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斷終末之花與誓約守望者(一)
—破碎大陸與守鑰少女
傳誦詠唱—鮮紅樹下
被劍舞持斷罪開出一道無阻的道路,旁人無法了解尤娜哈與他建立起某種程度上的信任。這突如其來的插曲,更引導這兩位朝聖韻之林深處前進。
肆在最後告別了那些前來支援的前線守望者們,與劍舞、尤娜哈、刻繼續往深處前進,這時尤娜哈已不在依靠刻的護送,因為到深處前的阻礙已經消失。
劍舞打前鋒,隨後是跟在身後的尤娜哈,最後由刻與肆並排,仔細一看周圍,樹的排列不像剛剛在外側移動時那麼的寬敞,樹幹與樹幹間的距離越來越相近,從土壤下延伸出的樹根開始互相交錯在一起。
不過這也是沒有敵人的原因之一,一般的遺跡使者都非常巨大,無法在這些滿是樹的地方移動。
「這種安全的狀態能持續多久?守望者。」刻撇了於右側的肆一眼。
「我不能做保證,像我們這樣光明正大殺進來,風險比一般潛入來的高,或許一走出這裡,外面早有重兵守著等待我們的到來了。」肆經由過去作戰的經驗簡單評估最高的可能性。
『必需爭取到蕾瓦娜特的意識與尤娜哈的意識達成共鳴的時間才行……』
穿越無數的樹,劍舞思考著接下來的問題,自己最大的作用就是靠戰鬥爭取時間,就算一個人再怎麼強大,面對無法預測的事物,也是束手無策。
『還有,她也知道兩邊的意識結合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腦海浮現芙蕾娜的臉龐,意識到自己當時也是選擇付出生命時,對方的心情是有多麼沉重,或許遇到命運線的交錯下,遇到這名與她相似的少女,是要讓自己贖罪的存在。
『劍舞先生……他的時代與那位名為芙蕾娜的祖先有些交集吧,我對他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對於尤娜哈來說,心情有些複雜,自己的身份無疑是“聖鑰”了,但使她更在意的是建立在之上的事,那就是以人與人的身份下,明明看著他如此積極般要將自己做為回歸歷史正軌的關鍵,卻能從每每眼神交會之際,感受到他的那份感傷,揪起胸口那般難受,或許以芙蕾娜的相似的外觀重疊出一份無法傳達的情感,才讓他下這決定的。
一瞬間,劍舞意識到一片鮮紅的葉子從一旁飄落,他停下腳步,水平的舉起打直的左手示意後方的各位停下腳步,留下一句「到了」向上仰望,一片片葉子,枯萎般的散落,隨風而行,最後在地上停下。
龐大的樹幹佇立在眼前,咖啡色的樹幹偏紅,像生命已步入終點般的存在,不見那該有的朝氣蓬勃,隨著冷風,吹起死寂的奏曲,貫穿天際的高度,這是他們面前的蕾瓦娜特。
「那個是……!」尤娜哈的視線很快就注意到於樹幹前佇立的東西,往前加快腳步。
「等等!這裡特別的詭異,居然沒有任何兵力駐守……」劍舞伸出手拉回尤娜哈,左右撇看。
「你、你們看樹幹!」
肆指向他察覺的不對勁。一團不名物由樹幹上向外聚集成球體,像蛋一般的存在,隨著一秒秒的過去越來越大,重量使其下垂,最後支撐不了重量脫離樹幹掉落在地上破裂。
「這……是……」
「沒時間磨蹭了!你們去找入口!敵人交給我!」
眼前令人噁心的存在—遺跡使者現身,劍舞轉了數圈斷罪,一停下朝著敵人衝刺而去。
『怎麼會……遺跡使者是蕾瓦娜特的產物?到底被什麼感染到這種程度了?!』
難以置信剛剛的形成,一剎那將剛誕生的無法接受的生命終結,但事情還沒結束,蕾瓦娜特就像意識到敵人啟動了防禦機制般,遺跡使者的製造速度加快,數個團狀一一浮現、變大,佈滿整個樹幹。
「嘖……!」劍舞發現事態不對勁馬上朝尤娜哈衝刺而去。
此刻的尤娜哈等人正處在蕾瓦娜特前像是石碑的地方,就在劍舞向尤娜哈伸出手時,於石碑後方的樹幹同時也伸出一隻粗壯的手臂。
「!!!!」所有人反應不及,尤娜哈一瞬間被抓住拉進蕾瓦娜特裡,消失在眾人眼前。
「尤娜哈!!」
劍舞下意識喊出對方的名字,可惜無法傳達到她的耳裡。當移動到消失的樹幹前猛搥了樹幹好幾下,完全沒有反應。
情況急轉直下,周圍掉落的團狀意義變成遺跡使者,包圍住劍舞三人。
「可惡!你們快徹!我來爭取時間!」劍舞揮舞起斷罪衝向前製造空隙。
「可、可是!……」
「短時間找不到辦法留在這被解決是早晚的事!我會想辦法,你們先走!」
劍舞朝躊躇不前的肆喊話,兩人對視了數秒,肆向自己點了頭拉著刻衝向剛製造出的空隙。當他們兩人進入樹林的那瞬間,周圍的樹幹像是被賦予生命般開始靠攏,封住劍舞的去路。
「前輩!!!!」
從裡面可以聽到在外側肆的喊聲,以及他拿著大劍不斷砍向樹幹的聲音,不過完全沒有作用,那些痕跡都瞬間彌補回來,一段時間就陷入一片寂靜。
「希望你們平安離開了—」
!—
就在劍舞擔心在外圍的肆與刻時,意識身後一道身影從蕾瓦娜特內樹幹表面慢慢浮現,當型態完全脫離樹幹時,顏色也從那咖啡變成個體的顏色。
背對敵人的劍舞明顯感受到那氣息絕對不是尤娜哈,卻沒有帶任何的敵意,而是一種狂妄、自大的氣息輕撫著自己的背,緩緩的轉身,眼前的敵人是非人一般的存在,擁有與遺跡使者一樣的皮膚,身穿著正式的公事用衣裝但還是隱藏不了那誇張的肌肉線條,但跟人類外觀沒有其他任何時不同,雙手雙腳,頭上沒有毛髮臉上帶著微笑臉佇立在眼前。
「一直想會會你呢,靛眼守望者。」
對方紳士般微微鞠躬,這讓劍舞更加的厭惡,彷彿他人已經身為自己掌中玩物般的眼神,注視著劍舞,但對方看似也不是省油的燈劍舞沒有提高殺意,開始分析現在的情勢。
「長年來製造我們麻煩的人現在送上門了,其實我非常的開心~」
對方開始自顧自的說起話來,但劍舞根本沒心思理會眼前的存在,滿腦都是「現在該怎麼行動?」、「尤娜哈人現在在哪?」環繞。
『但是……敵人的力量在我之上,已經沒有退路了。』
在最後還是直視眼前的敵人,放棄尋求不到答案的問題,面對敵人散發出的那股威脅,緊握斷罪與掌間發出的摩擦,等待著出手的那刻到來。
「我是沃菲索大人的心腹,諾奇。感謝你“親自”將聖鑰帶回來此處。」
「你什麼意思?」
聽到眼前的敵人居然感謝自己的行動,完全不解,聖鑰的回歸不是將蕾瓦娜特釋放出來失控的力量再次束縛住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哈哈,看你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臉,真是可憐~想要我告訴你怎麼了嗎~?」
對方瞇起那玩弄中愉悅的眼神,令人不是滋味,但事實就是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必需忍耐到他說出來為止,不然下一步行動完全沒有頭緒。
「老實說啊……蕾瓦娜特小姑娘已經“被我吃掉”嘍~!」
嘴角上揚的角度透漏出他心情無法掩蓋的興奮,劍舞驚訝睜大雙眼「這個人剛剛說了什麼」般,對剛剛那番話沒有真實感。
『他說吃掉了?!什麼意思?……』
腦袋轉不過來「吃掉了?」這個意思是納為己物?亦或是……
「!!!」
諾奇呵呵笑了幾聲,彷彿透視劍舞的頭盔窺視到他目前的臉,輕笑著「沒錯哦」的回覆。
「怎麼可能?!那可是一股—」
「一股強大的力量~普通人怎麼可能吸收、承受的了,你想這麼說吧?騎士~」
「呃!……」
吸收者會使被吸收者與自身同化,看到蕾瓦娜特剛剛一連串的變化反應,反駁不過來,可是她的意識明明還存在著這是為什麼?
「老實說那孩子還真是頑固呢,力量都被分的那麼散了,除了給其他“遺忘者”還製造出我那麼多可愛的小孩,居然還有意識能向外界呼喚,生命意志真不可思議啊~」
那個「她」無疑指的是蕾瓦娜特,為何不傳達這些重要的消息呢?這樣只會增加沒有必要的麻煩而已。
『看來這傢伙如此的神聖也只不過是小孩……完全是個不會處理事情的笨蛋……』
現在完全的劣勢,連同聖鑰也被吸入,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不……應該說希望不要發生我現在預想到最壞的情況。
「那如果聖鑰將蕾瓦娜特力量封印住那不就使你們失去力量來源了嗎?!那為何還要感謝我?!」
「啊啊~那是因為啊,那女孩也會“一起”被我吸收掉哦,無論在先前是多麼強大的封印,兩者的力量都已經小於我的了!」
激動的回問,只見敵人攤開雙手,仰起頭十足的信心宣告自己的“百分百”般的獲勝。
「怎麼……會……」
這種壓倒性,掌中般的玩弄,實在使人不甘心。不過……與其讓這一百中佔九十八的成功率壓制,不如製造能讓僅剩二的意識開始突破阻礙的道路。
「還沒有結束……」斷罪的符文光亮起,劍舞散發出強烈的殺意。
「哦~要給我找點樂子嗎?正好我也閒著呢~順便制裁你這麻煩~」諾奇睜開瞇著的雙眼,身上的肌肉如同亢奮一般出力膨脹。
此時於蕾瓦娜特裡—
『這裡……是哪裡……?』漂浮在一個空間的尤娜哈意識慢慢恢復。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