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冒險/修真)嵐溢霧影-第一部 尋劍/49.山豬
「喂,給我等下。」
我一個閃身到了慢悠悠地走著的鄒翰良身前。
「幹什麼?」他有些不高興地問。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山豬那小子沒出什麼事吧?」我仰頭看向他的臉。
「切,原來是來問那廢物的……。」
「你說什麼?」我臉色一變。
「沒事,他每天吃好喝好的能有什麼事?」鄒翰良大笑了起來。
我一字一句地說:「我不信。」
「你不信又怎樣?別給臉不要臉啊?」鄒翰良突然露出冷酷無比的笑容:「衛瀅嶸,很久沒揍你了,你是皮癢啦?」
「你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暗罵,明明每次跟你打架都是兩敗俱傷,這還是老子偷偷讓著你的,什麼時候變成你揍我了!
「學校禁止私鬥,咱們道場見。」鄒翰良淡淡的說。
「你真要打啊,成吧,自己提出來的,半夜別躲在被窩裡哭鼻子啊!」我搖搖頭。
誰給他的勇氣啊,算了,我本來就想教訓他一頓了,這裝逼東西。
「我會讓你後悔說出這句話。」他揚言。
「我等著。」
「副隊,鄒副隊你在哪啊?鄒翰良副隊?」
一個大嗓門由遠而近的傳了過來,由於這條走廊平日比較冷清,他的聲音非常清晰。
「山豬?」我搶上幾步,看到一個矮胖的男孩子。
真是說人人到。
「嶸哥!你回來了!」
那男孩見到我先是一愣,隨後興奮的給了我一個熊抱。
「你小子找鄒翰良幹什麼?」我任由他擺佈,將他攬在懷裡問道。
「男籃隊的呂正平隊長覺得鄒副隊來得有點久了,就讓我來看看。」
「……你又不是男籃隊的,為什麼他能命令你?」
「也沒有命令啦,嶸哥,是我自己經過,主動幫忙的。」
「你要是只是經過,會知道要來這裡找鄒翰良嗎?」我把呂正平這個不認識的人也列入黑名單:「我說卓航,在我面前就不用瞞了,瞞不過的。」
卓航就是山豬的本名,我在和他說正經事的時候也以本名稱呼。
我轉向一臉鄙夷看著這邊的鄒翰良,氣不打一處來。
「這叫沒出事?」我冷笑。
「出了什麼事?」鄒翰良反問。
「這不是和以前一樣嗎?」我指責:「姓鄒的,我讓你幹什麼了,你現在是想毀約了?」
「毀約又怎樣?」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有話晚上道場說啊,我在這可是有形象的,不能被看到私下打架。」
「……好,你滾!」我低吼。
鄒翰良猖狂地大笑著走遠了……。
「嶸哥,我覺得我也要回去覆命了……。」山豬略略不安的說。
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太怯懦了。
「不用,你沒義務做牛做馬的。」我哈哈大笑:「你只需要做你嶸哥的山豬就行了!」
「對了,你兩週前就滿十八歲了吧?」
「是啊……。」
「太好了,跟嶸哥去喝一杯。」我喜出望外。
「嶸哥,還是別翹課吧?」
「沒事,你也不是沒翹過啊!」
山豬心裡吐槽,那不是被你拉的嗎?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我灌了一大口鋁罐裝的啤酒。
……有夠難喝。
「山豬啊,你被男籃隊使喚幾天了?」
山豬似乎還想替男籃隊辯解的樣子,但一見到我直勾勾的盯著他,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
「……就這兩天而已。」
「胡說。」我打了個帶著酒氣的嗝:「恐怕是從我離開那天開始的吧?不准反駁。」
山豬舉起鋁罐,悶悶地喝了一口,垂下頭來。
「我說你也稍微硬氣一點啊!」我用食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山豬』這個綽號是怎麼來的?你忘了你小時候的氣魄了?」
「……那也,很久了啊。」山豬口齒不清地說。
「卓航,以後我離開學校的機會只多不少。」我激他:「沒有我在你旁邊,你也就是一輩子被人使喚的命了。」
他醉眼惺忪的看著我。
我得再加把勁激他,這個人性格拗的要命,要是他醒了說不定都沒機會說服他了。
「你別以為你爸媽都死了就可以這麼作賤自己了,我告訴你,你還有我這個嶸哥!你得聽我的!」
話一說出我便有些後悔,嘴太快了,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山豬站起身,晃了晃。
「我爸媽沒死!誰說他們死的!誰!」他一拳呼了過來。
他徹底醉了,面色脹的赤紅,眼眶中血絲遍布,一雙拳頭虎虎生風。
「有點意思……。」
我頭往前傾,避過一拳後借力往前一撲,翻了個身站了起來。
周圍響起稀疏的鼓掌聲,我大急,被當成賣藝的了?
「過來啊,死了爹媽的!」
我硬著頭皮說道,閃身出了公園,快速竄上汶北一座小山上的石階梯步道,越爬越高。
卓航怒不可遏,整個人像是一頭被點著了尾巴的山豬,力量速度兼而有之,一如幼時的模樣。
他也攀上了步道,緊緊咬著我背後兩個人的距離。
在一片綠意盎然之中,兩個人影激鬥起來。
看見醉得一塌糊塗的卓航勢若瘋虎的衝上前來,我不住橫移避讓。
「山豬,小心了。」
我揮出左拳,直擊山豬右腕,兩人手一對上,我差點仰跌在地。
我不自主的用上了極少的氣,堪堪倒退兩步後停下。
「挺大力氣!」我誇讚道,竟然得用上氣才能跟他的力量持平!
「嚎嗷嗷!」
山豬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奇特的吼叫,我精神一振,這吼聲就是小時候他發威時曾經發出來過的,我永遠都不會忘!
他的雙拳突然狂風驟雨般襲來,我絲毫不敢大意,一發都不落空的迎擊上去。
我今天的目的是來喚醒他的潛能的,當然也不想弄傷他,把氣的使用量控制在恰恰能抵抗住這巨力的範圍。
拳風過處,空氣紊亂,風聲呼呼地響個不停。
還好現在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在學校的在學校、在上班的在上班,在喧鬧的大城市中,這兒是徹底的荒郊野嶺。
我擋住山豬不知道第幾拳後,他跳了起來。
「呼、呼……。」
他大口喘著氣,肥胖的身體一動一動的,臉上潮紅倒是褪了不少。雖然清醒了些,但他雙眼精光大盛。
「現在這樣好多了。」我笑著說。
本來的山豬,應該要是這樣子的。
他抬頭瞪著我:「向我爸媽道歉。」
我收起笑容,嚴肅地看著山下的遠方。
「對不起啊,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哪裡,但我相信卓航總有一天會找到你們的……。」
我自然不會告訴卓航,我看的地方比他想像中的還更深一些……。
卓航很小的時候,父母都還在,但上小五的時候雙親都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我從小學三年級開始與他同班,對他的轉變始末瞭解個大概。
讓我訝異的是他挺身保護我的那一次,那時候還沒有多厲害的我,親眼見了他有如山豬的蠻力。
狂野的速度、狂野的力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