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莫名其妙設成好友限定，直接重發一篇。
一拖再拖，前前後後歷經了兩個多月吧，終於寫完了(？
「佩伊，我回來了。」
「希妮亞，這裡還有多的餅乾喔。」
從希妮亞來到這個鎮上開始，自己就一直在她旁邊看著她了。
自己是一間餐館的老闆，而希妮亞是租了一間房間，長久住在這裡的人。每天只有她出門和回來的時候會看見她。
◇
希妮亞總是很少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有時在公開場合看到她，也只是偶爾露出微笑。
事實上，自己大概不太了解希妮亞，畢竟她很少說話，只會很偶爾地看見她露出很開心或很難過的表情，而也只有那時候能聽到她說比較多的話。
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是一個人來的，身邊沒有任何人，而她好像也從沒透露她的過去。
她好像總是很堅強，也只有回來後上樓時才能看見她露出一絲疲態……不過有時候還是會見到她像小孩子的一面，雖然很快就會收斂。
「佩伊，我覺得這道菜這樣擺盤會比較好看？」
「嗯……好像不錯呢，我下次試看看。」
總可以在某些地方看出希妮亞的認真和細心，雖然她好像總是不太會說出來。
也只是有時像這樣，用有些靦腆的笑容對自己說出她的想法，自己則是用很平常的心態接納她的話。
感覺自己一直都是個旁觀者，對希妮亞的狀況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只是偶爾和她說上幾句話。
日子很日復一日地，一天一天過去，自己對希妮亞的了解好像到了一個臨界點就停止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超過一年。
她的日子看起來依舊一直是一個人，這裡的其他住客，都偶爾會帶朋友在這裡吃飯，只有她永遠都是默默地走上樓，快打烊了才出現在一樓。
也忘記是哪一天了，日子才開始有了變化。
「佩伊……我好像遇到一個很好的人～」
語氣中大概有八成的肯定，她難得語帶輕盈地對自己說道。
「是嗎～這裡的餅乾也可以拿給對方吃喔。」
◇
希妮亞的臉上似乎終於比較有表情了，原本每天幾乎都固定時間來到餐館的她，偶爾用餐時間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似乎是到其他地方吃飯了。
雖然她依舊每天晚上都會回來，也依舊什麼事也不會主動提起……但很明顯地，她的生活確實有了變化，臉上的笑容也變多了。
不過自己好像依然沒什麼感覺，頂多在看到她不太明顯的微笑時，心裡也冒出一絲喜悅。
這樣的日子，她也沒去注意過了幾個月，直到某一天逐漸來臨……
◇
很反常地，在正常的時間點希妮亞並沒有回來，自己心中不知是擔心還是什麼，不太願意在希妮亞回來前就關掉一樓的燈。
自己坐在櫃檯前，拿了原本睡前才會看的書開始讀了起來……她並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想等希妮亞，感覺就只是一種本能反應罷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了打開門鎖的聲音，她的眼神也看了過去……意料之內地，希妮亞有些緩慢地走了進來。
「唔……佩伊還沒睡呀？」
很稀奇地，希妮亞的語氣充滿了疲憊，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太出她的表情。
「妳今天比較晚才回來呢？」
「咦……是、是呀……我沒事。」
她似乎不太想再多說什麼，自己也不再多問，看著她緩步走上樓，背影似乎滿溢著疲憊。
然而這只是開始而已。
從那天起，她每天都很晚才回到餐館，神情總是很沒精神，偶爾也說不想吃早餐就出門去了。
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每天晚上就都等著希妮亞回來，雖然她每天都回應她沒事，自己心中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僅僅就是單純想等她而已，也不會想過問。
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幾個禮拜，自己沒有特別去數過，只覺得每天都比平常漫長了許多。
◇
一如往常地，自己靜靜地看著書，直到熟悉的開門聲傳來，希妮亞的身影也從門後探了出來。
「回來了呀。」
自己將眼神放向希妮亞的臉，說出了一如往常的話……不過這次她的表情有很明顯的不同。
在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見她臉上隱約有水珠反射著光線。
「佩伊……」
這是自己第一次看見希妮亞哭了出來，而且看起來哭得十分傷心。
「咦……怎麼了嗎？」
「我、我沒事……」
希妮亞似乎依然什麼都不想說，不過這次她並沒有像之前一樣逃跑般的上樓，而是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靜靜地掉著眼淚。而自己就依然坐在櫃檯旁邊，默默地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希妮亞看起來似乎快要睡著了，而自己扶著她緩步上樓、將她扶到她房門前後，才走回自己的房間準備就寢。
希妮亞應該是很堅強的人的，就算她這時候看起來如此脆弱……
◇
從那天開始，希妮亞有時候都是哭著回來的……儘管白天的時候看起來還是那麼正常，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而自己就是在她哭泣的時候，默默在一旁陪著她……儘管她對發生什麼事隻字未提，自己也從來不會過問。
「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她也只是這樣，偶爾會問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聽起來像在自言自語……而自己也只會簡單地搖了搖頭回答她，也不確定她有沒有看見。
自己並不確定究竟有沒有幫到她，不過這似乎就是兩人之間形成的默契。
不過自己有時也不禁會想，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多久……如果常常都是哭得那麼傷心，卻無從解決的話，感覺事情只會越來越朝壞的方向發展。
而自己似乎並沒有猜錯。
◇
一樣地、已經變成日常生活地，坐在櫃檯前的自己抬起頭來，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快到希妮亞平常會回來的時間了。
「滴答、滴答……」
時間緩慢地過去，自己繼續靜靜地看著書……再抬起頭來時，才發覺又過了漫長的一段時間。
「等等……」
回過神來時，才發覺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失去了支撐，掉到了地板上。不過這一點也不重要。
她忽然才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希妮亞從來沒有這麼晚才回來的。
「只是今天比較晚嗎……」
再次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
希妮亞一直都是那麼獨立的，自己實在沒必要去擔心她吧……只是給她多餘的負擔而已。
「不對……」
明明心裡想著「再等她一下看看吧」，卻無法阻止自己心裡逐漸湧出的焦慮感……只覺得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緩緩擴散開來。
看著時間慢慢地過去，每分鐘都好像一小時那麼長……
「不行……」
讓自己坐了下來，搖了搖頭，設法消除那份焦慮感……然而似乎並沒有什麼用。
還是出去看看吧……
又等了好一段時間，實在是受不了了……既然這麼決定，自己馬上便站起身來。
然而卻發覺自己的步伐並不快，甚至比平常的走路還要慢……是在期待希妮亞這時候突然出現嗎？
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門前了。將手緩緩伸了出去，打開了門。
外面預料之內的是一片漆黑，只有路口的路燈提供了些微的照明，以及月亮、繁星帶來的微光。
自己一走出門口，只是先看看右邊，再看看左邊……也才突然發現，自己連希妮亞會走哪邊回來都不知道。
算是在意料之內，路上理所當然地沒有任何人影，畢竟時間已經接近午夜了。
心中並沒有出現任何想回餐館的念頭……不知為何地，自己就這樣站在門口，靜靜地等著，不斷張望道路的兩端。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過了一小時，自己並不知道……終於看見不遠處的轉角後冒出一道人影。
微弱的燈光下勉強看得出那應該是希妮亞，但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就在自己還沒能看得清楚的時候，那道人影突然像個布偶一般，無力地倒了下來。
「嗚……」
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發出了這樣的悶哼……或許是心中那份不好的預感似乎就要成真了。
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奔向了希妮亞。然而就在快要接近時腳步卻慢了下來，似乎是不想接受眼前發生的事。
緩慢地靠近，已經發生的事也越加真實……只見路燈之下，希妮亞趴在地板上，身體下的紅色液體緩慢地往外擴散著。
此時的希妮亞看起來是那麼脆弱、那麼遙遠……那麼令人無法接受的景象。
感覺到自己愣在原地，明明覺得應該要做什麼的，身體卻怎麼樣也不聽使喚……
這過程或許只持續了一秒鐘，也或許持續了一分鐘……自己終於回過神來時，什麼也沒多想，馬上便蹲了下來，手順勢伸了出去。
自己先將希妮亞翻了過來，隨即將她抱起，快速地跑向了餐館。
其實並不太明白，自己怎麼是怎麼完成這些動作了，是那麼不假思索，沒有任何猶豫……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餐館門口，用身體撞開了門。
自己快速跑上了樓梯，隨即跑向了一間沒人的空房，將希妮亞放到了床上。
一樣沒有任何猶豫地，自己跑出房間，衝向了放醫藥箱的那個房間。
那個景象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腦海中，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希妮亞的臉上混雜著泥土、鮮血與淚水，白色的長袍被染紅了一大片，腰間依然不斷冒著鮮血……眼睛半開著，空洞地望著前方。
而自己依舊從來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希妮亞是救回來了，不過身體也變得十分虛弱，幾乎整天只能躺在床上。
有時還是難免慶幸，自己有學過醫療方面的技術……不，其實自己一直都並不知道，救活希妮亞這件事對她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吃早餐了喔。」
推開了房門，端著托盤的自己走進了房間。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已經習以為常。然而自己似乎並沒有去細想過，為什麼會願意這樣，花費心力去照顧希妮亞。
「佩伊，早安……」
希妮亞一如往常地，望著自己的眼神中帶著愧疚……隨即便低下頭來，沒有再看著自己。
自己坐在床緣，拿起湯匙準備開始餵希妮亞……然而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摀住了嘴巴，隨即一口鮮血吐在了旁邊的盆子裡。
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不只一次，自己也知道希妮亞不希望別人擔心她……就好像沒發生過任何事般，看著希妮亞喝著水，將嘴裡的血洗乾淨。
而自己用湯匙盛起一口湯，遞向了她……
「對不起……」
自從希妮亞只能待在床上養傷後，就常常聽到她說類似這樣的話，也讓人再次感覺到她心中的自責……
然而自己總是像沒聽到那樣般，一點特別的感覺都沒有，只是臉上依然帶著微笑，繼續進行著正在做的事。
然而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何可以用這樣的心境，來這樣看待這一切。
而自己似乎也從來沒想過，還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心力等等，去照顧變成這樣的希妮亞。
◇
大多時候，自己都會在希妮亞平常的起床時間一小時後端著早餐進入她房間。一方面是給希妮亞一點打理的時間，另一方面是這個時間點店裡的客人少很多了，自己便不用一直坐在櫃檯邊幫忙員工。
而有時進到房間時，會發現希妮亞還沒醒來……這點其實滿令自己訝異的，至少以前每天看著希妮亞出門與歸來，幾乎沒有看過她有晚起那麼久。
而且頻率並不算少……或者說，好像越來越多了，自己並沒有去細數。
有時會注意到睡夢中的希妮亞似乎呢喃著些什麼，甚至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而自己就會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等著她起來。
也不清楚自己對這樣的畫面抱有什麼感覺，僅僅是下意識地想這麼做，似乎也沒有任何理由。
似乎成為了每日的固定行程……店裡已經剩沒幾個客人，自己也差不多該去看希妮亞了。
走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將一籃食材拿了出來，準備開始做希妮亞的早餐……自己習慣在前晚就把要給希妮亞吃的食材準備好後，裝成一個籃子。
就如同預料的一樣，早餐都準備好後時間也剛好差不多了。今天打算試著和希妮亞一起吃早餐，以前自己都是在店裡比較有空時一個人快速解決的。
不過沒想到的是，才走到門口就聽到房裡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快速推開房門一看，發現希妮亞正跪在地上，垂著頭、雙手撐著地面……地板上是混雜著水分的少量的鮮血。
正納悶那些水是哪裡的時候，下一秒就看到希妮亞的臉上有水落了下來……
「佩伊……我……我到底是哪裡做不好？……」
希妮亞的頭並沒有抬起來，突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語氣聽起來十分吃力，好像一句話就用盡了力氣。
而這句話也讓自己一瞬間愣住了。雖然想回答些什麼，腦袋卻一片空白。
「沒事……什麼事也沒有。」
然而也沒經過幾秒鐘，希妮亞便自己打斷了問題，彷彿沒發生過似的。
沒有再去思考剛剛那句話，自己先走向書桌，打算先將早餐放下……
在這同時，只見希妮亞半掙扎地用手撐著地面想要起身……然而撐起來沒多久後似乎就因為力量不夠，手臂一彎便回到了原點……
就這樣不斷反覆著，而自己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碰！」
忽然一聲不小的聲響，看起來是希妮亞的身體重摔在地面造成的。一瞬間自己愣住了，周圍的時間彷彿靜止一般。
「嗚……」
喚醒自己的是一道哭聲……毫無預兆地，只見希妮亞的眼淚就好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一樣，流了下來……這是自己頭一次看到希妮亞哭成這樣。
「為什麼……」
希妮亞的聲音帶著哭音，聽起來不像是在對誰說話。
忽然間自己好像能感覺到，希妮亞這段時間以來的自責、不甘心與恐懼……就好像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一般，想要做點什麼、覺得好像有什麼能做……身體卻始終一動也不動。
也不知自己失神了多少時間，叫醒自己的是希妮亞的聲音。
「沒、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有些聽不出希妮亞在對誰說話……只見她再度用手撐地，似乎想繼續嘗試，但結果可想而知……
當再次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蹲了下來，將手了遞向希妮亞……
有些納悶的同時，只見希妮亞愣了好幾秒後，才一邊握住自己的手一邊低下了頭。
自己也在這時注意到，希妮亞的衣服上沾染著一些血污，應該是剛剛摔倒時沾到的……嘴角因為鮮血流經而留下的痕跡也還在。
對於這樣的景象，忽然間自己心中好像有什麼無法形容的感受快要浮上來……當自己成功將那股感受壓下去後，才發覺到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眼眶已經有些濕潤。
自己趕緊輕輕將希妮亞拉了起來，讓她坐到床上。隨即走進洗手間拿了布，將地上的血跡擦拭乾淨。
擦拭血跡這種類似的情況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不過看到希妮亞跪在地上咳嗽倒是第一次。
「對不起……」
熟悉的字句再度傳進耳裡……而自己一直都知道，這只是希妮亞舒緩罪惡感的一種道謝方式。
「衣服先換下來吧～吃完早餐後我再拿去洗。」
「嗯……」
微微點了點頭，希妮亞將沾了血跡的外衣換了下來，隨即走進了洗手間。
走出來時希妮亞臉上的血污已經消失了，只見她的眼神望向了桌上的早餐……數秒後好像了解到什麼似地，神情中透出一絲驚訝。
「今天我打算和希妮亞一起吃早餐～」
「唔？……嗯。」
希妮亞愣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地答覆了一聲。
希妮亞坐在床上，而自己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希妮亞馬上低下了頭，沒有再看著自己。
看著希妮亞用手拿起叉子，試著去拿起食物……看起來有些勉強，但算是成功了。
「沒事的，希妮亞一定會好起來的……等到那個時候，我帶希妮亞去一個地方好嗎？」
希妮亞的身體在一瞬間僵住了，呆住了數秒鐘。
「……嗯。」
她的眼神閃過了一絲期待，雖然馬上便無影無蹤……自己也忘了上一次看到希妮亞露出笑容是什麼時候了。
心中好像冒出了像是罪惡感的東西……因為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就知道自己在撒謊了。
◇
日子是一如往常……然而今天卻和之前都不一樣了。
「希妮亞？……」
她就那樣一動也不動，像個布偶一般，靜靜地躺在床上……
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伸出了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順了順她的頭髮。
大概是因為，這是最後唯一能做的。
◇
希妮亞還是走了……對，走了。
而她的葬禮預料之內的，只有一個人參加。
「等希妮亞好過來了，我就帶希妮亞來這裡喔……」
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只是默默地挖著土……回過神來時，臉上冰冷的觸感提醒了自己。
為什麼呢？
什麼時候兩行淚已經流了下來，自己並不知道……也不想去管，只想專注在眼前的事。
因為不那麼做，心中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想跑出來。
眼淚一滴滴地落下，在泥土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裡並沒有任何要去擦拭的念頭。
逐漸地，眼淚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自己並不明白為什麼，也不想去明白。
「這裡很美對吧……」
工作終於完成了……望著剛被土填起來的地面，自己呆呆地站著，也不知究竟站了多久。
「希妮亞……妳解脫了吧。」
◇
餐館照常營業著，沒有希妮亞的這個世界，看起來並沒有任何變化。至少就外表來看，是那樣沒錯。
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想法，就好像只是像以前一樣過日子，日復一日地……只在偶爾的時候，覺得心中似乎缺了一塊。
或許可以說……自己依然可以每天去看希妮亞，只是換了地方罷了。
或許吧……或許就是這樣，或許日子真的可以這樣，一直過下去。
心中這麼希望著……也只能這麼告訴自己。
◇
這天依然是個再也平常不過的日子。餐館的門口突然走進了一群之前都沒看過的人。
他們一個個腰間都繫著一把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身份……突然那群人中的其中一人走向了自己。
「請問希妮亞有在這裡嗎？」
那個名字好像針一般，一瞬間刺痛了內心，腦袋只是一片空白，也忘了要答覆。
「哦……她死了呀。」
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表情，對方突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而就在聽到這句話的剎那，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逐漸浮了上來……
「我們走吧。」
短短幾秒內腦中閃過了幾百幾千個畫面，某幾個畫面就這樣串在了一起……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那群人已經走出了餐館。
而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身體動了起來，幾秒內便衝出了門口，視線開始搜尋四周，馬上便看見還沒走遠的那群人。
那只是一瞬間的事，而腦中只是一片空白，並不曉得自己是怎麼辦到的……
只知道自己撞向了其中一個人，順勢拔出了他的劍……反應過來時劍已經刺進剛剛問話的人的身體。
依舊不太明白，自己為何想要這麼做……然而也已經不重要了。
下一個瞬間，背後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痛楚……用僅存的力氣將劍拔了出來，隨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無力地倒在雪地上，鮮紅色也馬上暈了開來。
一瞬間只覺得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聽不見任何聲音，也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也沒有力氣抬起頭來，去看看發生什麼事。
……不管什麼事，都已經無所謂了，也已經沒機會去在乎了。
感覺到自己的力氣一絲絲地從身體消失……然而內心卻異常地平靜……
就這樣吧……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嘴巴好像要吐不出聲音……
「希妮亞……妳過得好嗎？」
全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