了句。
「真不是個適合出遊的日子，得加快腳步了。」
程暮還沒能來得及詢問細節，關戟便大步流星地前去指揮交通、運輸貨物到船上，只回頭使了個眼色，要她在船上待著，就不再多說什麼，逕自離去。
可待在原地待命並不是程暮的作風啊，應該能夠幫點什麼，只是遠遠看著關戟同著庇護所的人們忙進忙出，根本沒有人能抽空理她，雖是心有不滿，但照這情況看來，好像也只能冗廢著等待船隻出航。
過了好一陣子，林所長上船來察看情況，見著程暮時，對她投以溫藹的微笑，似乎是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麼，緩慢地在旁邊的板凳坐下，一同看著工作中的人們，開啟閒聊。
「程小姐，您以前有出門旅行過嗎？」
「有幾次搭飛機到鄰近島嶼做田野調查的經驗。」
「是嗎？」所長拋出了個哲學問題。「妳覺得旅行的意義是什麼呢？」
對程暮來說，至今所有出門的經驗都只有一個目的──執行研究，且為期最多不過五日，嚴格說起來只能算是短期旅遊。事實上，她是南太平洋的原生住民，除了上述經驗，她從沒去過更遠的地方。這次出航前往黃金國度，與其說是旅行，更像是……
「為了找到回家的路。」
「我想對關戟來說也是如此。」出乎意料地，林所長的回答更為玄乎。但程暮還沒理解這話背後的意涵，他就又自顧自地說下去：「這是他第一次出門旅行，大概也是唯一一次。之後他就麻煩妳照顧了，路上小心。」
「哪裡，是我要多勞煩他了。」
程暮客客氣氣地說著，隨即感受到他摸了摸她的頭，抬頭望去，只見所長眼底流露著屬於長者慈愛與憐惜，還有那時的她無法理解的、有些複雜的情緒。許久，他才緩緩地站起身子，向她恭敬地行了個禮後，拄著柺杖下了船，遲暮的背影終於消失在林影之間。
四周再度安靜了下來。
一個很明顯的事實是──除了所長之外，沒有人為關戟送行。
關戟的人緣有這麼差嗎？
「關先生，你原本在庇護所是負責做什麼的呢？」在某次關戟把貨物搬上船艙的過程中，程暮趕上前去追問。
「嗯？看不出來嗎？」關戟挑起一邊的眉梢，不理解程暮現在才在問這題的意義何在，順勢用膝蓋往上踢了一下，抱穩手中的貨物，死活就是不讓她幫忙。「保鑣啊。」
「為什麼大家看起來好像很怕你的樣子？」
「因為我會揍人吧。」關戟不假思索地回答，卻悄悄把眼神轉往遠方。
顯然，這根本不構成人們選擇疏離一個人的原因。程暮心底滿不是滋味地想著──保鑣的工作本來就是揍人啊，那關戟會揍人有什麼不對？理性的腦子止不住運轉，三兩下就想出好多個反方論證，想替關戟辯護。
她打從心底為關戟打抱不平，卻沒想過他只是隨口敷衍的可能性。
「我覺得關先生是個很溫柔的人。所以我不會怕你、也不怕你揍我喔。」
「妳又不是沙包，我沒事幹嘛揍妳。」關戟直接吐嘈。
其實他看起來還有話想說，最後卻只是抽了下嘴角，沒再多答腔。
下一秒，他卻鬆手摔了貨物，連樓梯都沒想爬，直接一個側身越過船板，翻下了船隻，前往迎戰。於此同時，禽獸般高亢的長嗥打破了寧靜，連帶著滾滾沙塵從遠方揚起，力道之強勁，甚至把岸邊的裸岩碎石全都給掀了起來。
有什麼東西正在朝這邊逼近。
「老趙，保護好她！」
程暮還沒能反應過來當前的狀況，就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抓住手腕，強行拖到內艙房，同著喀啦一聲門上鎖的聲音，迫切地想要護她周全。
程暮當然知道這麼做是為她好，但就這麼把關戟丟在外面獨自面對危險？說實話，她很驚訝，更多的是焦急的情緒，掙扎著昂起頸子，想要從窗戶察看狀況，那人卻是眼明手快地先把窗簾給拉上，讓艙房內呈現一片昏暗。
「別看。」
「可是關先生他……！」
「他不會有事的。」
話才剛說完，近距離爆炸聲驟然響起。好像有什麼東西撞了上來，碰的一聲伴隨船體搖晃，傾斜角度之大，讓船隻一度像是要翻覆了般，也讓兩人差點滾了出去，還是那人死命攀著扶手，一把扣住程暮的腰，才勉強穩住兩人的位置不至於跌倒，折騰了好一陣子，才勉強把對話給繼續說下去。
「小姑娘，我跟妳講話可能也就這麼一次了，請妳好好聽我說，」那人低聲勸告著，衷心希望程暮打消出去幫忙的念頭，不要再輕舉妄動。「阿關這個人啊，沒有像表面看上去那麼柔軟。他是把溫柔給當作了武裝，實際上他的意志比鋼鐵還要強悍，沒有這麼輕易被攻破。所以妳儘管放心，今後不管何時、不管到哪去，遭遇了什麼意外，他永遠都是妳最後一個需要擔心的對象，請妳以保全自己為優先……」
程暮卻給了他一個始料未及的答案。
「但他是人，受傷也會痛的啊！」
「……欸、等等！」
僅僅是一個恍神，程暮就大力從男人懷裡掙脫出來，直接把他的忠告拋在腦後，扳開門鎖之後就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衝。
只見船體外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出一個大洞，數台載滿醫療物資的小貨車傾倒一地，東西四處散落，地面上還有一整片不明的紅黑色破片，有點像是那天在玩具熊怪物身上看到的背甲，似乎是沿著打鬥的過程而隨之掉落。
就在碎片散落的終點、沙灘的對岸，程暮發現關戟衣衫襤褸，雙手環胸，單腳踩著人形生物的頭，不管那東西怎麼扭動掙扎，都沒有放下腳的打算。
「關先生！」程暮高喊著，無視菱形破片可能刺痛雙腳。「你受傷了嗎？」
「程暮？不、沒有……我很好。」關戟瞪大了眼，沒想到她會這麼快跑出來。聽得她劈頭問出這話，旋即察覺自己看起來肯定不好，慌忙地把全息投影給打開，戰鬥服在視覺上馬上又變得完好如初。
但程暮早就已經看見真實的他有多麼殘破不堪，根本騙不過去。
「很好？那衣服怎麼破成這樣？讓我檢查。」程暮也確實是粗線條的人，當真打算伸手摸關戟，進行確認。
「嘿！妳別碰我，男女授受不親沒聽過嗎？」
就在程暮的指尖擦到他胸口的那一刻，關戟瞬地炸紅了耳根，活像個被人偷窺洗澡的女孩，急忙用手護住破口，但衣服殘破的程度卻讓他顯得捉襟見肘，沒半點防禦力，逼得他只得羞澀地轉過身去，拔腿就跑。
「就看一下而已……沒事的話你就別跑啊！」
程暮也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一邊嚷著站住、一邊沿著關戟的足跡從後面小跑步跟上，在沙灘上玩起你追我跑大戰，整路打啊鬧啊，誰也沒想先認輸。
「嘔──」
人形生物原本整個頭被關戟深埋進沙地之下，整隻呈現倒栽蔥，險些被活埋，直到頭上的壓力減輕，費了好大勁地，才終於拔出頭來，朝地面呸了一大口沙礫，稚嫩的少女面孔與嘴邊殘留的血跡顯得完全不相稱，抬頭看到兩個幼稚鬼自以為年輕，更是毫不客氣翻了個大白眼。
「關大哥──你好噁心啊！都幾歲的人了，玩什麼沙灘追逐？」
「閉嘴變異種！」關戟更不客氣地咒罵回去，搶在程暮的手就要抓住自己的衣領前一個後翻，順勢躲到了小貨車後方，只露出半張臉來，警戒的眼神在兩個可怕的女人間來回對峙。「好好吃妳的飯，吃完就滾。」
「關先生，你說變異種？」程暮問道。
──該死，說溜嘴了。
察覺到自己失言，關戟連忙摀住自己的嘴巴，本就警戒的眼神變得更為凌厲而不可侵。想想今次是真的瞞不住了，程暮也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心底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選擇坦白。
「是啊……數年前在隔離區遭輻射污染的人類與動物，身體發生了未知的變化，變得性情狂暴，還會挑在晴天的時候出來攻擊人類，影響庇護所的居住安全。在我們這兒就稱為變異種。」
「所以她嘴裡吃的又是？」程暮繼續追問。
「肉。」關戟答。
「是人肉喔！」少女笑嘻嘻地接著補充，還刻意舔去殘留的血水。
「關先生，你果然被咬了對吧？」
「就跟妳說了不是我的！」至此關戟終於按捺不住脾氣。眼看程暮聽信了少女的屁話，又打算接近他確認傷勢，他直接一腳踹開貨車後門，作為隔絕兩人的屏障。「我沒受傷。」
「啊哈哈哈哈哈哈──」不同於程暮跟關戟之間緊繃的氛圍，少女倒是樂於欣賞兩人耍寶，完全不看場合地踢著雙腿，發出一波癲狂的怪笑。「吶吶關大哥，你去哪裡找到這個天兵的啊？她是不是連你……──！」
關戟不耐煩地低吼了聲，嚇阻少女繼續說話，並隨地撿起一顆大石子直接砸出去，精準無誤地轟中了她的頭，讓她當場昏了過去。
＊
「小屁孩，起床了。」將變異種少女五花大綁在樹幹上後，關戟蹲在她面前，百無聊賴地用樹枝戳著她的臉頰，要她起來接受訊問。「今天怎麼這麼大膽，自己一個人出來玩呀？」
「我才不叫小屁孩！有名有姓的！叫艾琳！倒是你個肌肉腦袋想用麻繩束縛我？別笑死人了，嗚……」少女本來還想繼續叫囂，猛地看到關戟手上的樹枝綁著鮮紅色碎片，正對著自己的頸項，整個人馬上萎掉，嚷著求情。「欸、不、啊，我聽說關大哥要走了，人家覺得寂寞，特別出來送行啊……」
「說笑，我不知道妳何時這麼重情義了？」
「以後沒人跟我幹架，我是真的會覺得無聊啊……」艾琳說得滿臉委屈。
「妳分明在打我庇護所的人的主意吧？再裝就不像了。」
「我會代替關大哥好好保護大家的！」
「……在妳肚子裡？」
艾琳不疑有他地點點頭。「沒錯！在我肚子裡！保證安全！」
關戟直接一拳往艾琳頭上砸，痛得她當場哭嚎出聲。
不知情的人路過，恐怕都以為是關戟在欺負小朋友。
聽著兩人的訊問過程不如想像中的嚴肅，反而充滿歡樂氛圍，你一言我一語互懟著，像在說相聲一樣。程暮費了好大勁兒才讓自己忍著不笑出聲，知道兩人事務旁人無從干涉，她就在一旁默默聽著，藉此瞭解關於變異種的資訊。
總覺得這兩人其實已經認識很久了？
像剛剛那樣的爭鬥場景，也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嗎？
「好樣的，既然妳承認妳在打庇護所的主意，這次我就不能放妳走了。」關戟的下一句話正好驗證了程暮心底的猜測。只見他重新站起身子，高舉起樹枝，打算對艾琳就地處刑、永絕後患。「別怪我無情，我之前已經放跑妳超多次了，每次都是妳自己跑來挨揍。怕以後找不到人打架、覺得寂寞是吧？那好，我送妳下地獄去打便是。」
「關先生。」程暮突然開口喊道。
「怎……──！」
見著關戟分心，艾琳抓準機會，立刻用外骨骼生成的利爪割斷麻繩，連滾帶爬地溜到程暮後面，揪著她的褲管，裝得一臉可憐兮兮，哭著向她央求。
「姊姊，關大哥想殺我，拜託妳保護我，我好害怕……」
「妳真是夠了……程暮，讓開。」關戟大力甩動了一下樹枝，在空氣中擦刮出聳動的咻咻聲響，威脅著程暮站遠一點，免得遭受波及。
豈知程暮根本不怕，而是攬住艾琳的肩膀護在身後。「關先生，別殺她。」
「她是變異種，不要被她騙了！」
只見程暮回頭看了艾琳一眼，給她一個令人安心的微笑。事到如今，她已無法用怪物來指稱變異種──艾琳在外觀上跟人類完全一致，語言跟肢體表現也是共同的，會哭、會笑、也會害怕。真要說關鍵差異，就只是食物來源不同，然後調皮了點，愛找碴、愛打架，但那也很像是青春期的孩子會幹的事。
「我知道。但在你殺她之前，我有些問題想要跟你釐清。關先生，你願意花點時間回答的，對吧？」程暮在最後一句加重了語氣，懇請關戟耐住性子。
「快說，說完讓我辦事。」關戟表面上是答應了，卻滿臉都寫著不耐煩。
「變異種一天要吃多少肉才夠？」
「理論上一兩口就足以支撐數周了。」以艾琳的病程而言是如此。
「無論來源？」
「妳是說活人跟死人嗎？那倒沒差。」口感不同而已。
「我是指從實驗室做出來的清潔肉，這也可以嗎？」
「…」關戟在第一時間還沒有理解程暮的意思。「什麼？」
「把未分化的細胞提取出來，單獨培養人肉組織給艾琳吃。」程暮凝望著關戟發怔的表情，直覺他可能聽不懂太艱深的名詞，於是二度重申，把話說得更直白。「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幫艾琳，讓她不需要殺人也能取得食物。」
關戟其實不太敢相信程暮的話，但她的眼神卻是如此堅定且自信，讓人覺得此話不假。他沉默了好陣子，竭力遏止住心中蔓延的、或許被稱之為「期待」的情緒……那一直以來沒能說出口的、心心念念盼望著的宿願，也許真的能在這沉睡將近三十年的女人口中得到解答。
──而且為什麼被她說得好像很簡單啊？
「妳為什麼這麼有把握？」明明程暮在日常表現上是這麼少根筋地。
「我是分子生物學家。這是我的專業技術之一。」
原來如此。是在工作方面過度認真的類型啊。
「那……」關戟放下了樹枝，緊咬著下唇，思考良久，才進一步地詢問：「妳有辦法讓艾琳不需要再吃人肉嗎？我的意思是……讓艾琳恢復原狀，變回普通的人類？」
「如果艾琳的變異真的是因為輻射污染、如果我們能回到研究所的遺跡，找到相關儀器設備，我想、是可以的。」程暮肯定地回答，並接著進行解說：「採集艾琳的細胞下去做次世代基因高通量分析，標記出變異的基因片段，並進行修正，修完之後再用靶向治療植回個體復元……方法很多，也預期會是一個大工程，但值得一試。最重要的前提是──你要讓我帶艾琳上船。」
「雖然我都聽不懂，但感覺大姊姊很厲害。」艾琳咕噥著，好奇地打量著程暮，原先僥倖的表情早已轉為崇拜的目光。「我也可以跟你們出去玩嗎？」
「不可以。」關戟一秒否決艾琳的要求，回過頭來面對程暮，倒是一反先前固執的態度，爽快地答應了。「好，我就信妳一回。先從養殖人肉開始吧，說說看，妳需要什麼？」
但程暮其實早有行動，已經拆開空針頭的外包裝做預備了。「我剛剛到庫房巡過一回，該有的都有，只缺人體的幹細胞，需要有人借我抽骨髓液。」
此話一出，程暮同時收到兩人傻眼的目光。
「……怎麼了？」她不覺得她講的話有問題啊？
「哇──！」一聽到這麼駭人的詞彙，艾琳嚇得當場爆哭出聲，逃命也似地躲回關戟身邊，眼眶泛起豆大的淚珠，啪噠啪噠地掉落在沙地上。她是情願被打死也不要被抽骨髓啦。「關大哥，姊姊是上帝派來的惡魔吧？」
「她不是惡魔，是傻瓜。」
「我聽不懂。」程暮是真的不曉得兩人在大驚小怪些什麼。
「艾琳還沒被我打死，會先被妳給嚇死。」關戟一腳甩開緊攀在腳邊的艾琳，朝著程暮走過來，隨口提了個主意。「妳說要抽骨髓是吧？行，抽我的去用好了。」
「咦？可以嗎？」
「開玩笑。當然不可以。」關戟一把搶過程暮手中的空針筒折斷，勸她暫時打消念頭。「我收回我的話，這事就先暫緩。我有準備一些人肉放在冰櫃裡，省吃儉用點應該夠撐。」
程暮倒也樂於接受這提議。「太好了，這樣是可以把她帶上船的意思吧？」
「我說不……」
「可是你不帶她上船，又不給抽骨髓，這樣她就沒得吃，得去攻擊庇護所才能謀生。關先生，這樣大家都麻煩，不是嗎？」
關戟一時啞口無言。不是啦聽他說完，他的意思是把人肉分一點給艾琳，叫她帶走回隔離區去，滾遠遠得好！
「噗哧、啊哈哈哈哈──」可惜了關戟還沒能發話，艾琳又發出那個令人惱怒的魔性笑聲，打斷了所有爭辯的空間，逕自宣告自己的勝利。「好耶，帶我走帶我走！」
「…」關戟無奈地長嘆口氣，感覺頭腦開始痛了起來。明明最一開始只有他要上船的啊，怎麼越搞越複雜了呢？「算我輸了。我同意艾琳跟我們走，但要是敢搞事，我就把她丟下去餵鯊魚。」
「聽到了嗎？姊姊會救妳，但是艾琳要乖乖的喔──」程暮蹲下身子，特別跟艾琳重申一次，看上去好像慈藹的母親在給孩子諄諄教誨。
「好噠好噠！人家會乖乖的！」
看著兩人扮家家酒玩得入戲，關戟根本沒想一起演，逕自走上船。臨走前夕，卻回頭追問了句：「程暮，妳就不問我把人肉帶上船的理由嗎？」
「因為海裡也有變異種？」
「妳真聰明。」關戟說道，一臉皮笑肉不笑。「不愧是大科學家。」
「沒錯沒錯，姊姊最聰明了！」
艾琳同樣燦笑著，用眼角餘光跟關戟交換了視線。
此時的他們，已經有了不能明說的默契。
【下一章】
耍寶的一回，全程爆字。
我很怕等到活動結束了這個故事還結束不了QQ
然後不要問我他們科技樹怎麼長得歐兜K？我也很想知道哈哈哈＃
然後不要問我他們科技樹怎麼長得歐兜K？我也很想知道哈哈哈＃
接下來的故事就幾乎被限縮在船上了，我還在想我出人物那關要怎麼破XD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