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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tones 11──《殘片》
《淚》
憶及那次痛哭,為了雙親之事。
直到淚滴再也無法從眼眶裡被擰出,她才有餘裕讓空白心紙複寫爺爺方才的言語。
「哭泣,是讓自己更堅強。」
陰霾過後,請記得找回牽引自己的光芒。
《雙》
孩童,天使亦魔鬼。
並非不理解事情脈絡,然而沒有足夠的詞彙表達;
並非不知道必須解決,然而沒有足夠的經驗處理;
……他們所領悟遠比成人所認知還多。
《聖‧MARIA》(SAINT‧苦澀)
月下教堂外圍有尊聖母瑪麗亞雕像高大成蔭,即使日曬雨淋從未顯見斑駁。詩緹菈漫不經心地撩撥雪紡紗的裙角,坐著斜靠在聖母像身邊,偶爾撫弄自己那頭艷紅捲髮,完全忽略這世界一切看似反常的細節。不進入室內禮拜廳或告解室,因為內心的慚疚令她不希望被神職付出關心,不值得。她伸手撫觸聖母像的大理石,清楚傳遞來一陣冷冽,儘管如此,卻感覺比軀體溫暖的媽媽還要溫柔。
媽媽毅然決然離去,
Maria從未捨棄過她;
媽媽回頭只為本身無法背負的責難,
Maria卻依舊佇立原處沉靜等候她;
媽媽說的話語她逐漸聽不見,
Maria不須一個字她就能清楚感應自己該做的事。
然而怯懦帶來被遺棄的不甘心,遠大於面對不明未來的恐懼,雖然媽媽不怎麼愛她,卻還是選擇了跟隨,將Maria完全棄置身後。
她知道Maria會給予足夠的慈愛,原諒媽媽和她互相利用。
一個為了良心譴責。
一個為了討回所欠。
只有這種時候才記得依賴平常不在乎的MARIA,虛情假意。
但是如此虛情假意的我,不願只是看著別人的背影,也想要成為別人的肩膀。
─當我踏著墊腳石成為擁有力量的人之後─
「力量,是為了守護脆弱,但值得活著的生命。」
逝去的爺爺,遺言如墨,墨染殘暉,繞樑她心底同聖樂謳歌。
《晨間祈禱/薄暮思念》
她記得那幾首旋律從心坎翩然起舞。兩曲均來自異國,一名祈禱,一名思念,同樣為了某些在遙遠地方的人們謳歌。雖然身在的此處是個忘卻時間之地,湖畔的教堂鐘聲卻彷彿早先設定過似的會在同個時段響起,為此她借由生理反應那鐘響的時間點,來到這裡與心底的鐘聲共鳴。
──晨間的祈禱
薄暮的思念──
音樂,愛與恨的源頭。
黃昏時的湖面褪去明亮水色,金色薄紗取而代之。旋律像紡錘編織出記憶裡人們的面孔,一張一張倒映在湖光與薄暮裡。它開啟了她的未來之門,卻也大幅增加了壓抑情感宣洩的困難度。有些難言之隱或說人生遭遇,不想表露在外,但音樂只要一流淌,必然影響到心裡的情緒。
喜悅、怒意、哀傷、歡樂、疼痛和苦楚,她在某一節結束後停駐,調整肩膀的同時,注意到了身後不遠處的人影。
人影不為所動。
但見對方點頭致意,她同樣向後點頭,以禮相待。
方才回憶從遙不可及的過去,她想或許對方可能也懷念起什麼。轉回身背對著男子,餘暉描畫出她向左側微傾的微笑,繼續後半段的音樂。
《星夜下殘存回憶的手足》
流星雨劃破夜空,光亮投射地表,照耀一襲纈草紫長裙,默默欣賞天文美景的紅髮女子。輕緩拉上了水藍色披肩,獨自坐在經常流連的湖畔,她回想起過去零碎瑣事。
「天空每顆星子代表著還活於現世的每個生命,當星子隕落,就會有生命殞落。」男子凝望著夜空星斗緩緩說道。
「哦?」
「流星一旦墜落,意味著有什麼要失去了。」
「嗯,看不出來你這麼感性?那流星雨不就是一大群排隊的靈魂嗎?」顯然對方與過去認知的表現截然不同,紅髮女子取笑起對方。
「聽起來很有意思,不是嗎?」酒紅髮被紛紛墜落的星群光芒增壓依舊冷硬,男子深沉淵藪的相同眸色分明是暖系深紅卻感覺寒冽。她沒遺漏環境色調驟然變化時,男子一秒間冷酷的表情,但對方隨即輕鬆愉快地微笑回應:「一個老頭說的,現學現賣。還是說,妳比較喜歡輻射點跟軌道力學?」
「你果然,無聊透了。」她不自覺跟著記憶裡的景象,在現實中把話說出了口。流星雨持續隕墜,在數道光芒交錯的水平面盡頭,她的捕夢網正在搜羅應該回歸的美夢,然而使盡力也撈不到一絲餘溫。
ZERO企劃當初選的這首音樂配得很適合,有股濃郁的化不開的悲傷。等到結局寫好釋出後,我自來分享關於決定跳這企劃的事情。
這是以前寫在企劃裡的片段故事,沒有放入後來正式完稿版的內文中,所以額外分出來放置。去年幾乎停擺了ZERO的創作至今(主要泡著跟親友們家的孩子們談戀愛*毆),由於又有新的作品堆稿需發表,於是認為應該回來先補完這系列再繼續其他作業。
這故事當初以都市奇幻風(配合ZERO企劃的奇幻都市世界觀)+懸疑微推理為走向,結果超級難寫。新的故事是我家另名警探隆齊年輕時的校園求學生活,走向比較好操作些,不過個人貪婪地喜歡懸疑要素,所以連那警探的家庭背景也變得懸疑起來,而且還跟ZERO的角色有關。
我一直想創作可以個別獨立又環環相扣的故事系列,可能是這樣結果讓創作每每變得複雜了(笑),之後也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