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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終章:曾經妳是好主人(01)

作者:夢願未眠│2019-01-04 19:13:08│巴幣:16│人氣: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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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黯淡無光的空間,三人緊靠在一起,準備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危險。突然,十八把火把點亮了四周,這裡是一個正方形的空間,前方有一扇關著的大門,旁邊擺放插了劍的劍座。正當光茫照射後方,猶他盜龍的身影,慢慢從黑暗中出來,大型腳爪踏出陰影,眼睛如鷹眼般盯視著她們。

  英雄仰天大笑後道:「妳的哥哥就在這呢!怎麼還站在那裡?快來跟妳哥哥相聚!」

  「……哥哥,剛剛是你說話嗎?這隻恐龍是你嗎?」格萊特邊跑邊問著,她的表情既疑惑又痛苦。

  待在愛麗絲身旁的艾娃,迅速施展力量強化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方衝刺,一技右直拳朝著臉揮去卻被他一掌接住。

  「小貓可真有力氣!」英雄緊抓著右拳往右方移去,艾娃立即抬起左腳用膝蓋撞擊,但在移動時卻被割傷,停在那裡動彈不得。

  英雄咧嘴笑了一聲,抬起左手一把抓住艾娃的頭,只見他的掌骨凸起,強大力量像是要捏碎她的頭。

  此刻,格萊特卻已跑到他們右方,法杖劃出的綠魔法陣,變出五片樹葉飛刀朝著英雄襲去。可惜的是他仍快了一步,早在發出綠光時就有察覺,馬上鬆開左手後跳起來,卻見它們泛起白光,竟又從後方攻過來。

  他大笑幾聲後道:「小意思!」

  道完,他馬上再奮力一跳閃過,雙手伸入口袋裡拿出鐵針,只見八根鐵針從指縫中飛出,改變了原本的軌跡,直接刺穿飛刀後停留在半空中。

  格萊特疑惑道:「……我的樹葉怎麼會一下就變成碎片?」

  「這些鐵針該刺誰好?」他向退至愛麗絲身旁的人微笑,停留在半空的八根鐵針竟掉頭轉向她。

  艾娃變出掃帚並騎上,倉卒地遠離愛麗絲,就在離開的瞬間,八根鐵針也有了動作。急忙的她一手抓住掃帚,另一手把法杖變不見後,伸入口袋裡把水晶全數拿出來,卻發現它們只剩下一些。

  「火柴讓攻擊艾娃的鐵針消失!」愛麗絲點燃了火柴,一下變就把它們弄不見。

  瞅見鐵針不見的艾娃,立馬從掃帚上跳下來,然後變出法杖劃出藍魔法陣,將這些手掌裡的水晶丟入後,變出十顆小泡泡。它們開始飄向高空,使她儘快劃出白魔法陣,使用操作魔法控制它們。

  全數水泡逐漸飄向英雄,正確來說是以很慢的速度,而遠處的猶他盜龍竟奔向它們。艾娃轉頭一瞥,似乎已經看到牠,接著她握緊法杖後,水泡出現強大的白光,使它們加快飄動的速度。

  「哥哥,不要過去!」格萊特的心靈溝通,絲毫沒停住猶他盜龍的腳步,只見她急忙劃了兩個魔法陣,迅速召出藤蔓且包覆著白光。

  藤蔓隨著操作而彎曲,直接往猶他盜龍方向伸長,就在關鍵一刻捆住右腳。

  「碰──嗚──」牠因為突然被捆住,而身體倒在地上。

  無論之前格萊特怎麼努力,那座心靈溝通的橋如被洪水沖斷一樣,再也找不回任何屬於它的部分,而在此刻竟聽見往昔的聲音。

  「親愛的妹妹,我已經變成這種模樣,妳又為何要救我?」

  「哥哥!我當然要救你……當然……」格萊特不斷重複訴說,如同那止不住的淚水,淚潸潸掉落在地上。

  「公主有過得好嗎?妹妹……啊──」突如其來的六根鐵針,分別插進猶他盜龍的四肢和眼睛,令牠頓時抬起頭,張大嘴巴吼叫。

  漢賽爾悽慘的哀鳴,讓格萊特立即用雙手摀住耳朵,彷彿在佯裝著聽不見,而那糾結在一團的臉,伴隨著雙膝落地,跪出無聲的痛苦。

  「紫貓在你眼裡就只有愛情?──你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過,為了愛情而死的蠢貨!」英雄垂下眼眸,語氣相當沉重。

  「火柴請幫我驅逐漢賽爾的靈魂。」愛麗絲瞅到格萊特那麼悲傷,馬上怒火攻心的再抽出火柴,想召喚一次地獄刑火解決英雄,但臨時想起巫婆可怕的叫聲,決定先將漢賽爾的靈魂,從那隻恐龍裡驅逐出去。

  火柴卻沒有實現愛麗絲的願望,回應她的只有不停的磨擦聲。

  愛麗絲氣急敗壞地問:「……為什麼沒辦法點燃?」

  「當然!這可是艾莉思的祝福『穿針引魂』,哪是火柴能解除的東西?──看來妳沒繼承光的位置,所以連童話裡的太陽也非妳所為。」

  從剛才英雄說出艾莉思祝福,愛麗絲的神情就顯得不解,直到他說出沒繼承光的位置才恍然大悟。

  「英雄,我知道你能聽見我們的心靈溝通!告訴我──公主怎麼了?」

  「你知道公主的情形又如何?」

  言畢,插在劍座的銀色大劍,忽然從劍座裡拔出來,接著飛往猶他盜龍那裡飛去,一劍斬斷牠的頭。

  「哥哥──哥哥──」格萊特喊破喉嚨,慢慢地爬向那裡。

  「噹啷──」那把大劍斬首後平躺落下,它除了象徵著生命的消逝,也讓地上抹了一層艷紅。

  「……姐姐的劍?」格萊特恍惚地站起,隨後彎下腰拿起地上的法杖,眼神忽爾變得堅強。

  英雄微笑道:「紫貓感謝我吧!──那把廢鐵奪走你與黃貓的生命,讓你們同為劍下情人的亡魂!」

  聽見手刃凱蒂的仇人就在眼前,艾娃生氣地劃出白魔法陣,使用力量強化後,把法杖往地上一丟。她奔向英雄前,一拳拳似洩恨又似復仇。

  「小貓怎麼如此衝動?」帶著一副玩弄態度的英雄往後退,閃過艾娃無數的拳頭。

  「艾娃冷靜──」格萊特看見那些水泡,因為施法者停止使用操作魔法,所以開始失去控制地飄動,令她用法杖快速劃出白魔法陣,接著大聲地喊道:「這些泡泡太危險,我先幫妳控制!」

  「咻──啪!」一拳往腹部的攻擊又被閃過,艾娃立即抬起右腳往他的左腰踢去,卻又被一手抓住。

  艾娃不斷地移動右腳,卻完全落入英雄的掌控。她猛然出左直拳,卻見他蹲下閃過後,來了一技下盤踢,一擊讓身形往後倒地。

  「真學不乖!」他低頭俯視地說著,接著右手伸入針袋內,取出四根鐵針。

  「火柴,請召喚地獄刑火燃燒英雄的雙臂!」愛麗絲點燃火柴後,火舌把他的雙臂吞噬完,便立即熄滅。

  即使已經奪去了雙臂,仍無法阻止四根鐵針刺下,只見艾娃的胸口流出熾熱的鮮血。

  「碰!」泛著白光飄浮過去的水泡,隨著施法者的死亡一同爆炸,威力強大到出現旋風。

  等到旋風消失,視線逐漸清晰,卻看見愛麗絲的眼神空洞,這已經是第二次親眼目睹艾娃的死亡。她的手剛要從火柴盒取出火柴,卻被一股力量把它們奪走。

  「真是好用的物品,可惜我不能用。」他瞅見愛麗絲的表情,仍舊裝作無視繼續道:「如何?這是我的主動能力『念線操作』,就算失去雙手還是可以操控任何物品。」

  這一刻,忽然五個樹葉飛刀襲向英雄,卻全部被鐵針給打碎後,竟朝著格萊特飛過去。她立即劃出魔法陣唸咒,然後開啟護罩來擋鐵針,但在碰撞時防禦應聲碎裂,針頭飄浮在額頭前方兩公分之處。

  「還想繼續打嗎?」

  煙霧開始瀰漫,八根煙狀火柴又燃燒了一根後,艾娃從地面爬起來。

  英雄嘖嘖稱奇地說:「這種被動我還是頭一次見,妳們有選擇自由的權利,何必跟在她的身邊?」

  愛麗絲非常激動地道:「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但你為什麼都不攻擊我?只攻擊她們?」

  英雄歪頭反問:「我有很討厭妳?我只對『動物』才這樣。這只不過是動物界的爭鬥,更何況我蠻喜歡妳的臉孔!妳們長得可真像!」

  「她們是人!我不準你這樣說她們!」

  「看來……妳很重視她們!──我們可以來談停戰協議,但妳必須使用火柴恢復我的雙手,還有給我小貓肩上的東西。」

  艾娃大聲表明:「不可能!我要殺了你報公主的仇!」

  他的臉一沉用雄厚的嗓音警告:「小貓,這種情勢妳們能報仇?──我的被動技能『盲目』,它能夠看破每個招式的弱點,聽到這裡還覺得能殺我嗎?」

  「我答應你!先把火柴給我!」咬牙切齒的愛麗絲,瞅著隨大劍沿路飛出來的無數鐵針。

  「……愛……麗絲?」艾娃睜大眼看著她。

  「我確實殺了黃貓,但就算我沒動手,牠一樣會死!──小貓,妳跟到一名好人,可不像我跟到一名說謊的艾莉思!」英雄的語氣徒然一變的再道:「為了以防動物攻擊或愛麗絲後悔,我已經把鐵針對準妳們。」

  地上無數的鐵針飄起來,瞄準了她們的身體各個部位,隨後火柴盒與火柴飄到愛麗絲手上,她燃起火柴上的火並許願。

  「恢復英雄的雙手!」愛麗絲剛說完話,他的雙手就重新生長出來。

  「小貓……」英雄的話未盡,立即就被打岔:「你可不可以再將哥哥帶回來?」

  「不能!」他把目光移向格萊特的帽子,然後關心地詢問:「諾亞最近過得如何?」

  格萊特不解地問道:「你竟然跟姐姐認識,那又為何要殺死哥哥啊?」

  「……姐姐?哈!我明瞭了!我這頂遮掉兔耳的帽子是牠送的,勞煩妳替我跟牠說一聲謝!──紫貓跟我在古代島嶼時,我並沒有動手殺牠,反倒是給牠機會回去,但牠卻選擇去送命!我還在牠送命後,給牠第二次生命,結果卻還是如此。」

  「姐姐去世了!你又把哥哥變成這種模樣,這哪是人可以承受的?」格萊特低首看著地面,雙手緊緊握拳,非常激動地說著。

  「牠也走到了這一步……」英雄的表情顯得失落,不久便又恢復往常的口吻道:「妳跟我同為兔子,這算是我對妳的補償!──小貓把妳的肩巾給我!」

  走向英雄的艾娃憤怒地問道:「你為何要肩巾?」

  「不關妳的事!」英雄接過肩巾後,就使用黑盒子離開,而前方的大門也緩緩打開。

  「……不管你有沒有補償,都沒辦法讓我開心!說是這樣……你怎麼不帶我們離開啊──」格萊特氣到揮舞著握拳的雙手。

  「我們只能繼續前進,或許前方會有出口!」愛麗絲牽起她們的手,三人一同前往大門裡面。
  
  ***

  「果然又回到這裡!」英雄站在一片汪洋中,表情頗為失落地看著身旁少女。

  英雄感慨地說著:「看見她們能遇到好主人,讓我想起過去的美好!一開始艾莉思也很在乎我,就算只有一段時間,也讓我感到快樂,但……也都過去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祂就把我關在地獄裡,不讓我去外面看這個世界,直到這一名新的愛麗絲過來,才肯放我離開!」

  「這些我好像曾對妳說過?……不重要了!我就算用穿針引魂來探知妳的想法,仍舊一無所獲!──妳可以跟我離開這裡,不要繼續看守出口好嗎?」言畢,英雄只得到少女用舌頭舔他的臉頰。

  「妳可知道妳本該是奔跑在森林的獨角獸,並非像是現在這般的看守獸。」

  少女依然沒有回應他,只是一步又一步留下足跡,走到古代島嶼與海洋的交界處,而英雄也快速跟了上去。她的食指緩緩放入嘴巴,不久伴隨著一滴血珠伸出來,而後用它畫出一張圖案。

  英雄垂下了頭,觀賞著歪曲且不是藝術的圖案許久──那顆長著空白翅膀的紅色之心。

  「……哈。」苦笑的英雄蹲了下來後,面向那名抱著困惑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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