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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長篇】【妖暖花開妖魂香】 北區篇──第四幕 使用妖氣的妖怪(重新編輯)

懵夢 | 2019-02-17 23:27:22 | 巴幣 2 | 人氣 59





  小瑾今天很難得的白天就醒過來。

  享受著早晨的美好,打著呵欠,在僕人的細心照料下將昨晚出去後剩下的內衣換下,換上新的內衣與中衣。然後細嚼慢嚥享受家裡廚師替她做的美味早餐。

  雖然很晚才睡但精神比起之前還算不錯,至少沒有一吃完早餐就鑽回被窩裡睡回籠覺。不過比起晚上出門神采奕奕,還是多了點懶散的樣子。

  普通的僕人只當是遺傳自夫人,稍微知道內幕的人也只當是晚上跑出去很晚才睡早上才沒有精神,但真正知道內幕的人其實並非那麼單純。

  小瑾是妖怪與人類的混血,也就是半妖,自然與普通的人類不同。

  妖怪會在晚上才出門並不是沒有原因,那是因為白天之時妖怪的妖氣會被削弱到幾乎不能使用,所以才會把白天讓給人類。而身為半妖的小瑾雖然沒那麼嚴重,白天還是多少能使用妖氣,但相比晚上還是有差。

  平時都習慣與妖怪為伍,如同呼吸般習慣性的使用妖氣,到了白天自然會明顯感覺綁手綁腳,這也是為甚麼她在白天精神狀況不濟的原因。

  太過依賴妖氣就會有這類的症狀。妖氣對於妖怪來說不只能隱藏身形身體的恢復能力也能透過妖氣大幅提升更重要的使用後身體能變得更加輕盈力量也會隨之增強。

  對人類當然也有相同效果,只是症狀比起妖怪更加嚴重。半妖也有一半是妖怪所以也深受後遺症影響,而且因為天生血脈會自然而然的依賴妖氣,整體影響比較嚴重。

  「真希望……能快點到晚上。」

  「瑾大人請您不要說任性的話。」

  半妖的痛苦身為人類的僕人不會理解,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後也不鬧性子,乖乖照著安排好的行程學習。

  今天不是由秋梗當老師,而是要去跟媽媽學彈琴。在北區因為氣溫低人們為了讓工作時能忘卻天氣的寒冷所以會邊唱歌邊工作,同時避免待在定點身體凍僵也有不少活動筋骨的動作,搭配起來就成了粗糙的樂曲跟舞蹈,久而久之發展下來就成了當地一大特色。

  所以在北區接乎每個人都能跳上一段或是演奏一段,甚至還有像是劍道一樣的流派出現,可謂隨便找戶人家都有不同特色。

  小瑾家當然也不意外,身為獨生女的她自然有必須把代代相傳的舞蹈樂曲傳承下去,學習是在所難免。

  在身後僕人的無形逼迫下走到媽媽的房間,她帶有期待的探頭進去,期待的景象沒有發生,媽媽已經坐好等候。

  有時候老師會因為想睡覺而取消授課,今天顯然沒有這樣的意外。小瑾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在媽媽身後的人,嚇得縮起肩膀,只能乖乖在媽媽對面坐下。

  那名僕人自然是曦,見月慵懶想睡的樣子可知僕人的威嚴多麼厲害,兩位主人在她面前都抬不起頭。

  秋梗見狀忍不住在心底讚嘆一聲,家裡絕對沒有第二個僕人……或者說全世界都沒有一個僕人能做到,按常理根本沒有能指使主人的僕人啊。

  「我們先告退,有事情隨傳隨到。」

  曦與秋梗離開,當拉上拉門的那刻這對母女忍不住鬆了口氣,曦帶來的壓力可比她們認為的還要大。

  一身正裝的月見自己的侍女走掉,肩膀明顯放鬆下來,動了動身體把穿整齊的和服弄亂。

  「先睡個覺再說吧。」

  說完就向後躺,小瑾見此也是舉雙手贊成。

  「好!」

  一個靈敏的動作就要我在媽媽的身旁抱著她睡覺,但彷彿已經猜到她們母女倆會這麼做似的門又拉開來。

  小瑾不雅觀的爬行被迫停止,忍不住顫抖地把僵硬的頭緩緩轉過去,見到的是一張足以讓她像隻小動物逃亡似的迅速溜到媽媽後背躲藏,有如凶神惡煞的表情。

  月整個人抖了一下,因為心虛眼眸在飄移著,即使女兒躲在身後她仍然提不起勇氣好好做一面盾牌保護她不受挨罵。

  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對方的眼神逼迫下,提起小瑾的領子強迫她坐好一同道歉。
 

  「如果再被我發現偷懶……」

  留下這句話,拉門再度關上。小瑾與月兩人對視一眼,還想睡覺但誰也不敢再提。

  沒辦法,月只能拿出一面琴,認真教學。

  「小瑾,把琴拿出來吧。」

  「好!」

  月的琴是一面看來是用上好木頭製成的琴,小細節也能看出工匠的用心,一眼就連不懂琴的人也能看出其的名貴;相比之下小瑾拿的就普通多了,配合她的年紀拿的琴稍小,精緻可愛也是不錯的琴。

  不難看出出自同一個工匠之手,但灌注的愛可完全不同。

  雖然才剛說要認真,但小瑾的專注力很快就偏移掉,注意起媽媽手裡的琴來,有些吃醋的鼓起臉頰。

  「媽媽好賊,拿那麼好的琴。為什麼爸爸做給我的沒有那麼漂亮?」

  月纖細的手直撥了一下琴弦,震盪發出的音色美的宛如映照在湖面上的明月,給人種寂靜的美感。

  「因為這是定情物呀。哪天小瑾有喜歡的人可以請他送妳,不過妳應該拿不到比媽媽更好的。」

  月驕傲的向女兒炫耀著,自然引來小瑾的不滿。

  「媽媽太幼稚了!」

  「哪裡幼稚呢?不然妳也跟爸爸結婚好啦。」

  輕鬆的做出問題發言,小瑾顯然當真了,眼裡完全沒有排斥反而躍躍欲試。

  「可以嗎?」

  「我不介意跟妳共侍一夫。」

  「共侍一夫……什麼意思?」

  「等妳結婚後就會知道,很刺激的……不對,應該是件很痛的事情。」

  「會……會痛嗎?」

  「雖然痛,可是跟喝醉酒一樣,有種恍惚的感覺。隨著日子過去痛苦會越來越少,然後──」

  喀。門被拉開一個小縫,一個眼睛從小縫窺視著裡頭。

  月瞬間僵硬,但很快就恢復平時的樣子懶懶散散的把剛剛不知混了多少認真的話題給CUT掉。

  「下次再講吧,該學習了。」

  越聽越不懂,感覺腦袋都要負荷不了的小瑾,對這個提議雖然不解也好奇,但還是乖巧的點點頭。

  拉門關上,月再度鬆了口氣。


  經過一波三折,終於能進入主題。

  「因為曦很恐怖,別廢話了。妳還記得我們家的樂曲與舞蹈的特點嗎?」

  「誘惑男人用的。」

  「妳說的沒錯──雖、雖然沒錯,可是那是我個人的見解,要官方的說法。」

  怕自己亂教又突然拉開一個小縫,雖然曦沒有出現但月還是預防性的趕緊否認掉。

  「官方說法……?」

  小瑾似乎對於正式的說法不是很理解,無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歪起她的小腦袋。

  「就是正式的說法。」

  「不記得!」

  「妳記得什麼?」

  「誘惑男人用的!」

  「忘……忘掉!」

  小瑾不明就裡但見到媽媽一副畏懼的樣子很乖巧的點了點頭,不過很快立刻將頭偏向另一邊。

  「要怎麼忘掉事情呢?」

  「我懶的解釋,不要問。」

  「好!」

  女兒乖巧聽話比什麼都重要,月深深明白這點。

  「我們家的不管是樂曲還是舞蹈都是所有流派之中最能吸引目光的。或許論曲調與舞姿並不算頂尖,但透過演出的過程中能逐漸提起觀眾的興致,沉浸在妳想傳遞給觀眾的情緒當中。」

  「也就是說因為每次觀眾都不同所以每次給觀眾的觀感都不同?」

  月微微點頭,女兒的慧根好真是能省去不少解釋的功夫,誤解的地方懶的解釋就算了。

  「能達到這個目的是因為在樂曲與舞蹈中混入了妖氣。」

  「妖氣?」

  「演奏輔助妖氣就是我們流派的最大特色。要如何取悅觀眾、要如何分配使用妖氣,都是演出時的麻煩事。」

  若是曦在場估計會嚴厲指正,而若秋梗在場也許會好奇老爺聽到這番話會作何感想吧。

  小瑾沒有她們兩個大人的思緒,很直接地提出疑問。

  「取悅?可是媽媽,妖氣不是用來嚇人的嗎?」

  雖然很想直接點頭,但她還是怕曦會突然出現所以不敢在此句點。

  「妖氣不只是拿來嚇人的。演出時要如何讓聽眾聽得開心,這份心情是很重要的……」

  「我不懂……」

  「以後就會懂了。」

  等以後遇到想彈琴給對方的人出現時,自然就會懂。月心裡完全沒有想起自己心愛的另一半只是慵懶地只想趕快教完交差了事。

 
  小瑾的資質不錯,按部就班的只是把教過的樂曲從頭到尾彈奏一遍,然後上課的時間就差不多到了。比學生還懶散的老師壓在準點立刻宣布下課,剛剛好不多也不少,也算是另類的才能。

  在怕被罵與自己想偷懶之間取得的平衡便是如此,只要分毫不差的壓在點上就不會挨罵也不用加班。

  月將琴隨意扔在一旁,打著呵欠一副想睡的樣子。見狀小瑾像隻貓一般親暱的湊過去撒嬌,趴在媽媽的大腿上想跟對方一同睡午覺。

  月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可能因為累了不想管女兒想做什麼,只想把身上的外衣脫掉然後鑽進被窩裡睡覺……或許連脫衣服鋪床也想省,只想放開矜持的直接躺下睡覺補眠。

  對曦的恐懼讓她不敢這麼做,說也奇怪,她知道自己主人的個性,平時也會壓在點上出現才對,今天的反常讓她有些在意。

  「小瑾,我想去找看看曦。」

  「那我陪妳去!」

  為了跟媽媽多想出多一點時間,笑著表示要一起去。


  兩人沒有找太久,剛出房門就從僕人那裏聽到曦的位置,順帶還聽到與秋梗在一起的消息。

  月毫不在意兩人聚在一起有何用意但出於私人情感還是往那頭走去;小瑾也不在意秋梗的情形只想跟媽媽在一起。就這樣兩人如同路過般去湊個熱鬧。

  到停留在庭院的外廊,兩人似乎在討論甚麼,從兩人的裝扮看來應該是要接受武術的訓練。小瑾覺得好奇的多看一眼,月不知道是不是想滿足女兒的好奇亦或是已經放在外廊上泡好的茶,沒有商量與招呼便坐下來喝杯茶。

  小瑾躺在月的大腿上,一雙好奇的眼眸看著兩位僕人的一舉一動,滿是好奇。

  看來才剛開始,曦還在說明今天訓練的內容,雖然她在白天還能使用些微的妖氣,但傳到耳裡的字句仍然擠在一起,無法輕易辨識。

  「沒……沒有!」

  突然秋梗喊出一聲,因為音量夠大所以聽得很清楚。而還搞不懂是什麼東西沒有,就見到曦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往秋梗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換作正常人都會這麼認為吧,可是小瑾不是人類而是有一半妖怪血統的半妖。憑著天生對妖氣的靈敏看出端倪,明白曦已經偷偷凝聚妖氣。

  與嚇人用的妖氣不同,纏繞在劍上的妖氣多了刀刃的銳利,毫無疑問是為了要奪走對方的生命而來。

  如此明目張膽真是少見,如此可見並沒有殺人的意圖,畢竟只是訓練。

  當銀光劃出順遂的弧線,即使明擺著要對方察覺秋梗仍然想得極為狼狽,一個重心不穩就被嚇得向後坐倒在地上。

  「原來還有這樣嚇唬人的方式……」

  喃喃自語地在心裡寫下筆記,學到了一課。

  「開始。扣十分。」

  曦淡淡喊開始的同時也扣了分,而後秋梗接連提出抗議又被扣了不少分。小瑾似懂非懂地明白大概是什麼樣的訓練,應該是秋梗出錯就要被扣分的遊戲吧。

  雖然不曉得這個遊戲有趣在哪,像是尋找著樂趣的目不轉睛地盯著,絲毫沒有期望夜晚快點到來的倦意。小瑾畢竟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對於遊戲還是比較感興趣。

  稍微搞懂遊戲規則,她也參與了這場遊戲。

  接連的扣分讓秋梗顯得小心翼翼許多,沒有扣分的情形發生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些無聊,就算單純觀賞也略顯不足。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即使曦的劍術很明顯是劍舞的一種,觀賞性的表演都能輾壓對手,由此可知可看性的水準有多低。

  就算想單純觀賞,但秋梗的應對一點都不美,狼狽的模樣破壞整體的美感,儼然成了齣不好笑的喜劇。

  既然不好笑,那麼對小瑾來說也沒有吸引力,漸漸感到無趣,乾脆閉上眼睛睡覺還比較好。

  但此時月改變了現況,舉起手裡的茶杯像是搞不清楚狀況的朝曦喊了一聲。

  「曦,再幫我倒杯茶。」

  搞不清楚的情況似乎會傳染,只見原本還保有餘力的曦竟然加重手中的力道直接把人給推出去,一直撞到圍牆才停下,咳出的鮮血似乎只是斷了幾根肋骨便了事。

  眼尖的小瑾發現雖然微弱但還是存在的妖氣,不純熟的力量多少抵擋了衝擊,否則可不是斷了幾根骨頭就能算了。

  「不……不用扣分嗎?」

  眼看曦沒說話只是靜靜替主人倒茶,嵌在牆上的秋梗按耐住痛苦的發問,曦冷淡的向對方解釋。

  「侍奉主人是侍女該做的第一本分,自然是在例外事項。我剛剛用超過訓練該有的力氣。」

  「原來如此……」

  意料之外的發展,讓原本終於變得有趣的小瑾有些不滿,但隨即被疑惑給取代,眨了眨黑色的眼珠子不解的發問。

  「咦,所以不扣分嗎?我還以為我搞清楚規則的說……」

  「瑾、瑾大人!您為甚麼一副很失落的樣子,莫非不看我扣分覺得不高興嗎?」

  這個問題小瑾想了下,發現不管怎麼想都沒有理由,忍不住綻放出微笑。

  「我無所謂喔。」

  扣不扣分,說到底只是遊戲的一環,她既不是局中人也並非掌棋者,只是個觀眾,並沒有干涉的權利。

  沒有正面回答,不過曦可不會跟著一笑置之,至少不會露出療癒人心的笑容。曦思考下後緩緩將頭轉向秋梗那邊,因為紐過頭只看到側面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只能聽見她輕描淡寫的說。

  「扣一百分。」

  「一、一百?」

  「沒聽錯。違逆主人的期待,對侍女而言是大罪。」

  「怎麼這樣──!」

  秋梗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北區。
 

  而躺在月膝上的小瑾,因為更加不懂遊戲規則愈發迷糊混亂。
 

  秋梗因為受傷所以暫時交由曦來兼任照顧小瑾一職,在幫小主人換好睡衣服侍她就寢後,小瑾比平常還小心地閉上眼睛裝睡了幾分鐘才敢偷偷爬起來。

  只不過剛坐起身,立刻察覺身旁的妖氣,身體因為嚇到而將在原地,雖然有妖怪血統的她在黑暗中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本能還是讓她期望自己的眼睛不要那麼靈敏。

  在身旁坐著一個人,因為使用妖氣隱藏自己的存在所以小瑾一個疏忽就忽略掉了。可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使身上流著妖怪的血脈仍然只是十二歲的孩子自然鬥不過服侍兩代主人的侍女長。

  「瑾大人,請問您這麼晚了不像個乖孩子乖乖睡覺是想去哪?」

  冷冽的聲音如電流般流經全身,小瑾嚇得臉色發青,絲毫不敢轉過頭去瞧曦現在的表情,害怕的只敢低下頭小小聲地回應。

  「我……我要睡覺了!」

  「晚安,祝您有個好夢。」

  完全不敢抗議的乖乖躺了回去,就算想繼續用裝睡這招也怕對方會故技重施,一整個怕的只好放棄晚上出去散步的興致,好好地在家裡睡覺。
 

  小瑾有點想念以前秋梗照顧她的日子,至少比較自由。

  但就在隔天秋梗學會如何使用妖氣之後,晚上的散步就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這點讓她有些為難。
 

  到頭來,還是失去了一個人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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