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衣】
還記得那住在隔壁常常一起玩、喜歡紅色衣服的小妹妹嗎?
她被綁架後撕票,她的家人傷心好一陣子。
而她的屍體被犯人遺棄在郊外的森林裡。
可是最近有個謠言,只要有樹的地方,就會看見紅色衣服的小女孩,笑著與你遊玩。
對,就像從前一樣,玩她最愛的遊戲─捉迷藏。
合作模式報酬 演技▲20、魅力▲20、才藝▲15、人氣▲100 薪資 20萬
單人模式報酬 演技▲16、魅力▲15、才藝▲10、人氣▲ 60 薪資15萬
「九三、九四、九五……」
離家不遠的公園,女孩面對樹幹,兩手遮著眼睛,朗聲數著數字。
「九八、九九、一百,躲好了嗎?」回頭,對著公園大喊,她的朋友們都已經找地方藏好,等著當鬼的女孩去把剩下的人找出。
「找到了!你每次都躲在大象裡面,要換個地方啦!」在大象造形的溜滑梯下找到第一個人,「下一次輪到你當鬼喔!」第一個被找到就是下一場的鬼。
「因為這個地方好……」很涼快,又可以休息,躲在溜滑梯下的男孩爬出來。
「看到了,躲在樹上!」另一個,爬到了樹上躲著,隱藏在數葉之間,卻因不小心露出的衣角,暴露了行蹤,「我已經找到一個了,只剩下最後一個。」
「果然是最難找的那一個,如果不是猜拳輸了,根本沒辦法讓她當鬼吧?」躲在樹上的男孩從樹上下來,一下就猜出未被發現的人是誰。
繼續找著剩下的人,直到附近學校的鐘響傳來。
「啊,時間到了,她說如果沒有找到她,就不用找了呢……因為要直接回家吃飯。」
「咦?真的嗎?」
「嗯,該回家去了,不然我爸會生氣。」
那一天的捉迷藏,在沒有找出最後一個人的情況下解散……
*
十多年後,偶爾她會想起那天的事,為什麼不找到最後呢?
程秋雅踏出車站,透過故鄉家人的聯絡,請她暫時在車站外等候,時隔多年,這次回故鄉是為了與家人共度農曆春節。
「我已經跟爸爸說我們到了,慢慢走過去剛好能趕上午餐時間。」這次的返鄉之旅,是有人陪著程秋雅一起,他提著兩袋行李,慢了一點走出車站,「你會緊張嗎?」
「有一點。」陪同程秋雅一起坐在站前的長椅,楚雅謙淡淡的笑著,他們是大學時期在一次活動中認識,認識兩年後正式交往,到現在已有兩年以上,「這比等待分發還緊張!」
「好久沒回來了,我也會緊張的。」程秋雅拍拍胸口,繼續想起那年的事,「我們走吧!」出了車站後是一條商店街,記得這裡的便當很好吃呢!
她的故鄉是位於山腳的一個小鎮,左鄰右舍之間的關係緊密,平時的同伴也全都住在附近,每天與他們一起玩,事件最快樂的事。
在那次的捉迷藏後,發生許許多多事,父母吵架,之後跟著媽媽離開故鄉,到外地生活,很少再回到這裡。
「後來我才知道,爸媽他們離婚了呢……」從車站到老家的路上,程秋雅看到不少令她懷念的事物,特別是經過公園時,「你看,這就是我們小時候一起玩耍的公園。」
「那就是大象溜滑梯嗎?」
過了多年,大象還是站在原地,屹立不搖,「對啊,我們裡面有一個人特別喜歡躲在大象下面,他說在那裡很涼很舒服,名字好像是叫……小冬?」
「小冬?」
「嗯,我們四個的名字剛好春夏秋冬各有一個字。」程秋雅自己就是那個秋,「他比我更早搬走,現在不知道過的怎麼樣。」那時發生太多事,轉眼間小冬全家就完成搬家程序,只留下空蕩蕩的房屋,沒機會讓他們道別,「我們快點走吧,不然爸爸會擔心的。」
「秋雅,那裡是不是有人?」楚雅謙站著不動,直直看著公園內,「在垃圾桶旁的樹下,她好像在往這裡看?」
這幾年,公園內一些設施還是有變更的,例如楚雅謙現在所說的垃圾桶,在那時候好像沒有這樣的東西。程秋雅很努力的看,沒在樹下看到任何人。
「你是不是看錯了啊?沒有啊。」程秋雅看了許久,在樹下沒看到人,反而是覺得在大象溜滑梯下,好像露出一顆白色的東西,看起來就像人的頭?「先等我一下。」
程秋雅走過去,像小時候玩捉迷藏時一樣,往裡面看,看是不是有人躲在裡面,這次她看到的是一個白色的人,頭髮是白色的,上衣是白色的,外套是白色的,皮膚也相當白皙,白的像是會反光。
為什麼要睡在這裡?
白色的人睡得很安穩,發出輕微的鼾聲,然後聲音中斷,剛睡醒的他揉揉眼睛,又打了一個哈欠,看到有人正看著自己:
「是小秋啊……又被找到了。」聽起來懶洋洋的聲音,「讓我睡一下,找到小夏和小春之後在來找我。」他又想躺下去繼續睡。
意外聽見小時候的綽號,程秋雅仔細凝視眼前的人,雖然與印象中有些差異,其實還是能看出些當年的影子,「小冬!?」
*
想起那年還是孩子時,幾乎每天都能見面的四人,常常在附近玩耍。最後一次四人齊聚時,玩的是捉迷藏,三個孩子躲起來,其中一個負責找。
那次的捉迷藏,找人的是程秋雅,最後她沒有把所有人找出來,而那個沒被找到的人,現在再也找不到了……
返鄉第一日,下午三點。
「回來就好。」老奶奶坐在竹椅上,與她坐在同一個空間的兩個年輕人,分別是她的孫女程秋雅,以及程秋雅正在交往的對象楚雅謙。
「奶奶,我剛才有遇到小冬喔!就是白練冬。」程秋雅倒了一杯烏龍茶,遞給老奶奶,並聊著進來的狀況,「在公園遇到的,他說是突然想回來看看,會在民宿過夜……」
「不知道小夏最近過得怎麼樣,很久沒看到他了。」
「這是今早,小夏送來的。」老奶奶指了放在一旁的茶葉包。
記得那年發生那些事之後,只有小夏繼續留在村內,每次回來沒看到他,好像是因為各種巧合所造成的結果,如果是今天早上,可以認為小夏還在村內吧?
「今年大家都在啊……」程秋雅拿起茶壺,替一旁的空杯注入茶水。
「那個……奶奶。」靜靜聽著談話的楚雅謙找了機會發問,「在過來的路上,聽到有人談到森林和樹的話題,那是有什麼問題嗎?」
「樹啊……秋雅,不要太靠近樹。」
*
返鄉第一日,傍晚五點。
太陽即將下山,氣溫漸漸下降,可以呼出白色的煙霧,程秋雅與楚雅謙走在路上,由於某些小原因,楚雅謙這幾天是在村裡的民宿過夜。
「抱歉,沒想到我爸爸那麼討厭你。」想起爸爸看到楚雅謙後的臉,看起來很想揍人,卻又必須忍耐,很辛苦,「晚一點在偷偷去找你吧~」
「沒事的,這很正常。」楚雅謙微笑著,「如果我也有像秋雅這樣漂亮有可愛的女兒,她交了男朋友,一定也會看他不順眼的。」
「晚上很冷,好好待在家吧。」
做為爸爸,將女兒的男友視為眼中釘不難讓人理解。
走了一段距離,到了村內唯一一間民宿前,那是間藍白色外牆的地中海風格房屋,一進入大門,立刻有人出來接待。
「你好,請問要入住嗎?」那是名白色長髮的女子,長長的頭髮紮成麻花辮垂在背後,前幾年來的時候沒看過她,是最近才來的。
「是,只有他,大概三天的時間,請問有房間嗎?」程秋雅指著跟在背後的人。
「一位嗎?有房間喔,請跟我來。」
通往二樓的樓梯就在櫃台旁,樓梯旁的門則是能到餐廳,現在那扇門被打開,走出一名黑色頭髮的男子,他的身高很高,好像跳起來就會讓頭撞到天花板。
「晴香小姐,我把茶放在吧台上,其中一包幫我拿給練冬……」他看到了程秋雅,臉上立刻出現非常開心的笑容,「小秋,妳也回來啦?」
程秋雅這邊則是很驚訝,她也有認出眼前的人,綽號小夏的洪梓夏,記得他是在四人中年紀最小的,所以讓她驚訝的是:「小夏,你怎麼變那麼高?」
和最後一次見面比起來差太多,從被人抬頭看,到抬頭看人。
「兒時玩伴能相聚真是太好了,晚上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個晚飯?」民宿的服務人員,名叫晴香,「今天晚上要煮火鍋喔!人多才會熱鬧啊。」
多年後還能聚在一起,確實很難得,同意了留下來吃晚餐的提議,飯後來一點民宿特製的手工冰淇淋,大冷天吃冰也別有一番風味。
然後其中一人提到了……
「如果小春也在就好了。」四人的夥伴中只到了三個,另外一個名叫小春的女孩,在那一年發生了意外,沒辦法和大家一起坐在這裡,「為什麼會發生那種事呢……」
「我說,梓夏,剛才說的那些可不能讓寧羽小姐聽到喔!」晴香提醒道,帶來剛沖泡好的烏龍茶,分送給在場的人,「她就坐在那裡。」
「寧羽姊不是聽不到嗎?」
這時才注意到,原來其他地方還有人在,表情冷漠的女子靜靜的在一旁看書,就像身處於另一個世界般,完全不受打擾。
程秋雅知道她是民宿老闆的女兒花寧羽,看過在民宿內的人後,程秋雅問,「老闆呢?不在嗎?」一直沒看到人,覺得有點奇怪。
「花姨在我家,陪我爸喝茶。」回應的是洪梓夏,「聽說上星期,雜貨店的大嬸失蹤了,可能和森林有關,記得要多小心一點。」
「我在家裡也聽奶奶提過,是有什麼問題嗎?」程秋雅詢問時,坐在附近的白練冬跟著點頭,似乎也有聽到類似的提醒。
「聽說在樹下,會有……有東西把人帶走。」
「你說的,是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嗎?」
話最少的楚雅謙難得開口,然後他發現,因為他的這一句話,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安靜的讓人覺得奇怪,他們在等著下一個開口的人。
「小春以前很喜歡穿紅色的衣服。」白練冬打破沉默,說出他們一直不想提的那件事。
在四人之中的小春,全名是葉春羽,在那一年被人綁架後撕票,當時就是被嫌犯丟棄在森林內,而那名嫌犯直到今天都還沒被抓到。
「話說……」洪梓夏直直盯著楚雅謙,正在沉思,「你是誰啊?」
「他是牙籤。」白練冬說。
「不是,根本不是那樣。」然後被程秋雅吐嘲。
由於到了該回家的時間,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
返鄉第一天的晚上,程秋雅更清楚的夢到了那一天的事。
他們玩捉迷藏,到了最後都沒找出葉春羽,不知道是因為誰的提議,他們直接在原地解散,各自回到了家,回家後的晚上,葉春羽的母親焦急地來敲門,聽說葉春羽根本沒有回家。
村民合作找了一夜,卻無功而返。
隔天上午,葉春羽的家人接到了勒索電話,原來在他們玩捉迷藏之後,葉春羽立刻被外人誘拐,經過一晚的時間,來了要求贖金的電話。
經過幾天的努力,本以為能救回葉春羽,最後卻在森林內找到了死亡已久的葉春羽。
這時程秋雅會想,如果那時候不要放棄,如果那時能找到葉春羽,一切肯定會變得與現在不同,那麼,當初為什麼不堅持到最後?
夢醒,返鄉第二天的早上。
外頭有點吵鬧,程秋雅打開窗戶,剛好能看到附近的商店街,在其中一家店門口圍著一群人,那家店的招牌,看起來是家雜貨店。
昨天有聽洪梓夏提過,雜貨店發生的事。
程秋雅換好衣服,走到樓下時剛好遇見了煮好早餐的父親,簡單的了解狀況後知道,原來是失蹤一段時間的雜貨店老闆娘,早上時突然出現在家門口。
「回來是很好,但好像有點不妙,一直聽她說什麼,小孩子、捉迷藏、躲起來……」爸爸是這樣說的,當然還是要提醒,「盡量不要靠近森林或樹木,知道嗎?」
因為感到不安,程秋雅立刻出發前往民宿,這那裡,她遇到了另一個重大事件,楚雅謙所有行李都在客房內,人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是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嗎?』
這是昨晚,楚雅謙說過得話,當時沒有特別在意,現在仔細去想,確實是很有問題。
「秋雅,早安。」回到民宿一樓,遇見在這裡工作的晴香,手拿著澆水器,在替門口的植物澆水,「早餐已經好了……出了什麼問題嗎?」
「晴香小姐,我需要妳的幫忙!」
*
需要的是,監視器的畫面。
「我們這裡,在民宿大門外、玄關、餐廳、大廳、客房走廊,都有設置監視器。」來到民宿內工作人員辦公的區域,花寧羽負責操作電腦,而晴香在解說。
「近幾年這個村子確實有些不安寧,希望能幫上一點忙,一定要平安的找到雅謙喔!」
「嗯。」程秋雅點頭,專心的看著螢幕。
花寧羽拉開抽屜,默默地從抽屜內拿出一包牙籤,認真以為她們在找的就是一枝牙籤,晴香露出有點尷尬的笑容,她說:
「不好意思,寧羽小姐的耳朵有點那個……」
「沒事的,我知道。」程秋雅點頭,看著螢幕,「……就是這裡。」
大約是凌晨兩點的時間,楚雅謙出現在客房外的走廊上,換了下一個監視器畫面,是在民宿門外的位置,楚雅謙走出了民宿,如果仔細看……
「好像有人?」走在楚雅謙前面,像是在帶路,讓人跟著他走。
由於光線不足,只能看出是個小孩子,這麼晚了,怎麼會有小孩還在外面遊蕩?
「我想……牙籤可能遇上奇怪的事件了,不太妙啊。」看過監視畫面,晴香說,「聽起來很像之前發生過的事,所以那是真的嗎?」
「聽說在樹下,會看到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她在找人陪她玩捉迷藏。」
*
今早的村內不太平靜。
洪梓夏打了個哈欠,慢慢晃到了自家的客廳,因為家中有在種茶,這裡的客廳常常有同村的人造訪,是喝茶聊天的好地方。
他來到客廳,看到了在這裡等候一段時間的人。
「小夏,早喔。」那個悠閒的做在那邊,喝著洪家老父泡的茶的白髮少年,就是洪梓夏兒時的玩伴白練冬,一手拿著茶杯的他,揮著手打招呼,「我來玩了。」
這位兒時玩伴,在葉春羽發生那件事後,馬上就搬離了村子,和偶爾會回來的程秋雅不同,算算時間已經有十幾年沒見過面。
昨天他好像是這樣說的,「因為懷念這裡的茶,所以回來看看,好久不見了。」
「對,這麼久之後回來,剛好遇上這些奇怪事件,你真倒楣啊!」這些奇怪事件,讓人心神不寧,時時提醒著曾經發生過的那件事。
因為那一次的捉迷藏,四人的玩伴不再完整。
「其實我是聽說了小春的事才來的。」白練冬是如此認為,葉春羽還一直繼續著那天的捉迷藏,「現在我有件事想問小夏,小夏那時候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呢?」
最後一次的捉迷藏,程秋雅找出了兩個人,只剩下葉春羽沒找到,因為葉春羽一直都是最擅長躲藏的那一個,會是最後一個並不意外。
在討論著要如何找人時,洪梓夏說了:
「啊,時間到了,她說如果沒有找到她,就不用找了呢……」
其實那只是個小小的惡作劇,葉春羽沒有那麼說過,而他也以為葉春羽會自己回家,就算不去找也沒關係,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呢……」洪梓夏自言自語著,真的就只是個小小的惡作劇吧?有時小孩子做出的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做。
「所以,小春是不是還在那場捉迷藏中?」
*
由晴香陪著一起,程秋雅剛離開警局,在走回民宿的路上,會經過他們小時候常常一起玩耍的那個公園,這時程秋雅會往裡頭看,看是否能在樹下看到什麼?
「嗯……晴香小姐是從日本來的?」
「是的,以前有段時間喜歡到處旅遊,來這裡旅行時,覺得很喜歡,之後就一直住在這裡了。」晴香提了一些旅行時的事,「好像從住在這裡之後,才有樹的那些傳聞。」
「聽了你們的故事後,我在想,會不是是小春小姐還在等著妳去找她?」
是這樣嗎?
後記
1
太忙了
加上一直在卡搞,最嚴重卡了一周沒進度#
寫不完了ww(#
所以就把重要的寫一寫
後面解決篇找時間再補回來不好意思
之後的結局應該是好的啦!
2
客串的角色分配嘛?
保密囉(不
3
四個小夥伴名字都有顏色加季節的感覺
年齡排序大概是這樣子:
程(澄色)秋雅、白(白色)練冬、葉(綠色?)春羽、洪(紅色)梓夏
然後春羽的姊姊花寧羽,名字是亂取的呵呵
晴香基本上也是隨便取的,名字來自日本演員立石晴香
(赤坂她女兒奈奈則是長澤奈央,好隨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