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妳能夠選擇我。」艾娃回身走至愛麗絲面前,眼眸瞇成一彎新月,嘴唇線條呈現弧線。
「我不了解!妳是什麼意思?這火柴的能力是點燃火焰?妳怎麼知道火柴在那裡?」愛麗絲驚魂未定地站起來,走至巫婆消失的地點,看見地上那把法杖後,再開口問道:「那把法杖有什麼功用?」
「我以後會說明這點──那盒火柴能夠實現願望,只要是它能力所及的範圍;法杖是施放各種邪惡法術,只要是它能力的範圍之內──至於知道火柴位置,是因為有小小的標記,我請他藏好後告訴地點在哪裡,再順便做了不引人注意的小石頭,放在埋下火柴的位置。」
突然,艾娃的手臂新生出來,讓在旁的愛麗絲睜大眼,驚訝地說:「真是神奇!這也是剛剛火柴的能力?」
「不是。」
「那到底是哪個物品的能力?」
「那不是物品的能力。」
愛麗絲有點小小不耐煩,雙手叉腰地看著艾娃,好奇地問道:「……妳怎麼不一次告訴我?非得要我一直猜?」
那一剎那,艾娃抬起手輕輕觸摸不耐煩的臉,然後目光往下,另一手抽走手裡的火柴盒,將它放入愛麗絲的口袋。
她的目光停留在口袋,唇裡道出溫婉的話語:「地獄刑火超出火柴的能力範圍,所以我跟魔神做了交易,不能主動開口說話、不能補充問題以外的內容!」
「……魔神?」愛麗絲直盯著艾娃的臉,倏然感到臉頰稍微顫抖,緊接著又拋出了問題:「妳……的雙手怎麼了?」
「不習慣。」艾娃語氣透露一絲無奈,將雙手放下又舉起,茫然看著手掌心。
「因為是剛新成的手,所以不習慣嗎?」愛麗絲小心牽起艾娃的雙手,大拇指輕揉她的掌心,關心地詢問:「妳有感覺嗎?」
「有感覺……應該只是不習慣。」
屋內傳來跑步聲,察覺到聲音的愛麗絲保持警戒,目不轉睛地看著打開的那扇門;艾娃並沒有很警戒盯著門,反而接近那個大鐵籠。
她赤著腳丫跑出來,因為黃色長髮飄逸,所以嘴角外有些髮絲,凸顯出未脫俗的稚氣,是一名有著童顏的少女。可愛的她,應該要有一身華麗的衣服,卻穿著黑色工作服、灰色長褲,手指也長了厚厚的繭。
只見慌忙的少女向艾娃問道:「有辦法開嗎?」
「沒有辦法。」
愛麗絲靈光一閃,拿出錘子走了過去,喊了一次加重,狠狠的往鐵桿右側敲,可惜的是它並沒有變歪。她再喊了一次加重,大力往右側瞧了幾下,發覺正在白費力氣。
「妳有鑰匙嗎?裡面有什麼?」愛麗絲擦拭額頭上的汗水,雙眼往鐵桿縫內瞧,只看到黑色物質。
「我哥哥!我剛才聽到巫師出去施法時,我一直在東翻西找,仍找不到任何一把鑰匙。」
「妳是認真的?鐵籠裡面真是妳哥哥?怎麼都不說話?」愛麗絲高舉錘子,準備再次敲擊。
「鏗──鏗──」她嘗試把鎖鏈鎖敲斷,畢竟鐵桿敲歪也沒用,裡面若是人的話,不知道要加重幾次,才能把全部鐵桿打斷,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氣。
「……很遺憾,是的!──我認為那個黑色的東西,隔絕了裡面和外面的聲音。」少女有點垂頭喪氣地想著:「哥哥……我找不到鑰匙,她們好像也無能為力。」
「妹妹不要灰心!哥哥可以等妳找到,我們再一起回家!」少女聽到哥哥的打氣,立馬提起精神,跑回糖果屋找鑰匙。
「鏗──」持續一段時間,愛麗絲打算省麻煩,想直接點了火柴許願,將這個鐵籠打開。
頓時傳來一道聲音:「別敲了!我來幫忙吧!」
好奇的她們將眼珠子轉上,下巴也跟著抬起,竟然有人在空中飛行。隨後她從空中,側身騎著掃帚,慢慢地飛了下來,成功完美地降落在法杖旁。
手拿掃帚的女子,有一頭灰金色波浪捲短髮、頭上還戴了髮帶,一雙褐綠色眼睛,身著淺藍色休閒服、灰色吊帶牛仔褲。她朝向法杖喃喃唸咒,咒文徹底捆綁住法杖,便將它從地上撿進口袋。
女子抬起頭與愛麗絲對視,那雙眼睛看久了,彷彿進入到茂盛的森林,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以及令人難以不注目的神秘感。她緩步靠近鐵籠,原本說好要幫忙,卻在鐵籠前轉身走進糖果屋內唸起咒語,使屋內亂七八糟的魔法道具飄浮起來。
「嗨!」女子向少女揮手,笑容可掬地看了一眼,接著變出法杖往前一揮,展開耀眼的白魔法陣,咒文不斷地填滿魔法陣的空缺時,突然大聲呼喝過來。只見笛子從黑色書本堆裡強行飛上來,而她的手掌像是磁鐵一樣,把它吸引到前面便一手握住,直接放入牛仔褲的口袋。
少女驚恐地看著她走出去,說不出任何話來,卻不停在心裡訴說:「哥哥!有危險……哥哥……」
她握著法杖來到鐵籠前,口中喃喃自語地跑出咒文,瞬間鐵籠鎖被扯了下來,黑色物質混合白色的光點。
女子憤怒且大聲地道:「妳們以為我會那麼輕易放過妳們嗎?──想得美!殺了我妹就必須付出代價!」白魔法使黑色物質反轉,將男生變成小鹿,而後她順手變出掃帚,側身騎著它到上空並說道:「我沒辦法對妳們用魔法,但至少可以拿他來洩恨!──艾娃、愛麗絲如果想解除他的混合魔法,就來皇宮說是要找白女巫,我在那裡等妳們!」
白女巫低頭凝望著小鹿,而牠正剛抬起頭來時,她馬上轉去別處瞪著艾娃,隨即騎著掃帚遠去。
瞋目扼腕的愛麗絲,朝著高空遠去的背影大喊:「……什麼跟什麼!到底有沒有搞錯!妳不是要幫忙嗎?」
之後愛麗絲轉頭對艾娃問道:「她是從哪裡知道我們的名字?──火柴能不能解開變身?」
「不能。」
少女著急地跑出來,雙眼噙著淚地抱住小鹿。
愛麗絲見到少女的眼淚,馬上彎下腰開口道歉:「對不起!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今我們只能去皇宮!」接著抬起頭,誠心誠意地問道:「我想在去皇宮之前,先來我的朋友宮殿一趟,順便把她介紹給妳們認識,她如果了解情況,一定會幫我們的!」
「她真的會幫助我們嗎?──我一定要讓我哥哥變回原樣!無論要我付出多大的犧牲!」那雙眼睛的深處,有著屹立不搖的決心。
「當然!她跟我會一起幫忙!」愛麗絲音調有點亢奮,心想除了要幫她們以外,還要讓凱蒂跟艾娃的關係能夠變好,卻不知道少女一直盯著她看。
「……您可以不必在彎腰了!」
「啊……對不起!──請問你們叫什麼名子?」愛麗絲馬上挺直,不自覺地玩起辮子。
「漢賽爾、格萊特。」
她們一路奔波勞累,還沒走出森林,漢賽爾就想睡了。趁格萊特還沒睡,愛麗絲有點好奇便跑去問她,為何會知道漢賽爾想睡,竟得來意外的答案──心靈溝通。
「當時我們在跟巫婆對峙時,你們也在心靈溝通嗎?」愛麗絲無聊地拔森林的草,一拔又鑽進去裡面,她強忍著笑用手指彈了一下,它竟然一動也不動。
「我看到巫婆出去時,就開始找鑰匙,所以沒看到妳們打架!──感覺很可怕!」
愛麗絲渾然忘我地描述:「巫婆的黑魔法真的很可怕!──但火柴的『地獄刑火』,比她的黑魔法可怕很多,當時她的慘叫聲,至今還在我腦裡徘徊!」隨著話語回想起那個片段,艾娃猛然走去前面,擋住當時的景象。
「雖然我沒看見當時的景象,但是……」還沒說完就聽到打鼾聲,使愛麗絲轉頭瞅見她瞇著眼睛,似乎已經在陪周公下棋。
「……妳怎麼睡著了?躺著睡會比較好!」愛麗絲的建議,完全沒有進入格萊特的耳朵。
坐在一旁的愛麗絲,右手輕拍格萊特的肩膀,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只見愛麗絲走至她的身後,雙手放在肩膀上猛搖。
「讓我再睡一下……我真的好睏……好……」格萊特嘴唇才剛閉上,身體和臉蛋就直接朝著前方倒下,呈現偉大的少女親吻大地。
愛麗絲停頓了一下,表情有點尷尬,移動到格萊特的左邊,雙手使勁一翻,才把她翻回去仰睡。
「呼──好累……這樣還能睡……厲害。」
腳步悄悄走到她們睡覺的另一邊,當纖細的手輕碰白皙的手背時,艾娃的眼皮慢慢睜開,溫柔地拉著愛麗絲的手,移動到她的肚子上,不久便閉上眼酣然入睡。
夜色濃厚,格萊特抱著小鹿叫醒她們後,即刻前往凱蒂居所的方向。一路上誰也沒主動提出要休息,只是持續往外面前進,不知不覺中越走越快,終於出了森林來到街道上。
走過無數的街道,她們抵達了目的地。
宮殿外,守衛們刻意阻撓她們進入,愛麗絲與他們爭得面紅耳赤。
後記:各位巴友們不好意思,這裡算是個人的檢討。大幅修改第一章的冗言贅字,但內容依然跟之前差不多;小幅度修改上一章細節和場景轉換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