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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12萬】《劊子手-破鞘早的強者捷徑-》☯ 陰十七帖

| 2018-01-06 16:05:13 | 巴幣 10 | 人氣 464


☯ 黑手對弈
 
  「那個巨人,找得到嗎?」
 
 
 
  《荷米斯戰巢》一夕之間生靈塗炭,戰巢護衛全滅,滄老頭斷氣,主播吉賽兒與具有實戰能力的全體作業人員陣亡,來不及跑出去的黑幫份子變成一大坨肉渣。
 
  整個羅馬鬥技場造型的《戰『巢』》,現在就像是一個染血的果汁機一樣。
 
  這種規模的消息以及《荷米斯戰巢》的全面失態,就算是沉思在尋獵『麒麟丹』的賭神瑪門,也不得不在第一時間趕往現場了解狀況。
 
  賭神瑪門急忙的將黑頭車開到他某個據點,一個人步入設施。
  直直跨過十分鐘的地下樓梯,走進去一個更衣室,之後推開那個黏在牆上的全身鏡。
 
 
  密室。
 
  《荷米斯市》是一處在蓋在台地的與世隔絕不夜城,整個出入只有八條高速公路以及一條鐵路,其餘就是峭壁天險、紅外線導彈、高架機槍、鐵絲網、防護牆。
 
  只要可以通過這些要塞防護設施,就可以進入世界上最豪華的娛樂城《荷米斯市》,也可以說就是因為是《荷米斯市》這種地方,才配擁有這種規格的防護措施。
 
 
  當然需要這種高規格的防護措施。
  而這也只是一道最頂級的煙霧彈。
 
 
  有一種說法。
  全世界96%的財富,集中在4%的人手上。
 
 
  之所以在台地地形,之所以有這麼多軍事武器,之所以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到這種玲瑯滿目的建設,其原因實質上很單純。
  因為這裡表面上是世界最陰黑盛大的賭徒神域《荷米斯市》,實際上則是世界上最大的實體金融轉換點,代號『雙蛇繞杖』。
 
  罪惡帝國烏托邦的五大首都,世界賭徒第一聖域,也是整個世界洗錢最大的交叉口。
  4%的富豪這裡有著脫款機構的假名櫛比鱗次,軍事國家贓款有,共產國家黑款有,資本國家脫款也有。
 
  可以配給這麼高強度的防護規模,實際上真正的理由,就是這類密室的存在本身。
  這些密室有的存放資金伺服器,有的存放武器,有的本身就是個陷阱,有的存放噸位的實體黃金,也有不能說的秘密。
 
  這種密室的入口亂數分佈在《荷米斯市》的所有角落、下水道、馬桶後面的牆壁、戰巢鬥技場的VIP室門口右邊第二幅畫上、或是某間旅館的牆壁與牆壁中間,都有可能。
 
 
  它們或許三兩間互相連接,也或許只是各自獨立,總而言之就是存在這種密室,隔音隔訊,甚至有傳聞說即使被導彈打著,只要不是正面命中都可以安然無恙。
 
  可信度很高,畢竟這裡可是開得起『戰巢鬥技場』的《荷米斯市》,這種技術肯定是有的,而量產最大的金錢問題就算再膨脹兩個零,也不是『賭神』該煩惱的問題。
 
 
 
  知曉所有密室的『管理人』,只有一個。
  為這些集中96%財富的那些4%工作,世界實際上最『值錢』的人頭。
 
 
  瑪門。
  七原罪惡魔裡執掌貪婪,雙猛禽首的大惡魔。
 
 
  用的理由是這裡必須要是不能被攻破的地方,靠著利益連鎖牽制讓所有富豪出資,實際上這也是事實。
 
  但是連帶受益,就是賭神瑪門只要在這個地方,就絕無可能受到擊殺。
 
 



  而賭神現在站的位置,這裡則是那些『不存在的密室』其中一間。
  密室什麼類型都有,當然也有專門處理情報的密室。

 
  他打開門。
  映入眼簾,佈滿監視器的終端機,伺服器,還有數百個高解析小螢幕,以及一個人。
  服務全世界最有錢的老闆而絕無叛變動機的技術人員,之一。
 
  每個螢幕都是遍佈在《荷米斯市》的監視器,以及世界上任何一個上傳至網路的監視畫面,甚至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調動世界任何一個有網路連線的電眼。
 


  情報,軍事,隱匿,防禦。
  錢。
 
  七原罪惡魔之貪婪,在資本社會的力量,名副其實。
 



 
  「那個巨人是科技專家,至少肯定懂感應器原理還有影視技術核心。」負責搜尋的作業人員沒有轉頭,十指紛飛切換著手上的螢幕。
  「怎麼說?」賭神瑪門看著血與煙霧充斥的畫面。
  「他的順手破壞不是單純的嗜好,他的身影總是藏在厚度剛好會繞射而沒法透視的煙霧裡,導致沒有一台攝影監視是『連續』拍到他的身影,根本沒辦法判斷他的位置。」作業人員高舉雙手,無可奈何。
 
  「熱感應器?聲納?紅外線?」賭神瑪門看著著眼前的切換圖像。
 
 
  有一個畫面,拍到巨人半張臉。
  那張臉猙獰得甚至不像個人。

  雙眼賁張的破潮殺氣哪怕只是透過一個螢幕,一樣足以讓瑪門不自覺地提起同等的霸氣。
 
 
  而且這張臉——
 






  ——賭神瑪門用手指輾息一根雪茄,點燃,再輾息。
  一點辦法也沒有的他現在,有一件稍微想做的事。

  他笑了。

  忽然,想看看《戰巢》,那一個最近很搶眼的年輕人。
  說起來,那個年輕人的外號,居然也叫《劊子手》?

  到底,他是真的瞭解這兩個字在十幾年前的意思,或是湊巧?

  「……」

  八成是湊——————








  ——不會吧?
 
 



 
  《荷米斯市》這種現代技術結晶的地方,更遑論是其核心地帶《戰巢》,當然不會只有一種感測器系統的監視畫面。
 
  熱感、聲納、紅外線、微電流、弱輻射、臉部辨識及步姿辨識、人工智慧追蹤、路徑推演即時定位,諸如此類應用在戰巢鬥技場附近的監控技術核心,一共有三十七套。
 
  可以一點也不自負的用數據的用自信說出,只要是在《荷米斯》內,就算是一隻蚊子飛過去,也可以找出那隻蚊子跟其他蚊子不一樣的特徵,並且持續追蹤牠到壽終正寢。
 
  但是。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作業員切換著螢幕的畫面,同一個文字飄落在上千個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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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調派其他感應器的數據資訊,全部都是錯誤訊息。
 
 
  「這是怎麼?」賭神瑪門挑眉。
  「……如果不是那個巨人只是集體幻覺,就是有人破壞我們的系統,完全銷毀,連備份陣列也救不活。」知道自家防火牆有多扯淡的作業人員,只能淡淡說出自己也不太相信的假設。
  「……總之你繼續放。」賭神瑪門點點頭。
 
 
  自己身為一個不懂科技的賭神,他自己就有上千種方式上萬種管道躲過這些機關,。
  沒道理先入為主的去假設對方肯定辦不到。


 
  作業員繼續切換著畫面。
 
  賭神瑪門雙眼飛錯在每一個畫面,運轉他百分之百的第一賭傑專注力。
  記錄、拼湊、黏合、解析、想像、再定義、離散思維、線性思考,試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畫面一直再轉。
 


  倉皇失措逃跑的腹胖商人。
    妝點花糊逃跑的嬌貴婦人。
   掌握狀況撤退的剽悍打手。
 
  笑著注視全場的奇怪人士。
      還有十七歲左右的小女孩。
    六歲的童奴。
      八十歲的老人。

  與獨自一人的十四五歲白髮女孩。
     那小女孩的腳邊掉落著一頂黑色假髮。
        那頂黑色假髮掉在六公尺的圓形龜裂上頭。
 
 


 
  ……等等。
 
  假髮?一個人?平凡無奇?
  在這裡?
 
 
 
 

  「我們清理的遺體還留著嗎?」賭神瑪門按著作業員的肩。
  「器官有的還可以使用,頭有的也還有殘值,身份也需要辨識,所以沒有丟。」作業員立刻會意,切換畫面。
 
  是停屍間的畫面。
 
  裡頭一個個冰櫃裡支離破碎的遺體、被擰成麻花、撕成兩截、面目全非、不成人形、最多的當然還是一擊擊碎腦袋,只剩下殘塊的五官放在一旁的福馬林罐子裡。

 
  「裡頭,有沒有一個白頭髮,十五六歲女孩?」賭神瑪門毫無反應的檢閱停屍間畫面,一張又一張再也睜不開眼的臉。
  「怎麼了嗎?」作業員問著,眼睛注視著自己切換的畫面,就算是他也已經感覺很噁心。
 




  在這種地方會出現的客戶層只有喜歡看廝殺的大富豪種人,以及想要參考武術的修者,所以實際上進入這裡的大致上有四種人:
  •   要當成自己武術參考的修者。
  •   喜歡武者廝殺的富豪本人。
  •   富豪物色女人或是男人。
  •   富豪隨身攜帶的寵物。
 
 
  如果要說這個女孩是某個不出世的練家子也不可能,她臉上的害怕是貨真價實,根據就是靠表情打心理戰的賭場裡稱神的自己一句保證。
  如果這個女孩是某個大富豪的女兒或是情人也不可能,她旁邊一個隨扈都沒有,絕不會是這種身份。
  如果說這個女孩自己本身就是嗜血富豪也不可能,她的眼神清澈善良,肯定是打從天性就厭惡任何一種嗜血,根據一樣是自己身經百戰的戰績。
 
  而這個女孩衣服外頭的細小紋路、坐姿、氣場、甚至一些小細節都隱約有奴隸的身影,雖然這種細節在學歷至上的齒輪年代,全世界大概有七成的人身上都隱約具有,實際上也不能構成什麼證據。
 
  但是這七成裡頭,絕不會有任何一個是富豪之後。
  也就是說這個女孩,是平凡的一個人。





 
  消瘦男人鑲著金牙的臉。
  標緻女性只剩下半張的臉。
 
  毒販火籠縱橫中東,現在從鼻樑被劈成上下兩截的臉。
  黑暗偶像吉賽兒風華絕代,如今被撕成左右兩截的身體跟臉。
 
 


  「那女孩身旁沒有人,表示她不是什麼勢力的要人。」賭神瑪門雙眼沒有離開螢幕。
 



  白髮的蒼老女性掉下一顆眼珠的上半臉。
  黑髮的年輕女性沒了鼻子的臉。
 
 



  「這裡也不是尋常小女孩進得了的地方,如果她進來,可能是某個頭子的床伴之類的,在這種緊急狀況一定會死,根本輪不到她撤退。」作業員自顧自的接著瑪門的話。
 
 


  沒有頭的脖子。
  沒有脖子的頭。


 
 
  「而且她淡然的坐著,沒有要跑的意思。」賭神瑪門專注在一張頭皮被拔掉的腦袋畫面。
  「如果她還活著,就表示這場災難根本傷不到她。」技術員專注在最後一張照片。
 



  最後一張照片。
  是一個沒有雙腳跟頭的練家子,解說人滄老頭。

  沒有。
 


 
  「聯絡軍事衛星。」賭神瑪門淡淡的說。
 



  五官面目全非也就算了,可是所有遺骸裡都沒有年輕的白髮女子,所以能斷定『沒有』。
 
  那個小女孩離開現場了。
  那個小女孩可能還活著。
 
  這怎麼可能。
 
  這種災難規模,尋常小女孩要逃跑是絕無可能。
  何況她處在的位置,旁邊的大理石地板有一處六公尺的龜裂,龜裂中央有一個腳掌的印。
 
  『怪物』曾經路過小女孩『身旁』。
  但小女孩在怪物路過身旁『後』,居然還活著。
 
  而且……
  白髮啊……
 


  不管。

  如果跑不了的她還活著,可以解釋成『這場災難就對她構不成威脅』。
  那她很有可能就是災難,『怪物』的夥伴。

 
  找到她,很有可能就等於找到紫色巨人。
 
 















  「……」

 
       自己父母欠錢,付不出錢,無論出什麼問題都是天經地義。
              對自己一點都不難過,一點都沒有不對勁,是啊這種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自己是要難過什麼啦奇怪?痛的也不是我,他是誰啊是誰啊?
 
          為什麼自己會被壓著頭?為什麼自己要被逼著看這些倒胃的畫面?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道理啊?

 
  「……」

 
    沒有道理啊?
        沒有,道理啊。
       自己肯定可以活著…
         只是……
 
  「……」


     之所以必須要證明自己還有價值,是為了活下去。
         之所以現在自己需要吃這個噁心巴拉的鬼東西,
           之所以被淋了一頭尿,是因為……
 

  「……」

 
   自己,還不夠強。
         真理。


  「……」


     因為自己還不夠強。
         這,就是真理。
 



  不過每個人打破體鞘的理由都不一樣,通常會做一個夢。
  以那個夢提供『非活下去不可』或是『非取得力量不可』的動力……




  你,夢見什麼?
 
 
 
 
  「……」
 
 
 
 













  「找到了。」
 
 
  作業員定位,將畫面上傳到大螢幕。
 
  這個畫面得來不易,總共調動三個共產國家的軍事衛星,還有谷歌偷偷放在太空的秘密,代價是『賭神瑪門』這個名字和瑞士銀行的一堆零。
 
 
  但值得。
 
 
  那個白髮女孩最後一個畫面,是被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子牽著,上了一台褐色廂型車。
  是褐色廂型車。

 
  那個中年男人帶女孩上車之後立刻就又下車,急急忙忙的跑回鬥技場,鴨舌帽壓得低低的,看不見臉,走路走得歪七扭八,活像一個丑角。


  外行人看起來就像個丑角。
  技術員肅然起敬,這可是躲避步姿辨識的技巧。

 
  那個時候正是紫色巨人殲滅整個鬥技場的喪時。
  沒多久那個中年男子就又跑出來。
  而背上多了個白髮的鬥技場之神。
 
  整個關聯,只有『戰巢門口』到『戰巢』,那短短五公尺的路程有畫面。
  《戰巢》所有設備都偵測不到他,如果不是透過谷歌最近五年間發展在太空的技術,加上『賭神』在四年前滲透進去的影響力,還真的找不出來。
 
  但縱使有畫面,那個鴨舌帽中年人的跑姿、戴帽子的角度、下巴的仰角,還有刻意穿著厚大衣改變自己的體溫,以及一大堆小動作,也猜測不出來他的身份。
 

  行家。
  所以。


  無論過程為何,無論佈局是什麼。
  就結果來看……
 
 
 
  「……這麼豪華的聲東擊西嗎?」賭神瑪門莞爾。
 
 
  正面屠殺整座《荷米斯戰巢》以及殲滅所有護衛,把整個戰巢當成果汁機,這種只有在默示錄才會出現的妄想變成現實畫面,只是為了掩護夥伴逃亡的『聲東擊西』?
 
  這種牌自己還真的打不出來。
 
  而那白髮的鬥技場英雄被扛進車上,理所當然引來附近所有人的覬覦……無論是死是活他都有很好的價值。

 
  所以那廂型車的駕駛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好手。

 
  甩開槍林彈雨的各路惡煞飛車追殺、兩輪特技、開進小巷、逆向穿越車陣、衝進大樓,最後蠻橫地從大樓破窗,跳到斷崖下隔壁的高架公路上。
 
  更離譜的是那廂型車從大樓衝破窗戶飛出來時,打開的後車廂裡伸出兩根機關炮管,在『半空』以『水平』的姿勢,硬是破壞掉十幾臺雙翼直升機。
 

  「《艾利斯》的車?」賭神瑪門看著衛星高位解析下的離譜影像,只可能是《艾利斯》。
  「您好像不吃驚?」技術員看著那視若無人的飛車特技咂舌不已。
 
  「那兩個砲手應該是前殺榜兩百的『大法師』與『龍騎士』,他們居然還活著。」賭神瑪門不自覺地莞爾。
 

  說起這兩個人在殺榜歷史消失的時間,剛好是他當上『賭神』之後。
  ……等等去查一下好了。
 
 
  影像繼續撥放下去。
  接著在公路上的衛星影像更加離譜。
 
 
  一個紫色的砲彈身影凌空飛越,踩在直升機上頭。
  他徒手貫穿鋼板,將手抓住螺旋槳軸『抽出』直升機的引擎後,硬生生的拆掉上頭的一根螺旋翼。
 
  那怪物把那螺旋翼當成一柄巨劍,踩著自己弄出來的爆炸旋風橫空跳越,直接把下一台雙翼直升機砍成兩截。

  畫面白晝一瞬。




 
  「之後就拍不到了,都是霧跟火,影像最怕強光。」技術員渾身冷汗不已。
 
  這種就像是科幻電影的廉價畫面,居然能在谷歌衛星上看見。
  真是最糟糕的笑話,這是浩克不成?
 
  「你可以試看看捕捉那個巨人之前的影像嗎?」賭神瑪門渾身燥熱。
 
  這種就像是聖經神獸的生物,居然能在谷歌衛星上看見。
  真是最棒的驚喜,搞得自己全身熱血沸騰。
 
  「谷歌衛星說下不為例。」技術員兩手一攤。
 
  賭神瑪門挑眉,從口袋拿出一支手機,撥了一隻加密好幾次的號碼。
  那支號碼嘟聲後三秒瑪門就立刻掛斷,下次撥號時就得到一組人工語音的數字。
  掛掉電話後撥出那組數字,掛掉,撥號,掛掉,撥號,重複七次。
 
  「您好?」電話的另一端聲音有些虛弱。
  「我給你一分鐘,你可以送我一支1940年的葡萄酒,然後給我所有衛星的權限。」賭神瑪門關掉手機。
 
 
  【OPEN】
 
 
  「馬上就搞定呢。」技術員愉快的敲著鍵盤。
 
  逆向追蹤,拉大地圖,再拉近地圖,最後再逆向追蹤。
  成了,技術員很不愉快的看著顯示出來的離譜畫面。

 
  一個紫色巨人兩隻腳埋在大樓裡,把自己嵌在垂直地面十七樓的牆面,上對著下面近百台的全副武裝的車陣咆哮。
  柏油路盡是龜裂,大樓牆面滿是破碎,破碎的中央與龜裂的中心都有一個拳印與冒煙的腳掌,那聲長嘯震裂方圓一周大樓的所有玻璃。
  
  近十個武裝黑幫召集所有找的著的武器與人馬、槍枝、攜帶榴炮、刀魚網、手榴彈、燒夷彈、激光、脈衝彈、黑頭車、吉普車、可以說是除了在這種白刃戰距離會敵我不分的生化武器外,所有攜帶式輕兵器都兵臨現場。
 
  數百個人瘋狂對著那鑿在大樓上的怪物進攻。
  巨人暴吼,雙腳抽離牆上。
 
  身形三尺的他就是有辦法讓所有子彈都撲了空,榴彈徒手接著轉向逆射,手榴彈飛過來就隨手拔起電線桿敲回去,燒夷彈的火被氣流捻熄,激光沒有用因為對付在座各位根本不需要張開眼睛,脈衝彈頻衝甚至沒有他的一聲咆嘯大,那聲咆嘯甚至讓所有電子通訊儀器干訊或直接毀損,數百台黑頭車指揮權陣亡。
 
 
  他屈膝跳躍,極度不真實的在大樓與大樓的縫隙做三維跳躍,偶爾抓起吉普車當成飛擲鐵餅,偶爾拔起電線桿全壘打手榴彈,抓到人的腦袋一抽就能把那人頭連著脊骨抽了出來,渾身滿地鮮血,肉屑,眼珠,腸子,體液,腦。
 
 
  逆戰弑神的怪物。
  毀天滅地的景色。
 
  大樓被巨大的腳印踩得坑坑疤疤。
  地上都是血與流煙。
 
  之後黑幫份子派出雙翼直升機。
  之後那怪物把直升機打成廢鐵。
  之後他在空中抽出機身螺旋翼。
  最後畫面就被填滿火光與霧氣。
 
 
  「……老闆。」技術員胃一陣翻攪。
 
  ……這畫面是什麼鬼?
  別開玩笑了。
 
  技術員發現,作為賭神情資要員見識過各種泯良畫面的他,膽子其實沒自己想像的大。
 
  從來沒有如此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是一介凡人。
  因為自己是想吐的,害怕的,想跑的。
  但自古以來,霸主無論善惡何方,對於這種活像是人類廉價想像的毀滅景色,確確實實發生在自己眼前時。
 
  只會有,一種反應。
 
 
 
  「怎麼?」賭神瑪門不住發抖。
 
 
  自古以來,霸主無論善惡何方,對於這種活像是人類廉價想像的毀滅景色,確確實實在自己眼前時,只會有興奮得發抖這麼一種反應。

 
  十之八九,八九不離十,這身影,這場景。
  這種毀天滅地的感覺,肯定沒有錯!


 
  「……這是什麼怪物?」技術員再一次刷新對絕望的定義。
  「你是什麼時候來這個國家的?」賭神瑪門忽然有了聊天的興趣。
 
  「……四年前,我那個時候被海豹部隊追殺。」技術員說到這,忽然笑了起來。
 
 
  在來到這裡之前駭入五角大廈的他,曾經以為自己是最窮凶極惡那個層級的王八蛋。
  井底,之蛙。
 
 
  「一種莫非定律說,這國家平均三年就會更新40%的人口,只有一半人可以活過下個三年,也就是說許多只能口耳相傳的故事,知道與經歷過的人都死了,自己講給自己聽也沒意思。」
 
 
  賭神瑪門侃侃而談。
  技術員靜靜地聽著。

 
 
  「我做『瑪門』十四年,現在我是賭博跟洗錢的王,十四年前我只是一個跟班。」

 
 
  賭神瑪門轉身,離開這個掛滿螢幕的密室。
  技術員沒有說話。
 
  他的指間隱隱滲出冷汗。
  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身上的魄力嚇出冷汗。

 
 
  「總要有人坐的王位不值一提,但這國家每隔幾年,就有一批根本是變數的怪物出現。」
 
 

  賭神瑪門點著指紋辨識的防彈門。
  雖然戰場不是刀光劍影,但長期縱橫在一擲千金與一顆子彈的生死間隙,同樣把『逢生直覺』這種曖昧的東西鍛練成根本就是具體能力的他,現在覺得很奇怪。
 
 
 
  「只不過上一個時代的故事比較特別,被一些人寫成故事書流傳下來,但是因為內容太過離譜,所以大多人都只把它當成故事,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呢?」
 
 
 
  就算那個紫色怪物真的是『他』,但是那麼倉促的動作看起來不像是縝密的計畫,而是不得不的發難。
  可見那位年輕的『劊子手』會命懸一線,並不是在『他』的預料內,而是那位可敬的殺榜刀王拚上性命的戰果。
 
  ……所以那位年輕的『劊子手』之所以以這個外號自稱,並且強橫如斯,也不是偶然。
 
  而那位年輕的劊子手卻意外的,幾乎被刀王的捨命一擊擊斃。
  所以『他』的出現,是不得不的。
  
 
  那麼……
 
 
 
  「《破鞘早的強者捷徑》這書的主角,『劊子手成吉思汗』……」
 
 
 
  就算『他』具有屠殺自己部屬在《戰巢》所有警備的蠻橫戰力,同時還游刃有餘的躲開所有紅外線感測器的絕佳身形與對科技的認識……
 
  為什麼『他』可以中斷自己的所有設備?
  這不是『他』做不做得到的問題,而是因為這對『他』而言也是意外,『他』不會『想到』要去準備才對。
 
  如果每一次年輕的劊子手登台,『他』都做好中斷自己所有設備的準備……自己的人才不可能連著數百次都讓『他』得手,這個假設也不可能。
 
  所以……
 

 
  「不是創作故事,是以另一種形式流傳下來的史實。」
 

 
  賭神瑪門跨出密室。
  逢生直覺,沙盤推演,線性邏輯,或是離散思維,都指著同一件事。
 
  劊子手辦不到這件事,龍騎士跟大法師還有那艾利斯的專家,也沒有那大腦想到這些事。
  但事情發生了,在堂堂最懂得何謂運氣的賭神地盤,《荷米斯市》發生了。
 
  硬實力。
  所以。
 





  ……有誰,躲在『他』的身後,自己看不見的地方,用頭腦操控戰局嗎?
 
 
 
 
 
 
 
 









  「哈啾!
  「哈哈哈感冒嗎?
 
  南部地帶,距離《荷米斯市》一段距離,一處大霧起兮的災窟。
  這個災窟不僅大霧遍佈讓衛星攝影照不出來,裡頭還充滿各種傳染病,方圓十里內幾乎沒有生物靠近,靠近了也會被莫名其妙的病毒整得不再是生物。

 
  除了超凡入聖的醫生,誰都進不來。


  這裡是一個地下室,褐色廂型車就在這裡熄火。
  裡頭堆著超凡入聖的醫生不出千,靠著恐嚇取財臨時搭建起來的棚子。
 
  棚子裡頭有廂型車、蓄電池、隔訊牆、不知道在堅持什麼的草席、醫療設備、數百種藥、甚至是一個簡易無菌罩搭起來的小型手術室,是這個甚至連黑寡婦都不一定能夠活下來的病菌環境裡,唯一一個沒有細菌的房間。
 
  還昏迷的硯芯打了不出千特製的疫苗後,安穩在棚子裡的草席上睡著,蓋著一層厚外套。
  也吃了疫苗的兩個砲手跟醉鬼駕駛還有消瘦光頭已經不勝酒力,隨便的倒在廂型車的任何一個位置。
 

  一個角落上擺著為數驚人的啤酒。

 
  另一個角落坐著兩個人。
  兩個也打了疫苗的醉鬼。
 
  「媽的都跟你說我是『成吉思汗』了,你還不跟我說你是誰。」韃子坐在桌上笑笑,也不介意。
  「幹啊就跟你說了我只是一個騙吃騙喝的雜種,你也不相信。」不出千也笑笑,注視著醫療儀表板上節節攀升的數字。
 
 
  這種斜率,簡直就是奇蹟。
  但,當他聽完『劊子手成吉思汗』那沒有記載在圖畫書上的故事後,這件奇蹟也沒有這麼神奇,不如說不應該去為了『神奇』而驚嘆才合理。
 
  反而有一種不言喻的傷心。
 
 
  「尋常醫生動手術能是這種刀速?」韃子大笑壓碎酒罐,第四十五罐。
  「所以我不是醫生啊?只是尋常窩囊廢哈哈哈。」不出千挑眉摔破酒瓶,第三十六瓶。
 
  「哎呀那換我問你,你怎麼會剛好在那裡做這些準備?」韃子扭開第四十六罐酒瓶。
  「因為報紙有刊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然後我大概可以猜到或許會發生什麼事,也真的發生了。」不出千乾掉第三十七瓶酒。

  「你猜到出賽的不是拳王?是拿刀的小夥子?」韃子挑眉。
  「不,我原本是想把你被打成殘廢的好徒弟買下來,然後就按照剛才這個配套逃跑,當然追兵會少很多。」不出千笑著搖頭。
 
  他從衣服內袋抽出一包菸、一張支票,還有一根火柴。
  韃子瞇上眼睛。

 
  「現在好了,這沒用了。」不出千慢條斯理的用火柴點燃那張支票,再點著菸。
 
 
  瞇著眼,吸了一口。
  看著這真正視錢財如糞土的一個朋友,韃子笑著搖頭。
 
 
  「換我問你了,你沒事幹嘛收一個沒什麼天賦的徒弟?」不出千吐出一口輕煙。
  「……我想知道到底是我的武錯了,還是沒有遇上對的人哈哈。」韃子打了一個酒嗝。
 
  「裝正經乎弄我啊,你只說了一半。」不出千笑笑。
 
  「哈哈哈被發現了啊那換我問你,你準備這麼多東西,為什麼就是沒有針線跟手術刀。」韃子也沒有否認,又打開一瓶酒。
  「……我發誓過不再動手術,不過這一次用匕首指甲跟頭髮,怎麼說也算是勉勉強強沒有破誓哇哈哈哈。」不出千咳嗽,索性碾息那根菸。
 

  「哈哈哈你只說了一半。」韃子笑笑。
  「肯定是傳染。」不出千也承認。
 
 
  又是一瓶酒。

  「說起來你看戰巢到底怎麼進去《荷米斯》的,出入口沒有你的登記耶?
  「喔,從斷崖外面揹硯芯跳進去的。
  「……佩服。


  又是一罐酒。

 

  「好說,那你呢?
  「喔,在旁邊的賭場隨便贏個兩三千萬就能帶隊偷渡了啊?
  「……佩服。
  「會嗎?

 
  醉鬼駕駛的雷鼾聲。
    消瘦光頭的磨牙聲。
      兩個砲手的呢喃聲。
 
    硯芯的細細呼吸聲。
     洗硯的發不出聲。
 
 
  「成吉思汗,你把那『麒麟丹』給了你的徒弟,接著你怎麼辦?」不出千沒有再把手伸向下一瓶酒。
  「天才總可以想出辦法,何況是我這個水準的天才?」韃子笑笑,仰頭就倒在桌子上。
 
  「欸。」不出千開口。
  「嗯?」韃子翻了個身。
 
 

 
  「因為眼睛長在頭頂救不回人的,不能算是醫生。
 
 

 
  不出千站起身,逕自朝外面走去。
  他有點,想看看月亮。
 
  韃子看著天花板,嘴角揚起。

 
 
 
  「所以我現在,才會叫做韃子啊哈哈。
 
 

 
  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天花板,啞然長笑。
        一直笑,每句話都笑,笑啊笑。
 
  他答應了人要笑。
  沒有辦法討價還價,沒有辦法去討價還價。
 

  再也,沒有辦法。
  所以他只能笑。








創作回應

凌軒宇
搶頭香
2018-01-06 18:29:47
小心路上的蛇
耶終於更了
2018-01-06 19:05:08
哎呀我這幾天很忙很忙==,要期末了呢
2018-01-06 20:18:11
讒毋惑
*自己的人才不“會”連著數百次都讓『他』得手…………能(有些奇怪
2018-01-30 14:32:22
是少了一個可= =
2018-01-30 20: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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