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意識以來是幾歲?大概是我五歲的時候。
我依舊記得我五歲的時候,我媽牽著我的手到幼稚園的櫃檯前,要把我送進幼稚園裡。具體怎麼樣我忘記了,但這個畫面依舊留存在我的腦海裡。那時候是我第一次覺得離開媽媽是一件讓人惶恐的事情。
記得我幼稚園的時候不愛說話,總是擺著一張臭臉,好像別人欠我幾百幾千萬似的。這個從我小時候的照片都可以發現。與生俱來的倒八字眉更增添我凶狠的氣場,當然看上去也只是個愛發脾氣的小孩罷了。
而我幼稚園的時候,午休時都會拿個睡袋睡覺,我其實不喜歡那段時光,想起自己總是尿床,而其他孩子都沒有,小小年紀就嚐到丟臉的滋味。
──雖然老師並沒有責怪我。
但那股羞恥感油然而生,導致有些日子我很抗拒去幼稚園上課。
還有一件事,幼稚園園長的小孩和我一個班,我們幼稚園裡會有像是小車子那種器材(也許能在某些賣場看到那樣的車子,是給小朋友坐的購物車),有一台車子特別帥氣,有點類似越野車的外型吧,還是摩托車我不太能形容,我記得是紅色的,那些基本都是用腳踩的,像是腳踏車的原理。而那紅色摩托車跑得特別快,幾乎小朋友都喜歡那台車。
但是園長千金總是霸佔著那台車,而因為可以兩個人坐,還有另一名男孩子叫做George(幼稚園都用英文名字叫對方,所以我現在也記不得他的本名),和園長千金一起,兩人就在大概五十平方公尺的教室裡馳騁,小時候的我非常自私,看到這種畫面更是心裡難受,那台車應該要是我的才對。
現在想想,我小時候真好笑。
更有趣的是,後來我和園長千金在小學的時候唸了同一個補習班(和幼稚園是同個老闆,就是他爸),然而國中又和她一個班。這就是緣分吧。
以前會很嫉妒她,不過現在想想好像也沒什麼。
說到這個,小時候的我很自私,自我中心很強烈。
有一件事情我也記的很清楚,也是有關車子的事情。大概是在六、七歲的時候吧,爸媽帶我和我弟出門玩,具體地點忘記了,總之那裏是個藝文景點之類的吧,建物是木材建置的,而門前是四、五階的樓梯,以門內往外來看的左側是殘障坡道。外頭有兩台左右的小型車,是要用腳自己產生動力的,而小時候那個霸道的我,就這樣佔著那台車。
我就這樣佔據了那台車,興高采烈地在殘障坡道滑那台車,是的,我小時候就是這麼自私而且還很白目。而這個回憶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個小朋友想要玩一下,可是我卻視而不見,自己繼續玩著,隨後那名小男孩就跟他母親說他想要玩,那母親的話至今讓我無法忘記,完整的話我記不太得,但大概的意思我還是有印象的。
「我們不要玩,不要和她一樣。」
小時候的我並沒有什麼感受,現在的我回想起來卻是百般愧疚。現在我們很常會說小屁孩、死小孩之類的話語,卻不曾想過自己曾經也是自己口中所謂的小屁孩。果然很多事情一旦長大了,看法自然會變得不同。
還是只有我會這樣反思?不一定吧?
那位母親的臉龐我不太記得了,雖然語氣不是很友善,但我知道她是對的。我承認我小時候所有自私的行為,以及言語不善這個部分。很多人以為我是個善良的孩子來著,其實我也是經過層層蛻變而變成現在這樣的。
人並不是一生出來就完美,人總會有不足的地方,而經過學習補足那些缺憾的地方,進而接近完美。
其實人生經歷跟環境也是有很大的影響的。
當你身處在不同環境時,你就會有不同的應對方式,接著你就得用著不同的態度去面對任何事物。
是的,許多人在成長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已經換上了面具,用著最好的方式去應對每個不同的人事物。雖然也有人不在乎外人所想,只管自己怎麼樣,只是大多數人還是會學習如何圓滑地在這個現實的社會上生存。
曾幾何時,我們已經漸漸失去自己原本的個性。
尤其在台灣填鴨式教育底下,許多孩子已經無法自信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或者說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一項任務,因為在這樣的教育下,所有的東西已經制式化,他們都有一個所謂的「正確答案」,所有人都必須符合這個「正確答案」,不然就是錯的。但現階段卻無法改善這樣的問題,這樣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在長輩的思維上,基本是很難做更改的。
但是我們又如何獲得自由,去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
我總是這樣問著自己。
在日復一日、毫無新意的生活中,我每天就是起床刷牙洗臉、換上衣服後就去上課,上完課便回到宿舍裡,休息一下、洗個澡,然後睡覺。
每天都重複這樣了無變化的日子,卻也沒想著要做改變。或許是我已經習慣這樣一成不變的生活,又或是我已經沒有想要嘗試新事物的動力。可這也會讓我的生活變得越來越索然無味。
雖然也有過充實的日子,但回想起我的人生,毫無意義佔了一半以上,甚至是幾乎都是。
我開始細想我過往的人生都在幹些什麼……
下一章 Chapter2
這部小說,且聽我娓娓道來
會和你說說主角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