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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ling in the franxx】if:飛向自由的比翼鳥(16)毀滅的「英雄」

四谷昇華 | 2019-02-20 08:15:26 | 巴幣 0 | 人氣 57


        成為英雄的感覺是什麼?

        少女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或許是因為之前的生活太安定了吧,她就算是小時候也沒有喜歡或嚮往過那種故事,而在VIRM入侵之後,艱難的生活也讓她近乎絕望,更不相信有那種東西。

        她依稀記得好像有一個弟弟還挺嚮往當英雄的,天天嚷嚷著什麼「正義必勝」之類的話,但也正因如此,她在戰爭剛開始沒多久就因為不聽其他人的話亂跑,說要去「教訓」那些壞蛋,結果就這樣一去不復返。

        如果早一步告訴那個弟弟當英雄的感覺有多糟,他會不會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少女經常會有這種想法,但隨即又會搖搖頭,為自己毫無邏輯的想法感到煩躁。

        畢竟,要不是已經一無所有,她才不會自願變成叫龍、也不會遇到那種事情吧。

        那場研發設施的襲擊戰,最後以VIRM的軍隊全軍覆沒、而他們除了一部份設施和人員被破壞和殺害之外,沒有什麼太嚴重的損失,在場的每隻叫龍幾乎好端端的。

        這個開戰以來第一次的大勝實震撼了當時不管是敵是友的整個星球,甚至還有人認為是政府又在謊報戰況,直到那些被回收的魁儡殘骸倒在大家眼前,他們才真的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而這一切全部歸功於她。

        憑藉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神秘力量,少女可以命令那些瘋狂的機器進行相當有組織性的作戰,相較於以前使用都必須將牠們投到戰場上並且用些其他手段誘導牠們攻擊敵人這種不確定又可能無法回收的方法,實在是有效率太多了。

        政府知道情況後,不是大肆跟群眾報告這個好消息或是放煙火,而是立刻將情報封鎖,並以「保護」的名義,把她從避難所中帶進了有重重鐵門和監視設施的實驗室中,確認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操控叫龍──而所謂的「確認」,說穿了就是把少女與照常發瘋的叫龍關在一起確認叫龍和她的反應。

        「抱歉,讓妳必須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她記得,在自己被丟進有發瘋叫龍的房間前,為她穿上防護衣的那個男實習生這麼說到,他看起來跟少女差不多年紀,比少女高半個頭、頂著與少女不同的雙角和看起來很久沒有修剪過的黑髮,對露出抱歉但相當掙扎的表情。「可是,現在的情況下,我們需要掌握所有的可能性,作為同樣在奮鬥的同胞,希望妳可以理解。」

        少女只是應了幾聲沒有意義的聲音,老實說,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到的,只記得當下自己在暴怒的時候角發出了光芒,叫龍就自己動了起來。

        而且對她而言,實驗什麼的其實怎樣都好,就算失敗也無所謂,能讓她有方法不用再思考下去就可以,為此她還刻意擺爛不去命令叫龍,但前一秒還在橫衝直撞躁動不已的叫龍只要一接近她,就會突然變成一隻哺乳類那樣乖乖縮在她的腳邊,就算她怎麼罵怎麼踢都沒有讓叫龍恢復野性。

        反覆實驗都是差不多的結果後,研究人員更加興奮了。

        「果然!報告上說的都是真的!」當她毫髮無傷地被叫龍從房間裡送出來的時候,那個實習生歡呼著高舉雙手一蹦一跳衝了過來:「太棒了!妳果然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大家有救了!所有同胞的犧牲都值得──」

        「磅!」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叫龍打進牆壁,少女不知道那是因為對方靠太近讓叫龍警戒起來、還是她下意識命令叫龍這麼做的。

        為甚麼,沒有失敗呢?

        她不禁在心裡這樣抱怨起來,哀怨地盯著那頭叫龍。

        為甚麼,你不繼續發狂呢?

        為甚麼,不讓我也變成叫龍的一份子呢?

        為甚麼,不直接發瘋把我殺了呢?

        是誰要你這麼做的?

        告訴我,我要把那個人碎屍萬段。

        告訴我、告訴我啊!

        少女最後記得的,是自己一頭撞上叫龍那巨大的鋼鐵身軀。

*

        當在試圖自殘而把自己撞昏的少女被以冷水澆醒之後,眼前出現的是那個研究實習生。

        實習生告訴少女,在確認了少女的能力是貨真價實之後,學者們便對她進行了更進一步的研究,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從器官到DNA,能研究的幾乎都拿來研究了,想要找出她是為什麼可以命令叫龍,為此還把她祖宗十八代的資料都挖出來檢查。

        結果,原因沒有找到,倒是找到了更多正常人身上沒有的東西,像是當初研究設施中她從喉嚨裡發出的高頻尖叫、瞬間增強的體能和感知、甚至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驚人恢復力和停止老化的生命力,全是些讓人搞不清楚的異常力量。

        另一方面,帶領叫龍戰勝VIRM的她早在實驗之前就已經被正式納入軍隊,不管她願不願意,都要為了戰爭而做出貢獻。

        在她醒來之前,軍隊便已經將少女宣傳給那些縮在難民營中、近乎半絕望得等著戰敗的大眾,將她捧為「地球的最後一道防線」、「帶領同胞邁向勝利的英雄」、「拯救整個星球萬物的救世主」之類好像很了不起的身分,並宣稱在她的協助下,一切的犧牲與失去都將得到慰藉,用來鼓勵剩下的人們主動投入叫龍的生產增加戰力,甚至還將「叫龍公主」這個稱號冠在她頭上、稱呼他們是守護地球的「叫龍人」。

        一覺醒來就成為了拯救星球的大英雄,而那個人還是連求死都求不成的人,這到底會是甚麼感覺?少女不記得了,不過也不覺得那會有多好。

        在研究與宣傳持續進行的同時,她也被強制編入了軍隊的叫龍指揮部中,以少尉的軍階開始進行作戰的訓練,一天中要進行好幾個小時的戰術、戰鬥等課程,特別是精神訓話,更是佔了一大半,說是要讓曾經嘗試自殺的她重新領略生命的美好,但從課程內容來看,她知道那其實差不多就是要把自己訓練成一隻只會聽命令的寵物,畢竟她的能力雖然可以成為對抗VIRM的利器,但也可以成為威脅那些人的不定時炸彈。

        雖然一個能操控叫龍的人進入叫龍指揮部很正常,但軍隊上層似乎有不少人對這件事似乎也不是很開心,不只經常有人暗示勸誘她投入自己麾下、甚至還有的人直接在指揮部門口大罵指揮部打算利用她來掌握大權、不應該讓她待在指揮部裡──至於是不是誣賴,少女就不清楚了。

        但她倒是很清楚,叫龍指揮部的成員對自己很有意見,打從一開始他們就對少女相當不友善了,平常無視她已經算客氣,更多的是在課程上刁難她或是惡意排擠,叫她去跑腿或打掃來羞辱她、或是刻意以她能聽到的音量說他的壞話也屢見不鮮,搞的一個叫龍指揮部像是一間教室。那些人在叫龍被研發出來後就一直在絞盡腦汁要駕馭這種猛獸,為此貢獻了不少心力和犧牲,然而少女這麼突然的冒出來,他們之前的努力就這樣全部都付諸流水,而在她被拱為什麼世界救星的同時,長年沒有突破性發展的他們也受到不少人批評,不會不爽才奇怪。

        對於這種敵我不分的行為,少女卻沒有多少的想法,她唯一的渴求,已經隨著撞上那個鋼鐵身軀而四分五裂,現在不管是甚麼東西對她而言都無所謂了,因此她照著軍方希望的那樣,成為一個聽話的寵物,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算因為課堂上被刁難進而懲罰,她也沒有說什麼,注意到這件事的高層,還把她安排近一個隨時會遭到監視的房間裡住,並安排那個研究實習生以協助的名義,做為觀察員監視她的生活狀況。

        不過相較於監視的任務,那個研究員對於自己能成為「英雄」的協助員更是感到興奮,相當勤奮的照顧她就是了,每天都會她幫準備好三餐、打掃好房間不說,在叫龍指揮部的時候,他還會未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少女打抱不平。

        雖說那個研究員算是對少女最好的人,但就像是等量交換似的,沒有了那樣刻薄的對待,取而代之的就是每天那些如何談論擊敗VIRM、拯救地球、重建世界的偉大願景與計畫,每天看著那雙閃耀著興奮和希望的雙眼,她都覺得實在太過天真,就跟當初以為自己的人生就會這樣平淡過下去的自己一樣。

        不過,她也懶得去指正那個研究生,畢竟時間一到,他就會明白就算真的打贏了VIRM,那些開始自稱叫龍人的同胞、或者是這個星球,都已經不可能回到原本的樣子了,不只長年的戰爭讓族人的數量早已低於六位數,地表直至地下都也已經陷入了荒蕪,現在他們有的,只是一個在不知不覺間氣候變得極端而混亂的星球、以及一半已經崩潰、另一半卻搞不清楚狀況還在互相敵視的軍人而已。

        在監視的同時,軍隊也再度展開了行動,既然無法得知少女為甚麼會有那種力量,那就盡可能利用那種力量就好,少女很快再度騎著叫龍踏上了戰場,並且莫名其妙的就贏得了勝利,接連幾場下來,一個出生於平民中、曾經自殺失敗、在指揮部中還被欺負的少女,直接成為了軍隊中功勞最大的人,這也讓叫龍徹底取代了其他部隊成為軍隊的主力,一些被解散或完全失勢的軍人,甚至還被強迫加入了叫龍的生產。

        戰功除了讓一些立志要打敗VIRM的人更加興奮外,更多的是看了眼紅的傢伙,反覆要求改變少女的配屬沒用後,轉而開始要求進行複製人實驗,說是為了儲備足夠反擊的「武器」──不管是叫龍還是少女,那些飢渴的眼神甚至還比精神病患還要猙獰。在一致拍手通過後,天大的計畫便如火如荼地展開,研究部門頓時變成了武器製造廠,裡面充滿了製造複製人的培養倉,無數都還沒睜開眼睛的活體肉塊,就這樣被送進機械裡變成了瘋狂機械──又或者說是少女忠誠的奴隸。

        荒唐的是,少女竟然反而羨慕起那些人。

        相較於製造叫龍的成功,在少女的複製人實驗上卻是大失敗,不是死在培養艙裡、就是出生之後很快的衰弱而死,就算成功活下來,也會在實驗中被叫龍撕成碎片,數量多到超過了少女死掉的兄弟姐妹們,那些複製人算不算是自己的妹妹呢?少女也不想理會,她繼續在叫龍指揮部裡,因為在前線的勝利,讓指揮部裡的人轉而千方百計的討好她避免哪天她想要離開指揮部投入其他的部隊裡,轉變之大讓少女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無意間來到了平行世界。

        因為這些事情,她反而開始珍惜自己與叫龍相處的時間──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想,畢竟就是叫龍把自己的生活搞成這樣的,而且與叫龍相處的時間也不外乎就是訓練時間與戰場上,然而,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在耳邊飛舞,什麼都不用想,還會有叫龍在旁邊以供差遣,她反而可以得到短暫的安寧。

        不知道過了多久,研究部門突然傳來歡呼聲,原來是終於成功培養出可以操控叫龍的少女複製人了,或者是說,複製腦?總之就是一顆泡在培養容器裡的大腦,連少女的人形都捨棄了,似乎就是因為這樣空出了一部份的大腦空間,讓大腦可以進行更多的運算並成功操控叫龍。

        看到那顆大腦,少女知道自己差不多也快完蛋了,畢竟雖然距離限制和效果比少女還要低劣許多,但更加符合了上層那些人的要求──單純一顆除了命令叫龍外什麼也不會、對命令絕對遵從的大腦,但讓她意外的是,軍隊上層沒有立刻找藉口把自己解決掉,而是繼續大量製造大腦應用在戰爭上,那氣勢就像是想把每一隻叫龍都配上一顆大腦似的。

        總之,憑藉著叫龍的力量和終於步上軌道的指揮,叫龍人展開了反攻,一步步奪回了地球上的失土,並且很順其自然地徹底摧毀VIRM在地表上的最後一個據點,十幾年的戰爭就這樣畫下句點,留下一個滿目瘡痍的星球和早已發瘋的叫龍人。

        當VIRM的艦艇正在離開地球大氣層的時候,少女聽到的不是勝利的歡呼,而是軍隊中其他人誣賴原本的叫龍指揮部、在叫龍變為軍隊主力後就變成了第一作戰部隊的人打算在戰爭後發動政變奪權、並且全部的叫龍軍隊都往他們進攻的消息,收到這個消息,第一作戰部隊的人第一時間便傳消息給軍隊上層,表示他們是被少女強迫的,會將少女殺了交出去以作為停止進軍的交換,那時候少女還就坐在旁邊的牆角上休息呢!看來是幾年的欺負下來他們也認定少女不會做抵抗,而少女也的確沒這個想法。

        可是,就在他們準備了結少女的時候,部隊裡原本應該已經在戰爭中受損而無法行動的叫龍,卻又突然爆走、衝破他們所在的建築物將那些隊員四分五裂!

        少女很清楚,自己完全沒有命令它們的意思。

        同一時間,各地的叫龍也紛紛爆走,轉而攻擊命令它們發動攻擊的叫龍人,就算他們使用複製出來的大腦試圖控制叫龍,卻完全沒有用,被叫龍一腳踩碎,並在哀號中被大卸八塊,過不了多久,傳送消息的機器中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始終呆坐在原地的少女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揮揮手命令叫龍把自己推到背上,騎著叫龍前往每一個部隊或指揮處的地方,只見不管是戰事建築還是裡面的人都已經被徹底摧毀,讓她不敢相信在幾分鐘前他們還是完好無缺的。

        這是他們最擔心的事,但也是最希望的事,現在少女如他們所願,但他們卻只得到了死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叫龍公主在附近的山頭上從叫龍背上下來,盯著自己所摧毀的一切。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公主、公主您沒事吧?」這時,那個不知到哪裡去的研究員出現在山腳下,往少女的方向跑來,露出焦急卻又慶幸的笑容。「我剛剛聽到那些誣賴妳的消息時嚇了一大跳,想要去找妳卻又被其他人關在廁所裡出不來,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明明只是個普通的人而已,只是想要普普通通的過完這一生而已,難道這樣也嫌太多?

        研究員拍拍胸膛,相當堅定地說:「放心吧,公主!我相信您,您絕對沒有錯,錯的是那些只想爭權奪利的傢伙,他們死了更好,不要太在意。」

        為什麼我能操控叫龍?為什麼我要在那天去接受成為叫龍的手術?那怕只是一天,我也可以成為被VIRM殺害的人之一了。

        「比起那些事情,還是先為您喝采吧!恭喜您戰勝了VIRM,奪回了屬於我們的地球!」

        為什麼VIRM要選擇在那天攻擊研究設施?為什麼不去攻擊其他地方?

        「這完完全全是您的功勞,您的名字一定會永遠刻在這顆星球的靈魂中!」

        為什麼沒有在你們第一天來到地球的時候就把我殺掉?為什麼當我還在避難所裡逃竄的時候不是殺我,而是殺我的兄弟姊妹?

        「只是,我看他們似乎還有保留力量,想必哪天一定又會再度進攻吧。」

        為什麼……你們要來到這個地球?為什麼不去其他的星球?

        「在那之前,我們勢必要好好累積力量,以現在地面的狀況來看實在是無法達到那個效果,所以我建議最好潛入地底裡修整力量。」

        都是你們的錯。

        「我在之前已經擬過一份相關的計畫書了,雖然應該已經在混亂中被摧毀,但我還記在腦裡,幾天內可以重新寫出來給您看。」

        都是VIRM的錯!

        「還有,我來之前剛好經過了研究部門,裡面的研究設施雖然有一大半已經毀損,但可以繼續使用和可以修復的部分也不佔少數,只要好好使用,一定可以有所幫助的!」

        都是你們害我的家人死光了、都是你們害我可以操控叫龍、都是你們害軍隊裡那些人發狂!

        「另外,雖然不確定,但我想應該有一些族人也倖存下來,我們要找回那些人,重新振興叫龍人的文明!」

        都是你們……害我的人生變成這樣!

        「雖然聽起來很困難,但我們都克服了VIRM這樣的難題,相信接下來的難關也一定可以──」

        「都是你們的錯~~~~~」

        下一瞬間,少女崩潰了。

        她大聲咆哮、獨角發出刺眼的藍光、激烈地震動起來,震震高頻尖叫從喉嚨裡噴湧而出,將眼前的「敵人」擊倒在地。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少女甩出自己的分岔尾巴,尖銳的尾端在對方來的及反應前,將他從不同的方向貫穿!

        那一天,戰爭結束了,叫龍人在贏得了戰爭的勝利後,也被滅亡了,。

        在最後一個叫龍人帶著少女跟他講的第一句話死去後,只剩下一個被毀滅的星球、數以萬計的無心機器、以及一個被稱作「叫龍公主」的不死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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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的同人更新啦!上次寫完總覺得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有在看的讀者真是不好意思,要想出叫龍公主的過去還要符合動畫裡那一星半點的設定還真的很困難,我試了好幾次沒能想出來,結果在差點忘記這件事情的禮拜一拿出來寫一寫就莫名其妙地寫完了XD不過總覺得寫得好像有點太誇張?
總之,這次是叫龍公主回憶篇的第二集,原本想說只寫兩回,但想出來的篇幅有點太大就改成三回了,希望之後可以順利一點。另外,我目前正在考慮要不要恢復37%的連載,當初以為可以快一點完結這一部所以暫時先放下,沒想到根本不是這回事orz,這一部以後可能會恢復兩周一更的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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