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座天使懸浮半空,喘着大氣,他們身上傷痕累累,神光黯淡。但是對貝兒有說不出來的懼怕感,發完大招也不敢降到地面。
永夜的月光重新照亮地表,穿透層層煙霧,地表上有著深淺不一的大洞,破碎石地上還有一條直線深溝,那裡的土石都已經蒸發,深溝的末端是一團濃煙滾滾。
他們可以施展風神術將煙霧吹散,但是他們沒有,與其說脫力,或者說他們無法面對不是勝利的結果。
隨著煙霧逐漸散去,他們一起見證了那心目中的恐懼。
霧霾中央露出一個黑色疙瘩物體,看起來已經燒成焦黑,上面還冒著黑煙,有些像是球狀。
重點是這個東西在動!
球體漸漸崩解打開,碎裂的外殼剝落,就像一隻手握拳後張開來,露出了裡面完好的部分,一個人形,正是貝兒。
集合蛇影幻化的身軀抵擋攻擊,這些碎裂的外殼居然是燒到玻璃化的鱗甲和血肉。
雖然擋下了,待在裡頭的她也不好受,身上多處燒傷、焦黑,傷口處一動就滲出血液。
「貝兒!」
夜貼緊牢籠邊對她大喊。
「沒事的,達令。♥」
「這點傷,再給我30秒,就能完好如初了。」
夜聽了鬆口氣,三位座天使卻非常絕望,他們雖然還沒倒下,但已是強弩之末,連消耗大量神力的座天使大陣都無法殺死這個惡魔,他們肉體和信心都受到嚴重打擊,再也支持不住,從天空降到地面。
一落地史果皮歐就站不穩,一個踉蹌,艾瑞絲趕緊攙扶他。
里歐只剩下一隻手一把劍,和史果皮歐一樣身負重傷,狀況最好的是艾瑞絲,他回頭看了看,用低沈果決的口吻對她說:
「艾瑞絲,妳帶史果皮歐先走。」
「里歐!」
「總好過三個人都交代在這裡。」
「里歐,不……准你逞英雄。」史果皮歐也不同意。
「走不走得了都很難說,你們兩個別浪費我性命。」
里歐握緊聖劍,想著怎麼樣才可以讓兩名同僚脫身。
「用不著那麼悲情。」
看著三名座天使上演著情義戲碼,冷淡的女音突然這麼說,三天使全都看了過去。
貝兒已經完全復原,她坐在夜的牢籠邊,一隻腳膝蓋彎曲,手臂就放在膝蓋上,皮膚宛若新生兒一樣細嫩,素手白皙沒半點傷痕,迷人媚眼帶著無盡鄙視,表情冷豔,只有嘴角上一抹傷痕似乎無法去除,而她又輕甩秀髮將那傷痕蓋住。
「達令說不想傷你們性命,我可以不殺你們,條件是你們不能離開這裡。」
「誰希罕惡魔的施捨,現在就來殺了我!」艾瑞絲立刻反嗆。
里歐將她攔下。
貝兒受了這麼強的攻擊,夜還是很擔心,發現她坐著,嘴巴微微張著有些喘氣。
「貝兒,妳沒事吧?」
面對愛人的關心,貝兒噘起小嘴,扮可憐。
「好痛喔……人家想要抱抱。」說完她就伸手進來討抱。
「呃,貝兒……」
夜有些尷尬,三個座天使卻很傻眼,他們不明白為何如此。
里歐:「伊格爾,你到底為什麼要背叛王城,因為這個魔女對你投懷送抱嗎?」
「你未免太墮落了!」
夜:「背叛王城的是大長老,我發現了他的事,所以他把我關起來,現在還想致我於死地。」
「還有,我現在叫做夜。」
天使沒有說謊的習慣,不會質疑同伴,夜如此一說讓他們都楞住了。
里歐指著貝兒:「那你為什麼跟惡魔合作?」
夜:「這個說來話長,但絕對和大長老告訴你們的不一樣。如果不是她,我已死在絕的手上。」
艾瑞絲:「你口口聲聲說絕背叛王城,證據在哪裡?」
夜:「我納倫族的族長-雅歌已經在收集證據,她會證明一切。」
里歐:「空口白話!」
史果皮歐:「那毀滅性武器呢……能夠癱瘓大批天使軍團的武器……在哪裡?」
夜:「根本沒有的事。」
三名座天使沉默,他們就是收到這些情報才出發逮人,現在這些指控,夜一概不認。
貝兒背對三名天使,拉拉夜,將胸前領口拉低露球給他看。
她用唇語話對夜說著:「我這裡有喔。♥」
夜措手不及,一陣驚慌失措,但已經看到貝兒藏在乳溝間的一個發黑球體,雖是黑色,表面卻帶微光,球體裡面閃電流動。
連結到剛才的話語,他對貝兒露出疑惑的表情。
而貝兒對他拋出一個神秘地眨眨眼。
艾瑞絲:「你們在幹什麼?」
夜:「沒……什麼!」
夜說完後吞了口水。
里歐:「你跟我們回去,交由長老院法庭受審,如果查無事實,長老院會還你一個公道。」
夜:「我就是在法庭被關起來的,你還不懂嗎?絕一手控制長老院,已經沒有公平審判可言,你們都離開王城太久了!」
里歐:「作為一個天使,你是要站著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是在這齷齪之地苟活?」
夜無語,天使的習性就是光明磊落,直來直往,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被狡詐欺瞞。
貝兒往前一站,查覺到異狀,眼神盯著黃泉夜森中的濃霧。
夜:「獅心王里歐,你放心好了,絕一定會不擇手段取我性命。」
「如果我死了,你可記住,那無翼之塔中,還有千千萬萬個同胞冤魂!」
里歐等人也注意到後方的異常,濃霧後面傳來許多呼嘯聲。
夜:「如果還來得及,一定要拯救他們,拯救天使族……」
濃重的霧氣中穿出一片片白翅,白影帶著霧氣拉成一道道白絲,瀰漫天空。
大量天使穿過濃霧,搧著翅膀懸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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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歐抬頭,絕親自率領著其餘十二座天使浩浩蕩蕩降臨。
「呦,里歐,居然搞得這麼狼狽啊?」
「亞契爾。」
居高臨下說話的是射手座亞契爾,拿著一把巨大張揚的金弓,說話永遠不看場合。
史果皮歐:「你厲害你來打!」
雖然嘴上不服氣,但看到眾多援軍,史果皮歐還是很高興,聲音又充滿活力。
不止十二座天使,濃霧中更是黑壓壓一片陰影,行軍腳步聲來到近距離,陸空都是天使穿霧而出,列隊整齊,空中加上地面約有5000名,是一個軍團的數量。
夜:「連天使軍團都開來了,難道妖界那邊會同意借道?」
里歐不滿:「為什麼,不是說好要秘密行動,才讓我們三個來的嗎?」
絕身邊一名全身金甲,手持雙刀的天使站出來,此為座天使之一的雙子座-傑米耐。
「里歐,你有所不知,正是因為你們三個久無音訊,擔心你們的安危,陛下才會緊急動員軍團。」
里歐:「陛下?」
「為了借道妖界,長老院的決議鬼雙子不買單,所以召開臨時決議,由過半的長老決定,讓大長老絕,登基為王,統領天使界。」
雙子座說得輕鬆,但此話一出,在場三名天使、夜都為之震撼。
出兵到惡魔領地非同小可,長老院這個多數決的議會,讓妖界的鬼雙子不放心,而用「天使之王」的名義要求借道,妖界的鬼雙子就同意了。
夜頗有深意地看了里歐一眼,冷笑道:
「好一個自立為王。」
絕意氣風發,抬手指著伊格爾:「叛徒就在那裡,殺了他!」
沒想到射手座亞契爾卻大聲地說:「喂,還有毀滅性武器不是嗎?那傢伙從頭到尾被關在那裡,不是應該救援他嗎?」
里歐:「同意,我也是這麼想的。」
座天使不聽號令,說東指西的,讓絕很不開心,大手一揮。
「拿下叛徒!」
王令一下,天使軍團立刻動了起來,座天使只好跟上。一片整片金燦燦的天使軍團圍上來,壓迫十足。
不知道是否這股壓力造成的,一股風拂過夜的髮絲。夜的眉頭微皺、眼神煎熬。
「住手,我跟你們回去。」
夜的聲音不大,因為他不是說給天使們聽的。
貝兒獨自向前。
「貝兒,撤退吧!」
她回頭看夜,眼神堅決。
「達令,要恨就恨我吧,我絕不會讓他們帶走你。」
貝兒身上黑影湧動,背部噴出大量黑色不明物體,一張巨大黑色翅膀出現,大得離譜,已經超越了貝兒身形數百倍。
黑影沒有停止的跡象,隨著肉翼長出更是狂暴噴發,一瞬間黑影籠罩,視線所及全是黑的,對面的天使見到變異都停了下來。
黑體綿延了上千尺,突然消失,九條巨大的龍型頭部竄出,數百公尺,如小山一般高,牠們共用一個身體,體態雄健,脖子更是長數千尺,黑影罩地,在他們面前出現的是貝兒的真身-九頭魔蛇。
「上古魔獸!」
距離較近的里歐等人感到無比壓迫,但知道這頭魔龍是貝兒變的,仔細一看,她的其中三個頭有著焦黑的灼燒痕跡、切割痕跡,那些都是當時和三名座天使戰鬥留下來的,只是真身的大小比當時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此獸雄壯是許多天使前所未見,雖名魔蛇,但蛇頭近乎龍型,「吼吼吼吼吼吼!」龍頭齊聲吼叫,空氣瞬間被撕裂,強大爆發力讓天使都後退了一步,震懾了在場所有人。
「居然有這樣的對手,那我可來勁了!」
天秤座天使-利伯,鷹面人身,率先聚集起天地雷電,烏雲似乎活過來一樣地翻攪,數道雷霆劈在利伯手上,成為他手中利劍。
利伯運起神力,劍指前方,大量白銀的雷光從烏雲竄下,從四面八方的天空中匯聚狠劈,擊中其中一個頭。
龍頭吃痛吼叫,鱗甲被強力雷電打到爆裂,她張嘴噴出一股黑色閃光,利伯閃躲不及,直接命中被轟了個沒影。
「衝啊!」
「榮耀我主!」
有了這第一槍,閃亮亮的天使軍團發起衝鋒,十二座天使不敢大意,也都召喚各自的法具,使出絕活。
「吼吼吼吼吼吼!」
九頭魔蛇反倒先對準了天使軍團衝過去,用體型優勢,轟隆隆像座山壓下來,將一群天使踩在身下。
「啊啊!!」
大尾巴配合龍頭橫掃,把地面上的天使「碰!」打飛一大片,天使軍團變陣不及,死傷無數……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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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拖更了,深刻反省改進!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