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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比史萊姆還不如 2-13:千金散盡不復來

作者:古今變│2019-08-07 12:46:44│巴幣:78│人氣:347
2-13 千金散盡不復來


  我拿出業務生涯磨練出來的專業笑臉,問他說:「您好,請問這裏還有在徵人嗎?」邊說,邊指著右手邊牆面上的一張紙。

  因為店裏的東西實在欠缺整理,加上那張紙上只潦草的寫了幾個字,而且不知道張貼在那裏多久了,已經和牆面完美的融和為一體。如果不是我特別尋找店裏是不是有徵人的告示,恐怕還注意不到那張紙。

  聽到我是來應徵的,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似乎是高興,又似乎是好奇。他從頭到腳把我仔細打量過一遍,然後用下巴往我左邊的架子一比,說:「把那邊的火焰卷軸拿來給我。」

  我對這老實不客氣的命令語氣略感不快,還沒正式錄取他就把我當成打雜的使喚了。不過我一聽到「火焰卷軸」,立刻就把所有的不爽都拋到九霄雲外,等不及要看看所謂的魔法卷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於是照他所說走到架子那邊尋找。

  這佔滿整個牆面的大架子看起來像是貨架,所以對比於店裏的其他地方還算不是太雜亂,但是我還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把它徹底查看過一遍……雖然有部份原因是見獵心喜,看到標示著「冰箭」、「風刃」……等等的卷軸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過也因此我很肯定在仔細看過一遍後並無遺漏,但是並沒有看到所謂的「火焰」卷軸。於是我轉頭向那人說:「這……這架上似乎並沒有火焰卷軸。」

  那人一聽,眼中又閃過一絲光芒,慢慢起身走出櫃枱。

  老實說我不知道要怎麼判斷這邊的人年紀大小,他看起來比我老,但是比因里老人年輕。身形佝僂,頭髮灰白、有點稀疏,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樣。細薄的嘴唇上蓄著黑亮的二撇長鬚。臉上神情就是不折不扣的勢利眼,現在露出喜孜孜的笑容,好像撿到寶一樣,搓著手對我說:「看來你認得幾個字……不錯不錯,幾時可以上工呀?」

  (很好,連職務和待遇都不用談,直接講上工。)

  我笑著問:「先請教一下您怎麼稱呼?不知道這份工作的內容和薪資如何?」

  一聽到「薪資」,他就好像被刺了一刀,整個人僵在那邊,左邊的眼角和嘴角都抽動了起來。深吸了幾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才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我叫『帕可斯 (Parcus)』,在這裏主要就是搬搬東西、整理打掃的體力活,所以不識字也沒啥關係,認識幾個字我也不會多付你錢。」

  (嗯……不會多付我錢,那基本薪資到底是多少?)

  雖然只是短暫的接觸,但我已經可以確定這位『帕可斯』是個拿他錢比要他命還困難的守財奴……所以對他來硬的絕對沒有用,更何況我根本沒有硬來的本錢。

  我想了一下,對帕可斯說:「是、是。不過您老也看得出來在下是流落江湖,想要混口飯吃。不知道您是否方便多少給點工錢?」

  我身上穿的是紐翠斯送來給我的衣服,雖然乾淨,但是就和丐部大部份人的衣物一樣,十分陳舊而且有不少修補的痕跡。帕可斯既然在這聚星幫的地盤開店,自然一看就知道我跟丐部有淵源,而幫中正式成員不會來這裏找事做,所以他應該會認為我是個難民。

  這哀兵之計果然有點效果,帕可斯的臉色雖然多了輕視之意,卻也稍微緩和了一些。只是他聽到「工錢」又開始抽氣,頓了一下才說:「吃飯容易,我去跟街尾那小酒館打聲招呼,每天早晚為你準備一餐。」

  他還是絕口不提錢的事情,這對我可有點為難了。因為丐部也有提供餐飲,而且同樣是早上、下午各一餐,所以吃飯對我倒不是什麼問題。

  問題在於我對這邊的薪水行情實在不太了解。以我到目前為止的經驗,除了什麼也不用花費的精靈城之外,就是因里老人那一出手就是精靈銀幣的消費模式。所以我對於物價和日常生活到底需要多少錢,以及一般工作的收入如何實在沒有任何的概念。因此就算我想跟他討價還價,也完全不知道這個「價」到底是多少。

  帕可斯看我突然開始沉思,以為我已經心動,眼睛骨碌碌轉了幾轉,嘴角露出狡獪的微笑,說:「這樣好了,你在這裏每工作二十天,我就給你一個卷軸。」

  從他的神情來判斷,這一定不是什麼好條件,不過對我卻有莫大的吸引力。本來我找工作也就是想賺點錢自力更生,不過丐部那邊包吃包住,連衣服都幫我準備好,短期間內應該沒什麼必要的花費。

  至於請客喝酒……有因里老人這個金主在的時候,還不妨慷他人之慨。這時我要自己賺錢,當然不能再當這個冤大頭。酒友那邊如果真的是「錢盡緣份散」的話,那也只能互道珍重了。

  真要問我現在有什麼慾求的話,還真的就是眼前的這些卷軸,從剛才我就一直很想拿起來細細查看把玩,但是帕可斯一直放出「敢碰你就給我買下來」的精神攻擊,所以我只好拼命克制自己。

  這時他提出「以工換卷」,實在是正中我下懷,只是這時絕對不能讓他看出端倪。於是我假裝為難的模樣,對他說:「嗯……我再考慮一下,也要跟聚星幫丐部那邊打聲招呼、再作安排。」

  雖然我力圖鎮靜,但是我那一閃而過的興奮神情看來並沒有瞞過這隻老狐狸,他帶著揶揄的表情回答:「哦~~~那就再恭候大駕囉,慢走、不送。」

  說完趾高氣昂的走回櫃枱後面坐下。我只好禮貌的一笑,轉身向外頭走。

  我才剛踏出店門口,就被人一把拉住,然後被摀住嘴巴往旁邊拖,我驚魂未定就發現自己被拉到巷道裏。定神一看,拉我的人竟然是鼠哥。

  鼠哥低聲說:「就覺得好像遠遠的有看到兄弟你,跟過來果然沒錯,兄弟怎麼會在這邊?」

  我還沒回話,鼠哥就連連擺手,說:「不急不急,來,大夥兒可找了你好久,過來講給大夥兒一塊聽聽。」

  說完就拉著我走。我雖然覺得衣衫落拓、有點羞於見故人,不過這時避無可避,加上也想向他們打聽點消息,於是就讓他一路拉到街尾的酒館「酒星天」。一進去,果然看到那群酒友全部到齊,把本來就不大的店面擠了個七分滿。

  大家一看到我,立刻轟然起身,一邊問候、一邊把我讓進去上座。我屁股還沒坐穩,眾人就開始七嘴八舌的問我問題,讓我有點招架不住。

  這時鼠哥用力一拍桌子,發出「碰!」的一聲巨響,只見他瞪著一對眼睛、向周圍環視了一圈,然後說:「都靜一靜,讓兄弟先喝口酒、洗洗塵,再來說話。」

  於是眾人都靜了下來,然後一杯酒送到我面前,看看眼前的局面,我只好舉起酒杯湊到唇邊。

  沾了一下,發現這是先前卡爾特跟我對飲的那種苦酒,於是慢慢的一飲而盡。大家摒氣凝神的看著我,直到我喝完、慢慢將酒杯放在桌上,才拍手叫好。

  雖然有很多話想問,不過心想有些事還是應該講在前頭,於是我說:「兄弟這次遭逢大難,幸好得到聚星幫援手,勉強撿回一命,只是現在身無分文……」

  鼠哥一擺手,然後說:「兄弟這是哪裏的話,你的事我們都聽說了,立刻就跑來這邊看看能幫上什麼忙。可不是貪圖那免費的酒菜。」

  仔細想想,就算是這群酒肉朋友,應該也不至於為了叫我請客而特別從月映城跑到星隕鎮來。因此被他這麼一頓搶白,還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旁邊一個文雅的語音說:「兄台不用介懷,些許酒資由在下負責便是。先前在月映城受兄台不少款待,正好藉機回報一二。」說話的人正是努提恩。

  他都這麼說了,我也就客套幾句,最後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只啜了二口苦酒,並不吃菜。一來早餐已經吃過,這時還不感覺飢餓,二來少了因里老人這個美食嚮導,這桌上的菜餚我還真不敢妄動。

  正在尋思該如何開口詢問的時候,在一旁放開吃喝的鼠哥先開口了:「兄弟你這次真的鬧上大事了,我們都知道你實力非凡、深藏不露,但是你這次先偷月映城禁果、後殺日曜王國禁軍,實在是太過膽大妄為。」

  我聽了之後大驚失色,心想:「怎麼這些事全攬到我頭上了?」於是趕緊辯解:「這二件事都不是我做的,請大家不要胡傳。」

  眾人一聽都皺著眉頭互相對望,彷彿有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實,我卻偏偏要強辯反論一樣。

  過了一會兒,鼠哥問:「所以有人能夠闖進月映城上城區一事,跟你無關?」

  我囁嚅了一下,說:「這個……」

  這事老實講不能說與我無關,但是又不好說明。

  鼠哥察言觀色,又問:「你也沒有跟伊奇提斯對過陣、交過手,然後打敗他?」

  我再度猶豫了一下,說:「這個嘛……」

  對陣的結果雖然是我僥倖取勝,但我自己也身受重傷,而且伊奇提斯最後是死在墨布斯手下。再說,就算沒有被我劃傷,伊奇提斯對上墨布斯照樣也只有死路一條。不過這事同樣也是不好明說。

  鼠哥看了我的臉色,轉過身去對眾人說:「聽好了,兄弟的意思是大家遇到有人問起,記得說:『這事不是他做的。』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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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吸貓
人不是我殺的~~~

08-07 13:19

古今變
說你殺人就殺人,大人,快鍘了他。08-08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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