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斷終末之花與誓約守望者(一)
—破碎大陸與守鑰少女
傳誦詠唱—趨近零的希望 下
『糟了!遺忘者切斷我與守望者的連結……』
蕾瓦娜特突然失去與劍舞的連結,這並不是她最擔心的事,而是在斷開連結的瞬間,感受到劍舞的生命力已經異常的薄弱,現在完全感受不到所在位置。
「……」
注視著眼前正屏氣凝神的尤娜哈,該說出來嗎?如果這孩子受到情感的影響而斷開凝聚力量,依現在遺忘者的氣息,一定會集中力量馬上反噬我們的存在。
『但是—』
『不行…蕾瓦娜特……』
突然來自劍舞的連結,傳達至蕾瓦娜特的內心,此刻感覺異常,完全感受不到劍舞的生命力,更奇怪的居然沒被遺忘者察覺到。
『你……』
『繼續下去,什麼都不要說……』
被打出樹牆外的劍舞,躺在地上,雙手還握著兩截的斷罪,胸口的鎧甲被擊碎,此時清楚的看見靜止的劍舞,並沒有呼吸,胸膛並沒有鼓動,外露的“謎之核心”淡淡的微光被碎片擋住,這讓沒意識到生命的諾奇認為他「已死亡」,回頭朝蕾瓦娜特走去。
『但是如果對她隱瞞,最後造成內心的傷害會有多大!她只是一個年輕的少女,還無法承受如此傷害……因為她在乎你!』蕾瓦娜特腦袋揮過已經意識到尤娜哈解讀出劍舞的感受那份情感。
『但是如果現在失敗了,一切都結束了!犧牲會是必然……但我不希望把這個結果冠在所有人身上!』劍舞清楚的傳達自己的意志。
『!—感受到有生命朝樹前進著!』
『?!……』
聽到劍舞突然的轉移話題,蕾瓦娜特閉上雙眼,尋找他所說生命的足跡。
「?!……居然不久前離開的人類和守望者?!」
「?!……」
看來劍舞並非胡言亂語,蕾瓦娜特發現時非常震驚,脫口而出,使尤娜哈注意力稍微分散。「沒事的,劍舞會處理的」蕾瓦娜特撒了謊,憶起劍舞所說的話,不想因小失大。
但劍舞非常的激動,無法驅動身體,腦子完全充斥著想阻止他們,但他們快接觸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尤娜哈與劍舞驚訝,來自蕾瓦娜特的傳出的慘叫,「怎麼回事?」隨後尤娜哈也受到同種感覺般,身體像是被無形的鎖鏈綁起。
「希、希望正在被反噬!!……」
這來自從外頭撫摸樹幹的諾奇所造成的,他並沒有先與肆和刻接觸,而是正在慢慢的吸取那來自另一方的力量,如此的純淨無暇,每傳送到身體的瞬間,都感受到意外的“愉悅”。
「居、居然,純淨的讓我欲罷不能!!!」
諾奇感受到仰望天空,像是第一次接觸,如此的珍貴,一點一滴的享受那過程,讓跪倒在內的尤娜哈與蕾瓦娜特發出的慘叫慢慢轉變成嬌喘。
正當諾奇正享受時,身後出現一道身影,大劍朝肩膀朝下斜砍,斷開了反噬。
「沒看見前輩,難道也被吸收了嗎……」
斬擊後馬上與眼前被分割成兩半的遺望者拉開距離。
「神聖之光—審判!」
來自人類,名為刻的詠唱,數條鎖鏈散發著黃色的光向遺忘者的風向衝去,限制住行動。
放不下心的兩位返回戰場,殊不知連劍舞完全都不是對手,這舉動根本是送死。
『不、不行,完全不同等級快點離開!!……』
意志不斷的逼迫自己「快動起來啊」的劍舞,眼看著前方的兩條生命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
就在兩人正以為危機消除的同時,沒有任何有經歷過的意識,肆的左手憑空消失,直到突然覺得暈眩時才注視自身的左側,大量鮮血湧出,肆忍住,放開武器壓住傷口,但血不斷的從指與指間流出。
驚見到下跪的刻,由盾中抽出劍回頭的瞬間,睜大雙眼,一道紫色壯碩的身影距離自己一步之差,嘴吧正在咀嚼著什麼一般,視線移動到敵人的左手,正拿著一條手臂,上頭有被咬下的痕跡。
「人類的肉還真是難吃。」
諾奇沒有下嚥,隨口一吐,刻注視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吐出物,意識到自己的胸口傳來異物感,慢慢的將視線延胸口到盾牌,被一隻粗壯的手臂一起貫穿「呃!……」從口吐出大量鮮血。
「我沒有捏碎你的心臟呢,總是要體驗死亡前的剎那,才知道生命的脆弱。」
抽離刻的身體,視線開始模糊,失去知覺往後倒下,胸口有陣空虛,陣風從傷口吹進使刻全身顫抖,漸漸失溫,正要移動手去判斷傷口處,但舉到一半就不行了,失去力量落在一旁蕾瓦娜特的樹根上。
尤娜哈同時感受到傳遞過來的感覺是刻即將消逝的生命,摀住嘴,剛剛停止的吸取以為是劍舞所為,沒想到居然是刻,無法接受,全部的人都是為了自己在付出生命,不禁再次落淚「這種景象到底還要再接受幾次?」因為立場一直不斷說服、欺騙自己,讓外表使人感受堅強、安心,其實完全不行,沒有那種改變未來的力量,那一切的一切都是騙人的,沒有因為自己的存在而改變其他人的命運。
「誰來……告訴我—」
在遺忘者再次觸碰到樹幹的瞬間,來自一方的兩道藍光向諾奇襲去,遭擊飛在地面翻滾數公尺。
自己非常清楚,已經是極限,但那眼前兩人生命遭受剝奪的感官傳達到大腦,再次使我站起,是的「情感在下意識驅使自己成為兵器」就算我口口否認,但我哪次是抱著「沒有任何目的」而去戰鬥,並沒有。
劍舞—
『尤娜哈,給我振作起來,不會有事的,相信自己—』
『劍…舞…先生……』
從剛剛撞破牆那緩緩的走出,閃光乍現於右手,持著劍舞,注視著剛連續擲出的兩截斷罪索所刺傷的遺忘者。
左手撫摸自己的胸口,核心裂開,已經完全失去表現痛覺的運行了,這倒是在告訴我「可能會死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吧」,這樣也好,現在保留實力有什麼意義了,如果沒人能打倒眼前的威脅,那還有什麼之後可以說呢?不要說解決沃菲索,連活著離開這座大陸都是空談。
反向握住戰刃凸起那側,再也不是握弓的手勢,緩緩向前舉起,向右用力一甩,兩側的刃合併成劍身。
零點解放—
兩刃的符文亮起,核心的裂痕增加,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無法再繼續下去了,“空殼”的極限會被襯托出來,雖然沒有把握能完全擊殺,但我也要勉強自己。
『我會用盡一切爭取時間,妳們給我堅持下去,就這樣。』
主動斷開與她們的最後連結,距離我上次面對死亡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身為一名戰士,只要一次不死,這機會多的很。
那場戰役結束後,我成為什麼的存在呢?遠離威脅,有人開心;失去信任,有人悲傷,這短短的數秒,讓我意識很多那一輩子無法忘記的畫面、人們。
諾奇站起身子,雙手緊握插進身體的斷罪,將其拔出,紫色的血液濺出,憤怒的情緒將堅硬的斷罪捏碎。
「哈啊……真叫人意外,我還以為守望者構造都差不多呢……」增生將刺穿的部位恢復。
『這種無限增殖的存在,像這種個體弱點已經很明顯了。』回憶破壞遺忘者被破壞的部位,無論怎麼的被粉身碎骨、頭身分離,生命力依舊存在,望向蕾瓦娜特「希望妳們已經意識到了」。
轉了劍身,瞬間拉近與諾奇的距離,水平的砍擊將頭分離,但脖子以下繼續動作反擊,右手出拳正要紮實的接觸到自己的腹部,右側身順勢閃過,順時針轉了一圈,水平砍擊向下移動,朝腰部砍去。
斷成三截,在諾奇眼裡,完全判若兩人「突然間實力異常的提高」。劍舞並沒有停下,轉而移動到刻與肆那,抓緊時間對刻施展了詠唱,他開口唸出的每字,刻已經聽不到,綠色的微光照映在劍舞的臉上,那痛苦緩緩的消失。
「居然這麼囂張!」
諾奇再次增生完成,直接一踏就是飛向劍舞,但劍舞的詠唱使在高速移動的他聽不見,數支劍身在行經的路途點上由地面向上衝,將諾奇刺成蜂窩。
無數次的增生,無數次的砍擊,兩方都抱持著「試著要把對方的極限逼迫出來」,不停再次的接觸,但速度更快了,已經達到兩方身影不存在於此地一般。
不久出現明顯的變化,增生速度變慢,諾奇開始閃躲,他感覺力量隨著時間的流逝正在消失「想起樹內的兩人」,突然停下大吼起來,震撼大地。
「這個感覺……」
在受劍舞激勵而集中精神的尤娜哈,轉頭望向蕾瓦娜特,她感受到原本那趨近於零的希望經由劍舞所爭取的時間慢慢的變大,將近一半。
「劍舞!—」
「先…生……」
隨著力量增大,逐漸奪回樹的自主權時,在這原本封閉的場所也漸漸露出來自周圍的光明,她看見佇立在前方的劍舞,原本正要向他傳達「要辦到了!」的心情,卻感覺他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在一旁知情的蕾瓦娜特不語。
「蕾瓦娜特!!劍舞先生他……」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