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尋時】第十八章、“俠盜”

【追憶尋時】第十八章、“俠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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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俠盜”，像個名字麽？」

        來到天空之城也是遇到許多新奇的事物，先是遇到了很多神聖領域的法師要去遠征、勘查天空之城漂浮的狀況，據說是因為最近使島嶼漂浮的魔法石常常有一些異樣、再來就是城的外郊常常有有群可愛的魔物突變傷害居民。

      還好本地有女神的祝福與守護，基本上都還是和平的。

      累了一天，更何況和地獄巴洛古大戰、也是該休息了。

      旅館的陽臺外趴了楓卡颯一夥人，沒做什麼，也就是在平常不過的聊天、楓卡颯突然想起了小梓嵐，就開始討論起梓嵐和俠盜的事情，話題扯著扯著，就扯到了俠盜的名字。

      「“俠盜”，當然不是名字啊。」見殘月一臉疑惑的盯著臉都快垮下來的一行人，小可便不由自主的笑了。

      「難不成“俠盜”，像個正常人會有的名字麽？」

      「撇出稱號以外的，俠盜沒有本名。」

      楓卡颯此時回想起來，殘月似乎就是都是叫俠盜“欸”、“喂”，幾乎沒有叫過“俠盜”。

      是為什麼沒有名字呢？

      那是很久以前，在墮落城市的地鐵。

      人們來來往往，上班族和外地的冒險家交錯往來。

      「欸欸！我的背包不見了！」

      「我的錢包也是！」

      這是墮落城市經常出現的聲音，對於當地人已經習以為常，不足為奇。

      「唔哇哇……」小嬰兒的聲音在吵雜的地方被掩蓋，路過的人們沒有一個回頭、因為飢餓而哭喊的他，相當無助..….

      不曉得是不是有為的青年，一頭褐髮黑眸，穿著一身綠色皮衣，背上背著一把長弓，一手就將孩子抱了起來。

      「嘩，你看看，好可愛的孩子。」他輕笑到，看著哭到聲音快啞掉的小孩，安撫著他、在那一瞬間，他安靜下來。

      「怪了，不哭了。」與同行的男子則是背著一把大劍，橘黃色的頭髮和眼睛看出不是本地人、一臉困惑的看著孩子。

      他們在進駐墮落城市調查時照顧了小嬰兒。

      小嬰兒漸漸的長大，學會了認字和說話，但有一天，兩位冒險者沒有在回到他們的住所。

      當時他只有六歲。

      肚子餓的咕咕叫，小男孩走出了家門，視線像是隻野貓，四處張望。

      他嘗試的去應徵工作填飽肚子，但到底是誰會雇用一個小孩子？

      第一次，他被踢出門外。

      第二次，他被雇用卻拿不到任何薪水。

      第三次，他偷了那個店家的錢，在不知不覺下。

      意識之下他走到了酒館前。

      酒館裡的音樂有些輕盈中帶點浪漫，室內比他想像的更要明亮些。

      裡面的客人一致的望向瘦弱的小男孩，男孩猶如貓咪的藍色瞳孔，掃視了店內所有人。

      酒保和服務生說了幾句話，服務生便向小男孩走去，告訴他這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小男孩只是皺起眉頭。

      「叔叔，我肚子餓。」他撫著自己乾癟的肚子「你這兒有吃的麽？」

      他拿出幾個剛剛偷來的錢，服務生則是困擾的看著他，便溫柔的說道：「小弟弟，我們這裡只有賣酒。」

      小男孩識相的點點頭，把錢給收起來走出店外。

      他抓抓頭髮，看向路邊的店家一個個收攤了。剩下雜貨店裡販賣一些食材，於是他決定學著自己煮菜。

      那是一個即將入冬的夜晚，街上冷清清的。男孩已經靠著偷東西和自己不停的學習新菜色自力更生了兩年；今天他也仍抱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回家。

      這些“戰利品”，足以讓他生活一個禮拜。

      回家的路上來到平常都會走過的地下街，今天有一些騷動。

     「喔──呀呀！我怎麼都不知道墮落城市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地下街的混混一天比一天多，男孩有時候總覺得在不久城市就要被這群人給佔領了。

      他本沒有打算去關心被圍住的小女孩，但女孩的雙馬尾被一個男子給扯住，發出痛苦的叫聲。

      「唔！放開我！」小女孩手拿一隻酷似短刀的飛到，揮向男子壯碩的手臂；男子反射性的放開她。

      「喔？臭丫頭，你是盜賊？」混混不滿的說道「那是雷鑣呢，看來妳不是很擅長近距離作戰呢。」接著又靠了過去，小女孩無助的不停左右觀望，發現沒有任何縫隙可以逃跑。

      當混混們又更靠近時，女孩手上凝聚了光，朝其中一人的臉上砸了過去，瞬間往後倒地，她也趁這個機會飛快的鑽了出去！

      「法師？剛剛那是法師的魔法吧？」他們起了騷動，不過也沒什麼廢話，二話不說的追了上去。

       對於堅持抓到小女孩的大叔們，男孩沒有十分的興趣，雖然剛剛女孩從她面前跑過時露出了在緊張不過的神情。

      「喂，小鬼！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和你差不多高的小女生？」其中一個人擋住了男孩的視線，他抬頭看著一臉高傲的表情，什麼也沒說的繞過他。

      本來男子還想跟上去賭他，但被身後的夥伴給阻止了「別跟他說話，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那是他離開前最留意的一件事。

      又過了一陣子，他在夕陽西下之前抱著食材往他的住處走去。

      「你好。」是幾個禮拜前被幾個混混包圍的那個女生，擋住了自己回家的去路。

      男孩歪歪頭，不解的看向她，基於禮貌也打了聲招呼。

      「那個啊，你是“俠盜”？嗎？」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慵懶，拉尾音讓人煩躁。

     「蛤？」男孩皺眉，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疑惑的歪歪頭。

     「看來是呢！」她欣喜的說，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感受：「達克魯找你！跟我來好嗎？」

      「不要，妳是誰？」他抱著食材退後了幾步，開始防備眼前的人，但她依舊嘻皮笑臉超自己走來。

     「啊！忘了自我介紹，我是菲斯特！」她的笑容讓男孩打了一陣寒顫，他沒多看幾眼就繞過她跑向自己家的方向。

      「......」怪人，一個說話方式莫名其妙的怪人。他這麼想著。

      正當他把東西放進冰箱，正要關門時，一個橘褐色的腦袋突然出現在冰箱門的另一邊，嚇個正著。

      「俠盜，我們去找達克魯吧──」對方的聲線又甜又長，他全身起了個雞皮疙瘩。

      「不要！走開！」他把菲斯特推出小小的家門，怒道：「我不知道達克魯是誰！也不知道俠盜是誰！」

      菲斯特眨眨她紅色圓亮的眼睛，在他家門口思索了一番，像是想到了什麼。

      「啊！」男孩不知道菲斯特又是怎麼闖進來的，還直接往他頭上丟了暗器、暗器像是已經計算好一般的，鈍的那頭便強而有力的砸中男孩額頭中心。

      此時的墮落城市已經變得人煙稀少，不管是早上還是晚上、菲斯特拉著被五花大綁的俠盜在小巷中穿梭，來到了酒館。

      她拖著人來到廁所最後一間廁所，在牆壁按了按就突然出現了一個通道裝置，順著梯子爬了下去，俠盜的嘴巴還被膠帶給貼了起來。

      「唔唔唔唔唔！」

      「啊──我本來沒有要硬綁的喔！是你逼我的。」女孩笑的燦爛，她的聲線讓她看起來像是弱女子，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唔唔唔唔唔唔唔——！」

      菲斯特讓他坐在椅子上，被五花大綁的少年只能一臉不安的望著黑漆漆的四周、突然一盞燈被點亮，但還是相當昏暗，只能看見已經有些老舊的自由搏擊擂臺。

      「辛苦了，小可。」突然一個男人倒吊在他面前，他受了不少驚嚇。

      男人有著如蝙蝠的翅膀，他臉上的布料只讓他留下那雙銳利的眼睛、他就是那個，在墮落城市培養未來冒險者的盜賊──達克魯。

      菲斯特點點頭，輕輕的撕下貼在男孩臉上的膠帶，男孩怒視著對方。

      「你就是那個偷東西和在地下街打架打出名的孩子啊？」達克魯戲謔般的問道，男孩冒冒冷汗、偷東西是他唯一能溫飽自己的方式，打架則是有一些同行的想搶自己的東西才會大打出手。

      他默認，本身就是個孩子的他把眼神撇開。

      「“俠盜”，從今天起就是你的稱號了。」達克魯擅自下了定論：「跟隨我的話你自然就會有一些工作，你也沒有拒絕的權力。」

      「蛤？你在說什麼啊！」俠盜不滿的看著眼前擅自總結的人：「我一個人好好的住在那裡是有礙到你們嗎？」說完一同瞪向旁邊的菲斯特。

      「當然有啊，我們盜賊可是不會傷害自己人和當地人，搶劫對象是外來入侵或是觀光客。你偷的東西帶給當地居民很大的困擾，達克魯才發了通緝令要有人把你捉回來。」

       菲斯特手叉腰說道，一手指著他的鼻子：「“俠盜”這個稱呼可是居民費勁心思幫你取的喔，因為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俠盜內心不得不吐槽這些擅自替他作主的人，這大概是他有意識時心情最浮動的一次。

      「好了，在幫你安排到新住處前你先跟小可一起住。」達克魯用提醒的口氣說道：「你還有很多規矩要和小可學學，小貓咪。」

      在無可奈何的狀況下，俠盜也沒什麼打算、開始了身為“俠盜”的生活。

      他離開前還過目了和那兩位養育他的兩個人的家，但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也也放棄了等待；接下來一段時間，他都和小可住在盜賊們一起住的公寓。

      「差不多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和俠盜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小可欣慰的望著遠方：「俠盜雖然不是名字，但是他唯一的稱號和匿名。」

      「在那之後的一場戰鬥中遇上了我，也就這麼相識了。」殘月的臉上還是那個在平常不過的微笑。

      楓卡颯在聽完他們的故事，心理不自覺的沉澱下來，除了小可大剌剌的綁架那一段讓人震驚以外，很難想像那麼高大的俠盜會被小可這樣溫柔的女孩給五花大綁。

      「吶，卡颯。」殘月撐著頭看向旁邊的楓卡颯、小熊和夏克特。

      「妳相信緣份這回事嗎？」

      這句話似乎話中有話，小熊只是輕輕靠在楓卡颯的肩上，微風輕輕的吹拂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龐上，表情像是突然轉變了一個人。

      「我願意相信呢。」是從未在他認識的卡颯中所展露的笑容，殘月和小可不約而同的看傻了這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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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故事的梓嵐不由得深思了一陣子，雖然俠盜常常看他這麼思索，但這次的時間長很多。

      「嘿，小梓嵐，你打算繼續停留在奇幻村嗎？」看著梓嵐呆呆的盯著維多利亞島的地圖，今天上午窩在圖書館裡，下午就在森林裡和魔物互動，或採採一些梓嵐從書上看到，對身體有益的藥草。

      「嗯，哥哥，我總覺得待在這有一段時間了。」時間似乎過得太快，連自己都沒什麼注意、看著看著就把想看和應該看的書看完了。

      「我接下來想去的地方，是去拜訪戰士的修煉區域去請教那裡的人一些事。」她食指指向地圖上的土黃色地帶──勇士之村。

      「嗯、今晚早點睡，我們明天就出發。」

      這一段時間也不止有時間的流逝，

      還有小女孩逐漸開闊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