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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比史萊姆還不如 2-12:千里他鄉遇故知

作者:古今變│2019-08-02 22:51:05│巴幣:74│人氣:390
2-12 千里他鄉遇故知


  因為先前已經有過類似的經驗,我稍微思考一下就想通這種炫光既然與命能有關,也就只有這邊的人才看得到,來自地球的我,身體當然不可能會發展出一種機能,去感知環境中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然後我想到可以如何運用這一點,不禁喜出望外,心想有機會一定要驗證看看。

  這巷道既然沒有現代化的照明裝備,丐部就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則,黃昏的時候就吃晚飯、入夜之後就睡覺。我這時雖然取回了燈具,但實在也沒有別的事可做,躺在床上,練練冥想入定的法門,過不久也就睡著了。

  不過前幾天我都睡到日上三竿,這次卻起了個大早,走到窗邊看看天色,遠方才剛露出魚肚白。不過巷道裏的人家似乎也都起床了,聽見他們掃灑整理、叫喚小孩的聲音,真的是雞犬相聞。

  回頭看看自己的房間……還真是想整理都沒有什麼東西整理,閒著沒事只好照著當兵時學來的法門,把被子摺得方方正正、稜角分明。然後把客廳的木椅和木桌對得整整齊齊,走到門口,總算是大地再現光明。

  伸了個懶腰,慢慢踱步走出門外,對著幾名很關心我動靜的游民乞丐微笑點頭致意,相信有他們在,我就算真的逛到迷路,也會有人再把我撿回來。

  不過我也不敢真的走遠,畢竟人生地不熟,而且這地方就跟比較古老的城鎮一樣,道路狹小而且並不是呈井字型的整齊分佈,一個不留神就會搞不清楚身在何地。

  記得先前從碉堡上俯瞰時,確實有看到過一個廣場,上頭架了遮雨棚,應該就是丐副和紐翠斯所說的地方。當下辨明方向走了過去。

  才靠近那邊就聽到人聲吵雜,十分熱鬧。走進去一看,發現這廣場差不多籃球場大小,裏面有很多人。一個靠角落的區域有一群人正在烹煮食物,中間則擺了好幾張長桌,靠伙房的那一側有人把煮好的食物擺到長桌上,另一側則有不少人排著隊等著領取。我發現紐翠斯也在那邊忙裏忙外、幫忙分派食物。

  有些人似乎是單身,用碗裝了食物之後,就近找到地方就坐下來開始吃。其他人則是帶了籃子,取得食物後就走進巷道離開。

  等到取食的隊伍消失之後,我看到紐翠斯推了輛推車,然後往推車上放了三個裝滿食物的大鍋和不少餐具。看她推著車走進巷道,忍不住跟了上去,追到她身邊跟她打聲招呼。

  她看到我略感驚訝,隨即笑著跟我問好,原來她負責到行動不方便的人家去送餐。因為其中有些是墨布斯的病人,所以墨布斯經常會跟著她四處送餐,順便探訪病人。今天因為墨布斯有事不在,沒想到卻遇上我。

  我心想跟著她正好四處認識環境,順便幫幫忙。結果幾乎把這地區全繞遍了,一路上聽她介紹和閑聊。這時我才知道這邊叫作『亞魯斯卡特(Aeruscator)』,住在這裏的都是丐部的人和他們收容的難民。

  (名字太長了……乾脆就叫它作『丐村』吧)

  閑聊了一陣,紐翠斯突然問我說:「搞了半天你跟另一名教師原來是認識的,怎麼你還跟我打聽他的事?」

  我呆了一下,說:「我跟他認識,妳怎麼知道?」

  話問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了。「隔壁二毛的媽的好朋友從某某地方的某某人那裏聽到了些什麼……」然後「二嬸婆……就是那個頭髮半白、缺了上面左邊門牙的二嬸婆,不是那個頭髮全白、缺了下面右邊門牙的二嬸婆,聽到這消息之後就說……」等等繁複的細節,讓我回想起史萊姆城主的論文。

  總之就是,那教師前一陣子去了月映城,似乎在那邊跟我見過幾次面。月映城出事之後,大樹之內進行封鎖,他就待在樹外的下城區。在我允諾開課教學之後,丐副派人去請他回來一趟,順便告知他關於我的事情。哪知道我在這邊的消息一傳出去,有一群朋友就硬要跟著他來星隕鎮,想要見我一面。據「二嬸婆」的看法,跟他來的那些人似乎有點不倫不類、不三不四。

  聽了這話,我知道他們一定就是我在醉月亭的酒友,而那群人當中,比較像是認識字、唸過幾天書,又跟聚星幫很熟的,也只有那麼一個人。於是我問:「另外那位教師的名字,是不是叫努提恩?」

  紐翠斯笑著說:「是呀是呀,就是他,你們果然認識。」

  我暗中嘆了口氣,原本心想我在這邊應該沒有認識的人,所以也就沒有刻意去詢問姓名。現在想想,這邊唸過書的人算是稀有動物,早點多問一句的話,就會發現他們所說的,跟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

  不過我也更安心了幾分,我對努提恩的印象不錯,能跟他詢問一下教學經驗的話,應該會更容易上手。

  我問紐翠斯:「知道他……和他那群朋友在哪裏嗎?」

  紐翠斯說:「他們待在康梅爾欽那邊,整天就泡在小酒館裏,雖然那邊的收費還算平實,但是據說吃喝都是努提恩出錢,八成看他人好、欺負他。」

  想想那群酒友的人品,這很可能就是事實。

  紐翠斯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如果你想去康梅爾欽的話,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如果我的印象沒出差錯的話,『丐村』到康梅爾欽只有一條路,雖然是路況不算很好的泥土路,但寬度似乎還容許馬車通行。

  於是我問紐翠斯:「我大概知道路途,想請問走一趟大概要多少時間?」

  紐翠斯說:「尋常速度的話,大約二個小時就到了。有錢的話可以僱馬車,一趟大約一個半小時。」

  說也奇怪,其實我先前對這群酒友並不怎麼看重,畢竟就是些酒肉朋友而已。而今遇難流落於此,聽到他們居然特地趕來,心中不禁有幾分感動,竟然還真的有點想念起他們來了。

  不過這來回四小時的路程事小,現在我是身無分文,去了恐怕反過來要他們請客。這時我才反悔把那整袋錢交給丐副,此舉實在太過慷慨,反讓自己陷入窘境。

  我沉吟了一會兒,問紐翠斯:「我想找個能夠賺錢的工作,不知道哪裏有門路?」

  紐翠斯聞言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說:「在『亞魯斯卡特』這邊大抵是聽丐部的安排,稍微盡一份心力就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沒什麼賺錢的門路,也用不到錢。康梅爾欽那邊可能有一些工作……」

  忽然間一拍手,說:「對了,你認識字的話,那邊的賣卷軸的店家說不定會用你,你可以去問問看。」

  一聽到卷軸店,我可來勁了。先前逛過武器店和防具店……雖然結果不是太好,但也算是開了眼界。我原本以為卷軸就是這邊的書物,所以並不是特別感興趣,畢竟妮歐薇妲就會定期派給我指定閱讀的卷軸了。後來聽卡爾特說起,才知道那些居然是魔法卷軸,那當然是要好好見識一下。

  看我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紐翠斯雙眼微瞇,說:「你如果真要去的話,千萬要自己小心。那邊算是聚星幫的地盤,你在那邊應該不會有事,但是卷軸店的老闆據說為人很刻薄小氣,雖然常常在找人幹活,但是沒人能待得長久。真要有什麼糾紛,聚星幫恐怕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頭為你撐腰。」

  (嗯……總之先過去看看再說。)

  打定主意之後,跟著紐翠斯送完餐,然後回到房間快速吃完早餐,把墨布斯送我的匕首和燈具貼身藏好,就往康梅爾欽出發。因為我沒辦法走太快,因此大約花了二個半小時才抵達目的地。

  雖然從碉堡上已經約略看過狀況,但是實際到了當地,只能說……有點失望。

  畢竟這裏不是什麼繁華的據點,跟月映城的下城區相比的話,只能說一個是精品街,一個是菜市場……還是已經沒落的那種。裏頭只有一縱一橫二條主要的街道,二旁都是二層樓高的建築,大部份掛著招牌,應該是店家。

  值得慶幸的是,這裏不像月映城,所有的標示、招牌我憑肉眼就能看得到。本來想去小酒館會會朋友,但是不知道是因為口袋裏沒錢,還是其他的原因,總覺得有種近鄉情怯的感受,所以最後決定先去卷軸店看看。

  這店面跟月映城下城區的卷軸店同樣有很大的落差,裝潢擺設差上二三截不說,走到店門口就看到一個大木箱,裏面堆滿了卷軸。只是大部份破破爛爛的,看起來就是二手貨或是不良品在大甩賣。

  進到店裏就隱約聞到一股味道,是書籍紙張之類的吸了濕氣之後,放置良久散發出來的味道。我以前逛舊書古物的時候,進到那種店裏潮濕不通風,書籍又到處堆放、不怎麼整理的二手書店,就能聞到這種味道。

  我東張西望了一陣,才注意到在店裏的櫃台上、亂七八糟堆得老高的卷軸書本後面,有一對眼睛正在盯著我。這種眼神的主人我也很熟悉,身上如果有錢一定會被他剝得乾乾淨淨,如果沒錢就會被他冷眼相待,一直到把你逼出去為止。

  更厲害的是,這種人身上似乎有特殊的雷達,可以一眼就偵測出你身上到底有多少錢。

  所以他現在正用無比冰冷的眼神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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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水墨靜
紐"爭"斯突然問我說……[e28]

08-03 00:38

古今變
感謝指正,已修改。08-03 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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