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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比史萊姆還不如1-33:四兩千金弱勝強

作者:古今變│2019-04-20 07:08:17│巴幣:54│人氣:571
1-33 四兩千金弱勝強


  賭棍吁了口氣,接著說:「我原本以為是那少爺又派人過來,想跑只覺得全身沒力,想躲又找不到地方,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等。一直到看清楚來人的模樣我才鬆了口氣,他們身上穿的比我還要破爛,看來是些游民乞丐。」

  「可是這些人個個快手快腳,臉上雖然骯髒,眼睛卻很有神,還準備了三輛推車。他們把原先堆放在推車上的破舊雜物搬下來,然後把地上的屍體搬上去,再把雜物堆回去掩蓋。接著二、三個人拉一輛車,看起來真的就像是收破爛的乞丐一樣,就這樣把屍體運走,只留下二個人向我走過來。」

  「他倆人向我抱拳問候,說他們是聚星幫的好漢,奉了上頭的命令來收拾善後。接著不由分說,就脫下身上破爛骯髒的外袍往我身上一罩,一左一右挾著我走出暗卷。我原本也有點想趁機脫逃,但他倆的手就像鐵箍一樣,讓我動彈不得,只能乖乖跟著他們走,進入奧倫城的地下水道。」

  「他們對那又暗又臭的水道似乎很熟,完全不用辨認方向的走個不停,最後重見天日的時候,我聽到流水的聲音。回頭一看,已經離開奧倫城不短的距離。再轉回身子,發現附近停了輛車,我就這樣跟著他們的車去了星隕鎮,之後就在這邊安身立命了。」

  「前幾天我正在調查『賊王祭』的消息時,無意中又見到那名少年,探聽之下才知道他就是『不敗的弱者』。但是也被他知道我在四處打聽他的消息,於是就找上我,跟我聊了一些事情之後,要我約您出來。我本來也是不肯,但是……」

  我看他欲言又止,揣摩他的品性,說道:「他說要跟你打賭,看我能不能跑贏他?」

  賭棍縮著脖子,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我聽到這裏,對於這少年是『奇又怪』的三星之一還是有點難以置信,但是與先前聽到的故事相對照之後,又不得我不信。

  據我所知,二十餘年前的那場大戰,魔軍不知怎地突然集結大量兵力壓境,人類──或者說是半精靈──這方迫於情勢倉促組成聯軍,但是各自心懷鬼胎,例如日曜王國就受到排擠,只讓阿托斯公爵父子帶領本部兵馬隨軍作為參謀。

  之後聯軍被魔軍打敗,許多原本就是權貴的將領淪為俘虜,各方勢力知道魔軍的仇恨和手段,想要盡快營救他們,於是拋開矛盾、合力出了重金求助於聚星幫。聚星幫的盜部派出高手潛入監禁俘虜的城寨,先是無聲無息暗殺掉守城的將領和不少軍官,又得到『不動的巨人』幫助,總算帶著俘虜突破城寨。

  但是俘虜人數眾多,加上很多人身受重傷,或是受到拷問虐待,實在是舉步維艱。一路上面對魔軍追兵、且戰且走,雖然得到丐部接應,但是就在快要脫出魔軍勢力範圍時還是被魔軍追上,而被圍困於『拉奎厄斯(Laqueus)』城。此地雖然有相當程度的防禦工事,但是進出都只有一條路,在魔軍把出路堵死之後,也只能坐困愁城。

  在另一方面,追兵因為先前在盜部和巨人手下吃了不少苦頭,因此也不敢冒進,只是嚴加守禦,等待精銳援軍抵達。

  據說當時盜部看苗頭不對,集結在一起潛入魔軍之中大殺了一陣,然後趁亂脫逃。原本只負責接應的丐部,卻因為在場還有不少難民,不忍心放他們被魔軍屠殺,而決定留下來跟他們共患難。

  這時在難民中突然走出一名看似身染重病的少年,詢問丐部為何要留下來,丐部的幫眾回應:「濟弱扶傾是丐部的精神。我們過去也都受過別人活命之恩,今日該是我等償還這份恩情的時候。再說,弱者如果不能團結對抗強暴,必將受人踐踏凌辱。」

  這病弱少年聽了之後呆立了半晌,無視於丐部人馬要他快去避難的指示,反而對丐部的人說:「將所有的人帶離城門口,越遠越好。」說完就往城門走去。

  這時魔軍的精銳已經抵達,看到魔軍被盜部殘殺的景象後震怒不已,集結全部兵力準備強行攻破城門。

  丐部之中有人好心想要硬拉這少年去避難,卻是才走近而已,連碰都還沒有碰到他就同時癱瘓倒地,少年大叫:「咳……別…靠近我……,我…咳…身上有病……。」

  於是沒有人敢再靠近他。少年頭也不回,搖搖晃晃的走向城門,對守在城門的丐部人馬說:「我出去之後立刻緊閉城門,然後快點離開、越遠越好。」

  在場的丐部負責人覺得這少年一出去必定有死無生,但是留下來恐怕照樣難逃一劫,看到他執意如此,只好開門放他出去。等少年出去之後,他們就埋伏在城內屋宇高處,等著城破時殺幾個魔軍陪葬。

  他們先是隱約聽到城外的魔軍對少年嘲弄叫囂,但是很快就變成一片死寂,沒有殺伐聲,沒有慘叫聲,甚至蟲鳴鳥叫都沒有,靜的讓人膽顫心驚。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看到城門被慢慢推開,走進來的卻是一名女性的精靈。他們謹慎的觀望了一陣子才上前詢問,原來這名女性精靈奉命前往救援阿托斯軍,至於方才那名少年,她已經安排他前往月映城。

  眾人詢問圍城的魔軍動向如何,女精靈推開城門,眾人只看到遍地的屍骸,心下震驚之餘,不由得對精靈的實力感到恐懼。這名女精靈全身上下除了奔波的風塵之外,非但全無傷痕,連衣物都沒有絲毫破損,居然能將這些窮凶極惡的魔軍屠殺殆盡。

  但是女精靈說出更令人訝異的事實:這些魔軍在她抵達時就已經全數斃命了,應該是那名少年所造成的。

  戰後消息傳開,『不敗的弱者』之名不逕而走。丐部更是感恩戴德,力邀那名少年加入聚星幫;據說他對丐部的宗旨也十分推崇,二話不說就入幫了。

  二相對照,這位名喚墨布斯的少年應該就是『不敗的弱者』,而那名女性精靈……沒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妮歐薇妲吧。

  雖然肚腹還是隱隱作疼,但我還是扶著樹幹慢慢站起來,對著賭棍說:「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可不要流傳出去。」

  賭棍哈腰陪笑,說道:「這個當然,這個當然,您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決不洩露半個字。」

  我看他一副高興的快要上天的德性,忍不住問他:「你到底跟他賭了什麼?」

  賭棍說:「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我從前聽說過一個賭局,但是沒人知道下注的方法,所以請他輸了之後幫我打聽打聽。」

  (……你這傢伙整天在月映城鬼混,卻想跟人下注看城主會不會先死,這樣……不太好吧?)

  不過我話沒說出口,以免他也纏著我問史萊姆的事。拿起墨布斯送我的匕首,只見木制的握柄已經十分陳舊,尾端還有點綻開,刀刃的部份看起來是鋼製的,但是有點鏽跡,似乎不是很好的鋼材,上面留著已經乾掉的棕色血跡。

  我左手將匕首反握,垂下長袍的袖子加以遮掩,然後請賭棍帶路,到樹外下城區專賣武器防具等事物的街道。原本只想要幫匕首買個方便收納攜帶的皮套之類,沒想到五花八門的貨色加上平實的價格,讓我一逛就忘了時間。

  聽到我想買裝備,老闆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推銷。從他的態度和言語,我明顯感受到他是紮實的生意人。在聽過他的建議後,我買了一件輕薄的半身皮甲,穿起來像是藏放手槍的槍套。這件皮甲在胸腹和背後有堅韌的皮革防護,但是穿起來並不會妨礙活動,而且上面還設計了夾層、小皮套,方便收納匕首、暗器、藥水和急救藥物等。

  聽老闆說這是他賣得最好的商品,即使是習慣穿全副鎧甲的人也會買來穿在鎧甲裏面。我穿上後再套上長袍,果然活動自如、外表也看不太出來。仔細回想起來,確實在酒肆或路上曾經看過不少人有相同或類似的裝備。如果今天穿上這件皮甲,應該不會被墨布斯那一腳踢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我接著又買了二套衣褲和一雙皮靴。雖然價格略為昂貴,但是據老闆說這套衣物有助於隱藏命能,原本是盜賊之類需要隱密行動的江湖人所愛用的裝備。我心想只要穿上這套衣物,在別人察覺不到我的命能時,就會以為是裝備的關係,而不會想到是我本身沒有命能。

  一直到肚子的感覺由疼痛轉為飢餓,我才回過神來,發現店外已經天黑。趕緊找在外頭閒晃的賭棍帶我回城,路上再度對山脈、巨木、瀑布和大湖構成的絕景歎為觀止。

  這時一輪明月由月映城的樹冠頂上露出來,遠離瀑布的湖心一片平靜,映出明月的倒影,不用別人解說,我也知道這就是城名的由來。我佇足欣賞了一下,才隨同賭棍回到樹內,跟他到醉月亭飽餐了一頓。

  再次叮囑賭棍保守秘密後,我才跟他道別回到居處。

  稍事梳洗後,我把今天購買的東西一一擺放在房間中央的圓桌上,一邊把玩,一邊回想今天的經歷。想起樹外的天光、街道和風景,實在很想每天都出去逛逛,但是想到老人和墨布斯的警告,也覺得自己似乎太過輕心大意。幸好墨布斯不是真的心存歹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至於自保的手段,我竭盡腦力也只想到一個辦法,但心中實在的千般不願那麼做,決定明天找妮歐薇妲詢問看看是否有其他可行的方案,順便跟她討論一下卷軸的內容。

  左右無事,我就照著老人所教的法門調息了起來,結果少了食物的輔助果然進境有限。心想無論如何房裏還是得要存放一些食物。

  我在心中大概訂好隔天的計畫,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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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水墨靜
尾端還有點錠開(現在覺得,這好像是綻開……)

02-19 09:55

古今變
感謝指正,已修改。02-19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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