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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終章:昔日的貴族少爺(12)

作者:夢願未眠│2019-02-16 18:25:30│巴幣:12│人氣: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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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下一章不會在達人專欄,因為要設十八禁。

  從水漩渦來至宮殿裡,衣物卻絲毫沒有沾濕,而在她們前方的是一名男子。那人的眸光隱隱透出敵意,而在他身後的白牆上,貼著用水彩畫出的七幅畫。

  它們由左至右看來像一篇故事,而每一張畫中的人物都是男子。第一張是身穿高貴的服裝;第二張把食物丟掉不吃;第三張是敵軍攻入宮殿;第四張是狼狽地逃脫出來;第五張是把衣服丟棄換成平民服裝;第六張是淪落街頭找工作;第七張是街頭上乞討食物。

  「這些畫是你的故事嗎?」格萊特非常直白地問他,讓在一旁的愛麗絲有點頭疼。

  「是!很可悲吧?這就是我的一生!」只見那名男子在樸素的衣服旁,拔出繫在左邊的西洋劍,隨即嚴正地說道:「我曾對這把西洋劍發誓過,只要有人來這裡問畫,便一定要將他刺殺!」

  「……剛才我沒問!我們不要打架啦!」

  語畢,格萊特卻是變出法杖,而艾娃則是已經作好準備。她除了身上泛著白光外,雙手還擺出戰鬥姿勢,只因為男子握著劍步向她們。

  一聲聲由步調中慢慢踩出,再從鞋底下踏起沉重的過去後,腳步宛如在糾結著進與退。

  愛麗絲看著男子的臉,那張被歲月折磨過的痕跡,即便她只在圖畫中了解到他的過往的一小部分,卻也能明白那種絕望降臨後的苦楚。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劍發誓,但我們之間沒有一點仇恨,能不能先不要動手?」

  愛麗絲剛說完話,男子就停下腳步,就在與她們距離大約五公尺之處。他挺直原本的駝背身軀,把繫在腰間的西洋劍舉起,將其擺在鼻樑那裡的前方,而在這時的它映照著那張失落的臉。

  「妳們都是些罪人嗎?妳們犯了哪種罪行?」男子把劍轉正的剎那,仿若把失落從一劃分為二。

  「我們不是罪人!──我從剛才就覺得你在猶豫,而且你不像之前的漢文是有目的,為什麼要堅持刺殺我們?」雖然愛麗絲大概可以推測出原因,但還是覺得他很莫名其妙。

  男子長吁嘆了一聲,如釋重負一般,把劍尖對著她們後,堅定地回應:「我沒有在猶豫!那位雙馬尾的女孩,請妳站出來與我廝殺吧!」

  「妳們先去其他地方。」艾娃舉起食指向她們示意遠離,然後有禮貌的對著男子道:「我會幫你完成誓言。」

  愛麗絲牽起格萊的手,一同往那個地方前行,隨後蹲下來看著戰鬥。經過那麼多次生死關頭,她很相信艾娃能夠打敗他,但還是很掛心會因此受傷。

  快如流星的劍影,來回刺向艾娃的頸部周圍,而她卻是在不斷地退後,好像在引導著男子去到畫前。

  一步步逼近的劍尖,似乎使艾娃躲得相當吃力,因為男子好像明白了意圖,所以將其攻向雙腳。情勢愈來愈不妙,只見他非但沒刺進牆壁,還稍微劃傷到她的小腿。

  處於劣勢的艾娃,開始往其他方向退去的同時,眼球也正在快速跟著劍鋒轉動。等到劍鋒往上攻時,她一手抓住它,隨後那裡冒出白煙。

  「鏗──」西劍劍被高溫熔掉,隨後落在地上。

  「妳知道我為什麼不刺向那些畫嗎?」

  愛麗絲牽著格萊特邊走邊道:「劍沒辦法刺壞它們,所以你才對著那把劍發誓,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過去。」

  「妳只答對了一半,我並不是為了保護過去,而是想要保護最後的榮耀。」他彎下腰拾起斷掉的劍身,然後走向牆壁上第一幅畫的前面,隨即把其刺向那裡,卻見紙張被刺破後馬上復原。

  「妳們看看!不管我怎麼刺破、撕毀、搓破,它們總是會復原!」男子看向她們大聲說著,接著又冷冷地問道:「妳們有曾感受過?原本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貴族,卻因為王國被人入侵後,變成一位無家可歸的貧窮人!──那段時間,我為了躲避他們,連當一位平民都不可,因為牆上到處都是我的通緝圖,那時的我甚至飢餓到去垃圾堆找食物!」    

  艾娃變出法杖施展白魔法,隨之而來的熠爚,治癒她方才握住劍鋒的傷口後,就走到男子面前關心地道:「曾經我也流落過街頭,但那也是我的一部分,所以……你不要太抗拒自己。」

  「痛苦是能比較?」

  愛麗絲走過來問道:「痛苦是不能比較,但我也有經歷過痛苦,所以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就當作一則小故事──從小出生在貧困家庭的女孩,喜歡去街上冒險遊玩,但有時候會遇到一些新奇的事物,而那些事物如今變成她長大後的財富,她永遠把它們記在頭腦裡面!」

  「妳是那個女孩嗎?」

  「那是我想出來的一則故事!──格萊特,妳別破壞別人的畫啊!」愛麗絲看著格萊特把畫拿下來後,就在上面用手指大力一戳。

  「少女手上的繭是怎麼回事?」

  「……你問這個幹嘛呀?這個就是之前待在巫婆那裡,被她使喚去做很多很多的家務!」格萊特語氣徒然一變地說:「但在這裡我遇到愛麗絲,也在那裡遇到我最愛的姐姐!」

  言盡,男子低著頭,右手拔出殘劍,將其緊握出一滴滴鮮血,而後張開手掌把它丟下。

  「貴族美好的生活,讓我難以忘懷,如同這隻手的傷疤,曾經深刻劃在手上!──地上的西洋劍,是我最後身為貴族的榮耀,若不能保護我的曾經,那現在的我還剩下什麼?」

  低聲的話語,讓愛麗絲微笑回應:「曾經對榮耀發誓的你,還有為了榮耀動手的你,但只刻意稍微劃傷艾娃的你,讓我覺得你已經是榮耀!」

  「妳不懂什麼是『貴族的榮耀』!」男子激動的否定聲,讓愛麗絲的笑容變得有點僵。

  「我是不懂什麼是貴族的榮耀,但你有了以前的榮耀會很開心嗎?」無聊的格萊特把紙戳了又戳,接著把它們拿至男子眼前,大聲地開口道:「開心欣賞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以為來到地獄的人,都是非常可惡的人,想不到有妳們這樣的少女!」他露出罕見的笑容半晌,便又恢復成那張臉後,平靜地說:「第二張畫後面有機關,將它打開後會出現一座階梯,那裡是通往下一層的通道!──趁西洋劍還沒恢復成原樣,要離開就離開吧!」

  「這是你的。」艾娃跑去撿起西洋劍,將它交至男子的手裡。

  「謝謝!妳是裡面最會戰鬥的人,我給妳一個忠告──下一層會讓妳們徹底明白真正的地獄在那裡!」男子指著愛麗絲的背影,而她們已經在樓梯那裡等待艾娃。

  「謝謝你的忠告,我會保護好她們。」

  「妳絕對沒辦法保護她們,而且妳也絕對沒辦法保護自己。」

  艾娃聽聞後沉默且貓耳平放,隨後快速跑到她們那裡,伴隨著格萊特的歡笑聲,一同走在那長長的階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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