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之章(一):凡夜衣花˙秋柳初會
那天的眼淚
讓我明白永別
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所謂的無知
既然
忠貞堅定的愛不屬於這個世界
那我就愛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妳們
不配得到這份專情
無名:謝謝妳們讓我體會虛偽
清晨的海空,曙光填塞了山間原野,靜美景下......花海飄香,柳叶加奈子和若凡在此初遇異鄉浪途客,那迎光佇立、身份不明的紫鎧劍者;還有懷中昏迷的金髮少女,以及劍者手中將龍獸瞬間抹殺的大劍,一切......將對加奈子與若凡的旅程產生何種變數?
「這個世界,也有魔獸存在嗎?」
淡漠的嗓音、深沉的磁性,紫鎧劍者雖是一句呢喃,卻透出違和花海柔和的氣息。
那不是孤芳自賞的清冷......
那不是倦生厭世的無奈......
那......是一種活在地獄,每日身經百戰,徹底習慣死亡的平靜語調!劍者所穿......亦非厚重盔甲,但見黑紫龍鱗層層披綴雙肩與細鍊交錯,左肩上三根看似長刃的刺甲滿是圖騰,搭配著戰靴和黑色披風,頗有不厚重的華麗戰袍之感。
「剛剛的力量,是先生發出的吧?」
加奈子上前提問,高達185cm的劍者足足高了她一截,而柔音入耳,劍者也緩緩轉過身來,兩位女神登見一抹戰將英風。
"旁分的瀏海時而垂肩 時而飄揚"
"劍者 在我們面前轉過了身"
"他微瘦的臉龐白如雪色"
"俊俏的少容 彷彿慣戰沙場的滄桑"
"帶著殺意的自信眼神 伴隨千錘百鍊的堅定"
"還有散發正氣卻愁鎖的雙眉"
"以及那黑紫色的長髮"
"一切 在在訴說著人類以上的存在"
"是人 非神 但越神"
低放的右臂......正摟著那位昏迷的嬌小少女;少女的上半身後仰,雙手也隨之攤放,戴著朱紅髮箍的金色長髮染著陽光,穿著黑色長襪的纖腿則被花海掩蓋,這般景相......彷彿是劍者從魔物口中救了少女般!倘若在世界紛亂之危,能有一絲被稱為希望的光芒,眼前的男人或許是個契機吧!
見人僅以肅視代答,加奈子又道:「我們並無惡意,只是現在戰亂四起,各都疲餘征討,兵力已經不夠,遂無法防範在此出現的強大魔物,倘若此魔物是先生所殺,我還要為此區域的神祇子民向先生道謝。」
「原來......在這裡叫魔物嗎?還有神祇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裡不是人界?也不是其他的異界的宇宙?」雖是充滿疑惑的問句,劍者的冷靜和淡漠仍顯數載歷練的沉穩。
「魔物的全名叫做罰神罪者,能夠把神無限重生的能力與永恆的靈魂用力量毀滅,至於先生的另一個疑問,這裡沒有宇宙,只是一個次元,有無限的天地,叫做天界,是神祇居住的地方。」加奈子心平氣和的回話,同時以難查的目光遊走劍者全身,當然......紅眸深處閃過的白光也沒被看見,那道光......在一瞬間朝向昏迷的少女,因為加奈子似乎感到一股異端。
「沒想到......竟然會來到這裡,難怪......除了頭頂這片高遠壯闊的海空,質量大氣等等更有明顯不同,那兩位女神的名號是?」
「我叫柳叶加奈子,直接叫我加奈子就可以了。」
「摹雨想雲˙若凡,叫我若凡即可。」
跟在加奈子身後,若凡撥動了及腰的長捲髮輕行一禮,不知為何,紫夜與若凡的眼神短暫相會,似乎......對彼此有一種一見如故的親切感,甚至在看見若凡後,一身冷肅逼力也稍稍減緩。
「幸會了,我名紫夜,嚴格來說......我雖然不是神,但也不是人,至於出現在這裡......」
收起超過兩公尺長的大劍,紫夜把話停於酣處,他知道是那個事件讓自己與懷中的金髮少女穿越了世界,但是......又為什麼是天界呢?
想到這裡,紫夜的黑眸也飄向至今未醒的少女了,如果......從那個地方來到天界的過程中沒有任何記憶喪失,那少女的確被他保護著,可是......為什麼會昏迷呢?
「請問,紫夜先生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說話的......是在剛才也一同湊近的若凡,不同於加奈子偏高的音調,若凡半帶氣音的溫潤和她溫柔大姐姐的模樣十分相襯。
「不、沒什麼,只是還沒釐清來到天界的原因,還有這個人的狀況......」
說到昏迷的少女,紫夜在語尾便多了幾絲擔心,想必他非常重視少女。
看望這樣的紫夜,若凡輕聲再問:「這位小姐怎麼了嗎?」
「突然陷入昏迷,在來到天界以後。」
「突然嗎?是不是因為天界質量的衝擊所造成呢?」
「不清楚呢......潔西卡、潔西卡!喂、潔西卡?」
輕晃懷中嬌弱,紫夜調整了手勢讓潔西卡靠在自己胸前,比起稍早的冷酷與殘暴力量,如今呼喚潔西卡的他,只剩讓若凡與加奈子微笑的溫柔,但一連數聲......潔西卡仍沒有甦醒跡象,表情更像再忍耐某種痛苦般,十分難受的閉著眼。
「不行......雖然還有呼吸,但意識好像......」
本就愁鬱的雙眉,因為重視之人的狀況又再添煩瑣,此時......
「讓我看看吧。」
說話的是加奈子,原來她早已將潔西卡端詳一番,而見女神欲助的紫夜也已不帶太大防備,他單膝屈蹲讓潔西卡斜躺,好讓加奈子進一步檢查,若凡也兩手撐膝,彎下了腰想瞭解狀況,只見加奈子左掌前伸,淡薄白光透過蕾絲手套散出掃過潔西卡,可是......
「這......」加奈子蹙眉。
「怎樣了?」紫夜露出略為擔心的神情。
「就我稍早的觀察,此人的意識似乎呈現強制閉鎖,我略通醫術與意識學,她叫潔西卡嗎?」
「嗯,潔西卡、潔西卡˙萊斯。」
「我知道了。」
靜應一聲,加奈子右手撫按潔西卡天靈,凝聚光芒的左掌則觸其胸口,隨即白霧聖光散出,加奈子見狀,右掌入力、左掌緩緩向外斜拉,聯結胸口與掌心的白光竟似從潔西卡體內抽出一絲黑流!可下一瞬,加奈子卻陡然收去掌式,究竟?!
「不行......這不是以我個人力量能解決的,抱歉,紫夜......」
未等紫夜詢問,加奈子已先開口,而黑流回歸體內,潔西卡身軀一陣顫動,表情也更加痛苦,紫夜眼神也少見的添了絲倉促,看來......潔西卡是他最重視的存在。
「究竟怎麼回事?」紫夜問。
「潔西卡的脈象心血鼓噪,起伏不定,但......似乎是強化。」
「強化?」
「是的,一般的鼓噪,是在一定範圍內的弱強不穩定切換,可是......潔西卡的脈象,帶著一股不明之力,過一段時間後,會突然大幅上升且不會弱化,她的鼓噪原因在此,也是我認定強化的證據,其次、我在她的腦識裡,探到一股強大的邪元。」
「那、她意識閉鎖的原因?」
「潔西卡的精神力,是我少見的強大,她應該是用上了全部的意識對抗邪元,所以呈現閉鎖狀態。」
「有方法可以解開嗎?」
「我剛剛本想以聖王之氣破除邪源,並喚叫潔西卡的全名,深入靈魂動其意識,可她的意識和邪元彼此糾纏,我沒有辦法把意識和邪原分開,如果強渡聖王之氣,我怕會傷及潔西卡。」
「可是這樣下去,潔西卡不知道會怎麼樣。」
「一種是邪元占據意識,另一種是跟邪元相互消散,後者雖然不會魔化,但從此也沒有意識,潔西卡會有這種狀況,是因為她精神質量強於肉體,若非如此,邪元恐怕已讓她變成非人之物。」
「怎麼會這樣......」紫夜右手緊握拳頭。
「紫夜,你還不要太擔心,我之所以說超出能力所及,是因為我跟若凡一樣,都是屬於戰鬥型神祇,這裡是天界,一定還有方法的。」
加奈子出言安撫紫夜之際,突來低沉男音夾雜獸鳴自耳內響起,那仿若魔王的氣息,正是讓布倫希爾德處處占盡先機的存在!
而男音之語,更在加奈子心靈中給予指引:「潔西卡的狀況,就用以邪引邪之法來破除吧。」
「界、界法?」和界法一樣,略有詫異的加奈子也用意識回應,她萬萬沒想到界法會介入。
「我剛剛已經徹底探索完潔西卡,她身上的邪元層級,十分接近魔物,換句話說,就是強大到不能用一般的方式驅除,其邪元分為兩種,一種強化肉身,另一種占奪意識,嚴格來說,只有占據意識的算是邪元,強化肉身的力量,則讓她能在天界環境生存。」
「所以她本來不適合天界?」
「我認為,潔西卡在來到這裡之前,應該有吸收某種力量,就是那股力量,造成她現在的狀況。」
「那界法剛剛說的以邪引邪呢?」
「諾亞朗,應該有專精術法的神,潔西卡現在約有三天的穩定期,只要在這段時間內,找到專精術法的神幫她穩住意識,然後再找特定魔物殲滅之,取出核心共鳴,如果我估算無誤,潔西卡身上的邪元,有吸引某些魔物的能力,所以......只要找到被吸引,且力量強過其邪元的魔物核心,就能讓核心引出邪元,解除此狀況。」
「成功率有多高?」
「百分之九十九,但......難就難在這三天有沒有找到神祇幫助,以及這三天內,潔西卡有沒有暴走的可能。」
「暴走?」
「潔西卡肉體的力量,正在以驚人速度上升,邪元不斷刺激她的負面情緒,意識波動時強時弱,三天內雖然不至於變成魔物,意識卻有可能被邪元影響,進而甦醒暴走。」
「界法有辦法算出潔西卡什麼時候會暴走嗎?」
「不能,我無法計算,因為這取決於她的意識波動強弱,我只能說,如果感應到突發而猛烈的強弱變化,就要小心了。」
「所以沒有用力量強壓的方式?」
「不行,潔西卡意識的緊繃程度,已像飽滿到極限的氣球,任何力量一觸,就會徹底爆發,連帶牽動不斷強化肉體的力量,妳剛剛收回聖王之氣,是明智的選擇。」
「天啊,好險有祢。」
「妳等等告訴紫夜吧,不然就把指環交給他。」
「知道了。」
「加奈子?加奈子?」
紫夜的呼喚把加奈子從意識溝通裡拉回現實,而再看紫夜,加奈子面上已有某種自信:「抱歉,一時失態了,因為剛才,我有一個朋友用意識溝通告訴我,說已經找到救治潔西卡的方法了。」
「這是真的嗎?」紫夜眼神稍亮。
「是的,但......紫夜,你跟潔西卡在此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我和她本是到一個名為魔獸之巢的地方,那裡充斥不少讓人進化的力量,後來我們跟魔獸發生戰鬥,過程中......魔獸之巢突然出現不明的動盪,接著就是白光與七彩光芒撲面,我在混亂中抓住潔西卡,當光芒一散,我就已經站在這裡,面對天界的魔物。」
(※註解:魔獸之巢,屬於+9神聖騎士卡的原著小說,魔卡世界的設定。)
「那混亂之中,潔西卡有發生什麼嗎?」
「不......並沒有,而且那時她還有意識,只是在來到這裡之前,我感到空間質量猛然提升,本來以為是這個原因讓她昏迷,照妳剛才的分析,我看是吸到了魔獸之巢的力量。」
「那此事的因果就跟我那位朋友的認為吻合了......界法果然不簡單。」加奈子用篤定的表情回應,她起身看著紫夜,用做下某種決定的乾脆開口:「紫夜,我們要前往諾亞朗,我希望你能跟我們同行。」
「這跟幫助潔希卡有關嗎?」紫夜口氣又稍稍變冷。
「現在正處戰亂,荒郊野外容易有危險,諾亞朗離我們最近,內中有精通術法的神祇,你誅殺了蝕命邪染,我們可以幫你作證,作為解除危機的恩情,諾亞朗必會助你,而且我那位朋友所說的方法,也需要其他神祇幫助。」
「也好。」
加奈子話已至此,紫夜也不好拒絕,且來到異世界的經驗在過去也有過,基本的應對之道他還是有;其次潔西卡狀況告急,和柳叶加奈子一起行動也未嘗不可,如果真有什麼,憑自己的實力應該也能全身而退。
再說......那位若凡......只要眼神與之對上,她都會回以溫柔而帶母性的微笑,加上那種一見如故、彷彿家人而無可言狀的契合感,讓紫夜想跟若凡相處下去。
心思定下,紫夜緩緩站起,黑眸僅存的一絲迷惑全然不存,如果不說話,實在很難想像這位冷邪俊美的劍者在思考什麼難題。
「紫夜,你會飛嗎?」話少的若凡終於開口,不說正事,她的發言都是關心,對比加奈子,就好向指揮官和醫官的差別般,想到這裡,紫夜心中也泛起一抹淡淡的溫暖。
「沒問題。」
「那、跟我們走吧,我把指環借給你,那個朋友會告訴你一切。」
脫下指環的加奈子跟著發言,隨後她和若凡凌空浮起,戴好指環的紫夜也抱起潔西卡冉冉升空,緊接而來的破風聲,則帶來了沁入心魂的冰涼,以及從指環裡傳來......如魔王般的心靈共鳴。
此時,天鳴之境......
風嘯晴空、白雪靄靄,法爾薩北方的天鳴之境,零星的戰亂此起彼落,依著山崖建立的都市才經過一場與魔物的拼鬥,眼下......蜿蜒如蛇的灰石街道染血,四處皆是荒煙與銀器散落,平民與軍隊正努力清理,試圖讓街景回到原本的樣子......
「主堡通路敞開,第二部隊、第三部隊隨時準備支援,陣法晶元穩定,獵射手和符紋劍隊正以光速三倍前來,二十二小時以後抵達。」
淨脆的嗓音,一名銀髮白鎧的年少女神正在城街一處可以眺望遠方原野的平台上匯報,而她眼前的長髮男子,正以一派的冷靜消化女神的匯報,他二十過外的模樣和染血的黑甲,以及胸前象徵貴族的徽章與右手那口龍棘長槍,很顯然......此男地位在女神之上。
「二十二小時嗎......也就是半天。」
男子左手撐著下巴,擺出一副慎重思考的樣子,不過......最吸引銀髮女神目光的,其實是男子身後那位以側臉對人,帶著微笑凝望原野的少女......
"十八歲的外貌"
"白裡透紅的肌膚"
"比一般已是無暇的神祇又更有魅力"
"即便早被稱為完美"
"但她更甚其上"
"一如她那位抱病在身的冷酷姊妹"
"或許 這是突顯她強大的原因"
"哈娜瓦娜˙絲莉亞˙阿琳德希恩利爾"
"這是她的名字"
"從極東天堂而來的哈娜瓦娜"
褐色的長捲髮輕綁馬尾,典雅的綁帶低跟鞋色走雪瑕,如那白底金紋的馬甲長裙綴添了酥胸半露。
冰風吹撫中......還能從那揚起的裙襬裡,看見藏在膚色吊襪口的匕首,但最使之注目的,是哈娜瓦娜右手單握佇地、一口華麗的白金尖杖,因為其杖正不斷散出一股無可言喻的波動,此波動......更在無形之間保護著天鳴之境!
偷偷欣賞哈娜瓦娜的美,當然銀髮女神也沒忽略眼前男子的沉思,她眨了眨眼,開口問道:「請問接下來該怎麼打算呢,齊勒赫特大人?」
「因為哈娜瓦娜的幫助,時間是充足的,而且城內危機也解除,我決定,先加快讓平民進入山中主堡,並把防衛兵力外擴,魔物下一波攻勢落在明天早上,古蘭歐斯卡騎士的防守兵力,可返回法爾薩本城。」
「返回本城?這是政治上的考量嗎?」
「神前未並不在這裡,其次鶇聖蹤和姬咲夜移往希爾特拉,考量到德拉奧爾教會,我想還是讓古蘭歐斯卡撤退會比較好,雖然琳恩的出現帶來轉變風氣,可是我知道,這次來此的幾位騎士有欺壓平民的狀況,再者......我也不想讓騎士團有機會滲透天鳴之境。」
齊勒赫特煞有其事的說,畢竟法爾薩貴為王都,受德拉奧爾教會世襲承繼統領,古蘭歐斯卡騎士團也出自其中。
最重要的,便是神前未之類的越神之人,這種不具備法術能力被喚非神;又因力量可殺神被冠越神之稱,一直都以人形魔物被歧視,教會一直想藉此為天鳴之境扣上罪名,好讓勢力延伸。
神前未的重要,一如琳恩不斷袒護的寂滅之劍,再者經過相處,齊勒赫特完全不認為神前未有什麼威脅或是什麼不祥的存在,反倒是其力量才是大家所需的。
所以......決不能讓一心排外獨大的德拉奧爾影響天鳴的未來!
「知道了,另外,諾亞朗的愛德莉娜公主剛剛捎來訊息,說諾亞朗外圍出現一隻蝕命邪染。」
「戰武級的魔物出現?怎會出如此大的紕漏?要我現在過去嗎?」齊勒赫特雖是擔憂,但對戰武級魔物似乎不以為意,難道他實力也在神祇之上嗎?
「不用了,蝕命邪染據說在一瞬間被一股不明力量抹滅,諾亞朗外圍也因此免去一場危機。」
「那就好,而關於那股力量,妳現在有情報嗎?」
「愛德莉娜公主目前正在了解情況,如果有進一步消息,會再向大人稟報。」
「知道了,嘉爾芙,妳先帶第二部隊下去吧,天鳴之境的岡特歐隘口,以及跟法爾薩的能源連結效力要點,必須守住。」
「是!」
簡潔有力的回應,嘉爾芙身如疾鹰衝霄、速如流星劃境,不出半秒就消逝在略帶冰色的天海下,齊勒赫特的眼神一如過往凝鬱,曾幾何時......他的心已被套上了名為道義的枷鎖。
「你也真是一時三刻不得閒呢。」
一句淡嘆的輕諷,終於......背後的哈娜瓦娜開口說話,那柔和不失堅強;給神一股安定力的嗓音,讓齊勒赫特不住轉身,就這樣......他淡綠的雙眼和哈娜瓦娜對一切瞭若指掌的自信眼神對上,一張純粹無暇的美麗,讓神就算處身戰火,也要為之鬆懈。
「畢竟,我希望能趕快幫助戰亂結束,再說天鳴之境的城主對我有恩,這也是無可厚非的。」齊勒說著。
「比起之前,我覺得你活的更加認真,也更加積極了。」哈娜回已欣慰,她和齊勒似乎認識已久。
「能被哈娜小姐這樣說,是我的榮幸。」
「是因為只剩五成功力,所以想不留餘力嗎?」
「或許吧,但最多的,是我不想辜負那位犧牲肉體與靈魂,讓我復活過來的朋友......」
「你顧左右而言它了,齊勒。」
「......」
見對方聽得自己的暗示而沉默,哈娜略有嚴肅的開口:「因為這是整個露斯多塔的危難,天鳴之境需要你,等戰亂結束,你再來天羽派領死吧,那天在舊秋故人閣,傅月神武跟你立下此天羽龍漪月之約,你是想趕快結束戰亂,然後去赴約對吧?」
「......」一聞天羽龍漪月,齊勒似是過往不堪襲身,再開口......沉鬱已非愁國思民,而是如他孤獨武人的形相:「自我重生,早已孑然孤寂,那天......傅月博龍的墓前,舞媛愛小姐來找過我,她說......來自高天原的她,和她的義兄博龍一樣,有幸能夠認識我,所以那個約定,我會前往。」
「但你應該知道,天羽派的人對你成見已深,傅月家長子之死,讓祂們對你恨之入骨,我擔心祂們會對你不利......」哈娜口氣又溫柔起來。
「這是我必須面對的命運,天羽派殺我義姐,我則為取天羽派寶具而死,最後......卻是博龍用了天羽寶具讓我復活而犧牲,如今......這一切已非我能自由選擇的事情,亡刀六輪迴對我的追殺不會停止,快點結束戰事赴約,對我身邊的神祇和一切都好。」
「既然這樣......」
哈娜解下胸前項鍊,沒等齊勒反應,她已上前為他戴上,那......是一條以複雜銀飾雕綴而成的翠綠寶石項鍊,內中還蘊含微微霓光。
「這是?」一臉疑惑的齊勒捧起項鍊,透石渲出的翠綠霓芒和他的眸色相互呼應,彷彿此鍊是為他而生般。
「用天堂聖域的護生石鍛造的思生之鍊,送給你,倘若你我分離,而你需要我的時候,只要想著我,護身石會馬上讓我知道你在哪裡。」哈娜瓦娜微笑著。
「哈娜......」
「寬以待人、嚴以律己,今天我以贈鍊之情對你曉以大義,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有時即便命運使然,你的朋友以至在意你的人,是有可能為你傷心難過的,我不會說你的選擇是錯的,可是我希望......在你覺得自己的命是拿來彌補什麼而放棄博龍給你的這條命的時候,能想到在意你的朋友。」
「妳......」
「我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那至少......在需要的時候能讓我趕去你身邊,好嗎?」
一絲的泫然欲泣、一語的清淺母姓,溫柔......一直是哈娜瓦娜給眾神的印象,曾幾何時,齊勒也為此不作做的氣質著迷......
可是......既然知道哈娜是怎樣的女神,那就更不能因此而獨佔她,啟唇開口......接納項鍊的他,似乎也要對方接納他的選擇,但這一次,齊勒表情卻多了溫暖的微笑:「如果......這個世界上的神祇,能夠像妳一樣,有一顆真誠而為別人著想的心,我相信天界的和諧是指日可待的,可無論未來怎麼改變,那個約定都會是我的終點,這就是我齊勒赫特˙斯托林鐸的覺悟。」
覺悟前的沉默像某種欲言又止,轉身離去的神,藏住了感動、藏住了悸動,風......讓髮亂了眸情,消逝於其中的話,是不得不沉默的無奈,讓哈娜瓦娜只能看著齊勒赫特遠走......
"當隆冬深凍的時候"
"我答應要回到那個地方"
"如果說神與人有一線之隔"
"那必定是誠信與堅持"
"要怎麼排解心中無限的憾恨"
"我想 只有死"
"像希艾特三月的大草原上 逐漸凋零的克菈萊爾之花"
"才能紓解那天 讓摯友為我而死遺憾吧"
大概......心中也有猶豫的話吧,明明戰亂未停、約定之期未至,可哈娜瓦娜總覺得......她好像再也無法見到齊勒赫特了。
此時......天海六翼金羽飄飛,白幻倩影自空緩降,天情舞紗衣已從停季流花歸來了。
「妳回來了,舞紗衣姐姐。」
勉力撐起的笑朗,不同於面對齊勒的成熟,舞紗衣的出現讓哈娜瓦娜容顏多添幾分軟弱,一雙向空伸出的手就好像在迎接般,亟欲觸碰這位小別三日、親如義姊的摯友。
「讓妳擔心了吧,哈娜......」舞紗衣輕勾嘴角,似乎只有面對哈娜,她才會露出略為舒心的溫柔淺笑,然而......即便她聽、目、觸三感俱失,憑藉特殊的力量波動,仍可感應哈娜的表情和思緒,並回握那雙朝自己伸出的手。
像姊妹一樣,兩人白纖的手指輕輕停留掌心,直到舞紗衣雙足落地,哈娜瓦娜才緩緩放開。
「前往停季流花,有找到答案嗎?」哈娜問。
「我們本該西行退隱,無奈露斯多塔戰爭不停,對於這次的曼陀羅之役,我還是不會出手,可是我心中已經沒了迷惘,所以......我也就不再阻攔妳了。」雖然感到對方情緒的沉重,舞紗衣仍先針對哈娜的問題回應。
「妳的迷惘,不是對此神世的劣性,而是對我答應幫助的選擇,可是我沒想到,姐姐會迷惘到另尋解答。」哈娜半閉著眸。
「那是因為我相當重視妳,所以我還是得說,從一開始遇見布倫希爾德,我就想替妳拒絕她的合作,即便她開出讓我詛咒暫緩的條件。」
「姐姐能體諒當然再好不過,可是......姐姐拒絕的理由到底是為什麼?」
「第一、我不喜歡布倫希爾德用這種方式讓妳幫忙,第二、這次的曼陀羅之役非同小可,第三、有想要表現的神祇,讓祂們自己發揮就好。」
「那不阻攔的原因呢?」
「因為我在那裡碰見了楓柳櫻,其中......柳的一番言論,讓我從另外一個角度,看見了所謂的正向與堅持。」
「是嗎......」
「嗯,如果有她,我想......我會願意嘗試再一次相信這個世界,也許她能改變這種為了利益而爭奪的世界......」
「看來她對妳影響很大呢。」
「柳叶加奈子......我會記住她的,就像妳一樣。」
「姐姐......」
「妳的溫柔,和願意保護所有能保護的神,也是我相信的原因之一......之所以阻止妳,不是我不相信妳的堅強和善良,而是我不願意妳為一群只知爭奪利益、彼此傷害的愚神出手......」舞紗衣話語稍停,她牽起哈娜的手,對比那軟肉溫香的熱潤,自己的手實在是冰的可以,一如心中早已流盡的熱血,可下一句,舞紗衣卻話有堅決:「不過,天情舞紗衣永遠支持哈娜瓦娜的決定,不管際遇、不管命運,也不管未來。」
「謝謝妳......舞紗衣姐姐,但我也要說,我的確想為露斯多塔的子民盡一份力,可是妳的詛咒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因為布倫希爾德認識無名。」
「哈娜......」握緊哈娜瓦娜的手,緩然睜起的失焦之眼竟是淡淡的離愁,再發聲,舞紗衣語調更柔:「不要為了我奔走,我的錯與代價,是我咎由自取,不是妳的責任,就為了妳心中的理想與信念,好好為妳選擇的付出。」
「所以......我能相信,這條路即便讓我心痛,但是......卻不會讓我後悔吧?」
「這條路上,就算沒有我,妳也不會孤單,有和妳一樣信念的人正在努力,妳的信念,也會像我跟妳的羈絆一樣,永遠不會改變。」說著、舞紗衣捧觸哈娜瓦娜的臉龐,伴隨久違的唇齒緩動奏出了氣音:「所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我會一直守望妳。」
若葉知秋、別歌有譜,歲月易好、情長天高,久違的唇語氣音,讓哈娜瓦娜眼盈溫熱,隨著舞紗衣雙腳緩緩離地,她明白......離別的時候到了......
「舞紗衣姐姐,妳能告訴我,妳會往哪裡去嗎?」
「一樣西行,我會在約定的地方建起花園小築等妳過來。」
「那......姐姐妳要保重阿。」
「嗯,如果妳想姐姐,姐姐一定會在妳身邊的。」
風中的淚,寄情送遠,金色的光羽,在彼此指尖最後的觸碰下散落,唯美這一刻別離的微笑後,從此......兩人將各走各路。
「再見了......舞紗衣姐姐......」
光羽飄盪的天空,淨色一如過往,哈娜瓦娜擦去眼淚,轉身往天鳴之境的街道走去。
另一邊,諾亞朗外城、星色旅人道......
飄雨的星色旅人道,陰霾的午後似乎不見晴陽好轉,而柳叶加奈子、若凡、紫夜,正帶著昏迷的潔西卡以越光之速而飛......
「你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天界西方大陸,封境西淵的露斯多塔,我們現在即將抵達四都之一的諾亞朗,到了那邊,除了我們自己的任務需低調以外,其餘的事情,我都會幫助你。」
「這還真是謝了,加奈子。」
紫夜露出少有的淺笑,一路下來,若凡和加奈子的解說,已讓他對天界有些許了解,除了不老不死、數之不盡的國度與事蹟,原來人類所知的......僅是一部分的神祇而已,且有些傳聞跟事實亦有落差。
其次,還有神祇把想像具現化的力量,或是透過靈魂和肉身完全融合,放棄無限重生,取得力量大幅強化等能力,以及十方傳的傳奇,最後......是露斯多塔的歷史,例如聖騎士團、教會、越神之人等等......
當中最讓紫夜訝異的,便是契約神帝的傳說,那......聽聞是在天界最頂層˙聖天界的存在,掌管了無限、甚至是超越無限的東西,祂身似長蛇、首如龍形,身軀貫穿所有次元宇宙,揚展八對光闇之翼,譜下從無法估算的過往直到現在的世界。
聖瑟──是祂名字的一部份,也是受神長敬的稱謂。
「對了紫夜,順便跟你說,天界並沒有時間存在,僅有日夜與標記時刻的單位。」
「嗯?」紫夜看向與他並排的加奈子。
「簡單來說,就是沒有過去與未來,每個有機到無機的存在,都是一個獨特的個體,時間暫停或是前往未來或過去的能力,在天界是無法行得通的。」
「看來......天界的力量超乎我的想像。」
「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在天界與人界日夜和四季的長度,我們一天有四十四個小時,一年一樣有十二個月,但每個月為七十七天或八十天,在露斯多塔,秋季和冬季偏長,如果有什麼不習慣的,一定要告訴我們。」
「這和我所知的二十四小時與三十天之月相差不少,但是我原本待的地方便沒有四季流動,僅是極端的灼熱和冰冷之處,所以我並不要緊,只是潔西卡就......」
「我們會幫你想辦法的,放心吧。」
「所以照此分析,潔西卡的三天換成本來的世界的時間是五天半,但是一百三二小時這個時間是不變的。」
在經過界法以心靈共鳴的告之後,紫夜對已邪引邪之法也瞭然於心,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地方安置潔西卡,最主要的......是必需穩定她的意識,加上因為某個原因,自己和潔西卡不能離太遠,在迫不得已時,可能得請加奈子或若凡幫助了。
(※註解:關於某個原因,請觀賞+9神聖騎士卡的原著小說,魔卡世界。)
「沒錯,而神族的世界是無限大的,光是法爾薩,在主堡城的部分就比地球攤平還要大,整個範圍則有一點五光年,如果沒有非人的速度或是提供移動的工具,以人類本身的移動方法是無法逛完整個法爾薩的。」
聆聽加奈子的講解,紫夜眼神也漸漸浮出對法爾薩的興趣,此時......在前方領頭的若凡開口......
「各位,諾亞朗已經到了。」
風中陡然沉降的身形,依著若凡的提醒,紫夜身如流星飛墮,大幅減速的破風聲以及透穿的雲層,高度......正急遽下降!
諾亞朗、阻止燥天邪滅曼陀羅的目的地諾亞朗,加奈子一行人終於抵達!而紫夜的眼簾也映入了另一抹壯闊。
"諾亞朗 是我即將拜訪的天界第一個城市"
"灰黑的城牆與塔台"
"有的近十里之高 有的僅百尺之層"
"錯綜在被雨霧掩蓋的城內與城外"
"令人無法想像內中的繁華與否"
"而視線盡頭"
"是一坐從空中倒立而下的懸浮建築"
"它像大量的城堡與皇宮堆疊所成"
"那會是諾亞朗的主堡嗎"
城牆前的寬闊原野,映著大小不一的水灘,雨......在此似乎不曾間斷,陰霾中......高聳的城牆靜沐風雨,令人肅然起靜的感覺,是它的高大?還是在彷若漫長的歲月下,滌歷了太多戰爭呢?
紫夜心中升起感嘆,然而......現實卻沒給他思考此問題的時間,因為......他和加奈子、若凡的落地之處,已是兵馬迎對,究竟?
「怎麼......這不是戰爭吧?」
「像是守城的兵力,且方才經過星色旅人道,也沒有敵軍的動向。」
加奈子、若凡疑惑未解,唯一有可能的,是蝕命邪染的出現,才驚動諾亞朗的守城兵力,可是......若是如此,軍隊應該是行進中,怎會像是等待什麼般的;在城前列隊擺陣。
眼下......銀鎧厚紮,矛劍齊揚,約莫四千名的兵力一字排開,就在兩女前方,一名身穿戰袍的男神緩步走出,那氣態與容貌,竟是技壓全場的不遜於紫夜!
間隔兩公里的距離,兩名騎士跟隨男神逐漸靠近,加奈子和若凡下意識的把紫夜擋在身後,畢竟他對天界還不熟,而知道自己正被保護,紫夜心中只有說不出的感謝與信任。
「秋獨寂語,在此等候諸位已久。」
不明的話語、莫名的暗喻,自稱秋獨寂語的戰袍男神率先發言,在若凡想回應之前,柳叶加奈子已開口答話......
「先生此言何解?」
「在我出發以前,妳們已經先往這裡來了,兩位是神又不是神的女神,還有......不是神但卻超越神的人......」
中分垂胸的金褐色瀏海隨風飄揚,秋獨堅毅如鋼的眼神,是別於舞紗衣的滄桑,本該渾厚的嗓音,則是莫名的無力。
雖是用冷酷的容顏和銳利的眼神說話,但加奈子卻感到秋獨寂語無心跟人對談。
細細端詳......秋獨寂語有一張三十過外的憂鬱俊容,其深邃的五官帶著數分西方人的感覺,被黑紅戰袍與闇鱗披風掩蓋的肉體,則是恰到好處的健壯......
應該是一個充滿自信也有實力的不凡之神,光憑氣度,加奈子就知道秋獨是能成大器的存在,只是......那愁鎖的眉眼,隱著某種強忍喉中難吐的豪情,用冷酷冰封成抑鬱。
當然......加奈子也知道,秋獨並沒有右臂,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神似龍鳶的肩甲點綴,而背後那口用布包起的長刀,則隱約透出一種不遜自己北域聖王的力量。
「這是怎麼回事?可以請秋獨先生說清楚嗎?」雖對秋獨有說不出的感覺,加奈子仍先已釐清狀況為主。
「本城東方出現強大魔物,蝕命邪染,因一股強橫力量而無端消失,力量估算,十分接近十方傳,現在法爾薩、諾亞朗、諾朗法、天鳴之境,因魔物躁動,琳恩帶兵肅清四都區域後便往西征,除去天鳴之境屬於前線,三都一帶在此缺將減兵之時竟有強手,我們的公主大人對此下達了查探命令。」
「那秋獨先生怎麼感應得到我們?」
「哈......歸功於公主吧,這是她的能力,所以......」微微歪頭,秋獨寂語問的更單刀直入,語氣更帶一絲挑釁:「魔物的消失,是哪一位所為?」
「是我做的。」
面對沉緩極低的沙啞之音,紫夜終於站出來回話,此時......細雨如鬱、絲絲沾身,分不清是雨絲愁思,秋獨寂雨微低的首放任長髮揚動,而紫夜迎風的側臉,只有對諾亞朗的高聳城牆和遼闊邊界的讚嘆,同時......一種恐怕得暫時留在天界的想法,也在心中不斷攀升。
「前來諾亞朗的理由?」
「我們是騎士團的人,隸屬琳恩的特殊事務官,這次在此時機點出現,就是為了協防有可能遺漏的魔物,這位先生名叫紫夜,是我們的朋友,蝕命邪染就是他所殺。」加奈子搬出騎士團和琳恩的名號,雖說是謊言,但或許能蒙混過去,因為秋獨寂語似乎不好對付。
「哈......還說的真是冠冕堂皇啊。」
「我們有徽章。」
若凡和加奈子一同拿出由布倫希爾德所給;作為古蘭歐斯卡騎士團的徽章,可是......秋獨寂語見此卻更顯不悅,只見他把目光對向紫夜,口吻更添強硬:「那你呢?紫夜?我先說......我可不接受因為她們有徽章,所以我就要相信你的說詞。」
「等等!秋獨先生,你誤會了!」
加奈子想插話,但秋獨卻不予理會,而紫夜也保持沉默,一雙黑眸正瞪著秋獨。
「沒有徽章,你又來自哪裡?不回答嗎?」
「我說我來自別的世界,你會信嗎?」
「你認為呢?」
「既然心中已對我預設立場,我說再多應該也是途勞。」
「那......就容我用力量來問問,你來自哪裡吧。」
徒勞入耳,鬱人輕笑一聲,隨即!壓力籠降四周,秋獨背後一名騎士之劍飛旋出鞘,但見左掌引劍入手,光雷併射間,劍鋒陡然落地,整個諾亞朗竟同感震撼!霎時無形波動區雨散雲,方圓萬里瞬顯晴明!
「啊!這種力量......」
「好強!這也是在神祇以上的!怎麼諾亞朗有這種高手?」
加奈子、若凡先後說道,而面對敵我不明的未來,紫夜把潔西卡交給若凡,在緩緩轉身面對秋獨寂語時,他的手......也握住背後那口長柄大劍了!
「來,讓我看看你的力量,能問出什麼結果。」
左手握柄一抽,劍身逕自飛旋結合,鋒銳的神兵之芒,和紫夜眼中的寒光相互呼應,雖無驚天動地之勢,但內斂沉穩的氣態與透出的波動,讓秋獨寂語明白眼前對手並非易與,這場莫名的戰鬥是為了什麼?劍拔弩張的雙方,能找到妥協點嗎?
此刻......凡夜兩無聲,秋柳初下會,淪喪信念的人、堅信希望的神,柳叶加奈子和秋獨寂語會擦出何種火花?紫夜的出現對諾亞朗和曼陀羅計畫又有什麼影響?界法所言的已邪引邪之法,真能順利進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