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冒險/修真)嵐溢霧影-第一部 尋劍/63.女俠盜許毓萍
「什麼?毓姐的藏身之處?」我訝異的說:「妳怎麼知道的?說不定他是經過而已。」
「這條巷子是死胡同,只能通向沒有地址的一個位置,她住在一幢曾遭祝融的破房子裡。」雨婕不避諱地告訴我:「大概是那家人都搬走後,她就偷偷住了進去,她有邀請我去過。」
「是嗎……?」
我突然感到有點難受,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卻得住在這樣又破又狹窄的環境中,相形之下,連小雨姐姐都過得比她幸福。
「但是,她做了很多違法的事也是事實……。」我低聲說。
「她盜亦有道。」雨婕振振有詞:「她行動是分對象的,而且從不違背良心做事。你想啊,如果真的是她經過公園,通報了警方,她豈不是自找麻煩?」
她最後一句話把我想說的說了出來,我啞口無言。
「見義勇為,這是個女羅賓漢啊?」我感嘆。
「沒了,怎麼沒了?」
羅明豐正站在前方鬼吼鬼叫,我和雨婕連忙快走兩步跟了上去。
這還真不是普通的破房子……。
這是我見過最破的房子!
天花板已經被燒得全沒了,不知道被誰用好幾把大傘架在上面,這怎麼可能擋得了風?
四堵牆只剩下了兩堵堅穩地挺立著,其他兩堵都早已成為大堆灰燼,風一吹就煙霧瀰漫。
影科倫的比牙古堡外表雖然是磚造,但看起來也沒有這麼離譜,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了。
「她果然,走了。」雨婕淚水縈繞在眼眶中:「謝謝妳,謝謝妳救了小衛哥。」
她看見人去樓空的破房子,才真正無法抑制的悲傷起來。
我拍拍她的肩:「小雨姐姐,擦擦吧,被羅警員懷疑就不好了。」
不知為何,看見這一幕,其實我也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毓姐一面。」雨婕悵然地望著夜空。
「總會再見面的。」
我安慰她,同時雙眼瞟向後方不遠的一個街角。
「問一百次都一樣,是烤豹哥放的火,我只是自衛而已。」我厭煩的說。
這位警員態度比羅明豐要好上許多,我猜測他大概已經對我說的話半信半疑了。
「不好意思,衛同學,我們很難信任報案的那個人,她也是留有案底的。」警員客氣但堅決的說:「何況,我們也沒找到她。」
「小雨姐姐也是證人,她不是也這樣說嗎?」
「但她是和你一起來的。」
「……那你看看這個。」
已經很晚了,我決定動用殺手鐧。
「特殊機關部,這是什麼東西?偽造的?」他一愣。
我右手扶額,這個小警員果然也看不懂這本證照啊。
「你可以拿給派出所所長看看。」
我信誓旦旦地說,其實心裡打起了鼓。
「喔,好。」
這個警員察顏觀色,忙接過證照就往裡走。
……這人可堪大用,我心想。
不一會兒,一個穿戴整齊的胖警官走了進來,身邊卻已不見方才那個小警員。
「暗使有何指示,元泰派出所必盡全力達成!」
暗使?稱呼怎麼那麼中二呢?
我大模大樣的說:「沒什麼大事,我不久前在街上找到一個縱火犯,但有人先報案了,該怎麼做你們都很清楚。」
「是,是。」
「對了,還有啊,你們不以人廢言,受理了報案,這一點是做得很好的,值得表揚。」
我頓了一頓:「所以啊,以後若是那個報案者在你們轄區內……那個,如果不是太過分,你們能否給我一個面子?」
我這句話說得不是很順,這是我第一次行使這種權力,因此也沒弄得很明白。
「暗使,你的面子,能保證她不做得太過分嗎?」
胖警官突然出聲抗辯,把話反著來說,倒也合情合理。
我心裡暗讚,這胖子是個負責任的好公務員。
「說實話,不能。」我點點頭:「但你還是多關照點吧?」
「知道了。」
我聳聳肩,看來禦姐兒和這派出所的人積怨已久啊,我最多只能幫她到這了。
「她是怎麼報案的?」
「報案人說,一名銀行搶劫犯遊蕩到公園前,意圖縱火。」胖警官如實告知。
「銀行搶劫犯?那一皮箱子的錢來路不正?」我問道。
「派出所同仁正在全力調查。」胖警官說。
「很好,那我走了,你們繼續加油。」
出了派出所,我發現雨婕正墊著腳尖,巴巴地望著元泰派出所的大門,不由一笑。
「小雨姐姐,這麼快就出來啦?」我又摸了摸她的頭。
她舒服地用頭頂蹭著我的手心,就像一隻小貓咪。
「我又沒什麼嫌疑,被問幾個問題就出來了。」她關切的問:「你沒什麼麻煩吧,小衛哥?」
「沒事兒。」
我回頭看了看身後。
「小衛哥,你在看什麼啊?」雨婕奇怪地問。
「一隻蚊子打我耳邊飛了過去。」我打了個哈哈。
「是喔……?」
她並沒再深究,我長出了一口氣。
當我專注地觀察她時,我才發現一絲不尋常。
「小雨姐姐,妳怎麼了?剛剛又哭過了?」
我納悶地從她臉上拭去了幾滴水滴,甚至放到嘴邊嚐了嚐。
「小衛哥,你在幹嘛啊!」雨婕頓時羞紅了臉。
「妳今天好奇怪啊,從我問妳高中的事開始,妳就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我冷不防說道。
「啊,有……有嗎?」她結巴:「這個……誰讓你冒險的,很嚇人你知道嗎?」
「在那之前,妳就不開心了。」
「……。」
「說說看吧?我們一直是同一陣線的。」
「這件事……」雨婕面色灰暗:「就算你再有本事也幫不了我,你沒有權力。」
「喔?要有權力啊?」我微笑起來。
「小衛哥,死心吧。」她別過頭:「一個黑戶,怎麼可能上高中呢?」
「呃……?」看她那麼難受的模樣,我總是很心疼:「是了,我一直很好奇,妳之前都是怎麼上學的啊?」
「告訴小衛哥也無妨,是街口王叔辦的假證,但自從王叔上個月被警察帶走後,我們這些窮人都沒辦法了。」
「這樣啊……。」
我喟然長嘆,別看這些黑戶人少,他們的心酸又有哪些人知道啊?
想來在裡面作證時,雨婕被盤問到身分時,又戳到了她的痛處。
「巧了,小衛哥恰好認識一個辦假證的人才,妳安心等著,我保證讓妳順利升學。」
「有這麼剛好的事嗎?」雨婕狐疑。
「妳只管信我就對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妳又沒做錯過什麼,老天爺不該不給妳個機會。」
「嗚嗚,小衛哥……」
「唉,別哭啊?怎麼又哭起來了呢?」
在小攤上與小雨姐姐告別後,我提著兩袋燒烤在路上晃悠著。
「御姐兒,出來嗎?」
我突然嘻嘻一笑,閉起雙眼。
「妳不出來的話,我就過去找妳啦?」我大言不慚的說。
每回我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時,總喜歡來這麼一齣。
「……。」
「不出來嗎?我來也!」
我哈哈大笑,一轉身往右竄出。
「人呢?」
我一驚非小,面前竟然空無一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