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來也爭,死也爭,人生到頭數不盡的爭。爭的是名、爭的是利,爭了權爭了勢,到頭來全放不進棺材裡,一代又一代,少有真正放下的人,多的是被迫放下的人,有些人一輩子在爭,與天爭、與地爭,其樂無窮的爭,說到底也只是人類對這茫茫世間的數十載罷了。
每每回老家都會坐在騎樓、聽三姑六婆話當年,從今天的菜價聽到幾十年前的八卦;我聽說以前村里的男人都會打老婆、也聽過阿嬤不服氣,阿公以前總是去別人家勸架、回家卻會罵老婆,好像自家的老婆不如別人家的好,這醋罈子一釀幾十年、釀到阿公都走了,阿嬤終於肯打開讓我聞聞,酸味少了還帶點酒香。 阿嬤說當年的女人們都沒什麼魄力、那個時代都是這樣,能比的只有誰更好命、誰更會生、誰的孩子有出息,比到最後孩子一個個離家、都不生了、命沒剩下多少,身邊只剩一幫當年的眼中釘,剩下的不多、誰也不會再計較誰好誰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