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前提醒:為201802十六夜公會文所參與的題目,所以多有不足之處。
篇名:那瞬間,她明白一件事
「走開啦你!」
「別靠近我,識相的離我們遠點!」
舒凌萱不明白前幾天很好相處的女同學們,今天一個一個對她惡言相向,其中還有一個是跟她交好的朋友。
「你們別欺負她啊,有事好好說!」
「對啊,那麼多人欺負一個,太沒水準了。」
女同學們看到男生跳出來幫舒凌萱,也收了怒氣,瞪了舒凌萱紛紛離開。
「女生都是這樣別難過。」第一個跳出來幫舒凌萱說話的男同學這麼安慰她,見她點頭又補了句:「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跟我說一聲我幫你。」
「我們也是。」男同學身後的朋友也幫腔。
舒凌萱感到溫暖,她點頭靦腆的笑著:「謝謝你們!」
然而女同學們沒有收斂脾氣,反倒變本加厲的視凌萱為眼中刺,一有機會就處處找她麻煩,有時男同學也會跳出來她解圍。
被欺負的舒凌萱雖然不聰明,但也不笨,很快就知道為什麼女同學們會討厭她,記得前些日子,有一個同學問她:「問你件隱私的問題,我不會說的,你多久洗一次澡啊?」
舒凌萱家裡並不富有,父母早就離異離開了她,父親忙著在外工作,也就沒有人管教她,做什麼事都是自己摸索,雖然有兄弟姊妹,但從小就被放生的他們,也就不會怎麼會注意一些生活瑣事,所以她對衛生沒怎麼注重,也同樣沒有時間觀念。
所以當舒凌萱被問到這個問題,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回:「我不知道。」
問話的女同學被嚇到說:「你不知道?比如說每天,或是兩、三天洗一次,你怎麼會不知道?」
舒凌萱當時並不知道自己回的答案會導致什麼後果,不會撒謊的她依舊是同樣的答案:「我不知道。」
女同學一臉怪異的看著他說:「好,我知道了。」
沒多久,那些女同學都一致的疏離她,若是舒凌萱當時的回答,她寧願撒謊回答那女同學的問題,也不會人人都避她而遠之,好在慶幸這話題好像女同學們知道,並沒有傳到男同學的耳裡。老師也知道此事之後,特別關照舒凌萱一段時間,讓她改變衛生習慣,舒凌萱也照做,甚至在最寒冷的冬天每天洗冷水澡,因為她家貧困,父親沒有錢在家裡裝瓦斯裝熱水器,之後老師總管不住學生的嘴巴,也就不了了而知。
女同學之中也不全都是排斥舒凌萱的,但由於其他女同學要她不要接近舒凌萱,所以也就只是不排斥她沒做朋友,有一次舒凌萱想藉由女同學向其他同學說一件事:「你相不相信我昨天洗的是冷水澡嗎?」
那女學生叫做蔡翠珍,聽到她的話不敢置信:「昨天很冷耶,我不相信你會洗冷水澡!」
舒凌萱一直跟她說是真的,但蔡翠珍也一直搖頭說我不相信。
事實結果,舒凌萱的計畫失敗了,畢竟沒人會敢在冬天洗冷水澡,即使她說的是真話也沒人會信。
當男同學們知道女同學們排斥舒凌萱的原因,也開始幫女同學們欺負舒凌萱,雖然她知道事情早晚都會傳到男同學的耳裡。最令舒凌萱傷心的不是被欺負,而是被好朋友背叛,因為就是當初的好朋友告訴男同學的傳言,而且是在她面前毫不避諱地說,雖然她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但是那男生聽到後也一臉怪異模樣看著舒凌萱,即使再笨的她也明白以後會是怎樣的情景。
無論做什麼事都會被受到阻礙,因為嫌她礙眼。
現在舒凌萱最希望的就是不要讓當初第一個幫她的男同學知道,可她畢竟跟那位男同學不熟,雖然他總是幫著她、即使他們在同一個班級,因為生性內向的她,無論什麼事都只敢往自己的肚裡吞。最後流言還是傳到當初幫她的男同學耳裡,唯一慶幸的是,那男同學是這個班裡最後知道的,為什麼舒凌萱會知道呢?因為當全班在欺負她時,他是唯一一個跳出來幫她的,但那也是最後一次幫她,之後男同學知道了也開始欺負她起來。
舒凌萱還是很感謝那位男同學,因為當初他是第一個跳出來幫助她的人,一個叫王友偵的男同學。
流言並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很多人都知道流言對當事人看的眼神。
這個流言,也在其他班級傳開了,只要是人人看到舒凌萱除了用異樣眼神看她,還怕其他人不知道的把流言傳出去,導致每個人看到她就像看到病毒一樣避開她,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
有時舒凌萱真想大喊:別人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吃飽太閒管太寬是不是?我都改了,到底還想怎樣!
有一次老師上完了健康教育的課程,女同學們八卦的跑來找舒凌萱問話,甚至忘了他們為何排斥舒凌萱的樣子。
「凌萱問你件事,在這個班你喜歡誰啊?」
舒凌萱知道他們要問的是什麼,但她不想讓他們知道,故意講了幾個與她相好的女同學。
「那男同學呢?我不會說出去的。」
舒凌萱換講了小一喜歡男生的名字。
「我是說班上的男同學,別擔心我真不會說出去。」
舒凌萱卻不相信,因為當初問的人雖然不是她,但也是她的好朋友,所以她笑著回答:「我沒有喜歡的男生。」嘴上雖這麼回答,但腦海裡卻想著一個人。
「騙人,我不信!」她再問:「告訴我你喜歡哪個男同學?」
剛才老師上課有說到,若一個人笑著回答你問題的答案,表示他有所隱瞞或是欺騙,可凌萱知道歸知道,想制住笑容卻很難,因為她覺得這些人的行為真的好笑,依舊笑著回答同樣的答案:「我真沒有喜歡班上的男同學。」
她不死心地問:「你放心我不會讓他知道的!」
舒凌萱仍笑著,不過有點嚴肅的回答:「真的沒有。」
她知道這麼問下去不行,換過說法:「你覺得帥的也行。」
「這我不知道哪個帥啊?」這下舒凌萱真有點被問倒了,因為她真的沒有覺得哪個帥的。
「騙人,像是王友偵、劉凡竹、陳傲雲這些人都帥呢!」
舒凌萱點點頭不作答,那女生還想再問時,上課鐘聲響起來,解救了她。
這一年,病毒流感盛行,學校為防止病毒流入校園,發放消毒水供每班使用。
舒凌萱剛一進教室,王友偵就拿了消毒水噴了她,笑著說:「這消毒水就是拿來消毒的!」
其他同學聞言,頓時哄堂大笑,拍手叫好。
而舒凌萱不作聲,只是默默望了王友偵一眼,走回座位。
此後,有一段時間,其他同學時不時拿著消毒水對著舒凌萱噴。
……
有一個胖胖的男同學,也時常被班上的男同學言語暴凌,原因是因為他腦袋結構與他人有些不同,算是個問題學生,同樣的事情都要說好幾遍才聽得懂,有時舒凌萱覺得自已跟他同病相憐,常與他交好。不過,有老師說他其實很認真,也懂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知識,舒凌萱也認同,因為前一陣子學校校慶來了外國婦女,婦女帶著小孩四處遊走,他過去跟她用英文搭話,回來跟舒凌萱解釋她們在校園迷路,所以帶她們走一段路,舒凌萱看得目瞪口呆覺得他好厲害。
在有一次,舒凌萱發現胖胖的男同學,不知為何玩扯鈴有些障礙,所以她教著他怎麼玩,然後班上的男同學看到,一直嘲笑著說:「唉呦,這有小倆口呢!」
「好恩愛啊,要不乾脆結婚呢!」
舒凌萱不想理他們,只說:「別理他們,我們玩自己的。」
「哈哈,我要告訴其他人,我們班上誕生了小情侶!」
「對啊趕緊走別打擾他們!」
胖胖的男同學一臉抱歉,舒凌萱不介意:「不用在意,他們說他們的,我們做我們。」說完,繼續玩著扯鈴。
……
這天運動會,同學們為了比賽都努力著,都希望能奪得好成績。
舒凌萱時常被排擠被排斥,導致於她根本沒辦法參與比賽,進而對賽事不注重,所以也就渾渾噩噩的度過這場運動會,終於熬到尾聲時,舒凌萱把椅子搬回教室後想去趟廁所,欲走出教室,卻沒想到也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對方幾近的臉龐嚇了她一下,反射性的往後彎腰閃躲,險些把她的初吻不明不白地送了去。
舒凌萱嚇得用手摀住嘴巴,往旁邊閃了去,讓那男生先進教室,那男生則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其他同學,而舒凌萱想趕緊離開教室,卻沒想到剛才的事又再度發生,這次好在她反射性同樣快,又多了手摀住,不用擔心初吻的問題。
可當舒凌萱看清來人是誰之後,有些後悔並希望剛才的意外是真的,可是王友偵越過了她,罵了聲髒話,讓她開心的心情,瞬間低落了下來。
這一年,是畢業季。
同學們都珍惜這段時間,也就不敢生事。除了他們避免不與舒凌萱接觸,他們都很安分地與舒凌萱相處。
在畢業的那天中午,輪到舒凌萱打菜給同學們,有的同學不想給她打便要求自己打菜就好,她也沒異議的讓他們自己夾。
當王友偵來到舒凌萱面前時,舒凌萱並沒有多想,按照老師說給同學多夾點菜,而她按照吩咐的夾到他的餐盤裡,卻沒想到王友偵竟然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妳夾的也太多了吧!」
舒凌萱看到這個燦爛的笑容,在那瞬間,她明白了一件事,他或許並沒有像其他人討厭她,被他笑容感染舒凌萱也回給他一個笑臉。
那瞬間,她明白喜歡一個人是怎麼樣的心情。
只是這個戀情永遠不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