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交鋒,決定勝負是否是在實際戰鬥之後才能知道,抑或是在未交鋒之前就已經註定了?我的想法傾向為後者,即使許多變數在交鋒之後才會顯現,但是我們可以從兩軍的訓練度、裝備、士氣、將領素質,以及作戰風格等等的因素推論出大概哪一方勝算較大。雖然我們必定不可能完全掌握每一項數值,但是隨著了解得越多,分析得越透徹,那麼推論出來的結果的可信度自然就會越高。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是否也是一樣的呢?兩個人是否在實際接觸之前,就已經可以知道接觸後的下場呢?如果依照上述的理論,答案可能會是:兩人之間的情誼發展、是否合得來、是否走得長遠或是分開,其實在實際接觸之前就已經決定。
當然,人是會因應做出調整與退讓,但是就像是軍隊運用謀略來彌補自身戰力的不足一樣,這種調整值必定會有一個極限值,而不會無限制地擴充。不像是大多數的故事作品,男女主角一個回憶殺或是感動,就必定一個爆氣逆轉情勢,打敗壞人,拯救世界。就像是如果雙方軍隊人數、士氣與訓練度相仿的話,1942年的德軍是幾乎不可能打贏2018年的美軍的;同樣地,無論拼命用甚麼謀略,三萬兩千年前的尼安德塔人戰士群,是很難有贏過中國明朝軍隊的可能性。這裡舉的例子故意列舉得很誇張,但是只是為了表示:謀略、調整,與彈性是有其限制的。要是雙方的戰力差太多,那麼無論在智略上面怎麼下功夫,可能都是無濟於事。
人與人的相處也可以這麼看待嗎?我們人與人在實際接觸後,彼此都會因應對方的反饋做些改變以及調整,以便於雙方能夠相處融洽,再不濟也希望能相安無事地一同共事。受限於我們出生環境以及其見識,我們每個人的調整必定會有一個最大值的極限。要是拚盡了全力調整以適應對方,但是對方卻沒有給予期望中的反饋的話,那麼人就會在潛意識上知道這是不可行,因此就會減弱或是乾脆放棄調整。這時候,彼此的摩擦與衝突就有可能變得頻繁且加劇,最後走向終止並切斷彼此關係的道路。
簡單來說就是,要是你想玩一款3A級的遊戲大作,但是你的電腦卻是好幾年前規格的電腦,雖然你可以運用超頻來獲得一些效能的提升,但是這並不表示你就必定可以順利玩那款3A級大作遊戲(這樣的話每個人都不用換電腦了)。超頻必定有其極限,最好的方法還是乖乖且認命地掏出鈔票,確實地升級你的電腦配備,這才是正確且治本的方法。
軍隊交鋒也是一樣的,與其在接觸之後發現自己戰況處於劣勢,因此寄望用各種巧謀奇計來逆轉這股劣勢,倒不如從一開始就紮實地訓練軍隊,盡可能給予他們最好的裝備、武器,期望在兩軍交鋒之前,就能夠確保勝利是屬於自己,這樣的話,自然會顯得從容自在,而不會焦慮惶恐。
那麼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是否也是一樣的呢?要是你與某個人交往互動,會讓你顯得患得患失、焦慮、緊張,甚至恐懼,那麼也許你也跟前一段文中的將軍遭遇到相似的事:因為無法確保勝利(與對方拉近距離)而緊繃、焦慮。那麼,也許你不小心追求了超出你能力所能負荷的目標,這裡的能力並不是在說誰的能力高,誰的能力低,並不存在比較性,或許可以用產品或是其他詞彙來替代會顯得比較中性。
如同軍隊交鋒時,勝負關鍵已經不在於交鋒,而在於交鋒前的訓練程度如何、武器裝備如何、實戰經驗如何等等,也許人與人之間的互動也是類似的存在。當彼此的認知、價值觀相差太多,而共識顯得太少,那麼就該有這場互動會有彼此衝突且鬧得不愉快的下場的心理準備。畢竟我們的調整都有其極限,而這種調整的幅度,是完全遠遠不及你在過去十幾、二十幾年來所做的事情的影響的。
兩個人的分開並不必定是壞事,只是雙方的價值觀相差太多,勉強共事或是拉近距離,對於兩者都會顯得痛苦。天涯何處無芳草,與其在總是處不來的人身上打轉,倒不如認清且接受事實,尊重對方的意願,瀟灑離去,繼續尋找能與自己更契合得來一點的人。
別為了別離而憂傷,而該為能擁有彼此曾經的一段美好時光而珍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