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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 WEB版 5-51

後攻の絶傑.流星雨 | 2018-02-21 22:22:27 | 巴幣 74 | 人氣 8003

第五章『鐫刻歴史的群星』
51『愚弄的惡意』

翻譯:-萌豚萌豚萌-
潤色/校對:神小羅 流星雨

「啥呀,擺著一副不像你的表情嘛。難道有啥擔心的事情的嗎?」

在抵達控制塔之前,里卡多向帶著一副嚴峻側臉的騎士搭了話。
尤里烏斯停住了腳步,像是感到意外一般揚起了眉。

「真是讓我嚇了一跳呢,里卡多。真沒想到你能夠像那樣纖細的注意到別人的心情啊。」

「不去說無聊的事情來矇混過去也是可以的嘞。跟你在一起的只有俺。大小姐也不在嘛,偶爾叫苦一下俺也會不會說出去的。」

「……真是贏不了你呢。」

平時沒有什麼感覺到這點的機會,不過里卡多雖看起來粗枝大葉,但卻經常會觀察別人。
如果不是如此的話他也不能擔任名為『鐵之牙』的集團的團長,而只要聽聞片段他那壯烈的經歷的話便也能認同了。光是在意著自己,而不去看周圍的話是不能活下去的。奴隷,傭兵,無論哪方的經歷都是一樣。

「哎呀,年高經驗多嘛!別看這樣,俺在陣營中就跟當爹的一樣啊。若是女婿有事要商量的話隨時都能找我咧。」

「女婿還真是不敢當,我對安娜斯塔西婭沒有那種不妥的想法哦。」

「什麼啊,俺可沒有說是大小姐啊。也可能是在說蜜蜜不是嗎?明明也還有那麼多其他的女兒的,一開始就說出大小姐來還真是沒有說服力咧。」

「—――—」

尤里烏斯苦笑了起來。雖然那靜靜搖著頭的舉止還是如同平時一般優美,但他選擇的詞語和做出的回應都缺乏著神采。
而這件事的徵候是,

「從都市廳舍的奪還那時候開始你就有些奇怪嘞。大小姐也這麼覺得啊。雖然大小姐似乎沒有說,不過俺可是要說出來的啊」

「你不肯寬恕我呢。」

「當然呀,畢竟這是涉及性命的咧。俺可不想把背後託付給迷惘著的傢伙啊。你要捏造出些挺像一回事的理由反駁嗎?」

「……不,你是對的。錯的是我。我現在的確對一些不知要不要說出口的事而情躊躇迷惘著。」

尤里烏斯誠實的對里卡多的追究點了點頭,皺起了形狀優美的眉毛。
然而,那煩悶的側臉沒有說出更多的話語來。就連里卡多也對這態度感到了不耐煩,有些不愉快的哼了哼。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閉上嘴啊。有啥讓你迷惘的事情。只要誠實的把那說出來不就行了嘛。你是在對什麼,因什麼而迷惘著啊?」

「————」

「尤里烏斯」

「抱歉。該怎麼說才好呢,我找不到合適的話語。——我的迷惘的原因正如你所發覺到的,是在都市廳舍遭遇的大罪司教。肯定是『暴食』的,自稱羅伊・阿爾法德的人物沒錯。雖然沒錯……」

尤里烏斯含混不清的頓住了話語,那黃色的眼瞳中浮出了困惑之色。

「與其他的大罪司教一樣,我認為『暴食』也肯定是持有著什麼不可解的權能。吞噬記憶,吞噬名字的那份可憎性通過白鯨造成的損害也可以被窺見了。但是……」

「尤里烏斯——!」

在即將碰觸到核心之時,里卡多帶著些許的焦躁感叫了出聲。尤里烏斯也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腳底感覺到了空氣的顫抖,聲音從世界中消失,而光芒在空中升起。

青色的極光刺穿夜空的光景十分特別。
這肯定是這世上最為強大的個體所放出的斬擊的殘滓。

「還真是做的夠華麗的啊。那個是劍聖的一發沒錯吧?」

「嗯,想必是萊茵哈魯特吧。看起來昴他們已經接觸到『貪婪』了。不能比他們晚。我們也要抓緊時間了。」

雖然在開始了對某個大罪司教的攻擊後,也不是說剩餘的大罪司教會一同做出報復行為,但也說不定會做出什麼舉動。
尤里烏斯與里卡多將快要抵達的控制塔作為目標而加快了腳步。

「然後呢,是『暴食』的什麼地方奇怪?那傢伙是那麼出類拔萃的怪物嗎!?」

將砍刀扛在肩上的里卡多要求走到前方的尤里烏斯繼續中斷了的話題。尤里烏斯將頭轉了過去,並用視線做出了否定。

「不,雖然看起來沒使出全力,不過『暴食』自身的能耐並沒有超出常理。若是有我與你兩人的話便足夠對付了。——只不過,他有著與那不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

尤里烏斯之所以給出了沒有要領的回覆,是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那份毛骨悚然真正的原因。而在這之前決定攻略組的時候沒有說出那件事的原因,則是尤里烏斯罕見的任性。

尤里烏斯將『暴食』看待為著毛骨悚然的不知真面目的敵人,但即使那樣他也還想要再交戰一次。
里卡多不能明白那理由在哪兒。
就連尤里烏斯自身都不能明白。

「————」

踩著石階,轉過了一個如同折斷街道一般的角落。然後,與其他建築物相比大發異彩的,四個之一的控制塔便近在眼前——

「啊啊,就覺得會來。就是覺得會來啊。沒錯,沒錯啊,不錯,對吧,是這樣的吧,是這樣的啊,不是這樣的嗎,正是這樣啊,就是因為正是這樣!真是值得等待了啊!」

——一名少年站在了控制塔入口前,石階的廣場之上。

身上纏繞著骯髒的破布。垂著的茶色的長髮。閃爍著瘋狂的雙眸發出著愉悅的光輝,口中露出鋒利的犬齒和滴著口水的舌頭。
纖細的身軀,和垂掛著的雙臂。無論怎麼看,都是個看上去沒有什麼力量的流浪兒——假如沒有那從全身散發出來的令人恐懼的鬼氣的話。

「我姑且確認一下。……是那傢伙沒錯吧?」

他沒有問那傢伙是誰。他說的是「是不是那傢伙」。那便是確信了。
尤里烏斯也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對里卡多的那提問作出了回應。

沒有錯,連懷疑的餘地都沒有,站在那裡的就是『暴食』的大罪司教。
是去咀嚼他人的記憶和名字的,最差勁的冒瀆者。

「羅伊・阿爾法德——」

「是的,非常正確。那就是我們的名字。你能記住我們很高興哦。很高興呀。很高興呢。當然是很高興。因為很高興,正是因為很高興,暴飲!暴食!也有了去吞噬的價值了,也有了去吸乾的價值了啊。而且……」

被叫了名字的阿爾法德十分殘忍的笑了起來。他的視線投向了站在尤里烏斯身旁的里卡多。
他張開了滿是牙齒的嘴,以恍惚的眼神打了個響鼻。

「這次居然把值得一吃的小狗狗都帶過來了呢。我們對你這份心思高興到了不行了啊。畢竟啊,光是尤里烏斯・尤克歷烏斯的話感覺肚子會不舒服的啊。怎麼說,感覺味道很淡呢。」

「我也差不多要聽膩你那侮辱的話語了呢。所以為了早點做出了斷,我這次拜託與友人同行了。雖然以複數對付一人不能被稱為優雅……」

「啊啊,很棒哦,那種像是開場白一樣的東西。雖然像這樣提高自己的意識這點非常像是尤里烏斯君的風格啊,不過那也感覺很淡呢。雖然因為我們是美食家所以對味道很挑剔,不過尤里烏斯君在至今為止見過的之中也是最~讓人沒食慾的啊!因為有點太過乾淨了啊——」

「那還真是……明明都有了剛才的熱烈歡迎,還真是會說些冷淡的話呢。」

「那才是沒辦法的!該說這並不是我們的本意嗎,總之那是稍微有點被影響的啦。希望你能無視掉稍微有點言行不一致的部分啊,因為這就是那種性質的東西嘛。」

阿爾法德輕輕揮著手,一邊絲毫不改著帶著譏笑的姿態。尤里烏斯對那挑釁的態度保持了平靜,但里卡多卻無法掩飾住不愉快。他咂了咂嘴,將頸骨發出了響聲。

「喂喂,這不是盡說著想說的話嗎,小鬼。如果你以為我看你是個小屁孩就會放過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啊。你們所做的事情可一點兒都不可愛。已經超過了打屁股就能解決的級別了。我可是要斬斷你這**啊。」

「喔喔,好可怕好可怕呢。不要帶著那麼可怕的表情瞪過來啊。如果不喜歡被叫做小狗狗的話我們會道歉的啦,里卡多・威爾金先生。別看這樣,我們也可是對你稍微有些憧憬的喔?對那毫不怕事的,大聲說話的粗枝大葉的性格啊!」

「——?」

被叫了名字的里卡多雙眉顰蹙,掃向了尤里烏斯。尤里烏斯對那視線搖了搖頭。
奇怪。若是要把阿爾法德的發言當成單純的狂人的妄言的話,違和感也有點太重了。那傢伙是什麼時候得知了里卡多的名字?

「還真是個怪模怪樣的小鬼啊。……你是在哪裡調查到俺的名字這種玩意兒的啊?」

「才沒有去做調查這種小聰明的事情哦。我們只是說出了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已。對吧,尤里烏斯君~?」

「就算被索求同意我也難以做出回答。我知道的關於你的事情可不如你多呢。因此就讓我認定為那種手法就是你的花招好了。」

「喏,又做出了那種無趣的結論。明明有很多在意的事情,不安也好不滿也好不愉快也好!總是會悶在心裡將其延後!雖然那是作為騎士的美德,但是以人類的角度來說很無聊呀。」

尤里烏斯抽出了騎士劍,嘴唇靜靜的呢喃出了什麼。
光芒在尤里烏斯的周圍浮現了出來,六種色彩的光輝圍繞上了他修長的身體。

那是尤里烏斯所帶領著的,六個準精靈。
那是讓精靈騎士尤里烏斯得到了『最優秀騎士』的名號的,劍術與精靈術的融合。

「自卑感的香味也好,遭遇過挫折的那豐潤的口感也好,強烈渴望著什麼的甘美味道也好,抱負著重大的秘密的滿腹感也好,你身上什~麼都沒有!」

「——里卡多。從一開始就要使出全力。請配合我。」

「好嘞,交給俺吧。」

阿爾法德揮舞著雙臂,從袖口露出了捆在手腕上的短劍。雖然揮舞兩柄短劍是『暴食』的戰鬥方法,不過那是看上去既無法防禦尤里烏斯的魔法,也不能防住里卡多的一擊的東西。

這場戰鬥,只要沒有伏兵便已經能看清勝負了。
但即使這樣在里卡多的眼裡,阿爾法德看起來也實在不像是一副在挑起勝算不高的戰鬥的模樣。

「精靈騎士,尤里烏斯・尤克歷烏斯。」

尤里烏斯禮儀性的在戰鬥前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他身旁扛著砍刀的里卡多卻沒有守紀律到配合著報上名字,而只是一個勁的想要揭露出『暴食』那份從容的原因而集中著精神。

阿爾法德沒有在意里卡多那視線而是嗤笑出了聲。

「很好啊,很好哦,當然很好,或許很好,不是很好嗎,是很好吧,難道不是很好嗎,當然是很好的啊,當然或許是很好的啊,就是因為很好!暴飲!暴食!美食,惡食,飽食,過食!無味,淡味,美味,珍味!要連根全部吃下啊!沒有趣味的人生,是我們所不知道的味道!」

「――埃爾・克勞塞爾」

六色的光輝在尤里烏斯的眼前畫出了圓圈,而在中央插入的劍的尖端瞄準著阿爾法德放出了極光。
複數的屬性交織在了一起,描繪出虹色的破壞力是吞噬一切的一擊。

比眩目的光芒遲了一點,里卡多以要將石階粉碎一般的勢頭踏入戰場。他揮舞起了砍刀,就像是要粉碎阿爾法德對極光的行動一般。
纏上了豪風的斬擊,和伴隨著破壞的虹色極光——面對著這些的阿爾法德兇殘的露出了牙齒。

「——哥哥還真的是意料之中的棒呢。我們都感到陶醉了啊——」

※ ※ ※ ※ ※ ※ ※ ※ ※ ※ ※ ※ ※

月下,銀色閃光劈裂著風,火花四散的劍戟正合奏著。

劍戟的一側是操縱著雙劍的劍鬼那清澈的刃。
相對應的另一方則是迎擊著劍鬼的,操縱著有如流水般柔和的劍氣的女劍士。

刀刃之間的閃耀在空中亂舞,鋼鐵那本該是殘酷的振響卻不知哪裡有些虛幻且可悲。那尖銳的斬擊的碰撞,讓人聯想到互相索求的戀人之間的愛撫。
若是問起為何會產生這種錯覺的話,那肯定是因為兩名劍士的劍,契合到不能更加完美的程度了啊。

「喝――!」

劍鬼屏住著呼吸,不問上下左右釋放出了無拘無束的軌道。
那描出弧線的斬擊軌跡甚至可以被稱為藝術性,而那乾淨俐落的斬擊對所有的劍士來說都能成為練習的目標。
那是純熟到了只要是身為一名騎士,甚至都有可能因為入迷而成為敗北原因的斬擊,而他則毫不珍惜的不斷將其揮舞展現。

「――――」

那是光一擊便十分足以成為致命傷的,無數的斬擊。
然而,接受著那暴風雨般猛攻的長劍,其主人的本事也非比尋常。

而且,那被揮舞著的長劍有個奇怪的地方。

那到了讓人覺得無法當兵器使用的刀刃的長度,甚至能匹敵揮舞著其的主人的身高。然而,那纖細的女劍士卻簡直像是感覺不到重量一般,輕鬆的揮舞著那龐大的劍。

長劍的主人被那覆蓋住了全身的風帽限制著視線和視野,以像是戲水一般柔滑的動作舞動著劍的尖端。
速度,銳度,長大的刀刃無論哪個都不及無盡的雙劍。即使這樣,劍鬼的斬擊也還是會像是被吸入一般被長劍的刀身阻住。
一邊發出尖銳的聲音和火花,面對像是感到可惜般咂舌的劍鬼,女劍士大幅度向後跳去。劍鬼對那毫無預兆的舉動反應慢了一拍,在他準備追上去而向前踏了一步的瞬間――劍光刺入了劍鬼雙眉之間。

「――呣唔」

閃爍了一瞬的,是沒被允許刺穿頭蓋的突刺。
那是不會讓人發覺刀刃襲來的洗練的架勢,以及在眨眼之間直線迫近的特化於殺戮的突刺――若不是長年的經驗告知了他死神的接近,在咫尺之間看到的光線肯定已穿過腦子而致死了。
稍微幻視到了的自身的死相使眉間感到了熱度。劍鬼在一瞬之內便拋棄了那感概,向以突刺的姿勢止住了動作的女人做出追擊。

「咕,噗」

「――――」

在他準備做出行動之前,女人的腳尖嵌入了肉體之中。
細長的腳刺進了經過常年鍛煉的腹肌的縫隙,攪和起了內臟。一擊的重量將身體彎曲為了兩段,而銀色的閃光則描畫出了半圓懸到了頭上。

那閃耀著的劍直直的,像是要切開月亮一般落了下來。
在那為止都如同流水般寂靜的斬擊一轉,以切開大氣的氣勢直劈了下來,要將劍鬼分為兩半。
那一擊的威力與這之前的不能相比。持有者的本領與刀刃的鍊度——無論哪方都有著足以切開人體的水準。
這正是在一瞬之間迫近而來的死。

「別小看人啊!!」

劍鬼身體依然彎曲著,將雙臂飛速舉起與頭頂的劍交錯。
劍鬼重疊上去了的刀刃的中心被長劍砍上,其威力讓他咬緊了的槽牙碎了開來。他無法徹底抗住而降低了雙臂,長劍的刀身淺淺切開了他的額頭。
血噴了出來,而視野被斑駁的染紅了。然而他不會跪下膝蓋,雙劍也沒有折斷。

「努唔唔唔!」

握著雙劍的上臂膨脹了起來,再次將下降了的劍推了回去。
那抖落的動作彈開了交錯的長劍,那衝擊破開了眼前的女劍士的身體。作為看到了那胴體的回禮,他給出了前踢。
那大到能扎進石階的威力被女人抬起的鞋底所吸收了。
長劍的反動與承受踢擊的反動,這兩者使得女人的身體大大向後方飛去——年老的劍鬼的肉體猛撲向了那逃到了無路可逃的空中的纖細的身體。

——好機會。

對著無法逃離而飛舞到了空中的女劍士,劍鬼沉下了肩膀做出了斬擊。
追上飛退而去的身體,做出了來自上下的斬擊。兩把刀刃同時描畫了弧線,就像是野獸的顎那一般咬向了纖細的身體。

在空中,而且還是背向這邊的女人無法做出防禦。
然而,那清澈的劍擊卻動搖了。

「――」

遮住了在空中動著身軀的女劍士頭部的風帽向後飄去。那無法承受住翻轉過去的身體的重力而脫落下來的風帽露出了原本隱藏著的東西。
流落下來的,是如同美麗燃燒著的火焰一般的紅色長髮。

「――――」

在其進入視野之時,劍鬼的斬擊產生了比一瞬還短的破綻。
那是十分細微的,只是讓其微微偏離了完美而已的失誤。即使如此,其他人也無法獲得防禦這斬擊的力量。

然而,這對於劍鬼目前的對手而言是致命性的失誤。對於曾經被劍神寵愛的存在,渾濁的刀身根本無法到達。

「――――」

對眼前的光景,劍鬼的喉嚨因戰慄而凍住了。
那原本確信會奏效的斬擊,在咫尺之間被中斷了。

並不是什麼大事。女人只是在空中拉過了長劍,將其穿過了從上下迫近而來的雙劍之間而已。就像是在獸顎中放入支架那樣輕鬆。
長劍的刀鋒和柄部完全咬合了雙劍的刀身。使劍鬼感到戰慄的不僅於此,還在於鋼鐵咬合的聲音只發出了一次這點。

接住了兩把刀刃,並且只留下一聲清脆的聲音的話,那就代表她計算出了上下迫近來的刀刃與自己武器的長度恰好一致的時機。
讓人恐懼的是能看清其的眼力,能將其實行出來的能耐,和就算達成如此的事情也毫無動搖的那份精神。

「――呼」

那太過於脫離常識的絕技讓劍鬼從喉嚨發出了接近於感嘆的東西。
在那瞬間,接住了劍擊的女人的腿上下大大張開來,強力踢上了還在斬擊軌道中的劍鬼的雙手。
那衝擊讓原本握著的刀刃離開了手,而在那瞬間便成了毫無防備的狀態。

緊接著,劍光一閃,長劍做出了一記橫劈。

刀刃迫近的速度,加上不能再短的射程。
就算有了些微的時間與距離,空手的劍鬼也沒有任何能防禦的方法。

長劍斬破了右腋的薄皮,繼續將內臟與脊椎切斷,一口氣從左腋穿出而將身體上下分割――吐出鮮血與內臟,連呻吟都發不出的年老身軀被一刀兩斷。那是原本就無法迴避的命運的結局。

也就是不能逃避的結尾,理所當然的終幕。
費盡生涯的刀刃的終點,輸掉了一切,卻連救贖都得不到。

――那種結局,根本不可能接受。

「喔喔喔喔喔喔喔――!」

他對一瞬閃過腦海的鮮血的結局做出了反抗。
劍鬼的喉嚨將幻視了的終幕燃燒,緋色的活力噴發出了火炎。極限狀態的集中力曖昧了時間的流逝,這個世界的聲音、顏色,除了自己和對方以外的所有一切都消失而去。

迫近的刀刃描繪出了意料之中的軌道,向自己的身體刺來。
緩緩感受著刀刃刺破薄皮的觸感以及血液的炎熱與疼痛,在像是重力比原本的世界增加了數十倍的感覺中,將所有的力量注入了兩腳之中。

腳後跟挖進了石階將其踏斷,通過雙臂向右揮下的動作獲取了反作用力。
他以最短的距離和最佳的角度扭轉了身軀,像是要超過碰上身體的刀刃般做出側轉。那是如同將身體在橫向滑過的刀刃上方滾了過去一般的迴避的形式。

「————」

被避開了全力一擊的女劍士的回擊也不免遲了一拍。
劍鬼在那期間向後方退去,在空中拾起了被打飛的雙劍,他深呼了口氣,將手掌放上了被刺到的側腹,確認了傷口的深淺。

那絕對不是輕傷。
那可是在以刀刃侵入右腋的狀態下扭過了身體啊。若是在刀刃插入體中的狀態下轉過去的話,便會理所當然在身體上畫出圓狀的斬擊。
幸好,好不容易以厘米之差避免了刀鋒插到內臟,但從削去了內臟表面般的傷口中滴出的血量也絕不算少。
對於常人來說是十足的重傷。雖然是當然的傷――

「……從一開始我就沒覺得能堅持戰鬥多長」

只不過本來就很短的時間限制,更加縮短了而已。
劍鬼――威爾海姆將脫去的上衣捲在腰上粗暴的止血。暴露出健壯的肉體,做著應急處理的威爾海姆沒有受到追擊。
相對著的女人只是靜靜地,以那沒有感情的眼眸凝視著。

威爾海姆對期待著那眼眸中能產生任何動搖或是細微變化的自己苦笑起來。他親自剜開了傷口,以疼痛喚醒了自己。

「軟弱是沒有用的。別去做夢了啊,幽會這種事兒,總有一天便能在天上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了。」

「――――」

「我不認為是因迷惑才來的。我也不會去期待這是天賜。我的妻子是不願去揮劍的女人,但把握劍的責任推給他人這種事,她一次都沒做過。」

無感情揮舞著生前技術的死者。
潤澤的紅色長髮,雪白透明的光滑皮膚。鑲嵌著寶石的美麗雙眸,一旦閉上便能回想起那永不會厭倦的可愛的臉。
那一切都在眼前,一切都是不該在眼前的東西。

「特蕾西亞,你很美麗。――所以說,你不能留在這裡。」

威爾海姆握緊了雙劍,再次擺出戰鬥姿態。
此刻在這裡的,不是特蕾西亞・梵・阿斯特雷亞的丈夫。祈求此刻要在這裡的,不是威爾海姆・梵・阿斯特雷亞。
此刻該在這裡的,是劍鬼威爾海姆。

――面對著死去的妻子,威爾海姆砥礪著心靈,變得清澈皎潔。

就算血液沸騰,他對做出此等行為的心狠手辣的存在的憤怒也不會終結。
但是在這一瞬,在這瞬間,在這一時,任何其他事物都是多餘的。

舊友,戰友,妻子,對威爾海姆說道。
別用熱氣渾濁劍身,別讓自身血液沸騰,要去愛上鋼鐵的那份冰冷。

現在如何呢。變熱了嗎。

「不,是冷著的啊。就如同刀刃一般。」

月下,劍鬼將如同鋼鐵般的視線射穿了敵人。
作為對手的卓越的劍士,也毫無躊躇的舞起了長劍的尖端。

剎那,互相的劍閃再次向彼此放去。
相互交錯的鋼的聲響像是悲鳴,像是懇求,也像是求愛。

一邊期望著終結,一邊又期望著不要迎來終幕。
簡直就像是在交互訴說著無盡的言語一般,劍戟不斷的回響,重奏著。

※ ※ ※ ※ ※ ※ ※ ※ ※ ※ ※ ※

「啊啊,該死!根本沒反應,開什麼玩笑啊!」

踢上地面,踢上牆壁,踢上屋頂,跳了起來。
斜著飛在空中,他那沐浴在風中的金色短髮飄動著,一邊又露出牙齒,十分拼命的樣子。
一次又一次的咂嘴,燒著身體的焦躁感正從他心里奪走著從容。

「混蛋!是怎麼了啊,喂!」

他揮舞著衣物,在落地的同時毫無停滯的跑了起來。
那是只有超越人知的肉體強度和身體能力二者兼具才可能實現的把戲。然而那只靠自身肉體便飛越了都市的人物,其自身的表情上卻絲毫沒有自豪。
他只是一個勁兒的不斷向著沒有反應的手鏡怒吼。

奔跑著的是加菲爾,他吼向的是手中的魔法器――對話鏡。
本該能與其他個體對話的對話鏡此時卻沒有任何反應。誰都沒有對加菲爾的呼喚作出回應。明明有著兩組可以做出反應的候補。

「都市廳舍也好,做著『憤怒』的對手的傢伙們也好!為啥都不回答啊!?」

本該是為了取得聯絡而分配了對話鏡,各自開始攻略戰才對。
事實上,在剛剛從都市廳舍出發之後還能取得聯絡。然而,在必須進行聯絡的現在,對話鏡的機能卻沉默了。

――必須要現在立刻傳達才行。

「明明我必須得說要讓他們趕緊從都市廳舍逃走的啊該死!!」

他這麼說著一邊跳躍起來,一口氣跳過了眼前的街道抄了近路。
雖然那粗暴的落地踩碎了踏上的屋頂,但加菲爾沒有顧及的餘裕。現在比起對都市造成的傷害,更該優先保證反擊隊的安全。

急速前往的目標是都市廳舍。
加菲爾正獨自返回著數十分鐘前才離開了的那個地方。留下了本該同行的威爾海姆,並拼命向對話鏡呼喚著。

沒有其他理由。
是因為有危險正在迫近著作為基地的都市廳舍。

――威爾海姆與加菲爾兩人抵達被『色欲』所佔據的控制塔,幾乎是萊茵哈魯特開始與『貪婪』交戰的同時。

兩位戰士目睹著彼方升起的極光,進入了控制塔。
前來迎戰的魔女教徒和擋路的礙事人物都沒有出現。正如所料,參與都市襲擊的魔女教的戰力似乎只留下了幹部級別的人。

到那為止都是順利的,只有著操縱城市水門的機能的控制塔中,也沒有什麼值得一看的房間。
兩個人就如此一般向頂樓前去,準備與『色欲』的決戰。在推想中,『色欲』的陣營的戰力比例是最為危險的。除了『色欲』之外還有兩名卓越的戰士,這代表兩人得做三個敵人的對手――緊張感自然便充滿了全身。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把女劍士讓給我對付。」

「我也從大將那裡聽到了,似乎是有些事兒啊。可是啊,本大爺也有事要找那個女人啊。可不能隨隨便便就讓給你咧。」

「那是我的妻子。那些傢伙凌辱了妻子的亡骸,踐踏了靈魂,讓妻子將劍舉向了她曾經想要保護的事物。」

「————」

「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容許的事情。」

威爾海姆在途中說出了自己想要戰鬥的理由。
那是讓本應該有著不退讓的理由的加菲爾情不自禁閉住了嘴的迫力。在一瞬內沒能做出回話的那一刻,或許就已經決定誰最適合對戰那名女劍士了。

「――――」

雖然並沒有說出口,但加菲爾將敵人讓給了威爾海姆。威爾海姆也如此做出了理解,雖然沒有出口道謝但也低頭表示了謝意。
因此在踏入控制塔之時,加菲爾全身的寒毛都豎立了。

若威爾海姆要與那名女劍士戰鬥的話,剩餘的兩人就必須要由自己來對付了。女劍士自然不用說,在她身旁的巨漢也是不亞於她的強者。
雖然從戰鬥力來看『色欲』似乎顯得遜色,但昴也反覆強調過大罪司教令人恐懼的地方不在於戰鬥力。

寂靜的緊張與瀰漫著的鬥志。
在他的嗅覺捕捉到了越來越強烈的血腥味時,加菲爾裝備上了原本裝在兩腿上的銀盾,猛然踹開了房間。
然後在那裡面,他看到了。

『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等著啊,笨蛋』

那是在房間的一面上大大描繪出的血字。

在察覺到了其含義時,加菲爾的腦袋沸騰了。
對於襲擊理所當然一般逃走的姿態。直截了當地說沒有等待義務的那種個性。

「――疏忽了。那些傢伙,就是會幹這種事的東西啊。」

威爾海姆壓低聲音,從懷中拿出了對話鏡。立刻試圖與都市廳舍取得聯繫的原因,是因為威爾海姆先行想到了那可能性。

「若把戰力分配於攻擊的話,本營的戰力便理所當然的會變弱。這些傢伙對瞄準這種間隙的事情絲毫不會躊躇。」

威爾海姆在臉色蒼白的加菲爾眼前,對沒有反應的對話鏡咂了咂嘴。
同時出現的,是沿著控制塔的屋頂落下的濃濃敵意。

那如同背部被刀刃撫摸著的感覺,讓加菲爾理解到了敵人的存在。
威爾海姆也意識到了那份敵意的真相。

「加菲爾殿下,都市廳舍拜託你了。」

「如果要跑回去的話,本大爺會來得更快。」

他們在一瞬間交換了想法。
敵人是劍氣銳利到無須懷疑的人物。若是試圖背過身逃跑的話,那刀刃肯定會瞬間將兩人從背後砍倒。

有著其中一人留下的必要。
然後,也有著讓其中一人回到都市廳舍的必要。

「請繼續不斷呼叫。――我的主人,就拜託你了」

「根本沒必要講。正所謂『里布勒的聲音會令士兵沸騰』啊。」

加菲爾接住了被扔出的對話鏡,飛奔出了控制塔。
他就那樣飛躍過了都市,跨過水路,一直持續著對沒有回應的對話鏡的呼喚。——威爾海姆的戰鬥恐怕也開始了。

「該死!被鑽了個無聊的大空子……!」

若是『色慾』對都市廳舍發起奇襲的話,能迎戰的戰力很少。
安娜塔西亞和菲利斯沒有戰鬥力,而庫珥修也因負傷倒下了。雖然有數名『鐵之牙』的成員在警備,但他們的戰力就算跟蜜蜜比較也遠遠不夠。

在想到了蜜蜜的那一瞬間,加菲爾的胸口便疼痛了起來。
那現在也在死亡深淵的,將自己帶回、保護、並拯救了的少女。

明明維繫她的生命,救出她,這才應該是自己的職責。
那份職責因感情的問題讓給了他人,而復仇的機會遠去了。然而就連作為替代而攬下的工作都無法圓滿做完。

自己在幹什麼。擺著這麼一副樣子在幹什麼。
對蜜蜜也好、昴也好、姐姐也好、拉姆也好、對誰也好,都抬不起頭來。

「本大爺,又——!」

又什麼都做不到嗎。
沒有反應的對話鏡映出的自己擺著一副沒出息的臉。在他對其做出詛咒的那一瞬間——

「——!?」

在踩碎屋頂並跳起之時,他對從正側面飛來的影子反應慢了一拍。
遠比自己巨大的質量衝擊還在空中的身體,就那樣橫向被撞飛。
之所以連痛苦的叫聲都不能發出,是因為喉嚨正被手肘鈎住並勒住著。血和氧氣變得無法在腦中循環,而意識的維持直接困難了起來。

重新拉回了逐漸遠去意識的,是向全身襲來的衝擊。
在空中迎擊了的身體斜向飛去,順勢撞入了正側面的建築物中。用全身打破牆壁,加菲爾一邊捲起著粉塵被折騰著。

他因鈍痛和骨頭破碎的痛苦發出了呻吟聲,同時也理解了拘束被解放了這件事情。加菲爾利用全身的彈性,毆打了手能搆著的範圍而站起了身體。
自己的身體正處於失去了照明的建築物中。滾滾瀰漫著的煙霧被月光照耀著變為白煙,而在吐出血痰的眼前感受到了什麼人的氣息。

那無疑是擊落了自己,並將自身打進這裡的罪魁禍首。

「你這傢伙,真會做些——」

在擺出架勢並準備衝入的那一瞬間,拳頭打入了自己的腹中。
加菲爾整個腹肌都被巨大的對手的拳頭打擊著,身體向上浮了起來。緊接著,他被從正上方揮下來的拳頭揍上,而打碎已經半壞了的地板落到了下一層。

「咕呃,什麼……咕喔!?」

向下掉落下去的身體的背部被鞋底踢擊。
氣勢和質量雙方造成的傷害使他吐出了血,而向下落去的身體又再次被踹上使得他激烈地飛滾起來。加菲爾直接吹飛了建築物的入口,身體被甩飛到了街道之中。

加菲爾因那驚人的威力而不斷咳嗽著,一邊站起了身子。在那同時他對身體施出了簡易的治療魔法,簡單接起了斷骨而抬起了頭。
追著加菲爾從建築物的方向現身的,是巨大到需要抬頭看的人影。

他全身都被黑色長袍掩著,但即使那樣也不能完全隱藏那粗壯的手臂與雙腿。比起說是有肌肉,那是就算說成全身都穿上了肌肉的鎧甲也不會過分的身體。
對於加菲爾,那已經是第三次邂逅的敵人。

其名也已經得知了。

「『八腕』的庫魯岡……」

那是曾在佛拉基亞帝國揮劍的其中一位英雄。
雖然據說在數十年前的帝國都市防衛戰中就戰死了,但他現在在此處的原因,是因為和威爾海姆的妻子一樣在死後受辱了嗎。

「————」

在加菲爾說出了那名字之時,巨漢——庫魯岡伸出了手臂。
在那同時,他身上長袍的掛鉤脫落而去,露出了身姿。那也就是說,英雄庫魯岡的威容被在近距離中顯露出來了。

正如所料,那健壯的肉體被厚實的肌肉鎧甲所包圍著。
那強大的體格能夠匹敵巨人族,而那脖子之上有著能被稱為鬼的,充滿了霸氣與戰意的鬥神的嘴臉。
而讓鬥神成為鬥神的,是支撐著那異樣戰鬥力的八條手臂。

除了平時有著的從肩膀長出的兩條手臂以外,從同樣的地方又多了兩條手臂。若將視線下移,以肩下的側腹附近作為起點又長著兩條手臂,而剩下的一組則是從背後大大將手掌朝向了正面。
那是符合『八腕』的庫魯岡之名,光是看著就可能奪走敵人戰意的,只是一味強化了戰鬥力的肉體。

「————」

在吞了口氣的加菲爾眼前,庫魯岡保持著沉默拿出了武器。
在粗壯兩腿的外側,意外地以與加菲爾的盾一樣的形式被裝上的,是厚實長大並且歪曲著的刃——是鬥神所揮舞的『鬼菜刀』。

鬥神進一步的從側背後取出了另外兩把鬼菜刀。一共是四把。雖然剩餘的四條手臂還是赤手空拳,但光是那副樣子便能把加菲爾壓倒了。
根本沒有去想著被對方小瞧了的閒情。

「————」

身體產生了顫抖。
在真正的英雄眼前,加菲爾的身體從內部靜靜顫抖起來。

加菲爾憧憬著那英雄譚,那傳說中的人物,那名留青史的偉人。
他根本不可能不知道『八腕』庫魯岡的名字。
加菲爾的確也在憧憬著那名鬥神所留下的無數傳說。

而如今,他正作為敵人的傀儡站在自己的眼前。
這是噩夢。噩夢肯定是從名為昨天的那一日開始就一直在持續著。

如果不是那樣的話,為什麼迎來的只有如此的惡意而已呢?

「……哈啊,哈啊」

加菲爾的呼吸倉促,將手伸向了自己的雙腿。
那裡和庫魯岡的鬼菜刀一樣裝備著銀色的盾。不知道手指在那表面滑開了幾次,總算是卸掉了扣具。
他在雙臂上如同要覆住拳頭一般裝上了盾。他為了確認而互敲了拳頭,使得尖銳的聲音在夜空中迴響。

裝備的準備已經好了。傷也脫離了無法戰鬥的狀態。
只不過,心靈在此時依然抱有著什麼迷惘。

「不是該說蠢話的時候啊——!」

加菲爾咬緊了臼齒,打了自己的臉頰。
他因像是要令視野暈眩一般的疼痛與衝擊搖了搖頭,再次看向了前方。他擺好了姿勢,對在正面站著的鬥神露出了牙齒。

「若是呆站在這裡的話,本大爺是為了什麼的啊!大將也好!其他傢伙也在戰鬥著啊!明明擁有著的只有戰鬥的能力,怎麼可能還拖拖拉拉啊!」

「――――」

對著注入著氣勢吼叫著的加菲爾,庫魯岡依然保持著沉默。
加菲爾對著只是靜靜看著這邊的鬥神,在擺出了哭喪著的臉後,便踏碎了街道一口氣迫近。

通過他吸取著從鞋底傳來的,來自『地靈的加護』的大地的力量,將其注入全身轉換成為了一擊。
那拳頭才真正注入了能夠一擊崩落石製建築物的威力。

被銀製的盾牌所加固了拳頭的打擊,堅硬的一擊連英雄都能打碎。
以貼腰的狀態打出的雙臂直直敲進了庫魯岡的肋骨――

「――對吧」

加菲爾用上全身力量的一擊,被庫魯岡突出的鬼菜刀防禦了。
鬼菜刀,在直擊了刀腹的狀態下,承受住了打擊的全部威力。他沒有迴避,也沒有跳開。
那只是單純的硬碰硬,便防住了渾身的一擊。被『八腕』的英雄的,僅僅一條手臂。

「――咕啊」

僵硬起來的加菲爾的臉部,迎來了來自肩膀的一拳。他順勢向後倒去的身體被從側腹伸出的手臂抓住,而被無法逃離的接受了亂打。
顴骨在一瞬間碎掉,而眼底被壓壞。右眼的視野染滿了鮮紅,尖銳的犬齒在途中被打碎而吹飛,他以身體被抓住的狀態被摔向了地面,被那粗壯的腳踢擊著在街道上翻滾著,翻滾著,翻滾著,彈了起來,落入了水路之中。

「――啊」

一切都在一瞬遠去,他凝視浮在高空的月亮。
好像覺得在被月亮嘲笑著。之後,加菲爾的身體沉入了水路之中。

――水面緩緩地被染成了赤紅。

創作回應

俊杰
终于!!大大非常感谢!!!
2018-02-22 20:05:25
造型是我老婆
感謝勤勉的大大~
希望更新可以再快一點點就好~
2018-02-26 01:29:05
蔥品皓
非常感謝!!
2018-03-02 07:09:58
劍雪姬
啊啊啊啊 再...再一話就好RR
2018-03-21 23:34:46
後攻の絶傑.流星雨
要段考啦
2018-03-21 23:38:44
天口あさめい
加菲爾這次的戰鬥也太短⋯⋯明明之前都可以交手好幾回合的這次就被秒殺
2018-08-17 22: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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