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妳可以陪我嗎?」白女巫鬆開雙手讓格萊特起來,只見她沒跑走反而躺在旁邊。
格萊特倒抽一口氣後道:「行!──但妳全身酒臭味,我不喜歡。」
「那……我施魔法後,妳就不會聞到酒臭味了!」白女巫輕聲地唸咒,變出法杖開啟白魔法陣,咒文填滿至前方,出現閃亮的文字後,環繞在格萊特身上。
「妳有再聞到味道嗎?」她的聲音有點悲傷,不像方才有點醉的口氣。
「沒有!魔法真的好神奇!我原本超討厭魔法,覺得魔法都是用來害人的!──聽哥哥說妳變成那個白鴿?」
「妳都聽見了?──我會變成各種鳥類,可以帶妳去翱翔,看看這奇妙的世界!──原本要跟漢賽爾一起做的事……哈!妳有興趣要陪姐姐一起去嗎?」白女巫用魔法點亮了光芒,使房間內有了光明。
「可是……我等等要當國王的女人──妳喜歡我哥哥哪裡?」
她來到床下近看格萊特,看清楚了輪廓、髮色、眼睛,不禁感傷地道:「真不愧是兄妹,還長得真像──算了!我們不要一起旅行了!」
格萊特先是心花怒放地問:「有嗎?哈哈──哥哥長得很英俊,那表示我很漂亮?」徒然停頓了一下,有點傷心地再問:「妳那時為何不救我們?」
「那妳為何不趁妳買食材時,求助其他人幫助你們?」白女巫又爬上床,側身躺在床的內側。
「哥哥不讓我向其他人求助,不然我早就那麼做了!」
「我的老天!妳這樣做只會讓漢賽爾更危險!」她先是閉眼搖頭表示無奈,繼而兩指分別摸著眼皮,這個舉動惹來格萊特不滿地反問:「不然我們要坐以待斃?──我雖然不像哥哥聰明,但仍知道要行動才能得救。」
「其實,漢賽爾沒有很聰明,大半是我告訴他該這麼做!──黑魔法大部分屬於攻擊、詛咒,大致上我妹佔盡優勢;白魔法大部分屬於防禦、祝福,白與黑交鋒恐怕黑會贏!」
格萊特自信地發問:「妳打不贏她?」
「我跟妳說這麼多,結果妳還是聽不懂!──我們會兩敗俱傷,而且你們會先被我妹給當作實驗品。」
「妳沒試過怎麼會知道?」
「根本不用試就會知道結果!──我妹還警告我,只要我親自插手救你們,就會馬上殺死你們!──她會讓我干擾她,純屬喜歡娛樂的感覺。」她看到格萊特撇頭,有點不悅地問道:「妳覺得我在胡說?」
「妳不是喜歡我哥哥?為何把他變成小鹿?──妳真喜歡虐待我哥哥!」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格萊特有了很大的反應,只見她非常生氣地轉過身,吐出來的文字彷彿萬箭穿心,使白女巫的臉色大變。
「我為漢賽爾做了很多事!你們當時要被拋棄時,是我教他該怎麼做,才能重回家裡;你們的心靈溝通,也是我幫忙開啟!他的心情失落時,沒有人可以訴說,是我就在旁邊傾聽;他被關著時,是我冒著風險,去跟我妹交涉!重要的是他在求助時,我會馬上飛去幫忙!」她講得很快很大聲,嘴巴像是機關槍,讓格萊特舉起空心拳頭,擋住來到臉部的子彈。
她轉過身小聲地回答:「……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事情。」
白女巫躺在格萊特的身後,單手摟著她的腰沉默一會兒。
「……」
「雖然我做了那麼多,但他還是不喜歡我,也因此失去了我妹!──我想讓妳當我妹妹,不容許妳拒絕我!」她也翻過去另一邊,將身體背對著格萊特。
格萊特轉過身,右手摸著她的腰,身體依偎在對方的背,直至光芒熄滅,她們什麼話也沒說。
***
漢賽爾朝向皇宮前進,恰好碰上著急的凱蒂。他將單手貼在胸膛,做出風度的行禮,搭配帥氣臉龐,令她怦然心動。
「你是誰?……難道你是小鹿?」凱蒂不曾看過漢賽爾,但她前進的方向是黑兔房,又恰好在路途中碰上,不禁懷疑少年是小鹿。
「您好!公主,我是漢賽爾!頭一次向您介紹我的名字。」他溫柔的自我介紹,讓凱蒂有點不知所措。
「……我叫凱蒂.柯林斯!我父王想要你妹妹當他的女人。」接著她支支吾吾地說著:「我……」
「我明白妳想說什麼,但我了解妹妹的個性,那時她並沒有想太多,只是一心想救我!如今承諾已經說出,反悔也來不及!」
凱蒂站在那邊沉默不語,不知道是不是氣氛的關係,她急切地問道:「那你要格萊特嫁給我父王?」
一臉後悔的她,把雙手放在臀部,因為這句話好像在貶低漢賽爾的為人,卻見到他非但沒生氣,反而笑著問道:「不會!我有一個辦法,妳有想聽嗎?」
「請說!」
「我這裡有一把寶劍,想把它拿來做賭注,國王應該很有興趣。若我贏,妹妹婚約取消、請國王給我追求您的機會;若我輸了,寶劍跟命都歸他、同意妹妹婚事。」
凱蒂聽聞後,立即向他建議:「……我父王不會輕易開出好賭注,一定是難到可能會讓你喪命!你還是趕快帶著格萊特逃出皇宮吧?」
漢賽爾嘆了一聲後說道:「能逃多久?我寧願妹妹嫁給他,也不要讓她疲於奔波,最後還不小心喪命!」
「……你說得對!但賭注對你太不好了!」
「不會!如果能有追求您和取消婚禮的機會,就已經對我很好了!」漢賽爾牽起凱蒂的手,笑著看她微紅的臉頰,一同往皇宮的主殿方向移動。
***
當他們進入主殿時,國王完全沒有理會他,而愛麗絲的表情微變。
漢賽爾不斷地嘗試開啟對談,可是國王絲毫不想回應,直到他拿出寶劍出來,才開啟條件式的對話。
王座上的國王娓娓道出:「……本國有新來的英雄,讓本王苦惱不已!他要本王許配給他最漂亮的公主,還威脅要給他全部國土!他一下打死七人、殺死兩個巨人、活捉一隻獨角獸,假如你能將他殺死,別說是追求凱蒂,將她許配給你也行!」
皇家禁衛軍,聽到那位新來的英雄,每位都聞風喪膽就連凱蒂也是。
漢賽爾謹慎發問:「那關於格萊特?」
「本王保證不碰她一根寒毛,還會冊封她為公主,一輩子不愁吃穿,條件夠好了吧?──快去吧!英雄在古代島嶼,本王在此靜候你的佳音!」說完,他的嘴角隱約上揚,不久表情又恢復鄭重的樣子。
「我一定不負您的期待!」漢賽爾起身走出皇宮,凱蒂則緊張地追了上去。
「凱蒂!」愛麗絲一把抓住她的手,接著說明原因:「有事情來皇宮外的大門口找我們!」
「……我了解!愛麗絲先放開我!」著急的凱蒂看了她一眼,然後將目光投向艾娃。
愛麗絲立即放開手,接著咬著大拇指,望著她離去的身影,非常小聲嘀咕:「……公主跟王子都已經出現,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