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彌——秧!」
她被嚇到了,急忙把手中的書闔上塞回書架,所幸身後的人對於她的行為沒有過多聯想,還是高高興興靠過來、雙手勾住她的脖子——懷念的藍眼睛眨呀眨,彌秧的呼吸稍微遲鈍,柔軟的唇已經貼覆上來。
嚐到許久不見的草莓香,彌秧挑眉看著笑吟吟的白袍,心裡其實也跟她一樣高興,但這裡不是約會的好地點,彌秧偷偷放出魔力電颯兒朵一下,確定是本人後嘴角才上仰。
「唉唷,幹嘛電我?」
「怕妳假的。」
彌秧只敢用力抱一抱白袍的腰後放開,內心掙扎帶著猶豫……她很想念對方,非常非常想,在意識裡分開後思念不停湧上,此時本人就站在眼前,她卻無法親密地靠在對方的肩膀上,聞著她的體香放鬆神經。
「妳在找什麼呢?」
「沒什麼,已經找到了,妳不是說等獻祭時才見面嗎?」彌秧將話題拉回颯兒朵身上,從她無奈翹起的嘴角,明白一些說不出口的事情,嗯了一聲跟著她一起離開禁書區。
沒有人發現小小的禁書區裡,有位白巫師親自拜訪。
「安排不受影響,但是進度得拉快。」颯兒朵改變自己與彌秧的樣貌,悠哉行走在街上,周遭佈下了雙重結界防止對話遭到竊聽:「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得多虧彌秧前陣子打敗了「傲慢」,原本艱困的平衡稍微補足,在星星的引導下最好提前時機。」
「真像精靈呢。」
「其實這是觀星員的術語唷!『在星星的引導下』是指著觀測星象時的發現,由星星的排列與明暗圓缺配合占卜,雖然神族不能介入大陸,但是可以透過星象引介人們前進。」颯兒朵解釋著,勾住她的手肘:「但是星象大多只有精靈看得出來。」
「還有妳。」
「我只懂表面而已。」颯兒朵的謙虛與精靈相比十分恰當,可是與他人相比多了一分挑釁意味,卻又無法讓人反駁她是看低人——現在的人類的確沒有比颯兒朵優秀的,她要比也只能跟精靈比。
「凱特跟我說他替妳命名了?」下秒還頗有自信的白袍發出怨言,眼神甚至帶上不高興:「我本來想了好多好多的名字想讓妳挑,結果妳拒絕人家後就讓他幫妳命名了,彌秧好壞。」
彌秧扯扯嘴角:「我哪裡壞?名字本來就是導師賜與,妳難道只想跟我有膚淺的師生關係?」
「唷,比較會說話了。」颯兒朵重新展露笑顏,悄悄壓低聲音:「我不想只有膚淺的表層關係,甚至還想跟妳上床……如何?」
「這點我們難得達成共識。」彌秧一板一眼說著,肢體的僵硬卻曝露心思,哪怕周遭的人聽不見她們的對話,如此露骨的求愛還是令她心跳加速,腳步也跟著輕盈。
『妳她媽處女嗎?這麼緊張!』
——閉嘴!
彌秧恨不得找個地方把颯兒朵上了,但是她跟精靈相處太久,以前頂多會說白巫師像精靈一樣優美,現在卻可以理直氣壯說她根本是混血精靈,純潔又乾淨,站在旁邊就有安心感……弄髒了不好,彌秧體內蘊含著濃濃邪氣。
以往颯兒朵的氣息再乾淨也得主動驅除惡意;現在她所到之處,惡意會自動避開避免被淨化。
從這點就能知道颯兒朵已經成功了,她不想讓事情功虧一簣,這就是為什麼許久不見之後,彌秧只敢讓颯兒朵主動接觸,自己卻只有摟腰、勾勾手的互動,哪怕想滾床單,也猶豫老半天。
「妳怎麼一直心不在焉的?」颯兒朵突然拉近不少距離,眼見她們就要在街上親吻時,彌秧藉由身高優勢故意撥亂對方的頭髮,在別人眼裡的她們猶如情竇初開的小情侶在約會,白袍愣愣感受彌秧手掌的力道,很溫柔卻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彌秧有別人了?
颯兒朵的嘴角頓時僵硬,抬頭看著她,以往只繞著自己打轉的女孩移開目光了?她明明是她的——也是唯一能接受甚至擁抱她的人,終於受不了她噁心的真實樣貌喜歡上別人了嗎?為什麼?為什麼暫時分開就發生這種事情?
彌秧以為白袍不喜歡被摸頭才看過來,畢竟這是上對下的舉動,習慣站在高處的她被人摸頭是件很詭異的事情,因此彌秧裝作沒事的撇開視線,希望白袍不會生氣。
可惜事與願違,颯兒朵拉著她極地傳送。
彌秧咦了一聲,上秒還在他國,現在已經站在家門口。
院子裡的魔獸感受到強烈的聖光發出哀號,白袍連看都不看一個彈指,所有的魔獸瞬間被攪碎成渣。
「嘿!」凱特探出頭抗議:「那是我好不容易抓的耶,妳心情不好去玩妳家的女人啦!沒事拿我的東西出氣幹嘛!」
「哼!」颯兒朵冷哼把彌秧拉上樓、壓到床上。
「妳怎麼?」彌秧任由颯兒朵貼上來,她柔軟的身軀隔著布料傳來溫暖的體溫,彌秧吞噎困難,快要控制不住雙手摸撫白袍的大腿,明明上過好幾次床,這次卻遠比任何時候還要緊張。
是不是分開太久了?彌秧不確定要她來還是颯兒朵主動。
結果白袍沒有那個心思,將彌秧壓在身下是防止她答不出來會想逃跑,彎下腰聞她身上的氣味——捕捉到一絲無法忽略的陌生之息。
她知道彌秧不愛社交,事實上當初選擇容器有將孤僻列入優先考量,因為比較方便控制,也不會有人隨便插手。
此時不愛交流的彌秧身上卻有其他人的氣味,如果只是一、兩次是不會沾染到,可是多了就會有痕跡……跟精靈相處久,除了味覺以外的感官都敏銳不少,颯兒朵在腦中一邊分析氣味一邊排除上萬張臉孔。
彌秧的身體已經完全泛熱,她在等待,但是颯兒朵不像已往蹭上來後邊脫邊吻,只用嘴唇親吻她的臉龐、手指搓揉頭髮;彌秧慢半拍想起羌仔還在,含糊呼喚了一下羌仔,化成披肩的它動一動,努力伸出黑線從兩人之間爬出去。
「妳幹嘛?」
彌秧看見颯兒朵一把拉住羌仔,拉到鼻子旁邊聞;羌仔抖抖抖抖抖抖抖,伸出的黑線扭來扭去但是不敢碰白袍,當白袍放開時用最快的速度衝出房間,彌秧無法忽視這個奇怪現象。
「妳在聞什麼?」
颯兒朵發現羌仔有沾染到那個氣味,而且還是觸手……頓時眉頭一皺。
「颯兒朵。」彌秧呼喊著:「妳不做嗎?」
「妳跟誰見面了?」白袍撐在彌秧身上,漂亮的藍眼睛眨呀眨,閃過一絲清澈的憂鬱,彌秧覺得她這眼神很漂亮,突然能理解為什麼惡魔看見天使哭時會心生憐憫,明明有機會下手殺死對方,卻遲遲沒有動作而是蹲在那邊看。
絕對不是感化了,而是沾染上負面情緒的光種太過美麗。
「我說了,妳會殺死他嗎?」
颯兒朵抿緊嘴唇沒有回應,任由彌秧的手指玩弄她的髮絲,捲了一圈又一圈……白袍將彌秧的手指壓住,神情嚴肅盯著她看:「妳是我的,不可以跟別人在一起,就算移情別戀了也等我死後好嗎?」
「妳想太多了。」彌秧看到她認真的模樣不禁輕笑:「我只有妳,也只愛妳,不信的話要不要直接幹我看看?」
「好啊,那妳就不要像小時候一樣,哭著求我停下來,可是小嘴巴卻咬的好緊,就算被我弄到高潮屁股也還是翹高高的求我幹。」
彌秧看到颯兒朵對自己表現出佔有慾,頓時安心了些。
她身邊都是精靈,又溫柔又美麗又強大的光種誰不心動?
知道颯兒朵跟布登崁丁爾與凱特沒有越界的情感後,彌秧害怕精靈是否會吸引白袍?哪怕精靈不喜歡與外界接觸,可是颯兒朵讓他們願意伸出手幫忙,就有可能……受到吸引。
但是看來多想了。
白袍會因為她與別人接觸而吃醋,對方表現出來的佔有慾填補她的不安。彌秧任由颯兒朵低下頭親吻自己,呼吸的急促間富有濃烈的著急,她喜歡看她驚慌失措。
偉大的白巫師與不起眼的無名魔法師,她們身分地位差太多了。
彌秧知道自己是上不了臺面的情人,也知道大家會自動幫颯兒朵配對,配更適合她的人。在那些謠言裡,往往沒有她的名字,哪怕許久前颯兒朵故意曖昧地跟國王洩漏關係,也只被當成白巫師寂寞久了、事務繁重,才隨便跟身邊一個不入流的在一起。
「溫柔點,我又不是鐵做的。」彌秧咕噥著,颯兒朵已經脫下她的上衣,在頸肩留下了齒印,又啃又咬拼命留下自己的印記,彌秧喜歡她給予的痛,身體慢慢動情。
「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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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做愛時,她們的身分平等。
彌秧喜歡被颯兒朵擁抱於懷中;如同她也貪戀她的體溫。
兩個孤單的女人在性愛裡得到歸屬,她們的心明明是相互觸及,卻總是遙不可及。
她在藍眼睛裡,看見包容萬物的藍天,不可能只停留在她心裡;她在黑眼睛裡,看見了吞噬萬物的黑影,獨留她一個人在等待。
看見了未來與歸屬,颯兒朵只想讓自己沉浸在性愛裡。
至少這時候她不屬於世間萬物,只屬於彌秧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