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冒險/修真)嵐溢霧影-第一部 尋劍/80.穆前輩的藥
「雜氣入體,是以影響神智。」老人緩緩說。
「呃,穆前輩,你說什麼?」
我盤坐在蒲團上,心頭大震。
「你不是來找老夫看病的嗎?」穆仲文納悶的說:「老夫看你天還沒亮時就過來了,心有感慨才放你進來的,但你竟然不是要來看病的嗎?」
「前輩,你不是接骨聖手嗎?」我也吃驚不已。
「老夫接骨至多五秒。」穆前輩說:「老夫本職是位中醫,世人謬讚老夫成聖,愧不敢當。」
「是……魂醫嗎?」
「你知道魂醫?」
「聽說過,不是很懂。」
「魂醫,就是老夫這樣的人了,不在修練界,應該不容易聽見這個詞。」穆仲文說:「原來你也是位修練者,你體內雜氣旺盛,我一時倒沒看出來。」
「敢問前輩,那是什麼樣的雜氣?」我急切地問。
「待老夫一觀……。」
穆仲文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及面部輪廓依稀可見他年輕時的模樣,著實氣宇軒昂。
「噫!」
穆前輩伸手凌空虛點,一股微弱的氣飄了過來,竟然能穿入我的身體!
它在我體內繞了一圈,又從右手手腕竄出。
「怎麼樣,穆前輩?」我聽他驚呼,心裡有些打鼓。
「這道氣不強,無法控制你軀體,然而它沾附在你的腦部,此為奇恆之腑,你也已無法憑一己之力驅逐它。」
「穆前輩所言不差!」
我又驚又佩,這穆仲文前輩好有本事啊!
「這只是殘馀下來的吧?」穆仲文推測:「你害怕急火攻心、走火入魔,是以決定用巽風之氣來驅散這團雜氣,然而你運氣的門道未臻上乘,是以變為此等窘境。」
我面色尷尬:「可有解決方法?」
「老夫不敢保證。等會兒老夫配一副藥方給你,你帶回去喝個幾回試試。」
「是。」
我嘆口氣,想不到這次的狀況這麼嚴重。
穆仲文搖頭晃腦:「每天三餐前空腹服用,嗯,你本身的氣也有些古怪,需得在特定時辰服用方能收到最大效用。」
「特定時辰?」
「寅時第一服,巳時第二服,申時第三服,亥時第四服,宜早不宜晚。」他皺眉道。
申時第三服?下午三點後才能吃午飯?亥時第四服?沒在開玩笑吧!
「……是。」
「老夫寫張藥方,小友稍待。」
「慢來,TP1000有任務送達。」我猛然想起正事。
「TN0401,恭迎使者。」穆仲文瞇起眼睛:「原來1000號就是你,真不容易。」
「過譽。」我微微一愣,隨即拿出一枚方型雕花鍍銅片:「東西就在這。」
穆仲文接過鍍銅片摸了摸,又透著光看了一番。
「是原本的,沒被調包。」
穆仲文前輩原來是401,那可是府城浩巡分部的二當家啊!
聽說組織在鐵汶島上的編號都是從400開始排的,楊凡老道士469號就已經算是地位高不可攀的人了,穆神醫竟然是401號!
這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怎麼會被外派來這座荒山?
「藥方寫好了。」穆前輩打破寂靜。
我接了過來,他低頭審視著我。
「謝謝穆前輩。」
「學學你父親,但別重蹈他的覆轍……唉。」穆前輩一聲長嘆。
我一愣,面色沈了下來。
「我爸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和我媽是兩情相悅!想不到接骨聖手也是這樣庸人!」
他不以為忤,面色一肅。
「小友,或許是天下人負了你父親,但是你母親神隱也是事實。」穆仲文說:「老夫不該妄言,但走上什麼樣的路是可以由你決定的,若小友想為母親正名,也是美事一件。」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謝謝前輩。」
我深吸了兩口氣,在昨晚之前,我可沒有這般易怒。
「若是情形有變,記得再次上山來尋老夫,老夫現長住於此。」
「多謝前輩。」
「是我們要的東西嗎?」暗朦朦的斗室內,一個粗嘎的男聲出現。
「不是。」
斗室內另一個聲音源自於一個尚未變聲的小男孩,若是衛瀅嶸在旁邊一定會大吃一驚,這不是死活要跟著他的那個小男孩嗎?
「那就先別動他,他的身分對我們來說還堪一用。」
「我知道了。」小男孩笑道:「我會乖乖聽爸爸的話唷。」
「真是乖孩子。」
斗室內悄無聲息,原本的兩個人似已融入這片黑暗,無色無聲無息。
「衛瀅嶸,你怎麼還不吃晚餐?」姜凝瀾奇道。
「呃……我出去跟朋友說點事情,妳幫我留著一份,我回來自己熱一熱。」
「好哦,你不餓就好。」
「欸嘿嘿……。」
「你在笑什麼,笑得這麼詭異?」姜凝瀾莫名其妙。
「妳聽錯了,我沒笑。」
「是嗎……?」
我走出家門,放任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淚流滿面。
我怎麼會不餓,我餓極啦!我得等到九點才能吃飯啊!
「……去找雨婕好了,看看她的修練進度,給自己找點事做就不會餓了。」
我自言自語,走向大路,結果在璠山路上遇到男籃隊的人們。
「呦,鄒翰良,還有那個叫什麼來著的……」我看著那個渾身邋遢的傢伙皺眉頭。
「靠,老子是你呂大爺!」
呂正平氣得不行,你特麼認得副隊卻不認識自己這個隊長是個什麼意思?
「哦,想起來了,你叫呂正平……嘿嘿哈哈哈……」
「你笑個雞毛撢子啊!」呂正平怒火大熾。
「老衛,他畢竟還是我們的隊長……。」鄒翰良微覺不妥,勸道。
「我沒笑雞毛撢子,我笑你啊!」我狂妄地說。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呂正平就來氣,我還是頭一次不想克制腦中的邪氣作祟。
「臥草泥馬!」呂正平一腳踹了過來,活像功夫明星。
「你敢草臥馬?找死啊!」
我大吼一聲,抓住了呂正平的臭腳就往前一帶,身體跟著向前把他按在地上,照著胸腹一陣老拳伺候。
他無意間的飆罵可是觸到了我的心魔了,我心裡雖然還有點清醒,但我不想停下。
「唉,唉……衛瀅嶸,他禁不起你打的!」鄒翰良頓足。
「高個兒,擔心啥?我不會打死他的。」我邊打邊說:「這大傻*屢次觸碰我的底線,你知道嗎?」
「不會死就好。」鄒翰良對著嚇傻了的其他男籃隊員吼道:「快點先去餐廳佔位子啊!傻在這里幹什麼?」
「鄒哥,不,不用報警嗎?」一個稍微勇敢一些的隊員結巴著。
「報個屁啊!我們都是朋友,平常都這樣互打著玩的。」鄒翰良罵道。
「可是……他已經把呂哥打成……」一個黃毛說。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鄒翰良跳腳:「特麼的,鄒哥做事你們幾個崽子還不放心啊?不吃飯就解散,大家滾蛋!」
「欸欸欸,我們去佔位子……。」
那些看起來像社會人士的黃毛綠毛立馬都跑得沒影了。
「我說老衛,你還沒打爽啊?」
鄒翰良轉過頭來,一臉無奈。
現在衛瀅嶸就像瘋子一樣,他可不想上去找揍。
也不知道他們剛剛像小孩一樣的互罵,怎麼就觸碰到老衛的底線了……?
「哦,打爽了。」
我看著慘叫不已的呂正平,凝神遏止住了快要被完全激發的邪氣,把他抓著領口提了起來。
「下次不准再亂草泥馬,被我聽到一次揍一次,知不知道?」
他恐懼地猛點頭,若說在籃球場那時他還不覺得怎樣,這回他可是真的感受到了力量的差距。
「行,滾蛋吧。」
我鬆開了他的衣領,他踉蹌了兩步,鄒翰良扶住了他的肩膀。
「為什麼不讓人叫警察?」呂正平低聲責問道。
我聳聳肩,他以為我聽不到嗎?
「呂哥,他的力量,警察是拿他沒轍的。」鄒翰良說。
「……真的?」
鄒翰良點點頭。
「快走,快走……。」
兩個人都沿著隊員離開的方向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