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的反應很快，他知道這顆子彈絕對有問題──雖然他並不清楚裡面有什麼機關，但他下意識就把那顆子彈往謝維的臉上一丟。
然後他就看見了謝維的微笑，和一道根本反應不及的劍光。
上當了。
沈易頓覺不妙，接著他右掌一痛。
白髮少年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各被斬下了一截。
黃銅色的子彈再次落地，但什麼也沒發生──甚至連金屬物體落至地面該有的清脆聲響都沒有出現。
「……收的真快。」
謝維啐了一口，發現自己剛剛那一劍並未取得多少戰果，皺了皺眉。
是的，那顆子彈裡什麼機關也沒有，又或者說，那根本不是一顆子彈。
沈易確實是失算了。
他的確是有留意謝維剛剛用腳將子彈挑起的動作，但卻沒想到為何那小東西會隔了那麼長一段時間才落到他手心。
沈易一開始是想那子彈裡有什麼特殊設計，內有火藥或可以短暫滯空什麼之類的，於是他第一時間就想把這東西往謝維的臉上丟。
結果他伸出的手就被砍了，雖然只斷了兩個小指節。
「有趣的技巧。」少年苦笑後向謝維問道，「剛剛你手裡拋擲的子彈是真的，我丟給你的是假的──兩者不是同一顆，對吧？」
謝維點了點頭，說道，「你丟的只是一顆用衛生紙捏成的紙團而已。」
重量不同，所以滯空的時間不同。其實當那顆假子彈落到沈易手心時他就明白了，那個重量不是一顆子彈該有的重量。
但誰會想到那不過是一個被塗上黃銅色捏成子彈形狀的紙團呢？
當然，即使是紙團也不該在空中停留這麼久──但若是謝維剛剛那腳的力道夠大，讓假子彈飛的夠高，也不是沒有可能。
謝維利用了沈易的警戒和多疑，騙到了一個完美的出手機會。只可惜沈易的反應太快──不只是快而已，他就像是無比熟悉含光和承影這兩把劍的人，連續兩次都將自己的損傷壓到了最低限度。
謝維很好奇，眼前的白髮少年自稱沈易，又對第一世的神物如此熟悉──他究竟是誰？
但沈易沒有給他繼續思考的機會。
只見本來還保持著微笑的白髮少年突然嘴角一個抽搐，說了句，「你能不能不要再耍帥了？我的身體已經沒時間了好嗎？」
「……」謝維又愣住了，不過這次他只是微微皺眉，反手就將含光往沈易的腰間斬去。
沈易向後一個跳躍拉開距離，罵道，「你能不能看清楚情況？我他媽在和敵人拼命你來亂什麼？」
「拼命？你用的是我的身體耶！不是你那具又臭又髒全是血味的垃圾東西好嗎？」
「什麼你的身體？這東拼西湊的煉金失敗品才是垃圾好嗎？我本來的肉體只是……」
謝維聽清楚了，卻也沒聽明白。
這個沈易似乎是在和體內「莫仲黎」的意識爭論？的確，兩個聲音是一樣的，只有一點微小的區別，而原本莫仲黎的聲音應該是沒那麼沙啞的那個……
謝維還想出劍，但與此同時，他卻發現四周的光線突然暗了些許。
是金星搞的把戲嗎？那女人的確是消失了一陣子……
與此同時，沈易則是抬頭，露齒而笑。
「……身體還你了。」
接著，他頭上雪般的白髮如同被墨汁染上，恢復了少年原有的黑。
「等等，你……我靠，不是吧？」
沈易……應該說，現在是莫仲黎，維持著抬頭的姿勢，一時間愣在當場。
試問，你有看過內褲嗎？
不管是蕾絲還是棉布，又或者是其他美妙的材質。
莫仲黎是一個幸運的人。
他不只看過，他還──
「……啊，看起來有點降落失敗呢。」
一個女孩笑著露出了一邊虎牙，輕靈的聲音在謝維與躺下的莫仲黎中間緩緩縈繞。
－－
「小姐，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怎麼可能呢？小純，妳也把我想的太壞了吧？」
謝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兩個女孩。
其中一個穿著紅色毛氈短裙，裙下被絲襪包裹的雙腿雖不修長，但搭上女孩本身略矮的身高卻顯得比例十分好看，或許是天氣關係，她頭上還戴了頂掛了兩顆小白球的毛帽，底下的臉蛋小巧，眼波如水──謝維很難形容這是一個怎樣迷人的女孩，但他卻是見過的。
楚楚，楚家千金，同時也是……少爺的妹妹。
另一個則是一身男用西裝，臉上一副細框方形眼鏡，俯下身將倒地的莫仲黎默默背起，
楚純雪，楚楚的保鑣，當然，謝維也是認得她的。
但為什麼……
「剛剛不小心碰倒了莫仲黎這個笨蛋呢，便宜你了。」楚楚臉色有些羞紅，剛剛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的確是出了點意外……一個不小心屁股就往莫仲黎的臉上降落了，怎麼有點像是色色漫畫裡的情節呢？
女孩壓了壓身後的裙擺，然後拍了拍臉頰，向著被小純背起，一臉愕然，但卻不知不覺流出鼻血的少年微笑。
「……感覺很棒吧？」
「哈？」
莫仲黎的眼角抽了抽──在短短幾秒內抽了好幾十下。
然後楚楚就在謝維彷若不忍直視的目光下，將櫻色的唇瓣貼近莫仲黎的耳垂，輕輕吹氣。
「這、可、是、你、兩、年、前、那、件、事、的、福、利、喔。」
「……」
「……」
「……」
莫仲黎本來有些蒼白的臉頰瞬間通紅。
像炒鍋裡被炸熟的蝦似的，他彷彿想臨死掙扎把嘴裡的辣油吐出，卻連一個完整的單詞也說不出口，「我……妳……妳不是……但我……」
「唉呀，現在不再裝作不認識我了嗎？」楚楚咯咯笑著，一手抬起輕輕撫上了少年柔順卻因很少梳理而有些紛亂的髮，「我剛剛都在天上看到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以後就別再出手了。」
話到此處，女孩促狹地笑意一轉，雙眼一眨一眨，微微抿唇。
一個心疼的笑，像是寧靜夜晚裡，隨燭火映照，窗楣上搖曳的影子……莫仲黎幾欲張嘴，卻突然覺得心頭上湧出一陣熱流，堵住了喉頭。
那是令飛蛾甘願撲火的溫暖，是每個男孩心中最難以言喻的火花。
她喜歡你，那本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一件事。
抱歉晚了。
但畢竟情人節，不能只有我受害，我還不閃你們，ㄇㄉ。
求雞皮留言解鎖下一章節。
嗚嗚。
創作內容
妹控哥哥養成日記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