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夏夜,重點。」
五葉斜眼看向夏夜,不耐地催促。絲毫不介意被潑冷水的夏夜,接續解釋。
「你口中的怪物名為蝕,由人們負面情感衍生的生物,以吞噬他人精神為生。祂們會腐蝕人們佈滿傷痕的心靈,進而影響夢境與現實,一旦負面值累積到一個程度便會靈體化,進而攻擊、吞蝕某些人脆弱的心靈與人生。」
「……」
「每個人顯現的情感衍生物形貌不盡相同,相同的特點是不具人性,儘管本質相同,不過請別把我歸為同一類。」
夏夜一邊解說,一邊欣賞聆聽者驚愕嘴開開的模樣。
「每每客人來,蝕也會跟著到訪。」
帕斯特明知自己要問的問題很可笑,但不問就理不清,找回聲音顫抖詢問。
「客人……每天都有嗎?」
面對勇於發言的帕斯特,夏夜趣味一笑。
「生意嘛,客人也不是天天有。不過,預約已排滿一星期,不曉得會不會有其他預約,你的運氣真不錯。」
聞言,帕斯特感到一股惡寒從腳底竄至頭頂,一臉不可置信。
這種情況每天都會有!
帕斯特覺得自己快要昏了。
「黃蓮與我不同,採預約一天一名額制。言盡坊宗旨:簽訂合約,凡是顧客有任何影響自身過去與存在的行為,一概與本店無關。我的經營宗旨:盡其所能給予治療藥方。沒錢,用你的身體來支付,成為藥材的一部份。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帕斯特抿了抿唇,一瞬不語。決定暫時忽略營業宗旨一類的內容,對自己可能會比較好。放下見解,轉而提出攸關生命的實際疑問。
「那個叫蝕的怪物,要怎麼樣才能擊退……?」
「打退的方法……自己摸索吧,年輕人。」
帕斯特不死心,繼續發問。
「我要待到什麼時候?是等還完賠償?還是……」
對此發言,夏夜微微一楞,隨之噗哧一笑。黃蓮也真是有趣。
「黃蓮是跟你這麼說的?呵呵,要這麼說也行……不過你比較特殊,但我得先聲明,不要知道太多精采內容對自己的精神會比較好。」
不明白特殊原因的帕斯特,見對方不明講也不願多提。經過一連串對話,原本的恐懼不知何時已消退大半,多了些平和感。
帕斯特深吸吐氣,緩緩站起身,壓下心中殘餘恐懼,往夏夜的方向看去。心中的疑問如山高,僅能從中擷取較為安全的探問。
「你剛才說的負面值爆發的標準在哪?」
夏夜莞爾,不發一語,反倒是五葉仰頭拋了問題給帕斯特。
「你的承受標準又在哪?」
「什麼承受的標準?」
聞言,五葉沉下臉。
「這個你之後就會懂了。」
探不出答案,帕斯特抿了抿唇,轉尋其他疑問。
「那妳的真實身分……是什麼?」
「我?我是食夢貘。」
意想不到的回答讓帕斯特的腦袋空白三秒鐘,回過神,他的神情很微妙。
「……是那個會吃夢的?」
「不然呢?」
五葉送了他一記白眼。
「……什麼夢都吃?」
他不禁想到今日起生活在別人屋簷下,不只生命沒保障,連作夢的保留權也沒啦!
沉默一會兒,五葉以只有自己能聽見的音量低喃。側過頭,視線望向置於窗邊瓶中一株白色花朵。
「我不是誰的夢都吃。」
僅看見對方蠕動嘴唇,聽不清話語,帕斯特正思索該提出何種適宜問題時,五葉回過頭,輕說了一句話。
「夢境能看出那個人的心理狀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妳會解夢?」
「我只負責吃夢,不負責解夢。」
「我還有一個問題……廚師的身分……是什麼?」
即使了解大致狀況,但這些衝擊真不是常人承受得起。帕斯特斟酌了下,提問另一位讓他驚恐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