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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亞外傳】第5話 轉捩點

作者:熊毒│2019-02-16 02:41:28│巴幣:8│人氣:77




  「真的……有很多事情……都沒辦法照原先預想的來發展呢,未來就是這樣的吧……千變萬化、難以預測………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有趣不是嗎?」

  「我既然選擇犧牲自己的性命……請你…也要讓我看見我這麼做是值得的。別讓任何人的犧牲就這麼輕易過去了,每個人的犧牲……一定都有他的意義存在。」

  「你要好好活下去……去改變世界。」

  瑪維的生命在其話語結束的同時,迎向了終點。體溫逐漸變得冰冷,但他在最後仍未在臉上留下任何遺憾的表情,他的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在說:我相信你,一切就交給你了。

  在人生的最後……他帶著那份放下的心情闔上了雙眼。

  在離開之前,狄亞與辛兩人簡單用上現場的土壤與土石,簡單的為瑪維完成了一個墳墓,並且慎重的在墓前行了個告別禮,隨即便一同離開了。

  當然,作為瑪維意志的那把漆黑的細劍,也由狄亞繼承了下來。

_______

  很快的,兩人總算抵達了鄰國。

  由於辛本身具有特權,在入境的時候並未多有檢查,順利的就入境了。

  「這裡大概就安全了,我的任務就到這裡。」

  「在這裡你就重新開始吧,想做什麼都行,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任意妄為的人,你就照著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別太早就到戰場上來,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活下來。」

  「我現在要回去莫芊那邊,那個親衛隊的傢伙大概已經到了,收尾工作就交給我們,就先在這裡道別吧,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你我會是同伴。」

  兩人間的交流暫時就到此了,畢竟同伴還留在戰場上一個人戰鬥,完成護送後自然就要再回去那個地方了,因此辛又轉身就向城門而去,簡單的揮個手道別。

  「嗯…謝謝你這麼幫助我,我已經不會再迷惘了。」狄亞已經將瑪維所留下的漆黑細劍繫在腰間上,作為自己重要之物珍藏著,此刻他的眼神已經比起先前堅定了不少。

  想做的事…就是終結掉這個世界上的戰爭。

  若問題的本質上在於某些人身上,只要將那些人去除就好…

  「你現在的眼神很不錯,有那種已經下定決心的感覺。」

  「我不過問。你只要不後悔就行,繼續前進吧。」辛在彼此漸遠的距離完全拉開之前,刻意高聲的向狄亞傳達了這番最後的話語,然後滿意的離開了。

  就這樣,兩人就在此分別了。

  不過,這個時候的兩人都認為彼此的緣分就只到這裡為止,然而事實上卻不是這樣,他們怎麼也料想到……之後的兩人竟然會以那種形式再度相見。

____

  經歷一番長途跋涉,辛總算是回到了那時的海岸附近。

  雖然說是長途……但是辛能夠藉由將氣纏繞在足部來提升速度,其實也沒有花去太多時間,辛本身的氣力與魔力也已經到了貧乏的程度,現在的話也已經無法戰鬥,得藉由時間來慢慢恢復自身的氣力及魔力。

  然而,現場人去樓空,留下的只有經過極為壯烈戰鬥過後所留下的痕跡,貝特跟沃門的屍骸大概是已經尋不著了,所以只要去尋找類似莫芊的身影就行,辛如此的想著。

  但那也只是……一種希望而已吧。

  根本沒有任何把握莫芊仍然能夠安然無恙,那種敵人的能力很明顯就是為了殺人而強化的,一般純粹具有氣力天賦的人根本弄不出那麼強烈的衝擊波,那種範圍也已經超乎常理了,更別說還能引起爆炸,對於一般人而言,要做到那種地步氣力的消耗量肯定是非常龐大的。

  開什麼玩笑……居然能夠瞬間殺掉兩名神之十一使的成員,一個副隊長就有這等實力,雖然早已聽聞其名號,但實際見識的經驗可是一點也沒有,那種傢伙根本已經可以說是親衛隊或護衛軍等級的人物了。

  「那種東西……根本就是殺人兵器。」

  「恩……?那是???」

  辛就這樣抱著這份忿忿不平的心情四處追尋,在穿越一處被雜物遮蔽的地方之後,見到了有一個穿著毛衣的身形高瘦的男人背對著自己的方向,在注視著其眼前之物。

  那是莫芊的屍體,如果要說還好的,就是身軀仍完整,只留下了致命的劍傷。

  【神赦親衛隊 末谷 年27歲 被任命為安卓斯特別親衛隊。】

  那個男人…就是存在於親衛隊及護衛軍之中唯一不需隨時待在神身旁的特例。

  「她已經死了,你好像為了趕回來過度消耗自己的氣了?現在的你理論上應該已經沒有戰鬥能力,但還是不管是否仍有敵人就這樣冒險回來,這份勇氣我打從心底感到敬佩不已。」末谷開口說道。

  「雖然並不知道你為何要離開這裡,但我想大概是她要你先行撤離,為了保護之類的緣故吧。」

  「可惡……怎麼會,不對,在那之前……你怎麼知道我是因為莫芊的話語才先行離開再折返回來的,而不是認為有我是為了追擊敵人而離開的這個可能性?」雖然辛對於莫芊的死亡仍在驚愕狀態,但過不了多久就回過了神,第一個產生的疑問就是末谷對於自己行動的肯定。

  「那是因為充滿敵意的氣,只到了海岸邊便消失無蹤,只要是某個生物所活動的地方必會有其殘留的氣存在,即便已經離開,殘渣仍會充斥在空氣中,這種細微的殘氣只有我能夠感覺到。」

  「是否具備敵意的氣,在我的眼裡是看的無比清晰,也知道還有兩股不具備敵意但不是我所知道的殘氣存在……」

  「所以,我才能確定你並非是為了追擊敵人而走,還有敵人已經撤退這兩件事。你應該是為了保護那兩個誤入戰場的人才離開的。」

  在說完這些話後,末谷轉過身,其臉上的神情也無任何掩飾的顯露而出,那是一個臉頰消瘦的男人,看上去雖然很像是個虛弱的人,實際上他只要稍微能夠感應,就能知道這人氣的強度,也能輕易經由環境中遺留的殘氣,判斷為活人又或者是已死之人。

  「那些敵人全部都還沒死。」

  在這時,身為北方大陸領導人的安卓斯已經親自到來了。

  「計畫貌似相當順利,在他們入侵這裡的時候,我已經讓夏果(‘’炎天‘’)與伊芙露及奧翁(皆為護神五將的成員)趁機侵入了南方大陸西北方的一國。」這是他停下腳步之後的第一句話。

  「你什麼意思……?這種時候不先把敵人擊退,反而讓夏果他們去攻擊南方大陸?」

  「是啊,我記得我應該是讓禦敵的工作交給你們去做,結果四個人之中死了三個,也沒能將敵人消滅,不過他們沒有入侵到內陸,我當初下的命令也只是防禦,並沒有提到消滅這事,所以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然後,我這就回答你的問題吧,這是一場戰爭,當敵方安排了兵力侵入我方領土時,就將多餘的戰力安排至敵方的領土內,斷送對方的後路,不是很合理嗎?」

  原來是這樣子啊……回首起來,這麼多年來與南方大陸間的衝突不斷,也不單單是南方大陸的問題,安卓斯為了資源而不斷攻入南方大陸,一旦被回擊就會再趁機攻入,不斷的循環……

  本應該在接受報復制裁的時候停下的,但領導人根本沒有這個意思,只要己方遭遇攻擊,便不顧原因而反擊,殊不知如此造就的是無限的戰爭,這個軍政府根本已經出了個大問題了。

  但就算說是這樣……也做不了什麼。

  「哼……是啊,就是這樣。」沒有多說一句,辛就這樣接受了這個結果。

  只能這樣眼睜睜看著夥伴在戰爭中喪命……

  什麼也沒能做到。

__________


  與辛分別之後,狄亞獨自一人來到了岸邊,這裡位於瓦托里右方的‘’清海城‘’,同樣也是一個國家,差別就在於這是直接歸於領導人底下的國家,國王由其直接任命,就類似傀儡國家,但因為是對中央具有價值的領土,因而少有戰事,相對和平許多。

  「怎麼有個孩子坐在那種地方……?」

  已經入夜,街上看不見任何人影,四周寂靜無聲,海灘顯得格外淒涼,本只是想遠望海平面的盡頭,卻無意間注意到了有一個嬌小的身軀獨自蹲坐在海灘邊,就這樣望著不斷拍打的海浪。

  雖然仍是黑夜,但那個孩子她所特有的淺色紅髮仍顯得顯眼不少,年紀估計也只在於3至4歲間。

  看著海浪不斷打向岸上,擔心那孩子安危的狄亞,主動衝了上前。

  「喂!那裡很危險的,妳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裡?」

  「啊....我想說這裡可以看見媽媽……」

  「爸爸已經在戰爭中去世了……媽媽現在接下了爸爸的位置,被他們要求趁著現在對岸那邊的軍力分散時進攻,跟著一些奇怪的人到了海對岸去參與戰事…」那女孩哽咽的說著,眼裡清楚的可見到那份憂慮、孤獨、不安的心情。

  「可惡…到底在搞什麼……不管哪邊都有問題,這個世界是怎麼樣啊!!」

  本以為是南方大陸的問題……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不論南方大陸或者北方大陸,兩者間都存在無法克制的心理,只要有一方出手,另一方就會展開回報。

  本應至此終止,可實際上那回報式的攻擊卻導致了另一方再度反擊,根本沒完沒了。

  和平究竟在哪裡?

  想到這裡,狄亞不禁對於兩片大陸產生了同等的憎恨感,憤怒的心情在此時滿溢而出,這種將人命當作棋子使喚的政府……不要也罷!

  「妳放心……我一定會把和平給弄到手,由我來終結這漫長不斷的戰爭。」

  「雖然……我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達成,但還請妳等著,在那之前可不要再一個人到這危險的地方來,妳的母親一定能平安歸來的。」

  此刻,狄亞在此發下了重誓。對著那位女孩承諾一定會將和平給弄到手,同時也拔出了繫在腰間上的黑劍,將劍筆直的刺入沙中來表現出自己的決心。

  「在妳的母親歸來之前,就由我來照料妳。」

  而那位女孩的名字即為――夏希。這便是兩人相遇的故事。

____

  自那之後,兩人便來到了海灘附近的一處小島展開新生活。

  那座小島相當的隱密,經由茂盛的樹林與綿延不絕的小河道圍繞著,也因此不容易被外人所察覺,而且在生活上倒也是挺方便,若需要食物只要從河流中捕撈就行,不論魚、蝦、貝類等等的海鮮均能在此取得,可謂是一處寶地。

  現在的狄亞在這裡什麼都沒有,必須從零開始,因為這裡不像那些戰亂地區混亂,所以不能夠任意潛入他人家中竊取財務,而且這裡還是屬於領導人那邊的實質領地,那麼做的話很快就會曝光…即使不能這麼做倒也生活的下去就是了,想要什麼就在這片大自然的環境中取得。

  飲水的部分因為這裡的河流性質清澈,可以直接飲用,只要稍微過濾之後就能飲用。而建築的部分能稍微砍倒一些樹木取得木材來打造,再透過天然的葉片覆蓋而上便能潛藏在這片樹林之中。

  「這些魚應該足夠吃個一整天了吧?都是從大海那邊過來的。」

  只見狄亞抬著一個小木桶自河邊返回與夏希會合,雖然裡面裝滿了水與將近二十條的鮮魚,他仍然沒有表現出一點辛苦的樣子,就這麼點事對他而言倒也是輕鬆。

  「好~我這邊也撿到了不少蚌類生物哦…!」

  當然,這些事情也不是只有狄亞在做,夏希的手裡也拿著一個裝著一些水的木桶,裡面就放了好幾個剛剛自河邊撿到的蚌類生物。

  「嗯……老實說撿著撿著……不知不覺我的肚子就餓了起來呢!」夏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一張天真無邪的笑容出來,這不禁讓狄亞多看了幾眼,這才想到她確實還是個小孩子。

  她在這種刻苦的環境下,在生存這方面也能做的挺好的嘛。

  「聽妳這麼說……確實我們剛剛都在忙,到現在也還沒有吃什麼東西…我們先生個火吧。」

  嗯,果然還是抵擋不了小孩子的那種表情。

  狄亞默默走到了一旁,拾起一塊木板一根細木棒返回屋前,坐於地,將木板置於身前,握緊木棒正準備以鑽木取火的方式升起火苗時,卻被夏希給叫住了。

  「咦…?你要鑽木取火嗎?不用啦!交給我就可以了……!」

  被阻止的狄亞一臉疑惑,心想著:這孩子難不成連這種事都能做嗎?不……好像又不是那樣。雖然心底抱持著不少疑問,看在夏希那麼有信心的份上,只好就這樣先交給她了。

  但還是……在一旁盯著,畢竟火這種東西再怎麼說也是有危險的。

  「嘿~」

  雖然不大明白這孩子究竟要做什麼……只見夏希伸出了一根手指,微微的火花便自其指尖而伸,再蔓延至那一塊木板上頭,隨即火便生了起來,絲毫不費任何力氣便完成了這項工作。

  「妳這是……?」親眼見識到一個三歲的小孩子竟有這等特殊的手法,這讓狄亞感到吃驚不已,因為在這個年紀的人其實很少能夠做到將自己潛在的天賦挖掘出來這種事,就算成功激發也不見得能立即上手,那副樣子不論怎麼看也不像是初學者會有的樣子。

  「我擁有可以自由操縱火屬性魔法的天賦,比起其他人特別容易掌握火的活動,我是在幾個月前無意間發現的,雖然好像只是個很一般的天賦,但是在野外生活的話,也挺有用處的呀~」

  「看~這就成了。你擁有的天賦又是什麼呢?」

  這孩子是天才嗎?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夏希就已經將營火佈置完畢,並且在一隻又一隻的魚上插上細木棒,圍繞著營火而放,開始烘烤。在等待的時候倒也是沒有空下來,將蚌一串又一串的綁在木棒上待魚烤熟後接替而上。

  就在整理食材的過程中,夏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了問了狄亞這個問題。

  「……」

  「我的天賦是屬於數百數千人之中才會出現的特殊天賦類型,不是擅長使用什麼屬性魔法的一般天賦,也不是氣力或魔力這種純粹的一般天賦,而是無法清楚了解,難以判定的特殊天賦。」

  「按我目前所知的,就是將氣息消除,運用在自己身上的話最能發揮出效果,消除的比例透過鍛煉是可以提高的,我曾經嘗試消除別人的氣息,但實在難以達成……因為那需要對方所存有的氣與我能夠相契合才能夠發揮出效用。」

  「說實在的,若在我身上的是一般天賦我還覺得好多了,若沒有具有那種天賦,還硬要去嘗試掌握,是一種在突破限制的行為,在這個世界上似乎是不太允許這種事情的,因此那些人往往會付出慘痛的代價……歲月之類的。」

  「我很羨慕妳。」

  在天賦上的這個問題狄亞一直也都感到相當遺憾。被夏希這麼問,當下不禁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回答,特殊天賦裡會有屬於非攻擊類型,一般天賦則全是能在攻擊方面發揮,也甚至能摸到一點防禦的部分,特殊天賦與一般天賦還是會有比不上的地方。

  雖然是這樣子,但狄亞並不是會這樣被天賦給限制住的人。

  狄亞他只將自己的特殊天賦作為輔助工具,之前的每一天都是仰賴著自己本身的實力在與瑪維切磋,即使瑪維已經不在了,那份戰鬥的感覺也還是留在狄亞的身體之中。

  「誒!?」

  「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比較好,我媽媽曾經說過特殊天賦不是那麼容易理解的東西,有時候擁有者本身只是看見了表面就自暴自棄,其實卻還蘊藏了很多很多所不知道的……」

  「所以~你也別想的太糟哦,說不定實際上是一個很強大的能力!」

  狄亞那有些低落的神情再加上那充滿羨慕之情的口吻,使得夏希頓時不知所措,不知該說些什麼話才好,只能將母親過去所說的話傳達給他,試著讓他能夠理解他還具有無限的可能性。

  「謝謝妳,我所具有的特殊天賦或許真的不只是那樣吧……」

  「對了…其實我老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妳的母親能知道妳現在在什麼地方嗎?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女兒跟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生活在這種地方?」

  夏希的安慰似乎多少起了點作用,讓狄亞對於自己所具有的特殊天賦多少重拾了些信心。

  接下來,狄亞將話鋒一轉,詢問起有關其母親的事情。
 
  「當然知道呢,我媽媽她可是能夠記下我所具有的氣息的感覺,總是能夠馬上找到我~」

  「如果她從戰場上回來了的話一定馬上就會去感應我所在的位置,然後到這裡來找我們,那個時候我會說這段期間都受了你很多的照顧,不用擔心…!交給我處理!!」

  確實,這是一個大問題。一個做母親的怎麼能接受自己的小孩跟來路不明的人生活著呢?而且還是當天才剛接觸的人物,如果夏希的母親能夠馬上找到這裡,屆時也會難以解釋,而這也是狄亞現在最大的疑慮。

  在拋出這個問題之後,果真得到了那原先預想的回答。夏希的言語間並無任何虛假,她的母親…是真的能夠馬上找到這個地方,若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也無法避免接觸了。

  「是這樣嗎…」心底雖然仍有一點顧慮,但看在夏希那份真實的心情上,狄亞也決定相信…當那個時候來臨,夏希能夠讓自己免於災禍。

  「最後我可以再問個問題嗎?妳為什麼會答應暫時一起生活的這個主意?」

  「嗯……因為我知道、察覺的到,你是個好人。」她微笑著。

  彷彿是能夠確實的感應到人所散發的氣是善是惡一般,夏希始終將狄亞看作是真心陪伴與照顧的恩人,一點疑惑、憂慮的感覺也沒有。

  與狄亞在一起生活的時候,心情是特別的愉快放鬆。

________________

  兩人間的生活,不知不覺就這樣度過了數日。

  這段期間內兩人在這座小島做盡了一般人民所不會去做的事,採集果子,從河取水,於河邊釣魚拾貝,取樹木的殘枝作為火柴,以夾載茂盛樹葉的樹枝作為床毯,可說是完全融入在大自然之中。

  雖然是辛苦了點,但是他們從不埋怨過什麼。

  那一天……也終於到來。

  時刻大約是在下午十時。夜已深,家家戶戶已經關了燈入睡,靠岸的地區呈現著一片漆黑,伸手也不見五指,簡直就像是被黑暗籠罩著一般。

  然而,卻有一團火球自海的另一端飄過來,那東西具有方向感,似乎也不是那麼一般的東西,它延著岸邊而行,穿越小河與樹林,彷彿一開始就知道要去哪裡一樣,它很明確的要去一個地方。

  火球在距離一間木屋幾公尺前的地方停了下來,火光也在那時候消逝。那是一個能夠讓全身燃燒火焰的女人。身著白色軍長袍,披著特製的黑羽翼圖樣式披肩,這是明顯在政府中具有地位的象徵。

  「妳在這裡嗎?」她低聲地說著。

  那女人主動令自身身上的火焰消散,即便沒有任何燈光照明,仍然可以準確的判斷出方向位置距離,連地面上的裂縫或者障礙物都能避開,她沒有費什麼勁就到達了門前。

  她將火焰控制在指尖上頭,將木門燒出了一個些微的裂縫,然後一推便推開,就這麼進到了屋內,本以為燈光如此的昏暗,這裡頭的人是已經睡了,結果卻不如她所想。

  這屋子的主人潛伏在昏暗的一角,搶先發動了攻勢。

  劍光瞬間閃爍起,那女人卻以一手便扛住了劍鋒處,看上去手也沒有受到什麼傷,但若仔細看的話是有微微火光在她的手心中燃燒著,那火焰正在治癒她。

  拔劍的人……就是狄亞!

  「妳是誰?」

  「北陸突襲軍總長‘’羽熾‘’夏果。亦是掌控這世界的五神之一,炎天。」

  在那女人回答的同時,周圍忽然浮現出了許多飄蕩著的幽火,原先昏暗的室內頓時變得明亮了起來,她的年紀雖然看上去大概也就22,23歲之間,但論氣勢可是一點也不輸給狄亞先前所遇過的人,那頭淡紅色的長髮……這讓狄亞想起了一些事。

  那是早些時候夏希所說的吧,當她的母親回來時,一定能夠找到她。

  樣貌與那樣的頭髮確實就像是成人版的夏希,再加上名字又有些相似…雖然名字只佔了一些猜測的可能,根據這些特徵作為了身分上的其中一種確定性……

  當狄亞仍舊在猶豫時,夏希已經因為吵雜聲而清醒過來,走到了大門前的走道。

  狄亞眼前的那個女人……對夏希而言是相當特別的存在。

  「誒…?…媽媽……!不要對他出手。」那是夏希的母親。面對久而未歸的母親,夏希興奮的衝了上前抱住其大腿處,確實…夏希的身高可也才那麼一點,頭也就只到夏果的大腿處左右吧。

  「這段期間……因為家裡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而且又很孤單……所以我都會一個人去海灘邊等著妳回來。」

  「在那個時候他因為擔心我而決定親自照料我,總之他不是什麼壞人……」

  夏希緊緊抓著夏果的大腿,低著頭懇求著不要將這一切怪罪在狄亞身上。

  「唉…我都知道了,我在他身上也感受不到什麼惡意,就像妳判斷的一樣,他沒有什麼企圖,下次就別這麼輕易跟著別人走了,妳年紀還小,在這個部分可能還沒辦法準確的去確定是否具有企圖。」

  夏果只嘆了一口氣,並沒有生氣。接著便伸手輕輕來回撫摸夏希的頭,表示自己不會放在心上,因為對她而言,只要女兒沒事,那就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知道眼前這人便是夏希的母親之後,狄亞也就不需要再這麼警戒了。將那纖細的黑劍抽回,重新繫在腰間上,並退上了幾步。

  「您就是……夏希的母親嗎?抱歉,因為有人忽然進屋所以我才拔劍的。」

  「沒事,是因為我過於著急而先做了把門破壞掉這種事,這也不能怪你。很謝謝你在這段日子照顧我們家夏希,我也不知道該拿什麼謝禮出來才好。」

  「嗯……我就給你點建議作為報答吧。」

  「你的劍技我認為是挺不錯的,雖然目前還不能與我在相同的位子,以資質而言是有的。只是需要有個發展空間……如果可以的話,你想不想加入神之十一使?」

  「以我的名義作為推薦人,上頭應該是不會過問的。」

  「在我們這裡的話,你一定能有所成長的。」


  突如其來的……邀請。


待續

正式發表於202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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