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冒險/修真)嵐溢霧影-第一部 尋劍/36.槍彈不入
「來吧！嘶……疼……。」
我輕語，把丹田中的氣集中在雙臂上，我現在最多也只能做到這一點而已。
雙手掄起鋼棍，我全身奮力往前一挺，感覺棍頭似乎抵到了一個堅不可摧的東西。
與對方的武器交鋒，只一瞬高下立判。
我全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整個背上彷彿都被震出暗傷。
「高手……。」我只吐出兩個字，舉起右臂拭抹唇邊一絲鮮血。
「這麼弱，還斷後？」
一個如山般巍然的高大老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我眼前，輕蔑的俯視著我。
我顫抖著身體：「擋你一陣，足夠了！」
他摸著大鬍子嗤笑：「站都站不起來，還說要擋我一陣？」
我的眼前只看的見他幾乎碰到地面的大鬍子的末端……。
「還是得擋啊！不擋就全滅了不是嗎？」我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鬍子老頭爆出一陣狂笑：「你以為擋了就沒事了？我剛剛只用了一成力而已！」
我心裡一涼，如果這人所言不假，他是我目前遇過最厲害的煉氣者？
不行，我得以逃跑為目標了。
「一成力？不盡然吧？」
「你還想試試？」他冷厲的說：「我不介意把你打到心服口服，不過小事一樁。」
「不想……。」我立刻退縮，又重新倒回地上。
現在每答錯一句話都得再被摔一次，或者更慘！
我屁股在地上往後挪了挪，但那縷鬍子也跟著往這裡逼近。
我抬頭，發現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像小丑一樣的我，心虛的別開目光。
回手把獵槍背帶提了起來，迅速扣下板機。
「ＧＥＴ！」我默念。
煙霧瀰漫之中，我看見一個身影逐漸清晰。
「毫髮無傷？」我大吃一驚！
「這麼弱的火器，還無法威脅到我！」他囂張地說。
不對，肯定哪裡不對，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
躲子彈不稀奇，但是這走廊那麼窄，槍口距離又那麼近，他哪裡來的空間閃躲？
「別做小動作，一點用都沒有！」
我默然，開始專注於那老頭的聲音變化，屁股仍是不斷往後退去。
「怎麼？慫了？」
「這就對了，抵抗都是徒勞。」
雖然每一句都是清晰嘹亮、聲若洪鐘如在耳畔，但是……怎麼感覺這聲音還是哪裡怪怪的……？
「乖乖聽話，就能少吃點苦頭。」
「如果聽話，我保你們一個都不會有事！」
什麼啊？他不是來找我們麻煩的？那他抓走伊藤亮浩幹什麼啊？這是尋求合作的態度嗎？
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他的聲音真的有變化，不是我的錯覺！
是哪裡變化了……？音色？音量？還是……？
我頭痛欲裂，他為什麼廢話那麼多還不出手？好像要一直把我逼到死角，然後讓我自己放棄似的……。
不出手？
咦？好像從頭到尾，他主動的出手就只有在轉角時，發出那幾把飛刀而已……。
我那一棍是戳到了某個東西受到反作用力……。
甚至連我發了一槍，他也沒反擊？
哪家的高手行事作風是這樣的？
我把獵槍扔到一邊，熟練的把組織獨有的微型手槍塞到袖口裡，偷偷一按。
我手臂一晃，沒散發出多少煙，手腕有點燙。
那老頭恍然未覺。
我呆住了。
這到底什麼人啊？這都兩槍了，他是閃掉了還是怎麼了？
不，這回我看得很清楚，他身體一晃也沒晃，只是一直往前走。
我趕忙又將身體往後挪。
回頭一看，樓梯口在左後方！
我翻身臥倒，骨碌碌地滾了下去。
一陣響亮的斥罵聲從上方由遠而近，我不及細想，滾到底後往上放了兩槍，又換個方向繼續滾。
疼疼疼疼疼疼……。
我咬著牙，身體基本上比普通人結實一些的我倒是不會受什麼傷，但是頭臉四肢後背還是非常非常疼！
我賭那個大鬍子還是中了那兩槍，絕對不是毫髮無傷，那樣的話，他用走的肯定沒有我用滾的快！
我滾到五樓後，照舊往上放了兩槍，然後把微型手槍放回口袋，滾得更快了。
這東西只有五發……。
滾到三樓時，我發現大鬍子並沒有跟著下來，於是安下心來，起身快速走到二樓，開了緊急逃生窗，一躍而下，平穩落地。
先回去找山本要子彈和槍去！
身體一鬆弛下來，我一邊走，一邊在腦中回憶著，聲音怪怪的，到底是哪裡怪……？
我不由想起我的煉氣者入門導師，那個不知名、未曾見面的小女巫……。
猶豫再三，我才決定拉下臉聯繫她，不過這時我又發現一個大問題。
我怎麼聯繫她啊？
她有錢的不得了，每天換一支手機，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單線聯繫我好嗎！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巫道一脈是多麼難以見人……，上次看那個野人盧基好像還挺給巫師面子的吧？
我嘆了口氣，拿著手機，不抱希望地把她打過的每一個號碼都回撥一遍。
果然不通……，換上一支。
不通……，再來……。
「嘟嘟嘟……。」還是不通……。
我正要收起手機，突然一個沒見過的號碼就打了過來。
我大喜過望：「小女巫？」
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有些尷尬：「上次，那個，對不……」
她不帶感情地說：「不用道歉，你和我又沒什麼關係，你在外面遇到什麼事本來就和我無關。你沒缺胳膊少腿的出來，算你幸運。」
我面紅耳赤，還好小女巫看不到電話那邊的畫面。聽她說話的口氣，也不知道她是生氣了呢，還是沒生氣……。
我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她卻又接著開口。
「你會主動聯繫我還真難得，遇到什麼麻煩了？」
呃，她這樣說，我反而難以開口。
小女巫不耐煩地催促：「有事快說，別浪費時間，我不會罵你！」
聽著她這種對小孩說話的口氣，我在心裡罵了她一句，一五一十的把在七樓看到的景象說了出來。
「那老頭沒有攻擊？」她確認。
「沒有主動攻擊。」我強調。
「喔……嘖嘖。」她咂著嘴：「你還真會惹麻煩，這麼快就遇到這種等級的對手。」
「什麼啊……？」
我心裡咆哮，妳以為我很愛自找麻煩嗎，都是麻煩來找我啊！
「發飛刀的不是那個鬍子老頭，那個鬍子老頭只是個附體。」
「附體是什麼？」我好學的發問。
小女巫回答：「就是附了某種外來的氣的普通人，是一種高端的冷門技術。」
「普通人？」我嚇了一大跳：「普通人挨了兩槍都沒事？」
「因為附了氣啊！」她無聊的說：「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精純的氣有多麼厲害嗎？子彈多半只會嵌進肉裡幾吋而已。」
「不對，不可能！」我反駁：「距離很近喔！如果不是神佛上帝恐怕都沒救的！」
「喔，那就是鬍子老頭早就死了！」她似乎有點感興趣了：「死人附體，那個飛刀人一定看過魔女之書的一部份！」
怎麼又跟魔女之書有關係啊？不過我還是鬆了口氣，看來人不是我殺的，是早就死了！
「喂，死人也能當附體啊？」
她答非所問。
「壞神父，你在哪裡，我現在去找你！」小女巫的話聲中帶著熾熱。
我大驚失色！
「我說妳也冷靜點啊，難道妳會附體嗎？」
「不會……。」
「你覺得妳打得贏那個飛刀人嗎？」我逼問。
「打不贏，可是……」
「打不贏就別來給我添亂！」我惡狠狠地說：「之前是誰跟我說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小女巫沉默了一會，終於讓步。
「哼，反正遲早有機會的……。沒別的事我就掛斷了。」
「掰掰……。」
可能是因為時間緊迫促使我主動掛斷電話，也可能是因為小女巫自己都不太清楚附體的詳情，我現在對這東西仍不是很瞭解，但至少有了模糊的概念。
我把手機隨手往口袋一塞，心想，鬍子老頭是附體，但是似乎有缺陷，無法主動攻擊，飛刀客是把他變成附體的人，站在７２１門口附近，其實沒有移動過。
聲音越來越……空洞，嗯，是因為附體的關係嗎？這個先不討論。
所以對方寧可使用一個做不出攻擊指示的附體來威嚇我，也不願意和我硬碰硬？
可是這樣就怪了，他能分心操縱附體，還能在說話聲中維持幾乎等量的氣威嚇我，實力肯定是比我高的，怎麼眼睜睜看著我下樓也不追來？
背後一涼，突然一陣勁風襲來！
「說人人到！」
我狼狽地往前逃竄，背後一排直挺挺的飛刀沿著我的移動軌跡插在地上，雖然我總能堪堪避過，卻還是嚇出一身冷汗。
不過數十秒。
不見人影，悄無聲息。
我瞬間想通了飛刀人不願意面對面的原因。
他跟我一樣，擅長的是暗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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